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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紙玫瑰(合集)在線閱讀 - 番外1 如果下輩子我 sんⅵ.#8557;м

番外1 如果下輩子我 sんⅵ.#8557;м

    1,如果下輩子我還遇到你

    商明天一開始并不想讀軍校。

    高三那學(xué)期,過了年沒幾天,班主任在教室里和大家說了飛行學(xué)院來云縣招生的事,商明天一聽就過了。心里面想著小雁已經(jīng)有好幾天沒給他寫信了,是不是功課太緊?

    一幫男生覺得做個飛行員很帥,你一言我一語的就想象開了。班主任白了他們幾個一眼,打擊了他們一下,說道,你們幾個四眼先生,想上飛行學(xué)院,下輩子吧!我瞧過了,我們班可能就商明天有資格去碰一碰。飛行學(xué)院招生,不僅要文化成績優(yōu)異,對身體的要求也很高。

    話音一落,商明天就成了全班的焦點。

    下課后,班主任把商明天叫到辦公室,問他想不想報考飛行學(xué)院?

    商明天說,我不想離家太遠,我想報考省大。

    省城離濱江不遠,他可以經(jīng)常去看小雁。

    班主任怔了下,從抽屜里拿出今年的招生簡章,指著各大學(xué)院后面列出的收費標(biāo)準(zhǔn)讓他細看,“明天,我了解你家的經(jīng)濟狀況,你最好是慎重考慮下。在飛行學(xué)院讀書,不僅可以免書費、學(xué)費,就連買衣服的錢也會省下,而且一進去就有補貼拿?!?/br>
    商明天愣在那里,他沒想這么深。確實是的,他們家就靠他爸爸一個人的工資,一分錢都恨不得分成兩半花。偏偏商明星不爭氣,讀的是貴死人的民辦大專,爸爸為她辦的助學(xué)貸款。如果他再出去上學(xué),那就等于讓家里是雪上加霜。

    他只遲疑了一會,就對班主任說,不要考慮了,我決定報考。

    他給白雁寫了封信,說了報考飛行學(xué)院的事。

    晚上,他在家寫作業(yè),文化大院外面報亭的大爺過來敲他們家的門,說有電話找他。

    商明天詫異地跑過去,原來是白雁。

    “明天,那個飛行學(xué)院在哪里?”白雁問,聲音怯怯的。

    “成都?!痹诘貓D上看云縣到成都,也是很長的一條線。

    白雁嗯了一聲,半天沒說話,他只聽到她淺淺的呼吸聲從電波里傳過來。

    “還不一定考得上呢!我就試試看。”他知道小雁舍不得他離開,忙寬慰。

    “明天別胡說,挺好的機會,不能試試,要努力。我們以后還可以寫信的?!卑籽阏f道,“如果考上了,會有寒暑假嗎?”

    “應(yīng)該有吧!”

    “那就好!明天,加油!”白雁甜甜地一笑,掛上電話。

    白雁在護專讀書,也不寬裕,兩個人很老土地稟承著中華民族的優(yōu)良傳統(tǒng),堅持魚雁往來,郵票就二角,便宜呀!這是白雁第一次給他打電話。

    商明天報了名,先是體檢,然后是文化考試,接著是面試,一關(guān)關(guān)地闖過來,他最終被飛行學(xué)院錄取了。

    錄取通知書在普通院校前到的,商家歡喜地連著放了三天的鞭炮。

    商明天整天被同學(xué)和親戚們圍著,分不開身來。第四天他才和白雁悄悄地見了個面。

    兩個人坐在學(xué)校的籃球場看臺上,月光下,白雁把他的通知書看了又看,笑個不停。

    “明天,你穿空軍制服一定很帥?!卑籽闩み^頭,瞇起眼,想像著。

    他沒有笑,看著白雁的肌膚被月光映照得如白玉一般透明,他心中一動,脫口說道:“小雁,我喜歡你!”十指羞窘地搓著褲管。

    這句話,他想說很久了。其實他不說,白雁也知道的。

    白雁怔住,定定地看著他,“明天,我也喜歡你?!?/br>
    少女輕柔的嗓音如同天地間最美妙的音樂,他顫顫地伸出手,把白雁的小手包在掌心,笑得傻傻的。

    小雁的手很涼,在抖。

    兩個人就這樣握著、對視著,突然小雁的眼眶一紅,一滴淚從眼角滑了下來。他自然地捧起小雁的臉,吻去了那滴淚。

    “我會一直一直都喜歡明天,下輩子也要喜歡?!笔邭q的白雁鄭重地在他耳邊說。

    “嗯!”他哽咽地點頭,心里面一片悲傷。

    他們都是聰明的孩子,知道這樣的表白,只不過是讓對方聽清自己的心聲,但他們卻沒有結(jié)果的。

    沒有結(jié)果的今生,只能寄托于能自由暢想的下輩子。

    如果下輩子還能相遇,他還要住在小雁的隔壁,小雁的爸媽健在,把小雁寵得像公主,他的爸媽不要像現(xiàn)在偏激??梢缘脑挘粷M十八歲,就把小雁娶回來。兩個人一起讀書,一起長大。

    ******* ******** ********* ******** ******** *********

    剛進飛行學(xué)院,不是一般的辛苦。課程密集,而且體能訓(xùn)練的強度也很大。晚上回到寢室,一沾枕頭,就睡熟了。

    小雁,總是在夢里出現(xiàn)。

    她長大了,成了個俏麗的小姑娘,笑起來小酒窩甜蜜蜜的。

    但他食言了,寒暑假,他沒能回云縣。

    假期一到,他們這幫新學(xué)員就被拉到野外進行訓(xùn)練,在沙漠中、密林里,除了電臺可以向外聯(lián)系,寫信是根本不可能的。

    假期結(jié)束,回到學(xué)院,一個個曬得像非洲人似的。

    他給白雁打電話。一聽到白雁的聲音,他的眼睛紅了,嘴巴張張合合,什么也說不出來。白雁告訴他,她要開始到醫(yī)院實習(xí),會上夜班,工作很辛苦。他問她現(xiàn)在還敢不敢上解剖課?她說她撐過來了。

    他想念白雁,但他回不去,他也只能撐著。

    不知怎么的,和同學(xué)打籃球時心不在焉,被推了下,腿受了傷,被送到學(xué)院附屬醫(yī)院。

    住院的一個星期,他過得很快樂,一邊自學(xué)課程,一邊肆無忌憚地想著白雁。

    在醫(yī)院里,他認(rèn)識了一位泌尿科醫(yī)生,叫冷鋒。很俊美的男人,但氣質(zhì)太陰冷,不愛講話。

    冷鋒大他四歲,在醫(yī)院里屬于很年青有為的俊杰。

    冷鋒晚上值班時,愛到他病房轉(zhuǎn)一轉(zhuǎn)。

    這天冷鋒進來,他正在看和白雁的合照。這是他要走前幾天,跟同學(xué)借了相機,和白雁拍了好幾張,放在一個相冊里,他全帶到飛行學(xué)院了。

    “你meimei?”冷鋒搶過他手中的照片,問道。

    他搶回頭,仍小心翼翼地塞進相冊里,“隔壁鄰居家的小meimei?!闭f的時候,他的嘴唇情不自禁地浮起溫柔的笑意。

    “挺清秀的?!崩滗h笑笑。

    “不只是清秀,而且聰明,性格也好。她很獨立的,什么都會做,從來不要人cao心?!?/br>
    “現(xiàn)在的小女生不嬌蠻就算乖巧了,哪有你講得那么好?”冷鋒不信。

    “她真的很特別。她在讀護專,以后和你一樣,是個白衣天使?!?/br>
    冷鋒受不了的聳聳肩,“她是不是喜歡你,在你面前裝的懂事,你可要擦亮你的眼睛,女大十八變,再見面,你就得刮目相看了?!?/br>
    “她就是八十,也不會變?!彼孕艥M滿地說。心里面突然思念激蕩到不行,他忍不住和冷鋒說起了白雁,七歲、八歲十三歲十七歲

    冷鋒沒有再說話,靜靜地傾聽說。

    兩個人一直說到大半夜,冷鋒臨走時,問他能不能送一張他倆的合影,商明天緊緊捂著相冊,直搖頭。

    冷鋒失笑。

    后來,他傷好出了醫(yī)院,但與冷鋒卻做了好朋友。

    冷鋒偶爾來飛行學(xué)院看他,總會問下他,鄰家小meimei最近有沒有來信。

    他喜歡和冷鋒說起白雁,那種感覺,很幸福,也很自豪。

    ******** ********* ********* ******** ***********

    白雁結(jié)婚了,嫁給了一個政府官員,商明天一時真接受不了這樣的消息。

    冷鋒說他們相處得不好,結(jié)婚四個月,白雁準(zhǔn)備離婚。

    他聽了心都抽痛了,追問白雁,白雁站在路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原來是白慕梅惹的禍。

    他去找了那個叫康劍的男人,罵了,打了??墒遣恢趺?,他討厭不起那個男人。那個男人眼中的深沉讓人覺得像口看不清的古井。

    小雁長大了,他沒辦法像以前那樣把她護在懷中,不受任何人的欺凌。

    帶著心酸和無奈,他回部隊。

    列車慢慢駛離站臺,白雁來晚了,沒有來得及和他講話,追著列車后面拼命地跑,風(fēng)把她的頭發(fā)吹亂,她跑得氣喘,張大嘴巴大口呼吸。

    他舍不得眨眼,一直看著,看著。

    漸漸地,白雁成了一個小點,他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鄭姍站在他身邊,手搭在他的肩上,他扭頭看她,勉強擠了個笑容。

    鄭姍喜歡他很久了,他委婉地拒絕過幾次,可對她一點作用都沒有。

    “你可以不喜歡我,但是你不能阻止我喜歡你?!编崐檶λf。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決定和鄭姍認(rèn)真開始了,白雁說男人不能讓愛自己的女人傷心,他要對鄭姍負責(zé)。

    車門邊風(fēng)大,他拉著鄭姍進車廂。

    鄭姍沒有動彈。

    “你愛她!”鄭姍看著他的眼睛。

    他沒有否認(rèn),微微一笑,“我現(xiàn)在的女朋友是你?!?/br>
    鄭姍搖頭,低下眼簾,“商明天,以前我以為你是看不上我,所以我想我可以努力地讓你喜歡上我?,F(xiàn)在,我才知道,原來你心里面有個人。你愛得太深,我不敢篤定我能遮住她。我們以后還是做戰(zhàn)友吧!”

    鄭姍的眼睛能看穿人心嗎?

    他沒有向鄭姍解釋。

    回到部隊,鄭姍沒有再來找過他。

    不久,他聽說鄭姍和八一制片廠的一位青年導(dǎo)演熱戀了。

    ******** ******** ******** ******** ******** ********

    一月的蒙古沙漠,風(fēng)猛得能把石塊吹上天,早晚溫差能有五六十度。白天熱得喘口氣都要出一身汗,天一黑,漫天又能飛舞著鵝毛大雪。

    但有時候,沙漠的夜晚很寧靜,靜得天地間只有自己的呼吸,一仰頭,星星就在頭頂上,不時有流星飛竄而過。

    明天,部隊要與俄羅斯空軍進行反恐實演。訓(xùn)練了這么久,就等這個時候了。

    商明天與馮明海是搭擋,他們駕駛的是殲擊轟炸機。

    俄軍參演部隊抵達指定區(qū)域后,首先投入工作的是四名軍醫(yī),在他們的指揮下,一個很像樣的野戰(zhàn)醫(yī)院就建成了。這次軍演,是俄遠東軍區(qū)自二戰(zhàn)結(jié)束之后,其技術(shù)裝備調(diào)動規(guī)模最大的一次遠行。

    商明天坐在帳蓬里寫日記,馮明海一撩門簾進來了。

    兩人是飛行學(xué)院的同學(xué),又一起分到了成都軍區(qū)。

    “我剛剛檢查了下機器,一切都很完好?!瘪T明海說,掏出香煙向明天示意了下。

    他搖搖手。

    “接陰歷算,快到除夕夜了,唉,又不能陪爸媽過年。等演習(xí)結(jié)束,我一定要好好地休個假。明天,你剛休過假,可比我幸福多了,我都三年沒回家了?!?/br>
    他合上日記本,笑了笑,“假休幾次,都不會賺多,我剛回部隊,又想家了?!?/br>
    馮明海吐了個漂亮的煙圈,湊過頭來,神秘兮兮地問:“你在老家有喜歡的女孩?”

    他只笑不答,神情溫柔。

    來俄羅斯前,冷鋒打電話說小雁晚上遇到劫匪,手被割傷,冷鋒決定要和小雁一同合住。他聽得出來,冷鋒喜歡小雁。

    真是不敢置信,冷鋒那么個清清冷冷的男人,一旦動了情,也會執(zhí)著。冷鋒大概在他讀書時,聽他說起小雁,就喜歡上了,所以才去濱江工作。

    難怪別人都說,愛情中的男女,智商都很低。

    小雁值得冷鋒這樣的傻,他不妒忌,只要小雁能獲得幸福。

    他只有羨慕。

    可是小雁好像并沒有被冷鋒打動。

    走了這么久,也不知他們現(xiàn)在怎么樣了,小雁好嗎?

    想起白雁,他的心就一抽一抽地痛。

    “我在老家也有一個喜歡的女孩,是我高中同學(xué),但我一直沒勇氣表白?!瘪T明海憨憨地一笑,“這次休假,無論如何都有把這個任務(wù)完成,不然她被別人搶走,我要悔死。”

    “我要是回去,我想看到她快快樂樂地結(jié)婚?!?/br>
    “呃?新郎不是你嗎?”

    “我的愛在下輩子?!鄙堂魈煨χ?,走出了帳蓬。

    月朗星明,明天一定是個很適合演習(xí)的好天氣。

    第二天,天氣確實好得異常。演習(xí)有條不紊地進行。

    他們的飛機是第六架起飛的,十分鐘后,發(fā)現(xiàn)目標(biāo),開始攻擊。沙漠上,硝煙彌漫,飛機聲震耳欲聾。

    他坐在駕駛座上,耳機傳來指揮員的命令:“任務(wù)完成完滿,現(xiàn)在飛回基地?!?/br>
    他握著cao縱桿,突然發(fā)現(xiàn)熟悉的發(fā)動機的聲音消失了。

    “不好,發(fā)動機出現(xiàn)故障?!瘪T明海失聲說道。

    他冷靜地察看儀表,儀表盤上發(fā)動機那一組跳躍著警示紅燈。

    “怎么回事?為什么不執(zhí)行命令?”指揮員在耳機里責(zé)問。

    “發(fā)動機停止運轉(zhuǎn)?!彼粗T明海額頭上密密的一層汗珠。

    耳機里傳來抽氣的聲音,“準(zhǔn)備迫降!”發(fā)動機一罷工,所有的儀器都跟著休息。

    他從舷窗里往下看去,下面是片山巒,再有三千英尺,才是平坦的沙漠。

    他苦澀地一笑,看向馮明海,馮明海也在看他。

    機身開始搖晃,然后開始直線下墜。

    “也許,我的愛也在下輩子。”馮明海傾傾嘴角,向他伸出手。

    “嗯,下輩子”他握住馮明海的手,腦海里出現(xiàn)小雁嬌笑俏兮的小臉,柔柔地趴在他耳邊,喊著,“明天,等等我”

    黃昏里,基地指揮員的望遠鏡中出現(xiàn)一束沖天的火光。

    2,一半兒推一半兒就

    葉子回來了。

    簡單握著手機,聽著葉子的聲音從電波那端清晰地傳來,突然生出一種陌生感,仿佛接到了一個打錯號的電話。

    “晚上七點,你過來接我,怎么樣?”葉子還像以前一樣愛發(fā)號施令。

    簡單醒過神,哦了一聲,便掛上電話。

    葉子去上海前,走得那么凜然,如同壯士上戰(zhàn)場似的,頭也不回。他喝得有點微醉,沖過去拉住她。她不耐煩地側(cè)過臉,“簡單,你像個男人好不好,不要讓我瞧不起你。”

    他的手松了,葉子揚長而去。

    那個夜晚,本來應(yīng)該心碎俱裂,痛不欲生,卻因為一個大大咧咧的女人拉住他拼酒,后來不知怎么,兩人醒在了一張床上。他只顧得上應(yīng)付眼前的狼狽,忽視了葉子帶給他的傷心。

    后來,那個女人就這樣無預(yù)期出現(xiàn)在了他的生活中,讓他有時哭笑不得,有時又震撼不已。

    他還是會想起葉子。

    和葉子交往二年,該發(fā)生的都發(fā)生了,家里的房也買了,他也開始節(jié)省開銷,像個男人似的,暗暗盤算怎樣讓心愛的女人幸福。

    葉子嫌濱江太小,她討厭他有寫不完的材料、開不完的會,討厭他不夠風(fēng)趣、行事一板一眼,她要去繁華的大都市證明自已的價值。

    不知覺,他好像成了她的牽絆、累贅,所以,她不作二想地一把推開了他。

    在愛情與事業(yè)兩者之間,女人和男人選擇一樣,都是先立業(yè)后成家。

    葉子在上海很快找到工作,很快就像小水滴一樣融入了大海,她適應(yīng)那里的水溫,適應(yīng)了那里的流速。

    他們之間很少聯(lián)系,偶爾在節(jié)日期間發(fā)條短信問候一下。

    思念在時間的流逝中一點點褪去。

    有時,夜里夢到葉子,面容模糊。

    這次,葉子回家過年,沒想到會主動給他打電話見面。

    心情沒有想像得那么激動。

    出發(fā)前,手機里收到一條短信。

    “過年真沒意思,有點想念肯德基紅豆蛋撻的味道?!?/br>
    他微微一笑,回過去一個咧嘴大笑的圖圖,再加上三個字:小饞貓。

    手機又響,他打開來一看:呵呵,外加眉飛色舞的笑臉。

    他笑了,心情愉悅地穿好大衣,去接葉子。

    爸媽的收入穩(wěn)定,經(jīng)濟條件在濱江是不錯的。mama早就說要給他買輛車,他沒要。在政府機關(guān)工作,像他這樣的秘書,行事還是低調(diào)一點。

    打車到了葉子家樓下,讓司機等一會。

    葉子下來了。

    從頭到腳一身穿戴,簡單一看便知,是一種刻意經(jīng)營出的隨意,不動聲色地從細節(jié)滲透出精致的品位,妝也化得很細膩,唇紅齒白,粉嫩嬌柔,不要介紹,也能猜出是在大都市生活的摩登女郎。

    他很不習(xí)慣這樣的葉子,時尚、新潮,和以前清新俏皮截然不同。

    兩個人站在暖黃色的路燈下,互相對視了那么一會兒。

    “你還是頑固不化?!比~子說。

    “是呀,我還是老樣子?!彼π?,給她打開車門,等她坐好了,才關(guān)上,然后自己轉(zhuǎn)過去,坐在前座。

    不是存心,只是自然而然就這樣做了。

    不是男女朋友,肢體接觸,已很不合適。

    他在望客帆定了桌子。望客帆是由停在江邊一艘退職的軍艦改裝的飯店,以江鮮為主。

    他熱情周到地點了一桌子的菜,配了口感辛辣又帶點甘甜的果子酒。

    葉子居然會抽煙!

    “沒辦法,工作壓力太大!”葉子聳聳肩,嫻熟地叩了叩煙灰,“你還好吧?”

    “挺好的,我交了個新朋友?!辈恢趺?,突然想起那個大大咧咧又有點傻氣的女人。她和他一起吃飯時,要么搶著買單,要么要求aa制。不管他點什么,她都吃得有滋有味。如果有酒,她也毫不示弱。就是不懂,一談起她的前未婚夫,她就唉聲嘆氣,像個柔弱得惹人憐惜的小女人。

    “異性?”葉子挑了下眉,摁滅煙頭。

    他笑著點點頭,“是的。”

    葉了撇了下嘴,酸溜溜地說了句,“你的行情還真不錯。”

    他不好意思地撓了下頭,“我們并不是男女朋友的關(guān)系?!?/br>
    “誰信呀!男人女人之間從來就沒有純粹的友情。”

    他怔住,心里面像被狠狠地撞擊了一下。他細細琢磨葉子的話,他與柳晶之間真的不是友情嗎?

    “你們怎么認(rèn)識的?”

    他的臉?biāo)⒌匾幌录t了,忙端起酒杯,掩飾地喝酒。

    “她有我漂亮嗎?”葉子探過頭來,眼睛半瞇著。

    他好笑,“你們是不同的兩個類型。”

    “那誰更好?”葉子不甘心地換了個問題。

    他呆愕地看著葉子。

    在略微的沉寂之后,葉子笑得有些失落。

    吃完飯,兩個人從望客帆出來,寒冷的夜風(fēng)撲面而來,他打了個寒噤,葉子跟著打了個噴嚏。

    “你穿得太少,我打車送你回去?!彼泵ο蚵穬蛇吙慈ィ从袥]有出租車駛過來。

    葉子從后面拽了下他的衣角,他回過頭,葉子的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塞進他掌心的手guntang,一邊還俏皮地撓著他。

    他渾身一下繃緊,他太熟悉這小小的暗號。他閉上眼,深呼吸,要是在以前,他會狂熱地抱著葉子,忙不迭地往他租處沖去,然后,狠狠地把她壓倒在床上。

    這一刻,他承認(rèn)他體內(nèi)的血液在四處奔流,可是他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他驚愕地發(fā)現(xiàn),他滿腦子滿心想的是另一個女人。

    “簡單?”葉子等不到他的回應(yīng),有點窘。

    他苦澀地問她,“葉子,我們準(zhǔn)備重新開始了嗎?”

    葉子氣惱地別過頭去。

    “我不是柳下惠,但這種事,我只想和我愛的也愛著我的女人做。對不起,我很落伍。”

    葉子臉羞得通紅,別過頭去,緊緊地咬著唇。

    “我送你回去?!彼麚跸铝艘惠v出租車。

    葉子一言不發(fā),他眼角余波看到葉子眼中泛起了淚光。

    “簡單,你真的變心了?!比~子下了車,趴在車窗前對他說,揮了揮手,轉(zhuǎn)身而去。

    他輕輕嘆了口氣,他知道,葉子這一轉(zhuǎn)身,再也不會回過頭了。

    這次,他的心很平靜。

    回到家,mama在外面加工包子回來,他感覺沒吃飽,拿了一個,大口大口地咬著。

    “你呀,就像個孩子。”mama瞪了他一眼,“你看這大過年的,東家兒子帶媳婦、西家女兒帶男朋友回來過年,多熱鬧呀!你什么時候也能讓我們家也熱鬧一下?”

    他滿嘴的包子,口齒不清地回答:“快了?!?/br>
    “這快是幾個月,還是幾年?”

    他把包子狠狠咽下,沉思了一會,“我爭取幾個月完成任務(wù)?!?/br>
    “盡吹牛?!眒ama疼愛地打了他一下。

    他平時住在租處,逢年過節(jié)才回家住,mama總是嚷嚷著家里冷清,催著他交女朋友。

    他和葉子分手,mama比他傷心。

    回到房間,打開手機看看,沒有短信。他一擰眉,打了幾個字。

    “干嗎呢?”

    短信回得很快,像在專門等著似的?!凹依镉腥顺燥垼谂阒?。”

    “什么重要的客人?”

    “前未婚夫的爸媽還有他本人?!睉B(tài)度很好,實事求是。

    他不耐煩發(fā)短信了,一分鐘才按幾個字,打電話的話,一分鐘,可以說很多句。

    想都沒想,直接撥了電話過去。

    “你干嗎打電話來?”聲音是壓抑著的,不知躲在哪一塊接電話。

    “你好像不太情愿,我就救你與苦海,怎么,不想接我電話,那我掛了?”

    “沒有啦,”柳晶忙不迭地喊住,“你等我一會?!?/br>
    他聽到電話里面有個男人在喊:“晶晶,你怎么不吃了?”

    “我飽了?!?/br>
    “你要去哪?”

    “不要你管?!?/br>
    門“啪”地一下關(guān)上,他聽到她吁了口氣,“好了,現(xiàn)在安全了。你說話吧!”

    “在哪?”

    “我的房間?!绷Φ?,心情像是不錯。

    他也跟著笑,“我今晚有點悶,想找人說說話,你能陪我嗎?”

    “誰刺激你了?”

    “你呀,你有了我這么好的朋友,還和前未婚夫藕斷絲連的,不是打擊我嗎?”

    柳晶停滯了下,好半天才說:“胡說八道。”

    “我們不是朋友?”

    “普通朋友?!?/br>
    “反正是朋友就行。柳晶,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什么時候?”

    “雁的婚禮上呀!”

    “康助年二十八回來了,兩個人現(xiàn)在恩愛著呢!我記得你當(dāng)時給我的感覺很厲害,堵著個門,百般為難?!?/br>
    “想娶媳婦當(dāng)然要付出努力嘍!”

    “不知道你以后嫁人,會不會也這樣?”

    “我呀”

    兩個人就這樣?xùn)|扯西扯、天南海北地說了足足二個小時,直到手機發(fā)出斷電的提示,他才戀戀不舍地掛上電話。

    上了床,一點睡意都沒有。躺下、坐起;坐起、躺下,足足幾個來回,他只得把燈擰亮了,點燃了根煙。

    在煙霧繚繞中,他清晰地發(fā)覺,她已在他心中占城掠地。聽到她說起前未婚夫,他就惱火,像是自己心愛的什么東西被別人搶走似的。

    這種感覺,很久前就開始萌芽,但是沒有今天這么明顯。

    該死的,好馬不吃回頭草,她就是傻,男人一回頭對她笑一笑,她就得了點顏色想開染坊?

    笨!笨!笨!

    他一連罵了三個笨字,罵過后,重重嘆氣,舍不得她被別人騙,舍不得她被別人欺負,舍不得她唉聲嘆氣!

    罷了,他閉上眼,一絲溫柔的笑意在嘴角蕩開,他就舍生取義,把這個傻女人收過來保所著。

    他是一點點都舍不得讓她受傷害的。

    過了年第一天上班,小吳從外面風(fēng)風(fēng)火火跑過來。陸滌飛擔(dān)任城建市長后,小吳正式進了陸滌飛的辦公室。

    “簡單,康助要去云縣做縣長了。”小吳告訴他。

    他一聽,愣了下,隨即覺得這很自然。城建市長落到了陸滌飛手中,康助必然不愿俯首稱臣,一定要選個地方東山再起。他很佩服康助的勇氣和魄力。

    心里面,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

    都說距離能產(chǎn)生美感,如果想讓一個笨笨的人發(fā)覺自己的真心,小小的分離能產(chǎn)生催化劑的作用。

    目前為止,他暗示過笨女人無數(shù)次,可是她仍傻傻地為前未婚夫糾結(jié)著,真讓他恨不得割刎自盡。

    他先是傷感地給她打了個電話,約好了她。

    去飯店的路上,路過超市,看到擺上收銀臺附近貨架上的安全套,他怔了怔,走了進去。

    然后,他們見面,要了酒,點了菜。

    一切和他設(shè)想的那樣,催化劑的威力很大。

    她揪住他的衣角,一再地告訴他,她不討厭他,一點都不討厭,其實她喜歡他的,可是他的心里面裝著是小女友,她的難過說不出,只能壓著。

    他真想仰天長嘆,到底誰的難過說不出?

    他用了很大力氣把喝醉的她扶回了家中,她整個身子麻花似的擰在他身上。

    既然已經(jīng)得知了她的心,他的心態(tài)自然就不會太客氣。身體總比心來得誠實,生米煮成熟飯,木已成舟,看她還怎么裝模糊!

    在這樣的心態(tài)下,不光是情熱似火,他的整個身體都發(fā)了瘋,像機器人在失控和未控之間。

    他這一發(fā)瘋,她也跟著發(fā)瘋。兩個人像玩了命,恨不得死在這上頭。

    一整夜,兩個人也不知經(jīng)歷了幾個來回。她累得像只小貓一般趴在他懷中,不等他抽離身體,她已經(jīng)睡熟了。

    他很困,但他沒有睡,一下又一下地撫摸著她光潔的后背,心里面滿溢著感動和幸福。

    當(dāng)葉子離他而去,她突然像從地底下鉆出來似的,站在他面前,大聲對他說:“失戀有什么了不起的,你這失的是個小的,我還失個大的呢!”

    那時候,是不是老天就把一雙看不出的手把他們緊緊地牽住了?

    他曾失去了一扇叫葉子的門,現(xiàn)在他打開了一扇叫柳晶的窗。

    憑窗遠眺,風(fēng)景正好。

    3,幸福生活二三事

    1)

    其實,和公婆合住的日子還是不錯的。

    李心霞真的騰空偏見,真心待白雁,那真是無可挑剔的好婆婆。她愛上網(wǎng),最愛逛的網(wǎng)頁就是《準(zhǔn)mama論壇》和《天氣預(yù)報》,她在論壇里把一些孕期食補復(fù)制下來,然后嚴(yán)格監(jiān)督保姆做給白雁。每天的天氣變化,她都記錄在一個小本子上,及時提醒白雁添衣服或是減衣服。早晨聽什么音樂,晚上散多長時間的步,沒有意外事件,是必須要完成的。

    深秋時分,白雁去醫(yī)院體檢,一稱體重,胖了足足有十斤,胎兒發(fā)育也非常良好。

    李心霞把這一消息打電話告訴康領(lǐng)導(dǎo),康領(lǐng)導(dǎo)喜形于色,直說,我就知道有媽萬事足。

    唯一一點不滿足的就是康領(lǐng)導(dǎo)攢足了一周的相思回到家,看到老婆和爸媽一同坐在客廳里。他溫和地笑笑,拍拍她的肩,然后轉(zhuǎn)過身,面對著爸媽坐下,先談工作,再談時政,晚飯吃過后,等老婆散完步回來,兩人這才回到臥室。

    他先側(cè)耳聽聽外面的動靜,小心翼翼地關(guān)上門,沖過來一把抱住老婆,劈頭蓋臉地先吻個夠。

    “老婆,想不想我?”剛吻到脖頸,康領(lǐng)導(dǎo)已是呼吸急促。

    “聲音輕點,爸媽會聽見的?!卑籽阋彩菤獯摹C髅魇枪饷髡蟮姆蚱?,摟抱、親吻怎么搞得像偷情似的。

    不過,真是心動如潮呀!

    康劍壓低了嗓音,謹(jǐn)慎地抱起老婆放倒在床上,兩個人忙不迭地密密實實地親吻著??殿I(lǐng)導(dǎo)的手熟門熟路地解開白雁睡衣的鈕扣,緩緩地摸上胸部,哦,比上周又飽滿了些,手感真好,他的心跳一下子加速,身體跟著就起了反應(yīng)。

    “老婆,老婆?!彼睾爸桓液鞣菫?,卻又是按捺不住噴發(fā)的欲望。

    “老公,”白雁俯在他耳邊低低說了句話。

    “真的?只要注意力度和體位,就可以?”康領(lǐng)導(dǎo)滿頭的汗,蒙蒙的一層,浮在額頭上。

    白雁臉羞得通紅,呼哧呼哧的喘氣,“嗯!”

    康領(lǐng)導(dǎo)很快領(lǐng)會指示,俐落地脫去身上的襯衣,眼睛一刻也舍不得離開老婆的身子。

    兩人的衣衫扔了一地,一切都已就序,康領(lǐng)導(dǎo)掀開被子,剛想上床,有人推門。

    是推,不是敲。

    康劍抓狂地閉上眼睛,幸好他有先見之明,剛剛把門反鎖了。

    “劍劍,干嗎要鎖門?雁雁該喝朱奶了?!崩钚南荚谕饷嬲f道。

    有汗水從康領(lǐng)導(dǎo)的額頭上滴下來,他咬了咬牙,“mama,就來?!?/br>
    白雁捂著嘴縮在被窩里忍笑得臉直抽 搐。他瞪了她一眼,只給她穿了件上衣,命令她在被窩里不準(zhǔn)動,然后自已飛速地把剛脫下還帶著身體余溫的衣衫又套上身。

    平緩了好一會,看著鏡子中的自已沒什么異樣,他才跑過去開門。

    “開個門要這么久,干嗎呢?”李心霞擰著眉,凜然地掃視著他。

    “沒沒干嗎?”康劍無由地結(jié)巴了,有些發(fā)窘,摸摸鼻子。

    “做爸爸的人了,做事要三思而后行?!崩钚南荚捴杏性挘阎炷瘫f給康劍。

    康劍接過來,走到床邊,白雁乖乖地接過,小口小口地喝著,一臉痛苦。

    李心霞的輪椅在門外一動不動。

    “媽,很晚了,你不去休息嗎?”康劍問道。

    “雁雁總是說牛奶不好喝,我要看著她喝完。牛奶里含鈣質(zhì)高,很有營養(yǎng)的。”

    康劍撇下嘴,只得陪mama站著。

    李心霞看著康劍,突然想起了什么。

    “劍劍,你從小睡覺就蠻,動作大得像條魚在床上躍,我擔(dān)心你不小心踹到雁雁!你從今晚起,就睡書房去吧?!?/br>
    “媽,那是哪年的事,我現(xiàn)在睡覺很安穩(wěn)的。這床這么大,我再像條魚,也碰不著白雁?!笨殿I(lǐng)導(dǎo)啼笑皆非。

    “那你們分被睡,天氣一天冷似一天,你把雁雁弄凍了,可不好?!崩钚南枷胫?,高聲喊保姆再拿條被過來。

    康劍嘆氣。

    他自從和白雁同床共枕以來,他習(xí)慣她睡在他的臂彎里,一低頭就能吻到她的臉頰,手?jǐn)R在她的小腹間,腿貼著腿?,F(xiàn)在硬生生地把兩人拆分開,這還叫睡覺嗎?

    白雁俏皮地從眼簾下方偷瞄他,心里面直樂。

    一杯牛奶,白雁喝了足足半小時。

    在李心霞嚴(yán)厲的目光監(jiān)視下,康劍無奈地鉆進冰冷的被窩,剛剛漫到頭頂?shù)幕鹧娉闪四_底的一堆灰燼。

    “不要再鎖門了,萬一雁雁要喝個茶什么的,喊人不方便?!崩钚南及验T帶上,留了一條細縫。

    康劍仰天長嘆。

    床頭燈熄去,窒內(nèi)漆黑一團,安靜得只有兩人的呼吸此起彼伏。

    “老公,我挺同情你的,但我也沒辦法?!卑籽銈?cè)過身子,小小聲地對著他的耳朵吹著熱氣。

    “嗯!”康領(lǐng)導(dǎo)悶悶地點頭,心疼地摸摸老婆的臉。

    別人都說,女人懷了孕會變丑,怎么他老婆懷了孕之后,不僅皮膚比以前光澤、水嫩,胸部變大,屁股圓潤,連講話的聲音也動聽多了。一聲輕喃,一記眼風(fēng),就能讓他心里面如小貓撓癢癢似的。

    “mama也是為寶寶著想,我能忍耐的。”康領(lǐng)導(dǎo)抿抿嘴唇。

    “老公,你真好!”白雁嗲嗲地說道。

    過了一會,“老公?”她又喊。

    “嗯!”康領(lǐng)導(dǎo)把被子往她那邊挪了挪,還沒忘扭頭看了看門,心懸懸的。

    “剛剛你還沒幫我穿下面的衣服呢!”白雁吐氣如蘭。

    轟,康領(lǐng)導(dǎo)渾身的血液上涌,腳下的灰燼立時火苗閃閃。

    “你把內(nèi)褲放哪里了?在不在你枕頭下面?”白雁的聲音低啞得模糊不清,偏偏字字句句,康領(lǐng)導(dǎo)都聽得清清楚楚。

    “老婆?!彼诤诎抵凶プ∷鞑煌5氖?,把她拉進自已的被窩里。

    軟香偎懷,柳下惠也要發(fā)瘋的。

    “老公,門開著呢!”康領(lǐng)導(dǎo)的手已經(jīng)沿著小腹快速地正下移趨勢,白雁體貼地提醒道。

    “我去鎖門?!?/br>
    “mama耳朵好,會聽到的?!?/br>
    “老婆”康領(lǐng)導(dǎo)伏在白雁的脖頸,欲哭無淚。

    “老公,你在云縣時,如果晚上很想很想我,你怎么解決的?”

    康領(lǐng)導(dǎo)呆愕地抬起頭,在暗夜里,一張俊臉紅如烤蝦一般。

    “小孩子家,別瞎問。睡覺,睡覺”康領(lǐng)導(dǎo)郁悶得拍開一雙在他胸膛上摸來摸去的小手。

    “嗚”白雁嘆了口氣,“老公,我老實交待,其實我真的挺想胡蘿卜的?!?/br>
    “白雁?!笨殿I(lǐng)導(dǎo)咬牙切齒,這丫頭今晚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呀。明知道他心燒如焚,還盡往火里潑油。

    “但是不能想?!卑籽愎砉淼財D了擠眼,拱在他胸前,一口咬住他堅硬的胸肌,吮吸了一會,才戀戀不舍地松開,“晚安,胡蘿卜?!?/br>
    她輕柔地抓了一把,迅即松開,轉(zhuǎn)過身去,瞇瞇笑著閉上眼。

    獨留下康領(lǐng)導(dǎo)在身后呼呼地大口喘息。

    “老婆,保姆現(xiàn)在也做上手了,在你沒分娩前,是不是讓爸媽回省城休息休息,看看老朋友們?”

    “好啊,你明早起來和他們講,然后找車送他們回去?!卑籽阃铝讼律啵?,陰謀終于得逞,她又能過上幾天逍遙而又自由的日子了。

    “老公,爸媽走后,周末我給保姆放假,我給你做獨門絕藝,給你抱,給你親,給你”

    “壞丫頭,”康領(lǐng)導(dǎo)一口含住她秀氣的耳朵,“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有想法直說唄,別這么下狠心地誘惑你老公,這很殘酷?!?/br>
    “哪有,我最愛老公了?!卑籽愫呛侵睒?。

    2)

    白雁懷孕九個月的時候,臉胖得有點變形,身材是徹底沒法看了,臉上的色斑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她低下頭,看不到自已的腳,想從地上撿個東西,那比登天還難。

    保姆在忙碌的家務(wù)之外,現(xiàn)在又多了件事,給白雁穿鞋、洗澡。

    這么壯觀的外形,白雁是不敢照鏡子的,晚上下去散步,都得天黑了之后,不然她真怕嚇著小區(qū)里的孩子。

    說像只企鵝有點自謙,她覺得用“笨熊”來比喻可能更貼切。

    怪不得滿世界都要歌頌?zāi)赣H。女人懷孕,那簡直是一項挑戰(zhàn)自我極限的匪夷所思的事。

    這天去醫(yī)院體檢,婦產(chǎn)科主任給她做b超,邊看屏幕邊樂。白雁瞟了一眼,“什么事這么開心呀?”

    早在五個月時,白雁就從b超中看出自已懷的是個小女生。

    主任撕了幾張紙給她擦肚子,然后小心翼翼地扶著她坐起來,指著屏幕說:“一般人家生了兒子,都說生了個大胖小子,生個女孩,說是生了個小姑娘。你看看你家姑娘,哈哈,是個小胖妞?!?/br>
    白雁嘆氣,這都得歸功于李心霞的營養(y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