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這玩意又跟孽魔有關(guān)，實在想不出什么炮需要動用孽魔之力，只能先造出一件制品了?！?/br>
    他看向后面靠墻抱胳膊正打著呵欠的高德，“就算從船員那邊審問不出什么，也能通過銘文解讀出這部魔械需要的原料。不過無法保證制品被海塔會或者其他魔人偵測到，更不能保證制品能完全控制住。”

    “你的意思是？”高德沒什么想法，這事還是聽專家意見。

    “交給羽林衛(wèi)吧，”老古說：“有很大可能是好東西，不過未必是我們控制得住的。大人倒是可以用魂火凈化，但凈化之后模械會有什么變化，具體怎么cao控，制品會受多大影響，我們完全不清楚?！?/br>
    “交上去……”高德咂著嘴說：“有點可惜啊，眼下正是特殊時刻，羽林衛(wèi)沒有多余力量管模械的事情。由我這邊凈化模械歸為己用，女皇和圣山不會太過介意。你該知道，只要有了掌握模械的權(quán)力，就意味著有了獨立自主……呃，不必依賴其他單位的便利?！?/br>
    馴象所也有模械，還不少。不過包括馴象所在內(nèi)，朝廷各個單位擁有的模械要么是基礎的材料模械，制品賣不出錢。要么是槍械、雷彈、通訊器之類模械，制品是管制品，敢賣便是違制大罪。

    若是提督衙門掌握了制品可以外賣的模械，相當于有了實在的產(chǎn)業(yè)。高德鋪開的這個攤子，就能多一處進項。

    “這可不是簡單的雷彈模械或者蒸汽機模械，”老古笑道：“朝廷和圣山真的不會介意嗎？”

    “由我做特別的……凈化，到時候只有我們能cao控，然后再往上報嘛?！备叩伦匀灰矝]想過徹底隱瞞，那是作死?！皩Τ⒍圆贿^是換了個地方管理使用，對圣山而言與其丟到羽林衛(wèi)倉庫里生銹，不如由我掌握在手發(fā)揮作用?！?/br>
    以墜星海提督之名壟斷墜星海，查收商稅，這是戶部兵部支持女皇設立這個職位的前提。到下個月，也就是來年第一月，提督衙門不僅不再從戶部要一個銀角的糧餉，從兵部無償要一個人一條舢板，還要向戶部繳納二百萬金龍，向兵部補貼一百萬金龍。之后逐月遞增，最終作到給戶部上繳每年一億金龍海稅，讓兵部靖海衛(wèi)翻新所有主力戰(zhàn)艦的業(yè)績。

    既然背負著這樣的業(yè)績指標，高德向戶部兵部乃至朝廷索要各類資源也是理所當然。掌握模械這一點正是關(guān)鍵，而且還是從海商手里搶到……不，查出的魔械，高德相信女皇會給這個方便。不僅女皇，小麗和姚婆婆也會點頭，她們?nèi)齻€點頭的話，也就等于圣山點頭了。

    誰讓大明的形勢頗為不妙，連羽林衛(wèi)經(jīng)歷劉承望都帶著一半羽林衛(wèi)出征松州了呢。

    “那我就花點時間琢磨銘文，除了原料之外，制品的情況也盡量搞清楚吧。”

    老古點頭，他也希望把這部頗為特殊的魔械留下?？恐谑ド矫孛軋D書館獲得的零星知識，他能勉強看懂模械上的上古銘文，這也是羽林衛(wèi)可以掌控天下模械的憑借，只有圣山才完全懂得上古銘文。

    “那就交給你了，”高德吐了口濁氣，“熬了一整夜搜查貨船，搬東西，審問人，就為了搞清楚這玩意是啥，結(jié)果都是無用功?！?/br>
    “抱歉大人，”老古歉疚的道：“我該早點過來的?！?/br>
    老古雖然答應了過來，可一來得先給他弄個合適的地方，至少環(huán)境得跟馴象所倉庫差不多。二來老古還有很多東西要收拾，別看這家伙塊頭大，卻是心思細膩有很戀舊，甚至有倉鼠癥。一拖就拖到了現(xiàn)在，他是日出前才到的。

    “來了就好，也不是急務……至少不是迫在眉睫的事情?！?/br>
    高德嘴上說著，心里卻真是發(fā)急。

    小麗和姚婆婆是保證過那只黑眼不會再出現(xiàn)，可海塔會那邊除了黑眼那種“魔神級黑器”之外，難保不會有更多層次稍稍低些的強力裝備。不僅是裝備，能以三敵一，跟小麗周旋好一陣子的調(diào)和者，必然也不只那三個。他在墜星海攪風攪雨，擺出了要掐住墜星海商貿(mào)咽喉的架勢，不能把抵御強敵的希望全寄托在呼叫小麗這一招上。

    更為憂慮的是，黑鯊號的震動給三港制造了一場大海嘯，損失狀況到前幾天才有了準確數(shù)字。死亡超過萬人，傷者好幾倍。別說海塔會，即便是血塔會都該猜到這樣的震動跟黑鯊號有關(guān)。以前他們以為拆光了黑鯊號里面的東西，這艘上古戰(zhàn)艦除了艦橋那處灰境之外，就沒什么價值了?，F(xiàn)在還能爆發(fā)出這樣的力量，甚至有可能浮上海面，他們會不眼熱？

    總之在高德看來，他面臨的潛在威脅異常巨大，而他除了水師營的四艘戰(zhàn)艦之外，還沒太可靠的力量。親兵營的第一批新兵仍然還是新兵狀態(tài)，只能選出幾百精銳隨艦活動。銅鼓山礦場那邊送來了三千礦工，也還處于熟悉環(huán)境的階段。

    藏龍島的威脅是解除了，高德懸著的一顆心始終落不下來。即便山頂上他的大帳已經(jīng)變成堅固石樓，還有高墻環(huán)繞儼然小型堡壘，他仍然睡得很不踏實。

    小麗和姚婆婆可以在他需要的時候來支援，可面對的得是黑眼那種超階怪物。女皇可以派戰(zhàn)機和艦隊來援助，但敵人得是等同叛亂的凡人。如果只是海塔會血塔會以魔人武裝侵襲，他手上還根本沒有足夠可靠的力量抵擋?，F(xiàn)有幾十個算是晉升到初階的提燈人，全都撲在各類管理事務上，哪能當做小兵用。

    高德只能把主意打到裝備上，進而染指魔人主宰的魔械業(yè)務。這么干必然會進一步激化他與海塔會的矛盾，等于飲鴆止渴，但他沒時間種田了，只能在危險的邊緣不斷試探。

    出了劃歸老古所有的倉庫，見到一圈帶有女墻和垛口的鐵架高墻。這道高墻沿著山脊將山腳倉庫、山腰軍營和山頂提督府圍在其中，間隔百米便有設置了探照燈和機槍的哨塔，由起碼是目長而且腰胯魂燈的軍官帶隊巡視守衛(wèi)，給了高德聊以自慰的安全感。

    離這座“軍城”不遠處的港灣里，碼頭也建了起來，除了物資倉庫、工匠宿舍之外，由廢船搭成的碼頭又進行了整修，變得寬敞平整。碼頭旁還有足以容納一艘戰(zhàn)艦的干船塢，那是正在建設的提督衙門修造場。

    若干條溪流由軍城所在的山頂綿延而下，在山腳匯聚為幾米寬的小河。小河順著軍城的鐵架高墻往東，分出兩支。一支穿過碼頭投入大海，另一支向被折返，沒入若干巨大的深坑中。

    此時這些深坑上下布滿螻蟻般的身影，將深坑挖得更大更深，這些身影正是自銅鼓山礦場而來的礦工。龐楊夫婦將這批礦工送到后，只是在島上歇了一天，又馬不停蹄的坐火車灰礦場，繼續(xù)組織下一批人手。

    讓這些礦工挖坑只是掩人耳目，畢竟他這個墜星海提督領(lǐng)到的“真正任務”是挖掘古艦，得把挖掘的樣子擺足了。不過高德也卻是需要礦工們挖坑，總不能讓這些暫時派不上用場，真實身份是候補提燈人的礦工閑著。而且挖出的坑也不是沒有用處，用作模械的地下廠房正合適。

    三千礦工加兩千新兵，外加已經(jīng)膨脹到超出五千的工匠，再有工匠家屬和水師營官兵的家屬，提督島已經(jīng)擠了快兩萬人。

    這也是令高德焦慮的來源之一，為了養(yǎng)活這么多人，為了推進島上的各類建設，他手頭上的金龍就如沙礫般嘩啦啦的流下，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從沉沉一捧變得輕盈稀薄?？克乃覒?zhàn)艦掠奪式的收稅可不全是他的，至少一半得上繳戶部證明提督衙門是在有效運轉(zhuǎn)，除此之外，他還沒有一項專屬于自己的正經(jīng)進項。

    “朕也知里外兩樁事的壓力都很大，不過高愛卿何許人也，定能讓朕高枕無憂?！?/br>
    小麗上次來島上的時候，轉(zhuǎn)述了女皇的口諭，話說得漂亮意思卻很冷酷。除了最初由戶部撥出的幾十萬金龍，以及兵部轉(zhuǎn)出的人手戰(zhàn)艦之外，后面就別再指望朝堂無償提供資源了。

    “女皇也很難啊，”當時小麗嘆道：“松州的事情令朝堂嘩然，她也有些措手不及?，F(xiàn)在都得四下籌措，才能湊足重新進兵松州的物資糧餉?！?/br>
    松州的事情……

    大半個月前，就在解決了藏龍島危機的第二天，就傳出了松州兵敗，經(jīng)略李效成被擄的消息。朝廷不能容忍經(jīng)略這樣的軍政大員被叛匪俘虜，對外宣稱已經(jīng)殉國。至于慘敗的緣由，自然都歸結(jié)為這位經(jīng)略，只是人死為大，而且還是歿于國事，就沒必要計較了。

    高德身居高位，還有小麗和遠坂愛這樣的信息源，倒是清楚兵敗的經(jīng)過。竟然是松州魔人勢力在灰境中點燃魂火，引發(fā)天變，趁著暴風雪席卷火諸郡乃至松江省的機會。魔人糾集叛匪，冒充官兵，直接坐火車突入城下，占據(jù)了松州全城。不幸的是，經(jīng)略李效成正以松州為餌，張網(wǎng)引誘叛匪主力進攻松州。

    小麗道出了朝廷頗為疑惑的幾個問題，比如松州魔人是如何知曉點燃灰境魂火的，又是怎么利用魂火引發(fā)天變的。同時如何洞悉李效成的計劃，利用計劃漏洞連魚餌帶漁夫都吞掉的。

    這些疑問找不到答案，總之朝廷震驚女皇震怒，以五軍府大都督朱應能為元帥，統(tǒng)軍三十萬，加上羽林衛(wèi)劉承望統(tǒng)領(lǐng)的制魔力量，趕往松州平亂。松州兵敗還是派到李效成身邊的羽林衛(wèi)第一時間發(fā)回的，考慮到必有高階魔人乃至惡魔參與，廟陵衛(wèi)統(tǒng)領(lǐng)肖茂密接受了女皇的請求，派出了一隊刑天前往。

    基于地理位置的相似，高德對松州兵敗有很強的既視感，他隱隱感覺此事是個標志，大明藥丸的標志。

    出于對小麗的許諾，對女皇的忠誠，對領(lǐng)大明退休金的向往，高德還是希望自己這邊能出些力。而眼下的形勢，即便藏龍島被毀，墜星海的貨船不斷被劫掠……緝查，以海塔會為首的海商竟然還沒有什么像樣的反應。很明顯，海塔會等魔人勢力，恐怕也把松州那邊的變亂當做了棋局，正向那里投入資源，要捅出更大窟窿，作為威脅女皇的籌碼。

    惹得海塔會那邊暴跳如雷，不得不把目光轉(zhuǎn)回墜星海，也算是在幫女皇吧。

    這其實不是高德的真實想法，奈何小麗殷殷期許呢。

    小麗既然發(fā)話了，他總得干點什么對吧？

    “老大！”

    高德出了鐵架高墻，沿著小河溜達，毛絨絨忽然從空氣里擠出來。

    她興奮的嚷道：“礦工在那邊挖出了什么古怪外衣，去瞧瞧！”

    第247章：跳幫傳送器與天絕炮

    “你這個哨探頭子不該在碼頭坐鎮(zhèn)嗎？”

    高德拿出提督的派頭問責：“怎么跑去礦工那邊盯著挖坑了？”

    “這不是閑得無聊嘛，”毛絨絨還不當回事，等高德加重語氣發(fā)出升調(diào)的嗯，趕緊糾正態(tài)度：“好幾個姐妹都在那呢，我是聽到礦場那邊的吆喝聲，還以為出了什么亂子。跑過去一看才知道挖出了寶貝，這不馬上來找你通報嗎？”

    “通訊器是干啥的，”高德?lián)u頭失笑，“我看你就是閑不住，給自己到處溜達找借口?！?/br>
    他也懶得深究，毛絨絨這窩灰豆芽天生就是閑不住的，哨探工作也只是名義。高德把她們當做隨身侍衛(wèi)，除開跟紫綃出京的三人組外，剩下的分作兩隊待在提督島和馴象所，分別拱衛(wèi)他跟高苗何靈靈。

    說是拱衛(wèi)，他可舍不得讓她們冒什么風險。讓這些即便受苦也活潑開朗的灰豆芽好好活下去，已經(jīng)被他當做退休金的一部分了。

    不過挖掘工地那里出了狀況，孔志仰那家伙怎么不事先聯(lián)絡他？

    正在尋思，通訊器響了，果然是孔志仰找他。

    “我在路上，馬上到?！备叩露?，“保護好現(xiàn)場，把看熱鬧的疏散了?！?/br>
    孔志仰，本是銅鼓山礦場的經(jīng)歷，也是裘正仁的心腹。高德降服裘正仁后，他也跟著裘正仁攀上了高德這條大腿。之前協(xié)助龐楊夫婦帶著三千礦工過來，被高德留在提督島負責統(tǒng)領(lǐng)礦工，做了提督衙門的參事。

    參事不是正經(jīng)官職，在高德這個只等同于總兵的提督衙門里就更不起眼了。不過加上錦衣衛(wèi)總旗的待遇，讓本就有志于官場的孔志仰感激涕零。

    “好幾里路呢走著去多累啊，”毛絨絨又有事了，“我剛從碼頭跑去挖掘場，又跑到老古這來，腳都快起泡了?！?/br>
    “想坐摩托就直接說，”高德沒好氣的道：“還找什么理由呢。”

    高德蹲在提督島，他的裝甲豪車就沒用處了。高德讓白銀十郎負責接送高苗跟何靈靈，自己把擱在馴象所倉庫的蒸汽三蹦子弄到島上當代步工具，結(jié)果讓毛絨絨瞧上了。

    “我不想坐！”毛絨絨兩眼亮晶晶，“我想開！”

    “那沒得商量！”高德很堅決，這家伙短手短腿小個子，怎么駕馭得了三蹦子。

    毛絨絨嘁了聲，“好吧好吧，我蹲斗里。”

    回了老古的倉庫推出三蹦子，由突突聲和nongnong白煙裹著，蒸汽三蹦子載著兩人在剛剛鋪好的碎石路上顛簸前行，沒一會就進到宛如大型考古現(xiàn)場的熱鬧場所。

    在一圈矮山丘陵之間，巨大而深邃的土坑已經(jīng)呈倒金字塔形狀深入地下幾十米，縱橫曲折的小徑和坑邊，無數(shù)礦工扛著鎬鋤推著車來來回回。

    這些礦工年輕力壯，氣色頗好，見著高德跟毛絨絨紛紛招呼，“提督大人”、“毛大人”的叫得頗為親熱。他們從震旦內(nèi)陸坐著火車跨越萬里而來，剛來時不僅水土不服，心中還頗為忐忑。

    好在管他們的是熟悉的孔經(jīng)歷……不，現(xiàn)在是孔參事了，住所雖然是他們自己蓋的，條件卻比銅鼓山礦場還好。每八人一間，墻板屋頂都是鐵的，還有玻璃窗戶。吃的也不再是硬餅干和餅干糊，而是米飯和新鮮菜rou。開頭幾天還因為腸胃不適，搞的大家排隊擠廁所。

    有這樣的待遇打底，礦工們的忐忑消去了大半。等醫(yī)務室、小賣部、洗浴室、棋牌室甚至廣播電視之類的設施跟上了，頭一旬每人還發(fā)了兩個金龍，原本還在流傳的要被賣到海外之類的謠言也煙消云散。

    不過有樁疑惑還是讓礦工難以釋懷，把他們拉到海島上的提督大人，就是讓他們挖坑，到底要挖什么，會不會有什么兇險？

    孔參事對此也語焉不詳，只是監(jiān)督著他們每天必須完成多少工作量。那點工作量跟在銅鼓山礦場的指標比，簡直就是玩耍。半個多月下來，他們吃好玩好睡好，加上適當?shù)膭趧恿?，個個都變得精壯健康。

    看見漂亮得不像話的提督大人親自開著鐵驢子，載著那個經(jīng)常跑來聊天，孔參事也要口稱毛大人的小姑娘而來，礦工們的招呼含著發(fā)自內(nèi)心的尊敬與友善。

    毛絨絨神氣活現(xiàn)的點頭招手，似乎她才是提督大人。高德也淡淡笑著點頭回應，這些礦工在未來會是可靠的提燈人，比現(xiàn)在由江湖魔人轉(zhuǎn)化而來的提燈人更可靠，他自然得用心籠絡。不過眼角瞅見遠處的宿舍與活動室，又不免有些心虛，材料都是從碼頭廢船上拆的。

    “剛才又挖了一個出來……”

    到了坑里，孔志仰拱手見禮，再把他們帶到一件的確稱得上古怪的玩意前。

    礦工已經(jīng)大致把泥土清理干凈了，乍看像是口被砸得稀爛的超大號鐵箱。完好時應該是個規(guī)整的長方體，高寬三米長七八米的樣子，比集裝箱還大，讓高德一下子想到了模械。

    不過這顯然不是模械，外殼已經(jīng)被破裂了，被清理出來的部分空間空蕩蕩的。

    “有些年頭了，”孔志仰摩挲鐵箱子的表面，一塊塊鐵銹應指而落。

    “這里有銘文！”鉆到里面的毛絨絨有了發(fā)現(xiàn)，“不是震旦文哦，有點像……嗯，是不是很像巴托文？”

    高德探頭一看，心頭頓時有了底。雖然還不清楚這到底是啥玩意，但來歷卻已經(jīng)知道了。

    這是黑鯊號上面的東西！

    再去看另外那個剛挖出來的“集裝箱”，高德注意到那個傾瀉著的箱子底部似乎還有蹊蹺，下令繼續(xù)清理。

    數(shù)十上百礦工嫻熟而默契的開工，以往他們都是在地下深處挖掘礦石，現(xiàn)在對付松軟泥土，自然輕松隨意。

    很快這個集裝箱的底部徹底顯露出來，就在中心竟然還有根兩人合抱的金屬圓柱，銹蝕程度明顯比箱子輕，應該是更高級的鋼鐵。

    然而這還沒完，礦工們挖了好一會，順著圓柱向下挖了好幾米，竟然還沒見到圓柱的末端。等毛絨絨都不耐煩了，拿著鏟子跑去其他企圖也碰個運氣挖件寶貝出來，這才見了底。

    等礦工們喊著號子，把這玩意連上半部分的箱子和下半部分的圓柱拉得橫在地面，這才看到了圓柱的全貌?？吹贸鲈酵聢A柱越細，銹跡越少。末端兩三米泛著鋼鐵本色，光華如鏡。

    高德手按這部分圓柱，順著柱身向前看，看到圓柱與箱子結(jié)合的地方是塊圓形托盤。這才恍然，箱子應該只是附件，圓柱加托盤才是本體。

    既然有很大可能是黑鯊號的東西，高德也就不急于琢磨這玩意到底是用來干什么的，問問艦靈郭瑞德就知道。

    不過在他離開之前，還是下意識的伸展感知，探入到圓柱末端。

    夾雜著冰寒、燥熱、刺癢和虛無等等各種不適感，總體卻稀薄而柔軟的存在與感知相觸，隱隱力量也自圓柱滲透而出。不管是孔志仰還是周圍的礦工，都下意識的連連退步，面露驚懼。

    孔志仰是魔人，已經(jīng)加入了絕魂宮點燃了魂火。礦工們雖然還沒點燃魂火，甚至連魔人都不是，但在礦洞的熏陶下已經(jīng)被混沌之力浸染，對混沌之力有所感應。

    高德倒是很鎮(zhèn)定，這玩意果然是件灰器，里面有器靈，只是很微弱，比現(xiàn)今量產(chǎn)的力場盾強得不多。這說明它的用途很有限，甚至是單一的。

    “把這兩件玩意拖上去，我會安排人接走?！?/br>
    高德交代孔志仰：“后面再挖出來的話，不管是不是這種，只要表面有類似銘文的，都要第一時間通知我，由我過來處置。”

    孔志仰不迭應下，轉(zhuǎn)身吆喝礦工：“你們怕什么呢？有提督大人在這，區(qū)區(qū)死物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