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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書后惡婆婆只想養(yǎng)老在線閱讀 - 穿書后惡婆婆只想養(yǎng)老 第220節(jié)

穿書后惡婆婆只想養(yǎng)老 第220節(jié)

    人在失去理智之后,不知怎的力氣卻出奇的大,李延睿一個人竟然眼看著就要壓制不住她。

    突然的變故令大家一時全都不知所措。

    “不要……不要……火……火……”也不知趙蕓娘此時又想到了什么,嘴里一個勁的叫著的詞都含混不清起來。

    雙目圓瞪驚恐之色讓整張臉都變得猙獰可怕。

    她一邊叫嚷著,一邊雙手舞動張牙舞爪,李延睿一個不防,臉上就被撓了好幾下,立馬有血珠滲出來。

    “蕓娘、蕓娘,咱不想了,不想了哈!”這樣的趙蕓娘是江婉從來沒有見過的。

    無論以前的忍氣吞聲、還是后來的自信張揚,人都是清清醒醒明明白白的,此刻一個從天而降的喜訊,卻讓她變得像一個失智的瘋子!

    這樣的趙蕓娘讓江婉心痛不已。

    若是時光可以倒流,江婉反倒希望能退回到李延宗打開院門之前。

    這樣的驚喜不要也罷。

    她忙走過去蹲到趙蕓娘的面前,“蕓娘,是我,是娘??!”江婉一邊說著,一邊與李延睿一起將她扶到椅子上。

    “娘……娘……”

    在江婉的大聲呼喚之下,趙蕓娘整個人從躁動不安中慢慢安靜下來,那失去空洞的雙目竟然慢慢聚焦,最終落到了江婉的臉上。

    “娘!”

    仿佛此時她才終于從噩夢中清醒過來一般,認清了眼前的人長呼一口氣之后,雙手掙脫李延睿的束縛,一把將江婉牢牢抱住。

    “我在!”

    “娘我都想起來了?!币恢弊炖锬钅钸哆秴s口齒不清的趙蕓娘,終于說出來一句完整的話,隨即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瞬間齊齊涌了出來。

    那些淚珠帶著guntang的熱度落到江婉的手背上、臉頰上,弄得她的心也跟著沉甸甸的。

    “沒事了,沒事了,都過去了?!?/br>
    曾經(jīng)的過往對趙蕓娘來說可能是不愿回首的噩夢。

    江婉一邊嘴里發(fā)出哄孩子似的輕聲曼語,一邊用手輕拍她的后背。

    趙蕓娘的情緒這才慢慢穩(wěn)定下來,然后‘哇’的一聲,情緒外露哭得像個孩子。

    此時場上的人全都松了一口氣。

    剛才趙蕓娘估計是舊事涌上心頭,一時痰迷心竅了,現(xiàn)在哭出聲來情緒得到宣泄,整個人也就慢慢正常了。

    ……

    “我當時與娘親正在船上,船還沒有靠岸,爹爹就劃著小船來了……”過了很久,趙蕓娘終于恢復(fù)了正常。

    當年的陳年舊事,就像剝了紙的糖果,終于完完全全的展露在了眾人的面前。

    原來趙蕓娘的親生父親沈央,正是曾老爺曾對江婉提及的,那位奉朝廷之命來江陵府徹查軍糧失蹤一案的大官兒!

    他來到江陵府后調(diào)查的事情剛有些眉目,不知怎么的遠在京城的夫人蘇靜姝卻接到丈夫水土不服病危的書信。

    愛夫深切的蘇靜姝接到消息后,來不及親自告訴家人,當即帶著孩子千里迢迢的趕奔江陵府而來。

    等沈央察覺到情形不對的時候,蘇靜姝母女乘坐的船只已經(jīng)靠近江陵府城了。

    他忙獨自劃小舟登船尋妻。

    誰知一家子在嘉裕江中央的船上團圓之際,竟然被早就設(shè)下埋伏的對手一網(wǎng)打盡,編造的謊言仍然是血手幫劫掠所致!

    當時那千鈞一發(fā)時刻,沈央只來得及將年僅四歲的趙蕓娘托付給忠心侍衛(wèi)。

    目睹父母被殺害,所乘坐的船只燃起熊熊大火,自己則被父親親手拋入水中……

    這一幕幕揪心的往事,幾次讓趙蕓娘泣不成聲。

    趙蕓娘的記憶在入水后便戛然而止。

    這樣的經(jīng)歷,對一個年僅四歲的小女孩來說,根本無法承受。

    不知是自我意識的保護,還是落水后感染的那一場風(fēng)寒,趙蕓娘被趙志雄帶回去后大病了一場。

    等她再次醒來,就成了記憶全失、被趙志雄買來的孤女。

    所有的情形與趙志雄所述毫無出入,所有的事都對上了。

    “該死的!”

    當沈知府聽到自己的大哥沈央是被人如何算計的事時,儒雅溫和的他目眥欲裂,攥成拳的手狠狠的敲在木桌上,當即拳頭上便有血跡浸出。

    趙蕓娘能夠找回自己的身世,這本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但當年那凄慘的過往,猶如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壓在了場上所有人的心里。

    第380章 積云寺有什么

    如果當年的往事已經(jīng)完結(jié)倒也罷了,但顯然這件往事的余波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完全平息。

    江婉的眉頭緊皺,她是憑自己的直覺本能的察覺到這事還沒完的。

    曾經(jīng)想賣房子的曾老爺,就是當年與沈央共過事的舊人,當初提及血手幫和軍糧的事時,江婉的心頭就有什么劃過一般,只是那念頭在腦中停留的時間太過短暫,一時沒有抓住。

    現(xiàn)在聯(lián)系起趙蕓娘的父母之事,依舊是血手幫、軍糧,還有邊關(guān)的戰(zhàn)事。

    若說這其中沒有一點關(guān)聯(lián),誰能信?

    明面上欽差大人已經(jīng)破獲了此次官兵假扮血手幫的案件,可那背后指使之人到底能深挖到哪里?他們又是何居心、目的?

    這些江婉是不知道。

    若是沒有趙蕓娘親生父母這一出,不管朝堂如何風(fēng)譎云詭,李家作為大虞朝的普通百姓之家,對這起案件完全可以充耳不聞。

    可惜現(xiàn)在,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啊。

    趙蕓娘作為當初那起事件唯一的見證人,如今又恢復(fù)了記憶,真的能做到與這件事相安無事,不被人惦記嗎?

    江婉都有此擔心,作為了解其中內(nèi)幕比較多的沈知府,在痛恨悲憤之余,內(nèi)心更加惴惴不安。

    尋回兄長血脈的喜悅還來不及張揚,立馬就被尚蟄伏在暗處的未知勢力沖擊得七零八落。

    他不知道當年自己大哥到底查到了什么,值得他們對大哥一家痛下殺手,甚至連遠在京城懷著身孕的大嫂和年幼的侄女都不放過!

    可惜當年殺人滅口的絕戶計,如今出現(xiàn)了趙蕓娘這條漏網(wǎng)之魚。

    如果她的存在一旦暴露在那些人的面前呢?后果簡直不堪設(shè)想!

    “蕓娘,你再仔細想想,當初那些人是怎樣找到你們的,從你娘帶你遠行找爹、見到你爹之后、以及最后你落水失去記憶,這其間都發(fā)生了什么?”

    “所有的細節(jié),一絲一毫都不要放過!”

    “到底還能記得多少,快一五一十的跟叔父說,這很重要!”

    沈知府迫切的想知道一切,希望從中能覺察到什么蛛絲馬跡,最好是能將這一切隱患都消除得干干凈凈。

    他用急切的神情連珠炮式的提問,一股腦的沖向趙蕓娘。

    趙蕓娘本就對那段過往仍然陰影極重,一聽她叔父又讓她再回憶,立即渾身像篩糠一樣抖得厲害。

    自她清醒過來之后,就一直牢牢的拉住江婉,此時又逃避一般將頭緊緊的依在江婉的臂彎,似乎只要靠在婆婆身邊,她才能找到主心骨似的。

    “沈大人,蕓娘的身份大家先盡量瞞著吧?!苯窳⒓淳筒煊X到了趙蕓娘的抗拒,忙起身攔在她的面前。

    “著急也不在這一時。蕓娘才記起往事,需要時間讓她緩一緩,再說到底事情已經(jīng)過去那么久了,當時她又年紀小,能記住的本就有限,再給她一點時間!”

    “對,心神起伏不定傷身,一切都不如表妹的身體重要!”

    蘇七公子已經(jīng)蹙著眉旁聽了很久了,這次終于逮到了說話的機會,也不贊成沈知府逼迫過甚,“還是慢慢來吧。”

    “怎么慢?那些人在暗,咱們在明,我也想慢慢來,可是他們允許嗎?”

    沈知府看了一眼正噤若寒蟬的趙蕓娘,也意識到自己心太切,忙退后兩步捂著自己的額頭無可奈何的嘆氣。

    “是啊是啊,這孩子今天受驚不小,今天就別想了,先好好休息吧!”沈夫人能理解自己相公急切的心情,他也是為了失而復(fù)得的侄女的安全,但也覺得江婉的維護不無道理,忙出來打圓場。

    “對不起,是叔父太心急了!”看到趙蕓娘的樣子,沈知府又何嘗不是心如刀絞?

    當年大哥一家出事他無能為力,現(xiàn)在眼睜睜的看著侄女身處險境也仍然不知所措,他更應(yīng)該恨的是自己無能而已。

    見叔父松了口,趙蕓娘這才微不可見的松了一口氣。

    接下來大家就對如何隱瞞趙蕓娘身世的事情達成共識,正好這件事只有家里這幾個人知道,還沒有傳揚開去,只要對審訊趙志雄時在場的幾個衙役封一下口,目前并不太難。

    統(tǒng)一好口徑之后,大家正準備離開分頭行動,一直靠在江婉身旁閉目養(yǎng)神的趙蕓娘卻突然睜開了眼。

    “積云寺!”

    “我記得我爹說跟我娘說了積云寺!”

    這是剛才趙蕓娘回憶往事沒有提及的一個細節(jié),已經(jīng)邁出大門的沈知府立即激動得轉(zhuǎn)身就跑了進來。

    “積云寺有什么?”

    ……

    此時府城大牢深處,祁衍之正面無表情的出現(xiàn)在孫長貴的牢房里。

    “爺!饒命!老奴再也不敢了……”

    “求主子爺看在貴妃娘娘的面上,再饒老奴一回!”

    “老奴這回真只是財迷心竅,一時被豬油蒙了心,只想著多賺些銀錢好讓主子爺體恤軍中傷殘老兵……”

    “住口!孫長貴,事到如今你還要強詞奪理為自己狡辯嗎?”陪同主子一同前來的陶老先生實在聽不下去了。

    “主子,咱們今日就不該再來這一趟,這人犯下如此滔天罪行,依舊死不悔改!”

    他是真的想不到,當年一同相依為命,照顧主子成人的孫長貴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拿貴妃娘娘當年的那點舊恩要挾不算,甚至還打著主子爺?shù)钠焯枮樽约簲控敚?/br>
    “讓他說,就說說是如何為本王賺錢的!”與陶老先生的痛心疾首不同,祁衍之從初聞此訊的驚愕、失望和痛恨之中已經(jīng)走出來了,如今腦子清醒得很。

    聽到主子這冷若冰霜的語氣,孫長貴正痛哭流涕的臉僵了一下,突然心一下沉到了谷底,比白天在校場高臺上跪地謝罪時還要心驚。

    在他的記憶中,晟王對他和老陶向來百依百順,哪怕后來成年,在邊疆摸爬滾打成了大虞國的戰(zhàn)神,在外人眼中冷若冰霜、高不可攀的存在,其實背地里也從來沒有對他們說過一句重話。

    不,別說重話,就連說話的話氣都從來沒有如此冷淡過!

    一直心存的那點兒僥幸突然就不確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