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夫人養(yǎng)成手冊 第2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被獻祭后我成為神靈新娘、穿書后惡婆婆只想養(yǎng)老、八零之寵了個殘疾大佬、天才神醫(yī)穿越后,瘋批王妃被團寵了、玫瑰瓣、美人隔云端、為你上清華你卻報了北大?、三十二日、魔神大明、七零之辣媽當家
姜妧撐著軟弱無力的手臂欲要下地與他理論,卻被舒明煦一把按下。 接著,他意氣風發(fā)地上前兩步,清瘦面容浮出一抹前所未有的堅定。 “姨丈,明煦心系妧兒。為了她,我才千里迢迢來到長安,亦是為了她,我才寒窗苦讀這么多年,科考也好,入朝為官也罷,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留在妧兒身邊。如今我雖只是個太學博士,可日后,我定加倍努力,一輩子對妧兒好?!?/br> 話落,他回眸看了眼呆若木雞的姜妧,旋即語氣越加誠懇:“姨丈,求您將妧兒許配于我!” 作者有話說: 狼蜂小可愛,謝謝你鞭策我每天碼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隔空向你表白! 第20章 、作賭 此話一出,滿室寂然,就連聞詢趕來的齊氏和姜恪等人亦猛然駐足。 姜妧訥訥地看著舒明煦挺拔身軀,頭腦忽然一片空白。 在她印象里,這位二表哥向來含蓄體面,也最好面子,禮義廉恥、孝悌忠信幾乎是刻到了骨子里,有時候甚至會古板得過頭。 這樣一個人,從未在長輩面前大聲說過一句話。 也是這樣一個人,如今竟當著眾人的面說要娶她…… 姜妧心神混亂,不知該作何反應,只低聲道:“表哥,你別沖動?!?/br> 然而,舒明煦卻立在那紋絲不動,聲音鏗鏘有力。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妧兒,方才我說的皆是肺腑之言,之前不說,也是想等我出人頭地之時,可如今,我已等不了了?!?/br> 一番話讓姜沛回過神來,他沉著臉抬手屏退下人。 “妧兒的婚事我早有安排,明煦,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你二人bbzl 絕無可能。今日你不顧妧兒的名聲做出這般大膽出格的事,若換成旁人,我早已將他杖打出去。 “可我念在你是晚輩,妧兒又自幼寄住舒家的份上,權當這一切從未發(fā)生,日后你還是我姜家表親,可若你繼續(xù)執(zhí)迷不悟,那便休怪我翻臉無情。” 提起舒家,姜妧憋了一肚子的火氣和委屈頃刻間尋到發(fā)泄口。 她“噌”的一下站起來,憔悴面容滿是抑制不住的失望。 “阿耶,若您所謂的打算便是送我去采選,那么現(xiàn)在我便可告訴您,我是絕對不會入宮的,除非您想眼睜睜看著我死!” 姜沛錯愕不已,默了片刻,他冷笑一聲:“來人,送舒二郎出府!” “姨丈!” 話落,舒明煦被下人撕扯著拽出去。 姜沛怒火中燒,胸口起起伏伏,揚手揮向姜妧。 “你這不孝女!” 及時趕來的姜恪大步走來擋在姜妧面前,生生扛下這一巴掌。 “啪——” 清脆的耳光聲落下,齊氏匆匆走來,攥著帕子捂住心口,淚盈盈道:“夫君,你這是做什么!” 旋即又心疼的望向姜恪:“恪兒,疼不疼?” 姜恪搖搖頭,抬起胳膊將姜妧護在身后,心平氣和道:“阿耶,那皇宮是什么地方,想必您比誰都清楚,那等吃人不見骨頭的地兒,您怎么忍心將妧兒送去。您以為妧兒做了圣人的寵妃便能保姜家世代昌盛嗎?且不論妧兒能否入圣人的眼,即便是被選中了,自古君心難測,到時候稍有不慎,我姜家?guī)装倏诒阋嶂X袋過日子。 “妧兒從小就被送到江都,雖說吃喝不愁,可比起我們幾個來到底缺失了許多,咱們不僅虧欠妧兒,亦虧欠姨母一家,如今您卻將明煦表弟攆出府去,您這樣做,不僅寒了人心,若是被傳出去,外人只怕會說我姜家忘恩負義!” 姜沛滿目震驚,接著后退幾步,怒極反笑,連著說了三個“好”字。 “你們都長大了,學會頂撞和忤逆了?!?/br> 他攥著拳頭,仰天長嘆一聲:“總有一日你們會明白,為父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咱們姜家?!?/br> 良久,他緩緩望向姜恪,聲音不怒自威:“回你的院子去,我還有話要與你meimei說?!?/br> 姜恪仿若未聞,依舊直直立在那:“阿耶……” “我讓你回去!” 父子倆頭一回針鋒相對,齊氏心痛如絞,掩面而泣。 姜妧拽了拽兄長的衣袖,輕聲道:“阿兄,你先帶阿娘回去吧?!?/br> 至此,姜恪才回頭看向她,嘴角牽強地彎了彎:“妧兒,阿兄說過,天塌下來有我給你撐著?!?/br> 說罷,他攙扶著齊氏離開耳房。 待人都走后,周遭漸漸靜了下來。 姜沛坐于明窗下,輕嘆道:“妧兒,坐吧。” 聞言,姜妧在另一端坐下,案上金鴨香爐煙霧繚繞,頗有虛無縹緲之感。 姜沛重重舒了口氣:“旁人眼里,姜家乃百年簪纓世家,有祖輩們打下的基業(yè)在,子孫后bbzl 代定能永遠昌盛,可時過境遷,姜家這棵百年老樹已然呈現(xiàn)出衰敗之勢。圣人如今年過半百,可這儲君之位卻遲遲未立,朝廷暗潮涌動,不乏結黨營私之舉,為父身陷皇權之爭的漩渦,如何能獨善其身?!?/br> 他眸光閃爍,字句滄桑,背后所牽涉的朝堂大事更讓人心驚膽戰(zhàn)。 姜妧垂著眼眸,故作不解:“阿耶說的這些太過晦澀,妧兒不明白。” 姜沛透過煙霧瞥她一眼,繼續(xù)道:“原本這些事不該給你一個女兒家說,可如今你已長大,也該學會替家族分憂解難了。妧兒,你是我姜家的女兒,你的婚事注定不能隨心所欲。 “用不了多久,圣人要為幾位皇子擇妃,四皇子豫王乃人中龍鳳,在幾位皇子里出類拔萃,有野心有靠山,儲君之位他勢在必得。為父與豫王素有往來,上元宮宴那日,豫王曾見過你一面,他對你的樣貌才情頗為滿意,故而,你能嫁給豫王的勝算很大?!?/br> 姜妧勉強壓下心頭怒火,嗤笑道:“是女兒錯怪阿耶了,原來您不是要送我入后宮。” 姜沛低嘆道:“妧兒,你是為父的親骨rou,我怎忍心當真讓你去后宮呢?那不過是對外的一個說辭罷了?!?/br> 對于這番話,姜妧左耳進右耳出:“可是父親,您怎么就確定四皇子愿意選我呢?” “這些你不必cao心,自有為父為你安排好一切,往后幾個月里,你只管在家中好好待著,向你母親認真學習持家之道。” 姜妧冷笑,說來說去,還是要她淪為皇權之爭的犧牲品。 這次,她徹底死了心。 她提著裙子站起身來,盈盈一拜:“阿耶,女兒已有心上人,不論是入宮為妃,還是做哪位皇子的傀儡,恕女兒難從父命?!?/br> 姜沛瞪大雙眼,怒道:“妧兒,為父本以為你是個懂事明理的孩子!你一個閨閣女子竟堂而皇之地說什么心上人,我姜家怎養(yǎng)出你這樣厚顏無恥之人!自古以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的婚事如何,皆由為父說了算!” 說罷,他憤憤起身離開,出門后肅然囑咐道:“今日起,不得我令,不許你踏出房門半步,你在房里好好閉門思過罷!” 姜沛一走出玉錦院,春汐等人連忙回到房中,只見她們的小娘子正失魂落魄地坐在月牙凳上,眼眶里隱有淚水在打轉,卻在她們進門的那一刻,被她用指腹倔強地抹去。 旋即,她揚起下巴燦然一笑:“干嘛一個個的哭喪著臉,去,給我弄點東西吃?!?/br> 春汐紅著眼圈連連點頭:“欸,奴這就去!” * 三日后,姜沛仍未松口。 姜妧被困了三日,期間連齊氏也不得來看她,顯然,姜沛是想用這種法子讓她屈服。 可她從來不是坐以待斃的性子。 用罷早膳后,姜妧獨自坐在窗前,昨兒夜里忽然又下雨了,淅淅瀝瀝下到了現(xiàn)在。 檐下銅鈴被風吹得玎珰作響,細密的雨絲bbzl 沿著房檐落下來,順著窗子飄到她白皙臉頰上。 她閉了閉眼睛,輕聲道:“春汐,筆墨伺候?!?/br> 不多時,她來到書案前,鋪紙?zhí)峁P,不消片刻便寫下一封書信。 折好放進信套里,她對春汐交代道:“記住,務必要將此信送到覓音手里。” “是!” 人走后,姜妧立于窗前,滿頭烏發(fā)被風輕輕吹拂著,黛青衣衫勾勒出越加消瘦的身形。 顧娘過來,將手里的帔子替她披在肩上。 “小娘子,外頭風大,您才喝罷藥,莫要受了涼氣?!?/br> 姜妧站著未動,望著樹梢上的一對雀鳥兀自發(fā)呆。 也不知,這次她能否賭贏。 …… 傍晚,細雨綿綿,駐扎在南郊的軍營亮起燈火,守在營外的士兵遠遠瞧見雨霧中一人策馬奔來,待離近了,幾人認出他是楊正平,紛紛讓開路。 馬蹄下,坑洼里的積水飛濺出去,楊正平“吁”的一聲勒住馬,翻身一躍而下。 “將軍可在營帳內?” “在,在。” 楊正平將馬韁扔給士兵,徑直往陸綏的營帳走,一路上心事重重,以至到門口時差點撞上人。 抬頭一瞧,一襲墨色戎裝的陸綏正站在跟前。 他憨笑道:“大將軍,末將正說要找您呢!” 陸綏將腰間佩劍取下,轉身折回帳中,在案前坐下。 “何事?” 緊跟進來的楊正平抓耳撓腮,眼見陸綏劍眉微蹙,忙道:“大將軍,姜二娘子被姜尚書關在房中已有三日……” 陸綏神色微變,旋即收斂:“此事與你何干?” “姜二娘子給音兒寫信求救,音兒一收到信就到姜府走了一趟,結果吃了個閉門羹,姜府下人得知她是找二娘子的,死活不讓她進去。音兒回府后便找到我,哭著叫我想想辦法,我腦子笨,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br> 話說完,他抬頭去看陸綏的反應,卻見他不知何時拿起一本兵書看了起來。 “大將軍,您向來法子多,您看……” 陸綏眼皮也未眨一下,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翻過一頁紙。 “此事與我無關?!?/br> 楊正平瞠了半晌,試探著說道:“音兒說,姜二娘子已有三日滴水未進,再這樣下去恐怕要出事了?!?/br> 陸綏手一頓,面無波瀾道:“若無別的事便出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