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后惡婆婆只想養(yǎng)老 第198節(jié)
第343章 趙蕓娘的身世 “報官?” “哼,好大的口氣!” “有本事你就報啊,老子倒要看看官府要抓的人是你還是我!” 趙蕓娘對這人突然翻臉的情形并不陌生,只是沒料到他會對‘報官’兩個字這么敏感,沒忍住停下腳步望了過去。 就見一直佝僂著背的趙志雄突然挺直了腰桿,“你不是一直都想搞清楚自己的身世嗎?老子現(xiàn)在就告訴你?!?/br> “你的老子、娘是朝廷通緝的要犯!” “是我冒著天大的風險,將你從官兵的手里救出來的,找你要點銀子怎么了?不給是吧?這個官不需要你報了,我現(xiàn)在就去衙門揭發(fā)!” ?。?/br> 趙志雄的話將趙蕓娘定在了當場! 她無數(shù)次的幻想過自己的身世,包括父母生計艱難,萬般無奈之下才將她賣了,分別之時依依不舍;或許她出身殷實人家,調(diào)皮走失,父母家人多年苦尋…… 卻怎么都想不出這樣的情節(jié)。 當然,趙志雄這個人的嘴里就沒有幾句真話,這次很可能也不例外。 但趙蕓娘難得的從他的臉上看到了畏懼! 估計是人窮志短的緣故,趙志雄這人平常很有些外強中干的味道,只每回沖她發(fā)火,表情猙獰特別兇狠。 雖然此時他放著狠話,但細看之下,那嚴重中氣不足的樣子與往常還是有很大的區(qū)別,若不是趙蕓娘跟他一起過過十多年日子,還根本覺察不到。 趙蕓娘退開的腳步不由自主的就慢了下來。 “你不是總說,我是你一兩銀子從人牙子手里買回來的嗎?你不還說我當時瘦得皮包骨嗎?” “咱們大虞朝窩藏罪犯與罪犯同罪,你當我是傻子嗎,會跟你說真話?”趙志雄感覺自己憋屈了這么多日子,總算在趙蕓娘的面前揚眉吐氣了一回,雙手叉起腰神采飛揚,“我是從河里將你救起來的,當時你已經(jīng)氣息奄奄,眼看就要活不成了?!?/br> “而遠處河中央有一條船的殘骸正燃燒殆盡,我經(jīng)過的時候正巧遇到一隊渾身帶血的官兵離去!” “你不是漏網(wǎng)之魚又是什么?” “想不到我難得動一回惻隱之心,結(jié)果救下的是頭白眼狼!” “既然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到底給不給銀子痛快點,不然我就去衙門里投案自首,讓你這個漏網(wǎng)之魚也一網(wǎng)打盡!” 趙志雄挑釁的沖趙蕓娘揚了揚眉,完全一副豁出去的樣子。 船、火、水…… 趙蕓娘的眉頭緊皺,這幾個關(guān)鍵的字讓她的腦子像被什么翻攪動了一般,突然疼了起來。 盡管她對趙志雄所說的話,一個字都不愿意相信,但卻又不由自主的被吸引。 “你這是一派胡言!連個證據(jù)都沒有,你去報官又能如何?你當衙門里的官老爺都跟你一樣閑得無聊?單憑你幾句紅口白牙的誣賴就能定我的罪?” “要證據(jù)還不簡單?當日我救你起來時,你身上貼身帶了一塊玉佩,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這些年來要不是我怕自己也受到牽連,一早就轉(zhuǎn)手賣了?!?/br> “你要不信,我明日拿來給你看,相信我拿到衙門里去,也一定有識貨的人能定你的罪!” 趙志雄見魚已上鉤,便故意擺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勢,訛定了趙蕓娘。 趙蕓娘暗自吃驚,她跟他一起生活了那么久,流浪過那么多地方,竟然都不知道他還藏起了一塊玉佩! 不過膽小怕事也的確是他的性格。 這話的真?zhèn)芜€真的不好分辨。 “那你明日拿來我看?!?/br> 趙蕓娘心下已經(jīng)大亂,小臉一片慘白,要不是她跟著江婉耳聞目染這么久,估計心神已經(jīng)失守,早驚慌失措了。 “嘁~你當我傻嗎?就你這只白眼狼,只怕明日一早就讓人埋伏了等我來,只等我一到就搶了我的玉佩讓我死無對證!” “你現(xiàn)在就給我銀子,我看到你的誠意自然給你玉佩?!?/br> 人被逼急了果然什么事都干得出來,就連趙志雄自己都能感覺到現(xiàn)在的腦子遠超平常好使,連主意都一個接一個的。 “你手里根本就沒什么玉佩,所謂通緝要犯不過是你編造的謊言而已,還想訛銀子,你才當我是傻子呢!再說你那么怕死,若真我是通緝要犯,你會選擇與我一起自投羅網(wǎng)?全是鬼話連篇?!?/br> “你要報官就去報好了,反正想從我這里訛銀子,沒門!” 見趙志雄的警惕性這么高,她也只好強打起精神,努力保持鎮(zhèn)定。 不管是不是真的,今日趙志雄用這一套說辭找上自己,趙蕓娘就賭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到底還有什么招數(shù),靜觀其變就好。 趙志雄被這么硬氣的話激得額頭上青筋迸出,恨不得立馬拿出玉佩來證明自己所言不虛。 可他沒有玉佩,而且還正是為了擺脫與玉佩相關(guān)的麻煩才找過來的,還就當真只能被趙蕓娘壓得死死的,他哪里敢見官? “雖然你不仁,但我卻不能不義,再怎么說你也是我一手帶大的女兒,相依為命這么多年呢?!壁w志雄見趙蕓娘硬的不吃只能來軟的。 “若不是我的家當被大火燒毀一空,又怎么會再來找你?再說就像你說的,報了關(guān)咱們爺倆誰都討不了好?!?/br> “只要你現(xiàn)在給我二百兩銀子,那玉佩我立即就拿來還你,往后你是不是逃犯都再與我不相干,你說怎樣?” “那玉佩我拿到當鋪去核過價的,最少也能當二百兩銀子,反正你也不吃虧?!?/br> 趙蕓娘聽到這話倒是吃了一驚。 趙志雄這個酒鬼對她的盤剝只差敲骨吸髓,想不到還有跟她等價交換的一天?而且還誠意滿滿,就是不知這人又憋著什么壞。 “你若真有那塊玉佩我也可以買下來,但我不可能現(xiàn)在就給你錢?!壁w蕓娘也順勢借驢下坡,“萬一你拿了我的銀子,轉(zhuǎn)頭就去買塊便宜的來糊弄我,這怎么算?” “我身上也就只有五兩銀子,可以先給你做定金,余下的等你拿玉佩來換。”趙蕓娘想了想,感覺也不能把這人當真給逼急了。 不管他說的話是不是真的,但到底事關(guān)自己的身世,萬一真的有這塊玉佩存在呢? 倒也不怕他報官,只是真惹惱了他,一下轉(zhuǎn)手典進當鋪里去了,再撈出來就不容易了。 第344章 開解 趙蕓娘正暗自思忖著,倒沒發(fā)現(xiàn)趙志雄聽到有銀子可拿后,微不可見的松了口氣。 有銀子了就好,只是…… “才五兩銀子?這也太少了吧!你打發(fā)叫花子呢?!壁w志雄還想再掙扎一下。 “你編一個故事我就給五兩銀子還嫌少???愛要不要!”撂下這話趙蕓娘轉(zhuǎn)身就要走,她的耐心也差不多耗到頭了。 “哎,哎……五兩就五兩,你可要說話算數(shù)啊?!壁w志雄慌了。 他能看出那死丫頭早已今非昔比,嫁了那有錢的婆家,通身氣度都出來了,不再是他隨便就能拿捏得住的了。 不管怎么說,能有這五兩銀子總比他身無分文的跑路要強,一見趙蕓娘掏出錢袋來,他不管不顧上前一把抓住就跑。 就在趙志雄來搶錢袋的時候,其實趙蕓娘就已經(jīng)猜測到自己可能又上當了。 好在那個錢袋里只有她這個月的零花錢,剛好就五兩銀子。 只是她內(nèi)心仍然帶著一絲能見到玉佩的希望,倒也沒有追究。不是因為她真的傻傻的信了趙志雄這個人,而是只因他這回所編的故事莫名讓她覺得有幾分可信。 江陵府全城著火的那晚,她受到驚嚇后做了噩夢。 盡管事隔多日,現(xiàn)在回想起來,仍然有不少片段在腦子里掠過,火、船、河水,趙志雄談及的這些要素與夢中的場景十分吻合。 她被趙志雄買回去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五、六歲大了,但被賣之前的記憶全無,趙志雄的說法是她在那場大病中燒壞了腦子。 雖然現(xiàn)在還無法判斷噩夢與趙志雄的故事之間是否有關(guān)聯(lián)、是否與她丟失的那段記憶有關(guān),但她還是想嘗試一下。 這一嘗試就過去了兩天,說好要帶玉佩過來換錢的趙志雄就好似人間蒸發(fā)了一般,了無音訊。 “蕓娘,是醉云樓出了什么事嗎?”這兩天趙蕓娘魂不守舍的樣子讓江婉都看不下去了。 李家人白天都各忙各的難得碰頭,江婉便規(guī)定每日的晚飯必須一家團聚,讓大家有什么開心或不開心的事都有機會交流和分享。 雖然她贊同散養(yǎng)的方式教育子女,但并不意味著完全放手置之不理。哪怕每天自己忙得焦頭爛額的,家里每個成員的表現(xiàn),江婉其實都有放到心上。 畢竟好不容易才換得如今的局面,為了這幾個孩子,算是掏心掏肺了的,要是再一朝回到解放前,她就真是哭都哭不出來了。 特別是這幾日李延宗又上船出門了,家里只剩下她跟趙蕓娘,還有李翠和春花、大丫幾人,每個人的喜怒就看得更加清楚。 與李翠等人嘰嘰喳喳興奮的訴說著知府大人家的女先生,而顧不上吃飯完全不同,趙蕓娘這一頓飯吃得更像是魂不守舍。 眼睜睜的看著她碗里的飯被戳出了一個洞,筷子依舊有一下沒一下的在那個洞里掏飯粒,對面前的菜卻熟視無睹,江婉著實看不下去了。 “沒事,娘。”趙蕓娘被點名才驚覺自己的失態(tài),原本想掩飾一下的,但慌亂的神情將她出賣得更加徹底。 想想娘根本就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人,只得苦笑了下道:“娘,我又被趙志雄騙了?!?/br> 江婉一聽到趙志雄的名字便如臨大敵,“當初在村里挨那頓打的教訓還不夠深刻嗎?他又找你想干啥?” 到底不是什么令人開心的事情,江婉一邊說著一邊揮手讓幾個已經(jīng)吃好了飯的小女孩離去。 “他說他的家當被大火燒沒了,想要我接濟點銀兩給他過日子?!?/br> “這個當我肯定是不上的,但他卻說手里有一塊玉佩事關(guān)我的身世?!壁w蕓娘已經(jīng)暗自苦惱了好幾天,本應(yīng)該一早就向娘討個主意,但一方面是看江婉實在太忙,另一方面也不想自己的瑣事總讓娘跟著cao心。 既然見江婉問了,她也沒有隱瞞,便老老實實將那天的情形說了一遍。 “照你所說的情形,那塊玉佩怕也是子虛烏有,即便是有也鐵定不在了?!彪m然江婉對趙志雄的了解不多,但對那一類好吃懶做嗜酒成癮的人來說,幾乎都是老鼠留不住隔夜糧的存在,最喜歡做孤注一擲的事情,哪里會想著給自己留條后路。 “說你父母是朝廷通緝犯應(yīng)該也只是嚇唬你而已,當不得真,何況稚子何辜?這么多年過去了,官府就算要追查也查不到你的頭上了?!?/br> “是,我都知道?!壁w蕓娘低垂著頭,情緒十分低落。 “我只是……”她只是想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到底是怎樣的人。 她在曾經(jīng)關(guān)于身世的所有幻想中,每一種造成她被賣結(jié)果的原因,都被想象成迫不得已。 哪怕她從來沒有享受過父母的溫暖,但至少這樣想著也是一種慰藉,多少會讓自己好受一些。 若再換一種可能,她有些接受不了。 趙蕓娘對尋找自己親生父母的執(zhí)著,江婉又不是不知道,自然也能領(lǐng)悟到她未盡之言的意思。 只得嘆了口氣,幽幽的道:“就算他這個故事有幾分是真的,那至少也說明你的父母并沒有想拋棄你的想法。” “在官兵的追剿之下,面臨船毀人亡的絕境也要將你送到岸上,而且還為你留下貴重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