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大明 第153節(jié)
男的倒是熟人,女的么…… “高……侍中!” 羽林衛(wèi)經(jīng)歷司百戶劉承望訝然低呼,“你怎么在這?” 高德沒好氣的抽了抽嘴角,跟我打招呼的時候能不能眼睛也放在我身上?看看你的眼珠子黏在哪里?。?/br> 劉百戶的眼珠子自然黏在白衣翩翩宛如仙子的少女身上,下一句話就完全不當高德在場了,“是麗前輩嗎?在圣山修行的時候就對前輩景仰已久,可惜未有機會見得前輩真顏。哦,晚輩是劉承望,在羽林衛(wèi)經(jīng)歷司當差……” 高德的嘴角頓時下挫,你這小子竟然當著我的面垂涎我的小麗,先把口水擦干凈再說話! 面上是不爽,心頭卻樂滋滋的。他又不是圣人,劉承望這么一垂涎,“我的女友是仙子”這種成就感自然塞滿心胸,整個人都快飄起來了。 高德正準備伸手去握小麗的手,要把這成就感收割變現(xiàn),沒料小麗卻快了一步,主動伸手牽住了他。 “劉承望么……”小麗真擺出了前輩的架子淡然道:“聽莫離說過,圣山新一輩里難得的好苗子。盡心當差吧,好好幫莫離?!?/br> 也不待劉承望回應(yīng),她轉(zhuǎn)頭對高德說:“我今天要先回家一趟,順便去你那吃午飯,你可得弄點拿手的菜?!?/br> 小麗的手雖然瘦瘦細細的,卻還是有rou,握著溫軟滑膩,話更是如熨斗般讓高德心口鋪開了沒有一絲褶皺。 瞥了眼劉承望,那家伙兩眼圓瞪嘴巴大張,整張臉跟小瓜刷出的驚訝表情符一般無二,高德笑道:“我拿手的可多了? 就牛羊豬rou各來三斤? 碳烤紅燒糖醋任選,得把你喂胖點才行?!?/br> “喂成胖子我可就飛不起來了? ”小麗白了高德一眼? 手上微微用力,讓他不敢再繼續(xù)。 “前輩……還有高侍中? 走好?!眲⒊型砉笆?,與羽林衛(wèi)們一同恭送。 看著手牽手下山的這對男女? 羽林衛(wèi)們跟劉承望久久沒有挪開視線。直到兩人身影被山林遮掩? 才紛紛吐出長氣,有的搓臉有的揉胳膊,一副雞皮疙瘩落了滿地的難受模樣。 “高德那家伙……” 劉承望的表情更豐富,除了被那濃烈的甜味齁到之外? 還有滿腔的不甘?!熬尤还创钌狭他惽拜?? 不是傳言他跟遠坂總管是一對么?” “麗前輩很少露面,之前應(yīng)該是只通過遠坂總管跟這家伙聯(lián)絡(luò),所以才讓大家誤會了。” “高德這小子怎么就勾搭到了麗前輩呢,真是想不通,這小子就皮囊生得好而已嘛?!?/br> “老實說之前我也覺得高德跟遠坂總管不搭? 總管一顆心只在女皇身上,哪可能還跟男人來往?” “圣山的冰雪牡丹終于被人摘了? 唉……” 部下們七嘴八舌的議論著,劉承望苦笑著抹臉? 同時抹平心中起伏的波瀾。 “聽聽你們都在說什么?”他呵斥部下:“高侍中哪里只是皮囊好而已?麗前輩又哪是只看皮囊的膚淺之人呢?你你還有你,那天他來羽林衛(wèi)庫房領(lǐng)東西的時候不都在嗎?他可是連刑天戰(zhàn)甲都能穿上的人? 現(xiàn)在又被女皇委以重任? 你們可不要小瞧他!” “高侍中的確非凡?。?nbsp;”部下陰陽怪氣的笑道:“不然怎么做侍中呢?!?/br> 吐了口,劉承望又道:“也不要說什么圣山之花被人摘了的怪話,麗前輩的確是圣山的冰雪牡丹,可圣山還有錦繡牡丹嘛。相比之下還是錦繡牡丹更為貴重,那正是我們愿意獻上畢生忠誠的女皇?!?/br> 部下們?nèi)浩鸷魬?yīng)…… “沒錯,圣山的大明之花還在呢?!?/br> “女皇陛下說過她這輩子是不會嫁人的!” “高侍中就跟麗前輩甜甜蜜蜜吧,女皇留給我們效忠了!” 豪車后座里,小麗坐得離高德遠遠的,挺胸并腿姿態(tài)端莊。 “過猶不及,”她冷冷的說,“既然只是名分,剛才便已夠了。以劉承望和他那幫部下的嘴,今日下午就會把我們的事情傳遍無終宮,晚上再由無終宮傳遍整個南城?!?/br> 高德不迭應(yīng)是,別看小麗瘦瘦的沒什么rou,手勁倒是大得嚇人,就跟老虎鉗似的。 “送我到北城南面就好,我還有事?!?/br> 接著小麗吩咐,讓高德訝然,不是說好了回去吃飯還要他弄拿手菜么? “我改主意了,”小麗語氣淡漠,變回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高德暗暗苦笑,剛才果然只是配合自己演戲。好在他也沒有不切實際的期待,能從“給個名分”開始就很不錯了,這樣的開局已經(jīng)比“我們就做兄妹吧”好得太多。 小麗在北城南面下車,尋個無人之處身影化虛,傳送到祖山之中瀑布之后的溫泉浴殿。換上遠坂愛始終準備得妥妥當當?shù)囊氯?,怏怏回了乾明殿北面的小院?/br> “咦?” 遠坂愛正跟上官晴在屋里下棋,見女皇回來,很是詫異:“不是說麗要在他那待到晚上嗎,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難道又搞砸了?” “是差點搞砸,”女皇說了百花仙子的事情,“好在那家伙只是想示威,沒敢多糾纏,倒沒真壞事。而且他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沒遇著調(diào)和者里特別難纏的那些家伙,自保倒沒問題?!?/br> “不過問題不在這,”女皇柳眉輕蹙,幽幽嘆道:“麗犧牲色相半推半就,逼得他勉強從了?!?/br> “怎么會?”遠坂愛不服,“這還需要逼嗎?以麗的姿色,換了別的男人,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能勾得撲過來跪舔,他居然還會勉強?” 她驟然緊張起來,“莫非那家伙真的是……公公?我不是說下面沒有啊,有心無力、有力無心和無心無力,這三種狀況他會是哪種?” “細想他其實挺正常的,只是麗不正常而已?!迸蕮犷~,“他真心想要的是娶個能生孩子能陪他養(yǎng)老的女子,而不是跟多美的仙子共度良宵,他在嫌棄我。” “倒是有那么點道理,”遠坂愛嘆氣,“回想當初我問他有沒有意中人的時候,他的說辭也就是這個意思?!?/br> 得了好友附和,女皇的語氣越發(fā)哀怨,“只是這樣倒還罷了,他還嫌棄我太瘦!” 遠坂愛看看女皇只是略略聳起的高度,再看看自己的,暗暗松了口氣,嘴上卻安慰道:“這就是他的問題了,男人都是如此貪婪,既要腰肢纖纖,又要身姿妖嬈,世間哪有如此完美的事情?真有那便是孽魔變的!” 說到這遞給女皇一杯吸管飲料,“別生氣了,喝茶,舒心解困?!?/br> 女皇接過,見上官晴捧著茶看著棋盤發(fā)呆,隨口問:“我不記得小愛還有能讓你久久落不下子的棋力啊,你莫非是退步了?” “奴婢下棋時分了心,一時不慎走差了?!鄙瞎偾邕€沉在棋里。 “退回到那一步我看看,”女皇來了興趣,之前她可被高德氣得不輕,當著劉承望的面都在笑話她太瘦。 “好的陛下,等等,”上官晴專注得顧不上側(cè)身,直接把茶杯塞在身上,兩手整理棋子。 “……” “……” 看著茶杯深深陷入女秉筆的胸懷,女皇和遠坂愛同時沉默。 第二天,乾明殿后殿,羽林衛(wèi)錦衣衛(wèi)儀仗擺開,朝堂重臣與各部官員魚貫而入,山呼萬歲,叩拜見禮。 女皇坐在墊高了一層的書桌后,身著龍鳳袍服,頭戴飛鳳冠,頗為隨便的擺手:“諸卿平身,有事奏來,不要廢話?!?/br> 這語氣這姿態(tài)聽得殿中都是正三品以上的大員們相當舒心,這是朝政已穩(wěn),女皇運籌帷幄的景象。他們終于可以稍稍從朝堂之爭的旋渦中跳出來,開始專注于自己主導(dǎo)的一條條朝政之脈上了。 “臣有奏……” 五軍都督府大都督朱應(yīng)能首先談到軍事問題,“松州叛亂已近兩月,自陸軍八衛(wèi)空軍四衛(wèi)中調(diào)集的八十萬兵馬還未集結(jié)完畢,松州經(jīng)略上報稱靠兵備道集兵三十萬即可穩(wěn)勝,臣雖嚴令其不得冒進,但還是擔心該經(jīng)略貪功早戰(zhàn),懇請陛下發(fā)旨申飭。” “大都督此言差矣,”大學士張懷遠反對,“楊經(jīng)略深諳當?shù)孛袂?,他既認定不必待朝廷大軍集結(jié)完畢就有勝算,那便按他的章程辦。若是勝了,朝廷至少能省數(shù)十億軍費。若是受挫,再待大軍進剿也不遲?!?/br> “若是敗了呢?”朱大都督反駁,“叛軍不僅會奪得朝廷軍械,聲勢還會大漲,那時恐怕就不是八十萬兵馬和數(shù)十億軍費能必定解決的?!?/br> “區(qū)區(qū)民亂而已,”張懷遠曬然:“再亂也亂不到哪里去?!?/br> 兩人就是朝堂上關(guān)于松州之亂的兩派核心,他們爭起來,其他人就沒話說了。女皇似乎也有些舉棋不定,并沒有當場做出決斷。 接著是另一個大學士鄭崇上奏,鄭大學士主管戶部,開口就是財政問題,這一說才明白女皇為何舉棋不定。戶部今年的海關(guān)厘稅波動非常劇烈,以下港為主的海商勢力姿態(tài)大變,若干商行借破產(chǎn)或者主事人失蹤等手段拖延甚至逃避稅金,若是再沒有強力手段扭轉(zhuǎn)局面,預(yù)計明年春解的商稅會降三分之二。 在參與朝會的官員里有一個高個子,就立在最靠近殿門的地方。穿著藍底孔雀補子的官服,雖然哈著腰盡力壓低身高,幞頭的長翅仍然比其他人高出一截,就是字面意義上的鶴立雞群。 這個穿著正三品文官袍服,年輕得過分的官員正是高德。 與他預(yù)想的有很大差別,朝會開了小半個時辰,一直嚴肅無比,壓根沒有他想象中的眾人圍著他上下打量,紛紛議論的情況。相反壓根沒人搭理他,他完全就是個小透明。 聽王大學士說到海關(guān)商稅問題,高德終于有了熟悉的感覺。正如遠坂愛說過的那樣,魔人勢力之爭早就深入到了朝堂的政治之爭中。眼下這個問題,不正是由他而起的么? 干掉了暗手血塔,血塔會分裂,與海塔會狼狽為jian企圖滲入中京四城掌控暗手血塔原有產(chǎn)業(yè),卻被他……當然主導(dǎo)者還是女皇,直接以朝廷的力量擊退,現(xiàn)在這是海塔會在反擊了。 女皇自然清楚海塔會的動向,與海塔會的抗稅之舉相比,東北松州之亂的確只算小事。 “此事陛下已有布置,”大學士呂適行站了出來,“增設(shè)兵部侍中,提督墜星海緝私諸事,便是應(yīng)對之策。名義上是稽查朝廷禁品,其實是稽查走私逃稅的海船?!?/br> “此事臣也略有聽聞?”鄭崇是個瞇瞇眼胖子,一看就特別jian猾那種,說話得語氣聽起來也很不舒服,似乎總是在陰陽怪氣,“陛下似乎選了近臣來提督此事,恐怕難以統(tǒng)領(lǐng)各方,讓上下人情事務(wù)都能順達啊?!?/br> 這個鄭胖子,說什么近臣,發(fā)音含混得像是在說“幸臣”,這般侮辱肯定得記在小本本上! 高德正暗暗嘀咕,女皇忽然揚聲道:“高德在么?” 這時候若干道視線才終于落到殿門口的高個子青年身上,諸位高官大佬們的表情含著滿滿期待。至于期待看到什么,那就因人而異了。 “微臣高德,在!” 高德硬著頭皮出列,他沒考過科舉,不懂怎么駢四儷六的說話,索性直來直去。 “鄭大學士說你難以統(tǒng)領(lǐng)各方辦好此事,朕看其他人也有這般疑問,”女皇居然給他打了發(fā)誘導(dǎo)彈,“你要如何回應(yīng)?” 你這是當老板的態(tài)度嗎? 高德頓時叫苦,這是要他舌戰(zhàn)群臣么? 第210章:你讓我沖那我就沖了啊 我這個兵部侍中、提督墜星海、錦衣衛(wèi)同知是女皇選的,女皇既然如此信任我,你們?yōu)楹芜€要質(zhì)疑?質(zhì)疑我就是質(zhì)疑女皇! 若是女皇沒開口,高德舉起這根幌子砸到鄭崇頭上,的確無賴了點但很有效??膳书_口奪了這幌子,高德就不能再把鍋丟回去了。 看起來女皇壓力不小啊,這項認命并沒取得大多數(shù)重臣的認同。高德昨天跟林德誠左大道這兩個熟悉內(nèi)閣風向的人談過,也以通報呂九眉近況為由頭摸過呂適行的口風,總的來說鄭崇并沒有陰陽怪氣,他的質(zhì)疑就是大多數(shù)重臣的心聲。 自高德?lián)务Z象所百戶以來,短短三四個月時間,驅(qū)逐了借老太子滲透現(xiàn)世的惡魔,清理了企圖篡奪權(quán)柄破壞大明祖制的魔人勢力,還幫剛出道過于莽撞的女皇按住了混沌之潮。更引人矚目的是,通過他的努力,女皇成功的插手到魔人勢力版圖里,成功的將血塔會海塔會這兩股大明最強魔人勢力阻絕在中京四城之外。 若是六部或者中京府體系的誰做出這些功績,朝臣們自然無話可說。問題是這些功績出自錦衣衛(wèi)羽林衛(wèi)以及無終宮這樣的女皇近侍體系,對講究“出身”的朝臣而言,就不看作是功績,只是女皇乃至圣山的作為。 “高大人的大名在朝堂上倒是廣為人知,不過卻是以‘女皇駕前第一美人’、‘錦衣衛(wèi)之花’這類綽號聞名的。姿容之外么,大家認為你只是女皇……甚至只是遠坂總管手中的一柄利刃。” 看在女兒在馴象所待得不錯的情份上,呂適行說得很通透?!熬痛竺鲗m閣格局而已,祖山天廟與廟陵衛(wèi)是圣山所屬,皇帝沾個領(lǐng)轄之名。羽林衛(wèi)是圣山與皇帝的橋梁,錦衣衛(wèi)是皇帝近侍。以此為界,內(nèi)閣所率朝堂,就是大明皇帝領(lǐng)治現(xiàn)世的中樞。其下不論是什么部堂,不管治理什么事務(wù),圣山都不該插手,這是皇帝與現(xiàn)世凡人的事情。” “高大人你雖然出身錦衣衛(wèi),但大家已看出你與圣山有特別關(guān)聯(lián)。陛下委你到兵部就職,主掌墜星海,對抱守那條界線的朝臣而言,那就是過界了?!?/br> “并不是說朝臣們會因此反對陛下,而是陛下以你過界,那就意味著對現(xiàn)世凡人的不信任。既能以你過界,那會不會再接再厲,把其他與圣山有關(guān)聯(lián)的人也當做臣子用呢?” “比如朱大都督,他一直擔心女皇把候補刑天插到軍衛(wèi)里擔任將軍。張大學士經(jīng)常說? 遠坂總管什么時候領(lǐng)個大學士的頭銜去管六部? 他也不會感到驚訝。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圣山不再超然世外,而是作為女皇臂膀來治世。一旦圣山治世? 那意味著什么?意味著讀書無用? 只有修行神靈之力的人才有資格做官任事,這天下豈不是大亂了么?” 呂適行的話讓高德昨夜想了很多…… 原本他有些不理解女皇為何一定要把他弄進兵部? 成為有資格站在朝堂上參與治理大明的朝臣。他的任務(wù)只是去挖黑鯊號,完全可以把他現(xiàn)在這一堆職權(quán)塞給某個可信的朝臣? 再把他塞到此人名下掌管實際事務(wù)。 現(xiàn)在他明白了一點? 看起來女皇還真動了以自己為突破口,把圣山之人塞進朝堂,借圣山之力管治大明的心思。 對大明……不,對歷代王朝而言? 這的確是有些顛覆。數(shù)萬年來圣山在震旦都是超然于世俗之上的存在? 只管剿滅侵入現(xiàn)世的惡魔,遏制魔人擴張,統(tǒng)攬模械交易。別說管治現(xiàn)世,魔人弄出的灰境都不會過問。到了大明,太祖一統(tǒng)社稷? 以皇帝之身鎮(zhèn)壓混沌,圣山朝著世俗邁進了一大步? 但也只限于用廟陵衛(wèi)的名義,以刑天輔助皇帝鎮(zhèn)壓混沌。 現(xiàn)在女皇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