絕對嬌寵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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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又有一種來都來了,不見到蘇小少爺,一定不能回去的堅定。 在這兩種情感互相交織之中,陳幼雪一步一步走到正房門前。 冬季,院中只有枯樹,樹葉都落光了,有的樹枝上還有積雪殘留,看起來有點衰敗。 但是陳幼雪一直走到正房門外,地面上都沒有積雪,可見這里是有人清掃的。 陳幼雪穩(wěn)了穩(wěn)心神,又想了想如果見到蘇小少爺,該怎么說。終于抬手,要敲響正房的門。 手抬到一半,門豁然被打開,陳幼雪一只手尚未放下。就迎面被扔了一身細(xì)碎的紙片似的東西。 陳幼雪只看到房間內(nèi)并不是純老式裝修,她是看到一張很現(xiàn)代的沙發(fā),沙發(fā)中似乎坐了人。 那是一個穿著白色襯衫和灰色長褲的青年,看上去和陳幼雪年紀(jì)差不多大,陳幼雪對他印象只有:白。 這人實在太白了,令人過目不忘,是常年不出門的人,才有的病態(tài)的白。 陳幼雪只掃了一眼,門就被關(guān)上。 到了這時,陳幼雪反而淡定了起來,她一點一點地把身上被扔的東西挑揀出來,是很小的拼圖碎片。 拼圖碎片形狀很小,乍扔到陳幼雪身上時,陳幼雪覺得數(shù)量巨多,可等到把衣服上,落在地上的碎片收集起來后,發(fā)現(xiàn)碎片只有一小捧。 陳幼雪小心翼翼地捧好,打算再敲門,她來這就是為了見蘇小少爺?shù)?,不能因為被扔了東西,就退縮。 可還沒等陳幼雪伸手,從抄手游廊繞過來一位阿姨,看上午四五十歲年紀(jì),很是和善。 她先問陳幼雪是不是于家的三小姐,陳幼雪忙搖頭說不是,說她是來拜見蘇小少爺?shù)摹?/br> 阿姨一聽這話,態(tài)度也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變:“不好意思,我們小少爺安排了今天下午相親,無關(guān)人等一概不見!你走吧!” 陳幼雪一聽,想相親事關(guān)重大,她便晚來一天也無妨,就問阿姨明天這時候來拜見,可不可以。 還問蘇小少爺平時有沒有什么喜好,那位阿姨連看都沒看陳幼雪一眼,推門進入了正房。 陳幼雪熱臉碰了冷屁股,不過也清楚了阿姨在這家的地位——她可以不用敲門就進主人的房間。 陳幼雪轉(zhuǎn)身離開,心里復(fù)又輕松,雖然沒見到蘇小少爺,但是以后總有機會見到的。 走出宅院的朱漆大門,陳幼雪仿佛才恢復(fù)了思考能力,她看天色好像已經(jīng)很晚的樣子,可是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時間才只有三點多。 陳幼雪抬頭看天空,好像被厚重的陰云壓著。 她今早還說今天不能下雪,沒想到下午就陰了起來。 陳幼雪好像心里有什么感應(yīng)似的,很快步地穿過胡同,走到胡同口。 果然,胡同口停車的地方,雜七雜八地停了好多車,陳幼雪一眼就看到榮白城那輛黑色賓利。 這回陳幼雪沒有直接看后車門,而是打開了副駕。 坐上去,關(guān)門,果然坐在駕駛位的,是戴著金絲眼鏡的榮白城。 榮白城發(fā)動汽車的同時,天空也飄起雪花來,最開始是小雪,很快,棉絮般的大雪,和風(fēng)一起刮下來。 雪大,能見度底,榮白城把車開得很慢。 陳幼雪想到,許多年前,在白城的清榮街,少年榮白城也曾抱著自己,穿越厚厚的風(fēng)雪,去醫(yī)院看病。 那是一年的大年初一,打不到車,少年榮白城也還沒有自己的車,榮白城抱著她,走遍了白城的每家醫(yī)院。 小小的陳幼雪裹著榮白城的棉衣,已經(jīng)燒得不成樣子,好多次她都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已經(jīng)飛了出去,俯視著榮白城和自己。 榮白城抱著她,在空無一人的街上奔跑。 陳幼雪回憶得很慢,榮白城車也開得很慢。一路上二人都沒有說話。 到家的時候,雪已經(jīng)下得很厚,這是今年檳城最大的一場雪。 陳幼雪踩著厚厚的雪,剛下的雪還很蓬松,發(fā)出“吱吱”的聲音。 陳幼雪捧起一捧雪,朝榮白城扔過去:“我們打雪仗吧。” 看榮白城沒有反擊,陳幼雪又團了一個雪球,跑過去,要扔進榮白城衣服里,打雪仗都是這么玩的。 陳幼雪的手抬到榮白城胸口,被一雙大手握住了。 陳幼雪心撲通一下,手一抖,雪球滾落了。 那雙手還是握著自己的手,沒動。 第12章 耍賴 榮白城的手掌很溫暖,陳幼雪的手因為攥雪的緣故,十分冰涼。 理智上,陳幼雪知道是榮白城因為雪太涼的緣故,想幫她捂手,可是情感上,她又控制不住地胡思亂想,甚至想入非非。 陳幼雪把頭低下,靜默地享受著手被榮白城握著。 過了一會兒,陳幼雪的手變熱了,榮白城才放開她的手。 榮白城抬手,拂去陳幼雪頭上落上的雪花,而后又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頂:“先回去吃完飯,吃過飯多穿點,我們出來玩?!?/br> 陳幼雪的手暖和了,可是榮白城也不再握著她的手,心里有點失落,問:“吃完飯還會下雪嗎?” 榮白城抬頭看了看天色,篤定道:“會。” “你怎么知道?”陳幼雪十分怕錯過這場雪,雖說張叔有儲備雪,可是儲備的雪,和天上正在飄落的雪花,到底不一樣。 “和我進去吃飯,我再告訴你?!睒s白城笑道。 陳幼雪點點頭,榮白城的手順勢離開陳幼雪的頭頂,榮白城在前面走著,陳幼雪跟在他后面。 . 陳幼雪心不在焉地吃飯,吃一口,看向落地窗兩眼,生怕雪停了。 忽然她想到了榮白城說知道雪不會停,忙問榮白城為什么雪會停。 可是榮白城卻反問:“我說過嗎?” 他表情真誠,如果不是幾十分鐘前他還說過這話,陳幼雪差點以為自己記憶出現(xiàn)問題。 “啊——你耍賴!”陳幼雪瞪大眼睛,盯著榮白城,她簡直想不到,榮白城竟然會對自己耍賴! 陳幼雪看到,榮白城那修長的鳳目在眼鏡后眨了眨:“我真的說過嗎?” 陳幼雪氣呼呼地說:“沒有說過,是我聽錯了!” 她想立即放下筷子不吃走人,來表達(dá)被榮白城捉弄的不爽。 可是又舍不得吃完飯后一起去打雪仗的約定,只好慢慢吃完飯,放下筷子,小聲地問:“那你現(xiàn)在還記得,你說吃完飯要陪我出去玩雪嗎?” 榮白城嘴角微翹,面上卻十分認(rèn)真地想了想,才說:“好像是有說過。” 陳幼雪立馬從座位上彈起:“我吃好了,我們現(xiàn)在去玩吧。” 榮白城指了指自己的碗筷,表示自己還沒吃完。 陳幼雪像只皮球一樣xiele氣,慢慢坐回座位,噘著嘴:“那你快點吃?!?/br> 其實她看到榮白城是故意拖延時間,這個老男人就是想逗她玩!榮白城吃飯一向極快,沒有道理她都吃完了,榮白城還沒吃完。 陳幼雪像是一個等待放學(xué)的小學(xué)生,人在餐廳,心已經(jīng)飛出去與雪共舞了。 榮白城慢條斯理地吃過飯,非常優(yōu)雅地用餐巾擦手,對陳幼雪說:“走吧?!?/br> 陳幼雪如同一只箭一樣,一下子就沖出餐廳。 她沖出去了,發(fā)現(xiàn)榮白城沒有跟上,只好又折回去,等榮白城走到門口,才和他一起走出餐廳。 張媽早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手套和帽子圍巾,鞋也給陳幼雪換了厚厚的雪地靴,陳幼雪穿得好像一個大號粽子一樣。 陳幼雪圍著張媽給的圍巾,走到玄關(guān)處,她看到自己下午出門去麒麟胡同時戴的紅色圍巾,正端端正正地掛著。 陳幼雪翹起腳,伸手把圍巾拿下來。隨后又踮起腳,套在榮白城的脖子上:“走嘍。” . 天地是一片白銀的世界,雪還在飛絮一樣地下個不停。 榮公館門前巨大的噴泉因為冬天的緣故,早已經(jīng)不再噴水。噴泉的水池成為天然盛雪容器。 陳幼雪帶著厚厚的手套,走到水池旁邊,捧起一捧雪,朝榮白城扔去。 榮白城很輕松地躲開了。 陳幼雪又抱了一捧雪,想團城雪球,可是因為戴了手套,雪接觸不到熱乎乎的手掌,影響了陳幼雪的發(fā)揮,半天才團成一個雪球。 陳幼雪本以為這段時間,足夠榮白城反擊自己了,可是直到陳幼雪把雪球團好,榮白城都站著沒動。 陳幼雪對準(zhǔn)榮白城,再次發(fā)動攻擊,把雪球扔了過去。 榮白城又很輕松地躲過了。 “沒意思!你也打我啊?!标愑籽s白城喊。 榮白城說:“幼雪,抬頭?!?/br> “?。俊标愑籽┎唤?,不過還是依照本能,抬起頭,看向天空。 整個天空都像一塊厚厚的布,雪花紛紛落下,有一些落到陳幼雪睫毛上。 “天空中的云彩是相連的,云層很厚,所以這場雪會下很久?!睒s白城慢慢說道。 “哦?!标愑籽┐饝?yīng)著點點頭,這才反應(yīng)過來,榮白城在回答之前吃飯時候耍賴的問題。 這個老男人根本沒忘,他就是在耍賴!陳幼雪俯身抓起一把雪,扔了榮白城滿身。 這回榮白城沒有躲,他笑著任那些雪,落在自己高級定制的西裝上,還有些落到了陳幼雪剛剛給他圍的圍巾上。 . 晚上,陳幼雪把蘇家小少爺扔出來的碎片拿出來,果然是很小很小的拼圖。 陳幼雪和榮白城打了一晚上雪仗,基本上是她單方面打榮白城,累得不行。 但她還是在臺燈下,把拼圖一點一點拼起,這個拼圖極為難拼。 而且陳幼雪不知道它是不是完整的,更不知道能不能拼成功。 當(dāng)晚榮白城來道晚安的時候,陳幼雪正在和這些拼圖打交道,榮白城沒有問任何關(guān)于麒麟胡同的事情,也沒有問陳幼雪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