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后惡婆婆只想養(yǎng)老 第243節(jié)
她與李延睿成親已經(jīng)快兩年了,到如今還沒有任何動靜,早前就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現(xiàn)在見了人家生的白胖小子,該不會又難受了吧? “娘,姚娘子真是個有福之人,我剛才去看過她了,當真是平安無事!”趙蕓娘注意到江婉的目光轉(zhuǎn)頭沖她甜甜的一笑,“還是娘厲害?!?/br> 江婉展了展眉,看來趙蕓娘的心結是真的沒了,這其中蘇七公子功不可沒。 也就是認親之后,江婉才得知了趙蕓娘的真實年齡,其實到這會兒都還沒滿十八周歲! 當初她被趙志雄抱回去時才四歲,但出身世家條件好養(yǎng)得也好,看上去比別人家五歲的孩子塊頭還大,生辰八字就被趙志雄生生報大了兩歲。 不然蘇七當初在臨江縣見面之后,也不至于內(nèi)心起疑都沒調(diào)查,只因李延?;卮鸬哪挲g太過干脆利落,讓他直接斷了念頭。 這么小小的年紀自己都還是個孩子,著什么急懷孕生子? 江婉不只一次的勸慰過,可都收效甚微,最后還是經(jīng)蘇七公子診斷這小夫妻兩人都身體康健才放下心來。 “你以為那歲數(shù)是白長的呀?” 為了不讓趙蕓娘又鉆進牛角尖,江婉不惜自揭其短。 本來大家都發(fā)現(xiàn)江婉有些忌諱別人說她老這事,沒想到此時她竟然自己調(diào)侃起來,眾人全都很給面子的笑鬧了一通。 馮真和姚娘子的兒子暫時只起了一個‘狗兒’的小名,寄望賤名好養(yǎng)活的意思。 馮真的意思是將取名權留給江婉,可作為取名廢的某些人自己心知肚明,根本無法勝任如此大任,便舉薦了尚在書院苦讀的李延睿。 狗兒的洗三過去不久,天氣便一日涼過一日,眼瞅著就要入冬了。 期間,江婉除了將江梅母子接回府城,余下所有的心神全都撲到了撰寫‘孕產(chǎn)婦守則’這一件事上。 當初她答應教授兩個穩(wěn)婆時,尚覺輕巧,可當真要將這些常識歸納成冊,卻覺得頭緒紛雜。 畢竟她沒有系統(tǒng)的讀過醫(yī)書,所知都是一些道聽途說來的知識碎片,甚至都沒有得到親身的認證,有很多地方把握不準。 與人閑聊時說什么話都可以隨心所欲,但當真編撰成冊教授于人,這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細微的疏漏都可能給人造成誤導,甚至有可能帶來生命危機。由不得她不慎重再慎重。 大虞朝坐完月子的產(chǎn)婦,有接回娘家‘出月子’的習俗。 意在讓月子期間照顧嬰兒勞心勞力的新手mama能回娘家得到休養(yǎng)。 可被接回府城李家的姚娘子卻過得一點都不輕松。 雖然孩子有人看,什么活都不讓她插手,可每天被她的江嬸兒盯著,將懷孕期間自己每日的感受都要事無巨細的仔細回憶了一遍。 說得多了,詳細得仿佛又重新懷孕了一遭! 姚娘子難產(chǎn)一事所帶來的后遺癥,不僅僅只影響了江婉。 更過得水深火熱的是張郎中。 張郎中從臨江縣回來,見識過江婉救治難產(chǎn)婦人的側切和縫合術后,一時腦子里思緒混亂,新奇的醫(yī)療手法與傳統(tǒng)順其自然互相碰撞,令他學了大半輩子醫(yī)術,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認知體系差點崩盤。 從醫(yī)大半輩子了,還從來沒敢想哪一天能拿病人的傷口當布料縫衣服一般的縫合起來的! 替姚娘子縫合傷口到底是駭人聽聞了一些,當日他也只是見識了江婉的手段而已。 時刻都想驗證一下。 他這人對醫(yī)學的研究一時之間簡直到了如癡如醉的地步,回來就在自己的腿上劃了一道足有兩寸深的傷口,再拿針線仔細縫合。 當江婉得知消息的時候,倒是狠狠的為張郎中捏了一把冷汗! 幸虧他是豎著切的,這要是橫著切,切斷了大動脈的話,怕是神仙難救了。 傷口愈合的那些日子,張郎中就像個得了糖果到處炫耀的孩童,隔三岔五的就往李家跑,在李家人面前,再也端不起府城名醫(yī)的架子。 不過等到江婉與他不依不饒的討論婦人用藥的禁忌,往往搜腸刮肚也不能令她滿意,大受打擊之下這才對江婉的熱情和好奇稍減。 等到江婉的編撰的‘孕產(chǎn)婦守則’正式出爐,張郎中被打擊得連與她絕交的心思都有了。 …… 與江陵府的祥和安寧不同,千里之外的京城卻因一件案件在大理寺開審而鬧得沸沸揚揚。 任誰都沒有想到。 當數(shù)十萬大軍遠赴邊疆、保家衛(wèi)國之時,竟有朝廷的蛀蟲官商勾結、倒賣軍糧! 羅霽月提供的羅家賬冊里,不僅記載了近次西夷大捷一戰(zhàn)時的軍糧偷賣記錄,甚至能上溯到十多年前。 一石激起千層浪。 本就對貪官污吏恨得咬牙切齒的民眾,得知這個消息后更是義憤填膺。 要求徹查的呼聲越來越高,甚至席卷了整個朝堂。 但凡與軍糧有所干系的官員全都關起了家門,老老實實夾起尾巴過日子,生怕成了被槍打的出頭鳥。 而作為掌管戶籍財經(jīng)機關的戶部,更是首當其沖,避無可避。 眼看著京城的氣氛一日嚴峻過一日,受之牽連的官員越來越廣,所有富貴之家人人自危,在拉幫結派、抱團取暖都感覺不到安全感的時候,不少人干脆斷尾求生,連落井下石的人也不少。 整個京城的權貴官員都籠罩在一片壓抑的氣氛之中。 “思思,你也老大不小了,小姑過幾日就去跟你爺爺通個氣,早些將你與綽哥兒的親事定下來。” 在長戚侯府的清風苑,常小姑望著常思思滿臉慈愛。 這個侄女已是她常家唯一的血脈,從呱呱墜地不久就送到她這里撫養(yǎng)長大,雖不是親生卻遠勝親生。 與全天下的母親心思一般,她只希望這個孩子能平安順遂。 放眼京城所有的富貴門庭,常小姑最終還是將目光放在了侯府。 吳、常兩家有深厚的淵源,常思思嫁進門屬于親上加親,將她嫁到誰家常小姑都不放心,只有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護著。 第418章 無來由的惱火 為避風頭不準出門的常思思這幾日本就被拘得心煩,再一聽常小姑又老生常談,不由得小臉都垮下來了。 “小姑,我的親事您就別cao心了,不是跟您說過已經(jīng)訂下了……” “住口!”誰知原本和顏悅色的常小姑,一聽她提已訂下親事的事,整個人立馬面若寒霜,“婚姻大事豈能兒戲?你當日與阿彤當街斗嘴所說的戲言,我已經(jīng)吩咐下去了,當日在場的人都不會再外傳,你怎么自己還沒完沒了了呢?” “可是小姑,我說的并非戲言啊,我跟李延平已經(jīng)商量好了,他已寫了書信回家,不日他娘親便會上門來提親了。” 常思思瞥了一眼常小姑的臉色,雖然非常懼怕小姑此刻的嚴肅,但事關重大她還是小心翼翼的解釋著。 “他敢!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什么身份?” 常小姑皺著眉看著面前惴惴不安的侄女,又懷疑自己是否將她保護得太好,令這孩子心思單純到連最起碼的門第觀念都沒有了。 “那小子不過一個鄉(xiāng)下野小子,哪里能跟侯府的門第相提并論?再說綽哥兒與你青梅竹馬,打小一塊兒長大不說,學孔孟之道讀圣賢書,長得還溫文爾雅,哪一點比不上一個鄉(xiāng)野小子?” 常小姑想將常思思嫁給吳綽,除了放在自己眼皮底下好照顧之外,更看重吳綽是個讀書人。 哪怕李延平門第高貴,她也從來沒有將他納入侄女婿的挑選范圍。 不管那人有多好,只因一個武將出身,她就斷沒有將侄女下嫁的道理! 想想常家滿門,哪個男兒不是鐵骨錚錚?到最后誰不是戰(zhàn)死沙場馬革裹尸的下場?她怎么也不想讓侄女重蹈覆轍。 “乖,你年紀還小,這些事就讓小姑幫你拿主意吧!” 見常思思抿著嘴不再言語,常小姑也察覺到自己的言語太激烈了一點,忙又牽了她過來,撫著她的一頭烏發(fā)安撫。 “小姑,我還小呢,等等再說吧!” 常思思幾次抬頭欲言又止,在她心里,吳綽那個繡花枕頭連李延平的小拇指都比不上,可她也知道小姑對她也是一片苦心,頂撞的話到了嘴邊到底是沒能說出口。 那就干脆拖著吧,等見了李延平再想辦法。 只是她此時還根本不知道,自那日逛街分別之后,李延平當晚就進了軍營換防,已經(jīng)離京好幾日了,他的家書都還沒來得及寄出去呢。 …… 就在常小姑與常思思在吳家三房的清風苑商量親事的時候,吳綽也被他母親叫進了房里。 “綽兒!這次終于等到好機會了,常思思自己放話說訂了親事,你終于可以擺脫她了!”吳大夫人望著自己玉樹臨風的兒子,滿心歡喜。 三房常氏惦記自己的兒子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而且公公婆婆也看在常家以往的那點交情上暗中默許。 可只要想到常思思那樣一個沒出生就克死了全家男丁、還野蠻粗鄙的丫頭做自己的兒媳婦,常大夫人便越想越覺得窩心。 “我已給你定了沈家的小娘子?!?/br> “那小娘子與你年紀相仿,出身書香門第,通情達理,不知要比那個野蠻的常思思強多少倍!” 吳大夫人細數(shù)沈家小娘子的優(yōu)點,越數(shù)越滿意,恨不得當堂就將親事訂下,再不生變數(shù)。 “一切但憑娘做主?!眳蔷b含笑點頭,卻也沒了再聽下去的耐心。 常思思當街放的狠話,當日就被meimei吳彤傳到了他的耳朵里。 其實對于這個家里人都認定的未婚妻,吳綽一直都是很排斥的,可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當他聽說常思思在大庭廣眾之下親口否認想嫁給他的事,卻無來由的心里惱火得很。 “好,好,那沈家小娘子與我兒才是天作地合的一對,沈大人正協(xié)助晟王辦案有功,想必今年會進京述職,到時候娘就幫我兒將這樁婚事敲定。” “我兒以后能得沈家這樣的岳家扶持,定能心想事成!” 吳大夫人心里美滋滋,沈家雖然不是勛貴強權人家,卻世代書香,在讀書人中口碑甚好,族中子弟外任為官,也都多有政績。 這樣的岳家才是自己兒子支柱,哪里像落魄的常家,無論從名聲還是助力,全都是拖后腿的。 放在往日這是母慈子孝的場面,可此時吳大夫人明晃晃的笑落到吳綽的眼中,卻無比刺目。 “娘做主就好,兒子還有書要讀,先告退!” 自如娘所說沈家小娘子才是他的最佳選擇,可是他的腦子里卻始終回蕩的常思思當眾拒絕嫁他的事。 甚至僅憑想象,似乎都能勾勒出當時那野蠻女子說出拒絕的話時張揚的模樣。 吳綽覺得自己可以不娶常思思,卻容不得她拒絕嫁給自己。 憑什么? “去吧去吧!”吳大夫人不知自己兒子心中所想,一聽吳綽說讀書,她滿心滿眼的都是欣慰,“就憑我兒這刻苦的勁兒,明年的科考必定金榜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