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夫人養(yǎng)成手冊 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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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蘿蔓延,一片蒼翠之下,她卻心亂如麻。 四周很是安靜,初夏已有不少蚊蟲,不時飛到她耳邊嗡嗡亂叫,她扇著絹帕,后背膩了層細汗,地上映出一道曼妙身影,她動,它也跟著動。 她不知道那人是否已經(jīng)離開,只覺此刻時間過得格外漫長,且十分煎熬。她挺直腰背,手指微曲,有一搭沒一搭地在石案上敲著,想到什么,又突然心生悔意,后悔為何方才偏要背對著那處坐下,以至這會兒不能回頭去看。 身后久久沒有動靜,她暗自猜測他大抵已經(jīng)離去,一時間心里說不清是何滋味。 又過了片刻,她悄悄轉(zhuǎn)頭,不成想,陸綏竟還站在原地,如一尊泥塑,且正用一種復(fù)雜的眼神凝視著她。 那目光正如此刻的烈陽,猛然落在她身上,燙得她bbzl 渾身一僵。 她心口一陣亂跳,隨即飛速別開臉,如坐針氈般從石凳彈了起來,抬腳之際,那人忽的快步走來,眨眼間便在她面前站定。 呼吸倏地變得艱難,姜妧垂下眼眸,視野里只剩他那一塵不染的黑靴。 前額迎上他略顯粗重的氣息,有些發(fā)癢,她想后退兩步,身子卻動彈不得。 良久,他沉聲問:“近來可好?” 她有些怔忡,卷翹長睫輕輕顫動兩下,無力回道:“如將軍所見,極好。” 撒謊。 陸綏盯著她不復(fù)往日那般瑩潤的面龐,目光下移,本就不足一握的腰肢越加瘦削,丁香紫羅襦空蕩蕩罩在身上。 原先珠圓玉潤的小娘子,數(shù)日不見,竟一下變成了病弱美人。 “你瘦了?!彼f。 姜妧抿唇不語,見楊覓音遲遲不歸,微一福身:“時候不早了,臣女還有事,失陪。” 匆匆走了沒幾步,身后倏然響起一聲:“回來!” 她身子頓了頓,心頭猛地生出一股怒火,他讓她回去她就回去?憑什么? 于是攥緊裙子繼續(xù)往前走,頭也不曾回一下。 看著她倔強離去的背影,陸綏眸光微動,隨即抬腳追上去,一只胳膊將她攔下。 姜妧輕喘微微,扶柱回眸瞪向他:“將軍有何吩咐?” 陸綏收回手臂,長身鶴立,目光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 四目相對,她這才發(fā)覺,他眸底隱有血絲,下頜亦泛著青,領(lǐng)口微敞,與平日的一絲不茍相比,竟略有些不修邊幅。 他微抬手,卻又在半空中垂下,微欠身道:“我已答應(yīng)楊小娘子,教你打馬球?!?/br> 姜妧微驚詫,旋即匆匆別開眼,堅定道:“將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素日cao心國之大事,臣女怎敢拿這種小事叨擾您,所以,不勞煩了?!?/br> 依舊伶牙俐齒。 陸綏盯著她的側(cè)臉,牙根直癢癢:“此話當(dāng)真?” 她輕哼一聲,看也未看他一眼:“真的不能再真?!?/br> 陸綏臉色微變,不等開口,她忽而道了聲“告辭”,隨即便要走。 幾乎是立刻的,他一把攥住她手腕,她下意識想要掙扎,卻被他步步逼至墻角。 后背抵著石墻,微抬眸,眼前人神色復(fù)雜,她心跳驟停,復(fù)又猛然加快,好似要從胸腔跳出來一般。 陸綏再次逼近,兩人離得極近,近到他微一低頭,薄唇便會觸上她的發(fā)頂。 呼吸交纏之間,姜妧腰窩處一陣發(fā)軟,她的手腕猶被他抓在掌心里,無論如何也甩不開,而她也已忘了掙扎。 她直視著他,微有慍色:“將軍這是何意?” 陸綏目光沉沉,緩緩松開她手腕,與她對視許久,忽而抬手將她臉邊碎發(fā)拂至耳畔。 溫?zé)嶂讣獠吝^耳廓的剎那,姜妧一陣顫栗,臉頰微燙,眼神游移不定。 理智仿佛被剝奪,她忘了如何反應(yīng),只訥訥站在那兒,與此同時,感官倏地被無限放大。 譬如,她似乎聽到他胸膛內(nèi)心臟猛跳,空氣驟然變得黏膩…… 陸綏凝bbzl 視著她躲閃的眼睛,半晌,垂在身側(cè)的手摸索著,輕輕碰了碰她的指尖,隨即,緩緩地,用guntang掌心緊緊包裹住她的柔夷,與此同時,薄唇湊在她耳邊,喑啞著嗓音呢喃: “阿妧,我大抵是輸給你了?!?/br> 作者有話說: 第36章 、認清心意 少女的手溫軟嫩滑, 柔若無骨,攥在掌心里的剎那,陸綏那張素來冷峻的面容總算有了一絲松動。 不消片刻, 兩人貼在一起的手心膩了層細汗,姜妧心口狂跳, 不自覺地伏下了頭, 耳邊一直有個聲音告訴她, 不該這樣的,可她卻好似被人定住了一樣, 半分也動彈不得。 陸綏盯著她白皙的后脖頸,和那紅得透粉的耳垂, 胸口霎時被什么東西填滿, 長久以來的空曠變得擁擠不堪。 他抬手攬住她的肩膀, 低沉的嗓音自口齒間溢出, 帶著他自己都未料到的溫柔。 “阿妧,自上回林中一別, 我……” 說到此處,聲音戛然而止, 姜妧抬頭,不期然對上他那雙清冽狹長的深眸, 他似有許多話想說。 她勉強鎮(zhèn)定下來, 微微掙了掙手, 卻被他攥得更緊。 兩人對望好一會兒,她眨著濕漉漉的眼睛,輕聲道:“將軍有何話要說?” 陸綏抬起一只手, 輕撫向她的面頰:“阿妧, 你之前問我, 可愿娶你……” 一瞬間,姜妧凝神屏氣,生怕錯過一個字。 就在這時,身后忽然傳來一聲怒吼。 “妧兒!” 熟悉的聲音讓她心肝一顫,她下意識掙脫了手,回頭一瞧,自家兄長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此,這會兒正氣勢洶洶地朝她走來,一張俊臉如覆寒霜。 她直覺不妙,上前兩步迎上去:“阿兄,你怎么來了?” 姜恪卻仿若未聞,越過她直直邁向陸綏,衣角卷起的風(fēng)都充滿寒意。 站定后,他二話不說,咬緊牙關(guān)使足了勁兒朝陸綏右臉頰揮去。 這一拳下去,不光姜妧愣住,就連姜恪自個兒也怔住了。 他未料到,陸綏竟不躲開,而是硬生生扛下了這一拳頭。 姜妧驚得半天說不出話,抬眸瞥見陸綏嘴角滲出的血絲,心頭猛然升起一陣疼惜,隨即匆匆跑去攔在二人中間,兩手用力將姜恪推開。 “阿兄,你這是做什么!” 此時,姜恪已從驚愕中緩過神來,他指著面無表情的陸綏怒道:“妧兒,你忘了他是如何讓你傷心的了?這等薄情寡義之人,你還來見他作甚?” 姜妧頓感心乏:“阿兄,你誤會了……” “誤會什么?”姜恪怒火沖天,身上再無半點書生應(yīng)有的儒雅與隨和,顯然是氣得不輕,“你看看你,自從認識他以后,完全就像變了個人,我姜家好歹也是名門世家,容不得任何人輕易糟踐!” 陸綏用指腹抹去嘴角鮮血,一雙長眸幽靜如古潭:“姜兄,不知陸某何時糟踐你姜家了?” 姜恪冷笑:“陸將軍,家妹年幼,心志不堅,易受人哄騙,可你身為輔國大將軍bbzl ,難道還跟她一般不懂事?家妹心性純良,不識人心,我只盼她覓得一良人,能夠一心一意地待她好,可顯然,如陸將軍這等心懷天下的大英雄,我姜家如何也高攀不起。前事種種,姜某皆過往不究,日后,還望陸將軍能夠自重,莫要再四處留情!” 一番指控罷,姜妧瞠目結(jié)舌,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良久,她拽著姜恪的衣袖,壓低聲音道:“阿兄,你別再胡說了!” 姜恪狠狠瞪陸綏一眼,隨即順勢抓起姜妧的胳膊:“走,跟為兄回去!” 姜妧站在原地未動,她知道,若這會兒就此離開,那兄長和陸綏的梁子必是結(jié)定了,況且,她無論如何也不忍心讓陸綏擔(dān)下兄長那番毫無道理的指責(zé)。 她揚起下巴望向姜恪,焦急道:“阿兄,你先冷靜下來,聽我給你解釋?!?/br> 姜恪這會兒正在氣頭上,哪里肯聽他人的話,只瞪大眼睛道:“妧兒,你當(dāng)真是不撞南墻不回頭?” “……”姜妧一陣語塞。 這時,陸綏走上前,身子擋在姜妧面前。 “姜兄,方才心甘情愿吃你一拳,并不意味著陸某理虧,不過,先前確是我有愧于妧兒,是我未及時理清自己的感情,可如今,我已然認清自己的內(nèi)心,便至死也不會再放手,還望姜兄能信我一回?!?/br> 他語氣堅定,站在身后的姜妧凝望著他的肩膀,鼻尖有剎那的發(fā)酸,心頭更是不時涌上一股熱流。 然,姜恪卻依舊氣他,嗤笑道:“我非三歲孩童,豈會被你這三言兩語迷惑住?阿妧是個女子,你若當(dāng)真心里有她,就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讓她受委屈!” “阿兄!”姜妧扶額,耐著性子對他說道,“之前確是我一廂情愿,你要怪就怪我好了,別不分青紅皂白地冤枉他……” 姜恪氣結(jié),頓感恨鐵不成鋼,自己疼愛的meimei還未嫁人便胳膊肘往外拐,這讓他心里越發(fā)冒火。 許是這里的動靜太大,驚動了附近值守的仆人,不多時,仆人急忙去把楊覓音請了過來。 楊覓音匆匆趕來時,姜恪與陸綏正僵持不下。 一瞧見那氣勢洶洶、梗著脖子,如護犢的老母雞般的姜恪,楊覓音登上停住腳,臉上有些許不自在。 自兩家長輩有意讓他二人聯(lián)姻后,她便一直想著法地避開他,萬沒想到,今日會在自家府院碰上他,還是在這般尷尬境遇下。 偏這會兒她還不能不出面。 糾結(jié)半晌,她攏攏衣裳,硬著頭皮走上去,道:“不知姜大哥到來,覓音有失遠迎?!?/br> 姜恪聞聲回頭看她一眼,見到來人神色微變,先前的氣焰頓消大半,目光躲閃道:“楊娘子不必在意,我是來接妧兒回家的?!?/br> “這樣?!睏钜捯魳O勉強地笑笑,隨即望向陸綏,“陸將軍,阿兄似有軍務(wù)要向您稟報,不知您現(xiàn)下可有空過去?” 陸綏側(cè)目瞥了眼姜妧,淡淡道:“好,我知道了,這就去bbzl ?!?/br> 說罷,他無視姜恪的怒容,轉(zhuǎn)身與姜妧面對面站著。 “阿妧,等忙完這陣子,我會親自登門,到那時,所有一切,我定會給你一個交代?!?/br> 姜妧險些被他這番話逗笑,不知道的恐怕還以為他做了什么對不起她的事。 然他一臉正色,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她身上,似在等待她的回答。 她紅著臉,略略點頭:“好?!?/br> 他似乎舒了口氣,隨即扭頭向姜恪抱拳行禮,而后再未停留,轉(zhuǎn)身離去。 姜恪臉色難看,卻不好當(dāng)著楊覓音的面發(fā)作,只道:“妧兒,時候不早了,隨我回去吧。” 姜妧抬眸望向楊覓音,見她神色慌張手足無措,當(dāng)下心中了然,于是拉著兄長向她辭別。 離開楊府后,她直奔向馬車,姜恪未多言,一路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