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夫人養(yǎng)成手冊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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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妧未留意,收起簪子后二人一同往院里走。 兄妹倆聊了會兒家事,姜恪看她無精打采便換了話頭。 “后日春社,圣人要在京郊祭日,為黎民百姓祈福,屆時朝中大臣亦要同去。往年春社日京中格外熱鬧,民間亦有不少百姓自發(fā)舉行祭祀儀式,你若嫌在府中待得無聊,大可跟妤娘她們一同出府玩耍,只是出門時切記多待幾個侍衛(wèi)。” 姜妧興致缺缺:“祭祀有何好看的,我還是規(guī)規(guī)矩矩待在家里吧?!?/br> 說罷掩唇懶懶地打了道哈欠。 姜恪想到什么忽然勾唇笑笑,揶揄道:“依我看,你還是出去走走的好,我聽說,阿娘又讓人給你打聽了幾家小郎君?!?/br> 姜妧扶額:“……如此,我還是出去躲躲吧?!?/br> 從長寧苑門口經(jīng)過時,兩人頗有默契地停住腳。 姜妧倚著景墻隨手把玩著腰間香囊,眼睛將這清幽小苑脧視一番。 依墻而生的兩排翠竹郁郁蔥蔥,與房中溫暖燈火遙遙相望。 隔著木窗,隱隱可見正中廂房里立著一道人影,此刻正手執(zhí)書卷安如磐石。 “下月初七就開考了,也不知明煦表弟準(zhǔn)備得如何了?!?/br> 姜妧隨手折了根草疊起來,一壁說道:“前兒晚上我來給表哥和宋郎送湯餅時無意聽得他二人的對話,表哥對此番考試胸有成竹,倒是那位宋郎略感氣餒,為此,表哥還花了些許時間與他交流心得?!?/br> “說起這位宋郎……”姜恪遙遙看了眼西邊那間耳房若有所思,終也只是提醒一句,“這回也就罷了,妧兒,日后莫要隨便在大街上撿人回來?!?/br> “可是阿耶說什么了?” “那倒不是。”姜恪知她涉世未深,便未說得太直白,只道,“不過是防人之心不可無罷了,前幾日我偶然見過他一次,只覺得此人面相不大好。 “阿兄竟也學(xué)會給人看面相了?”姜妧笑著站他面前,兩手抱于胸前,仰著下巴說道,“那阿兄不妨也給我瞧瞧,替我算算運勢什么的?!?/br> 原只是一句玩笑話,誰知她竟當(dāng)了真,姜恪有些無奈,卻也極其配合她。 摸著下巴盯著她面容認(rèn)真看了片刻,若有其事道:“我看你面頰紅潤眉目含情,妧兒,你這恐怕是要走桃花運了。” 姜妧一噎,耳垂不由的泛了紅。 就在這時,立于窗前溫書的舒明煦抬眸間不經(jīng)意地瞥到她的背影。 于是當(dāng)即執(zhí)著書卷推門走去,笑吟吟地喚了聲“妧兒”。 兩人紛紛望去,一襲月白長袍的舒明煦快步走來,目光始終落在姜妧身上,以至于走到跟前才留意到還有一人。 他羞愧地笑笑,作了一揖后道一聲“大表哥”。 姜恪一眼看穿,意有所指地笑道:“你這是看bbzl 書看太久累著眼睛了,所以眼里只容得下一人了?!?/br> 經(jīng)他這么一調(diào)侃,舒明煦耳根發(fā)熱,悄悄抬頭看了眼姜妧,卻見她一如往常那般自然大方,仿佛未曾聽懂姜恪話中含義。 “明煦表哥吃飯也不忘看書,如此廢寢忘食,外加你本就極有天賦,想來此次定能金榜題名,表哥莫要給自己太大壓力?!?/br> 她說一句他便應(yīng)一句,乖順的讓人心軟。 臨走前,姜恪提議道:“明煦,你整日悶在房里看書也不是法子,所謂勞逸結(jié)合方能事半功倍,不如這樣,后日便是春社了,你替我陪妧兒一起去南郊走走如何?” 姜妧知道表哥惜時如金,想來定不會在這等事上浪費時間,于是便欲開口替他拒絕。 誰知舒明煦卻攥著書卷毫不猶豫應(yīng)下來,望向姜妧時眸子都在發(fā)亮。 木已成舟,姜妧也不好多言,離開長寧苑后,她狐疑地望向姜恪。 “阿兄莫不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都是自家兄弟姐妹,我能有什么壞心思。” 姜妧別開臉沒理會,滿腦只有一句話—— 我信你才怪。 * 日子不緊不慢地過著,轉(zhuǎn)眼已至二月。 于大奉子民而言,春社日是與元日端午等一樣隆重的日子,社日這天,廟會盛行,鑼鼓喧天諸般雜耍,人山人海踏歌起舞。 用過早膳,姜妧乘轎出門,舒明煦則打馬跟在一側(cè),兩人此番并非去看祭祀的,而是趁著大好春日前往曲江池畔芙蓉園游玩。 到了地方,舒明煦引著她尋了處陰涼地,春汐則遣仆役們面朝河水花木,將行障帷幕圍起三面,又將胡床食案等物擱置好。 姜妧摘下帷帽正要走進帷幕,忽聞背后有人喚她:“阿妧!” 她回頭,看清是楊覓音,不由的展顏一笑。 決定要來芙蓉園游玩后,她便命人給楊覓音送了口信,料想她定會到來。 楊覓音未戴帷帽,雙環(huán)髻隨著動作微微顫動,瞧著十分俏皮。 不一時她便來到姜妧跟前,第一句話便是:“你手臂上的傷如何了?” “你給我的藥效果不錯,已經(jīng)結(jié)痂了?!?/br> “那便好,雖然你嘴上不說,可我心里門清,那傷就是被我家貍奴給撓的,你放心,那日你走后我狠狠將它教訓(xùn)了一頓,日后它見了你定當(dāng)乖乖的?!?/br> 立在一側(cè)的舒明煦原本眼觀鼻鼻觀心,可一聽到姜妧受了傷,當(dāng)即便將圣人留下的“非禮勿聽”拋卻腦后。 “表妹,你是何時受的傷?是否嚴(yán)重?可看過郎中了?” 姜妧搖首輕笑:“表哥不用擔(dān)心,我并無大礙。” 楊覓音頭一回見到比七皇子還要溫柔的郎君,當(dāng)即有些看呆了眼。 直至姜妧喚她方回過神來,迎上舒明煦溫和笑意,她不禁有些羞赧。 姜妧引薦道:“表哥,這位是我好友,兵部尚書家的楊小娘子。” 末了又對扭捏的楊覓音說道,“這是我姨家表哥,名喚舒明煦。” 楊覓音垂下頭,攥著裙子嬌怯bbzl 地喚了聲“舒郎”。 三人正有說有笑,忽見一艘小船遠遠駛來,不久后??吭趯Π丁?/br> 船停穩(wěn)后,一墨黑長袍、玉冠玉帶的男子映入眼簾,待他轉(zhuǎn)過身時,姜妧忍不住扶額。 這不是前日才被她氣跑的陸大將軍么,果真是冤家路窄。 緊隨陸綏下船的,還有一位身著水紅襦裙的窈窕淑女。 女子下船時腳下不太穩(wěn),陸綏及時在她胳膊上扶了一把,待她在岸邊站穩(wěn)方收回手。 姜妧娥眉微蹙,貼在楊覓音耳邊低語:“那位女郎是何人?” 楊覓音有意捉弄她,故意問道:“你指的是哪個?” “……”姜妧捏向她腰窩,“你分明知道我說的是誰?!?/br> “好好好,我說?!睏钜捯粜χ汩_她的偷襲,“你不必多想,那位是陸家小娘子陸清,是陸大將軍的胞妹?!?/br> “原來如此?!?/br> 姜妧點點頭,隨即回過味來,扭頭瞪她一眼,“誰說我多想了?不過是好奇罷了?!?/br> 畢竟,傳聞陸綏可是不近女色的,如今難得見她憐香惜玉,她自然心中生奇。 陸家帷幕設(shè)在了對岸,那位陸清娘子似乎身子不大好,時不時地會以帕子掩唇咳嗽幾聲。 姜妧入帷幕前再次往對岸看了眼,這一眼,卻好巧不巧望進陸綏眸中。 她眉心一跳,隨即朝他笑著打招呼:“陸郎,好巧啊,又見到您了?!?/br> 陸綏脊背一僵,默不作聲,只側(cè)目對仆人吩咐幾句,隨即攜陸清走到樹下,待仆人鋪好毯子后兩人席地而坐。 沒多久,舒明煦端著洗好的青棗朝姜妧走來,溫聲道:“妧兒,外頭出太陽了,咱們進帷帽里說話吧?!?/br> 她隨手從碗里撿一顆棗咬了一口,含混不清道:“這棗真甜,表哥你也嘗嘗?!?/br> 旋即又沖帷幕里喊,“覓音,你也來嘗嘗,可甜了?!?/br> 婉轉(zhuǎn)悅耳的聲音越過河水傳入陸綏耳朵里,他皺了皺眉,寬袖一揮,崔四即刻明了。 姜妧走進帷幕里,才坐下沒多久,對岸樹下竟多了一座山水畫屏風(fēng),將外人的視線擋了個徹底。 “……” 楊覓音自也看見了,搖頭失笑的同時還寬慰她:“別多想,陸將軍向來喜歡清凈,今日能在這里見到他和陸娘子實屬稀奇?!?/br> 聽到這話姜妧輕笑一聲,渾不在意道:“喜歡清凈還趕在社日這天出來,真是怪人?!?/br> 她坐在胡床上,一壁與舒明煦和楊覓音說話,一壁拈著果干往嘴里送,眼睛一瞬不移地看著對面,此時陸家仆人正搭設(shè)帷幕。 她托腮想象著,待會兒陸家帷幕設(shè)好后,兩家隔著河水、門對著門談笑風(fēng)生的場景,不禁覺得好笑又有趣。 也不知陸綏如今見到她,是否還像以往那般充滿敵意。 不如待會兒用梅花盒子給那陸娘子送些糕點團子過去,也好趁此機會與陸綏冰釋前嫌。 她胡亂想著,對面很快便完工了。 可當(dāng)看見那圍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帳子后,姜妧頓時有些哭笑不得——bbzl 該死,陸家的帷幕竟背對著她們! 作者有話說: 第13章 、愿賭服輸 “破冰”計劃落了空,姜妧心頭有些煩悶。 再看坐于身側(cè)的楊覓音,此刻她身姿端正,面頰含緋,與舒表哥談笑間不忘維持淑女姿態(tài),哪里還有往日的活潑樣。 這二人聊得暢快,姜妧卻因心里藏著事而興致缺缺,不多時便借機出去透口氣。 她來到岸邊攏著裙子彎下腰,玉筍般嫩白細指在緩緩流動的溪水中來回?fù)軇印?/br> 仲春時節(jié)的溪水尚有些寒意,不一會兒她指尖便泛了紅。 兩個侍婢立在一側(cè),聽到帷幕里不時傳來的歡笑聲,春汐不禁說道:“小娘子,奴瞧楊家娘子似乎對舒郎不大一樣?!?/br> 姜妧站起身來,嵐芝及時遞上錦帕,她順勢接過漫不經(jīng)心地擦著手指。 “表哥玉樹臨風(fēng),覓音小家碧玉,若是他兩人就此看對了眼,也不失為一樁好姻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