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獻祭后我成為神靈新娘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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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長發(fā)順滑地從他肩頭紛紛滑落,像是黑色的泉水輕柔流淌。 神靈淡淡望向她。 “誰叫你向棺槨中插花的?” 清禾眨眨眼。 “赤霄?!?/br> 她滿臉寫著無辜。 “他說您專喜歡在棺槨里藏花?!?/br> 第十六章 甜美 被點名的赤霄:【我不是我沒有!】 祓神早認清小劍靈的笨蛋本質,冷冷瞧了赤霄一眼,暫時沒收拾他。 赤霄:qaq 接著便是她。 祓神看向清禾。 少女縮縮腦袋,抿唇笑了笑,顯然知道雖然賣了隊友,可自己也跑不掉。 “我錯了!”她光速認錯。 至于改不改嘛…… “我不該說您喜歡花!”她一本正經(jīng)道,“像您這樣崇高威嚴的存在,怎么可能喜歡此等軟弱之物?” 話是這個話,可在她說來怎么就怎么聽怎么怪。 這小姑娘又在?;^。 她撓撓臉:“哎,不開玩笑了,說正事?!?/br> 清禾關切道:“您現(xiàn)在還不舒服么?” 少女明亮熱烈的話語毫不遮掩地展露在眼前。以至于神靈準備好的生硬訓誡之語,就這么被堵在唇邊。 事實上,清禾性格與祓神印象中的凡人大相徑庭。 凡人大多是委婉的,講究含蓄的禮儀,尤其在天道面前,更要極盡嚴肅莊重。 若是內心陰暗惡欲泄露,倒不含蓄了,卻又丑態(tài)盡現(xiàn),恨不得將神靈敲骨吸髓。 可面前的少女,直率、明朗、大膽。 是他混沌晦暗的蒼白世界中,最燦爛的一筆。 神靈微頓,道:“無妨?!?/br> 清禾沒察覺到祓神微妙的想法:“那塊血rou,到底出了什么問題?” “它受天圣城供奉,被其萬年積累的痛苦影響,有了墮落跡象,如今已被我凈化?!?/br> 她眉心緩緩舒展,回憶剛才聽到的動靜,愈發(fā)認識到人類惡業(yè)對神靈的危害性。 她注視著祓神的面龐:“難怪您臉色看起來不太好?!?/br> 祓神稍頓,淡淡道:“與你無關?!?/br> “我這是眷者對自家神靈的正常關心,偏您就故意要說刺人的話?!?/br> 可見祓神還有心思毒舌,想來問題應該不大,她心里便放心多了。 此時她眼睛偷偷往棺材里瞟,沒找到赤霄口中神靈珍藏的花圈。 莫非是不想被她抓到,所以緊急藏起來啦? 發(fā)現(xiàn)她眼神東瞅西瞅,神靈冷聲道:“如此散漫,成何體統(tǒng)。” 清禾不說話,只默默盯向祓神手中拈著的花枝。 祓神:…… 他冷淡自然地將山櫻丟回托盤中,毫不關心的樣子。 清禾努嘴,口嫌體直,老傲嬌了。 等等。 她想起原作中,天道為了做到毫無偏私,故而禁欲克己。墮落后倒是得以放縱,卻終日沉溺殺戮,亦是極其痛苦,毫無樂趣可言。 最典型的體現(xiàn)便是,神靈直至原作中身死道消,都沒有學會如何表達對一件事物的喜歡。 ……唔。 那,以后每天都給他捎帶一束花吧。 畢竟她最不缺的,就是花啦。 “不管怎么說,補補身體總歸沒錯?!?/br> 她笑瞇瞇從身后變出食盒:“嘗一口么?” 這才是今天的重頭戲。 她想嘗試讓祓神恢復味覺。 毫不意外的是,神靈語氣聽起來毫無興趣:“我無需進食?!?/br> 清禾熟練地改口:“我來獻祭,這是祭品?!?/br> “那為何有兩只湯碗?” 清禾不假思索:“難不成要您吃著我看著……” 結果,在神靈極有壓迫感的注視下,少女還是咽回共進美食的邀請。 哼,小氣! “第二碗是讓您享受吃一碗倒一碗的奢侈,這么說行了吧?” “倒也不必。”祓神道,“這么想要,便都予你了。” ……? 她聽錯了么。 祓神這是在一本正經(jīng)地同她開玩笑么? 然而祓神冷冰冰的模樣,又叫她難以確定。 但不管怎么說,相比初遇時冷冰冰的老古董模樣,他現(xiàn)在有鮮活氣多了。 她開始介紹這份甜品藥膳。 “您知道這是什么嗎?” “這可是我精心烹煮的上好養(yǎng)生良品,一心為您恢復味覺的重要祭品,含著我的真摯心意呢!” 狡黠的小姑娘。 祓神洞察萬象,哪里聽不出清禾吹噓之處。 同他那些珍物相比……也就她有這副氣量自吹自擂。 可道理神靈都懂,為何最后還是接受了這份貢品,甚至配合的當面品嘗? 問得好。 祓神也很奇怪。 但他暫時沒想到答案。 面前的琉璃碗冒著甜蜜的香氣,湯羹呈漂亮的琥珀色,點點桃花瓣漂浮,紅棗軟糯,十分漂亮。 神靈拿起湯匙,淺淺舀起一勺湯羹,送入口中。 一口。 兩口。 三口。 …… 作為廚師,最想得到的就是食客的高度評價。 清禾問:“怎么樣怎么樣?感覺有什么不同么?” 神靈沒有立即回答。 他的舌尖縈繞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滋味。 奇怪,但并不討厭。 滋味? 這個詞語對他來說已然十分陌生,更不要說甜蜜。 神靈并不追求口腹之欲,因此便是味覺還在時,也從未體會過甜。 當然,他也沒有興趣了解甜味。 可這次入口…… 原來,甘甜是這般滋味。 神靈生前擁有過的體驗過于匱乏,以至于想要形容,卻找不到詞匯。 他只感覺到,自己常年冰冷陰郁的心情,似乎因此刻溫暖香甜的滋味,變得輕盈些許。 清禾也在觀察神靈。 祓神慣常淡漠模樣,眼睫微垂,稍顯病氣的眉眼有些懨懨。 可此刻,甜的味道讓他冷峻的眉眼稍稍舒展,表情之間含著幾分怔忪,仿佛正在思索這是什么奇異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