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后 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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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驛兵撇撇嘴:“見了也認(rèn)不出來,阿九穿上這身衣衫,肯定大變樣子。” 另一個驛兵點(diǎn)頭,神情帶著幾分追憶:“阿九長的好看,就算跟咱們一起穿破衣爛衫,也非常好看?!?/br> 穿上華服不知道怎么樣更美呢。 美——張谷心想,所以那楚小姐才念念不忘一腔癡心吧。 “不管怎么樣,如果能見到他,還是要打個招呼。”他低聲說。 這些日子他一直想辦法結(jié)識禁衛(wèi),好打聽有沒有一個叫阿九的人,無奈始終不得機(jī)會。 “張頭兒,阿九現(xiàn)在一定很開心?!毕惹暗捏A兵說,“有那么多世家子弟當(dāng)同伴?!?/br> 那些年輕人出身好,家世好,跟阿九一定能玩到一起說到一起,是志趣相投親密無間的朋友們,他們肯定不會欺負(fù)阿九—— 張谷呸了聲:“你小子還敢說,咱們這些出身不好的倒是敢欺負(fù)阿九,當(dāng)時就屬你鬧的最兇,阿九被窩里那條蛇就是你干的。” 那驛兵嘿嘿笑,縮縮脖子:“我不知道嘛,我要是知道他出身好——”他拉長聲調(diào),“我就往他被窩里塞兩條蛇!”說罷一溜煙的向前跑了。 反正阿九的報復(fù)是往他被窩里塞三條蛇。 他一點(diǎn)都不怕蛇。 張谷等人哈哈笑,在繁華的街市中追上去。 宮墻上禁衛(wèi)來來去去,看到孤立在這邊的鳳眼少年,或者熱情的打聲招呼,或者含笑頷首。 謝燕來神情倨傲,不理不回。 他知道這些世家子弟瞧不起他,但他們不會嘲諷欺負(fù)他,反而還會很熱情的跟他玩,跟他喝酒說笑。 因?yàn)樗麄兣c之說笑玩鬧的其實(shí)也不是他,只是他的身份。 他的身份,除了給他帶來這些虛假的熱情,還能帶來麻煩。 謝燕來抱臂看向遠(yuǎn)處,他哪有資格去看別人熱鬧,尤其是那個蠢丫頭。 她蠢到把他當(dāng)做救命稻草。 …… …… 街道上禁衛(wèi)們疾奔去看熱鬧,高門大宅里的梁薔也正急著向外走。 梁沁和幾個女孩兒們將他攔住。 梁沁問:“那楚昭還沒認(rèn)輸嗎?” 梁薔哈哈笑:“認(rèn)什么輸啊,楚小姐愈戰(zhàn)愈勇,而且,也不是次次都輸,現(xiàn)在開始贏了。” 齊樂云一步站過來:“怎么可能!” 站在最后的楚棠倒是點(diǎn)點(diǎn)頭:“這么多來比試的人總有泛泛之輩?!?/br> 楚昭能贏了泛泛之輩的楚柯,自然也能贏了其他的泛泛之輩,這天下的讀書人多得是泛泛之輩,很多人連她都不如。 “那她要比到什么時候?”一個女孩兒問,“一直輸?shù)惯€好,贏了,就更不好收場了吧?” 很多人可是輸不起的,尤其是輸給一個女孩兒,豈不是更要沒完沒了? 梁薔笑著點(diǎn)頭:“是啊,現(xiàn)在去楚園的人更多了,而且比的可激烈了?!?/br> 激烈是什么意思?女孩兒們對視一眼。 “就是對楚小姐不再客客氣氣?!绷核N說,輕嘆一口氣,“以前還是點(diǎn)到為止,現(xiàn)在則是非要出口氣,讓人下不來臺?!?/br> 真是令人心痛啊,小姑娘囂張一些又算什么,被這樣欺負(fù)真是過分了。 “不跟你們說了。”他說,“我要立刻去看看,給出楚小姐捧場?!?/br> 說罷急急走了。 那女孩兒傾慕他,他現(xiàn)在過去站在一旁,她看到了會心安。 唉,他也只能幫她到這里了,娶妻的事,他沒辦法做主。 梁沁和女孩子們哎哎幾聲也沒喚住,看著少年火燒火燎的跑了。 “這件事就沒完沒了了?”齊樂云說,同情的看楚棠,“那你還是不能回家呢?!?/br> 可憐,因?yàn)檫@個meimei,楚棠都有家不能回了。 “沒事,你就在我家安心住著。”齊樂云大方的說,能對鄙夷自己的人施恩很開心。 楚棠卻搖搖頭,若有所思說:“我覺得我們也去看看吧?!?/br> 去哪種場合?女孩子們你看我我看你,她們都跟楚昭認(rèn)識,池魚之殃多丟人啊。 “你們不覺得?!背目创蠹遥劬α亮琳f,“如今這個比試,聲勢越來越大了嗎?像不像是小望春園文會?” …… …… 夜幕籠罩了京城,京城繁華如白晝,在這一片燦爛中,謝氏的宅院毫不起眼。 謝三公子所在更是宛如一座孤島,隔絕了世間的繁華。 “小望春園文會?” 謝燕芳停下手里的筆,看向面前的老仆,燈下如畫般的眉眼略有些驚訝。 “那位楚小姐竟然沒有認(rèn)輸?” 第四十二章 他人 確切來說,這件事是他促起的,但謝燕芳并沒有當(dāng)回事。 不過是隨手給三皇子臉上抹點(diǎn)顏色罷。 至于楚小姐—— 人這一生總要面臨各種磨難,女孩兒年輕的時候受些教訓(xùn)也不是壞事。 “她認(rèn)輸?!崩掀驼f,“但是,是比了之后才認(rèn)輸?!?/br> 老仆喚杜七,杜七抱著一個大匣子進(jìn)來,老仆上前打開,指著其中滿滿當(dāng)當(dāng)冊子。 “這是楚小姐比試過的字,辯題,對弈棋譜。” 一開始沒人當(dāng)回事,偶爾有閑人將楚昭比試的內(nèi)容記錄下來,講述的時候展示能更聲情并茂。 但沒多久就有書局開始出售文冊了,每三日成冊出售一次。 “我看過了?!崩掀驼f,“楚小姐的字是認(rèn)真練過的,很有水準(zhǔn),書也是認(rèn)真的讀過的,請的先生也一定不一般?!?/br> 這女孩兒并非傳言中草包一個。 謝燕芳說:“她本就不是草包一個,否則怎敢在酒樓眾目睽睽之下與兄長比試才藝?!?/br> 那日他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并沒有看一眼,這熱鬧對他來說不值得一顧。 不過,他走的時候看到這女孩兒。 雖然他從未見過楚小姐,但當(dāng)那個女孩兒走過來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就是她。 “我沒有見過楚岺,但我想楚岺應(yīng)該就是這個樣子?!彼f,“看起來不起眼,但披著一身孤勇?!?/br> 老仆看著他,等待他再說些什么,比如把這些文冊拿過來看,或者說說那個楚小姐,但謝燕芳卻收回了視線,繼續(xù)看桌上的那些信件。 “魏山真有意思?!彼f,“他跟我要鵲山腳下十畝地?!?/br> 魏山是邯郡望族魏氏大公子,謝燕芳與之相交,問對方生日想要什么禮物,魏大公子倒也不客氣,真開口要了。 老仆想了想:“我知道這件事,鵲山被魏家化為私有,要建成狩獵場,不許其他人靠近,不過山下自古就有山民居住,這些田地是那些山民的,但鵲山都奪了,他奪田地又有什么難?” “名聲啊?!敝x燕芳說,“山是官產(chǎn),奪了就奪了,田地是民產(chǎn),奪來實(shí)在不好看?!?/br> 老仆無奈嘀咕:“何必在意呢,魏氏華麗的外袍上,虱子也不差多一個?!?/br> 謝燕芳將信放下,說:“讓燕來去吧。” 老仆問:“理由呢?” 隨便讓一個家中子弟出門,只怕會引人懷疑。 謝燕芳笑了笑:“告訴梁家的人,拒親的理由是燕來嫌梁小姐不美?!?/br> 老仆失笑:“這倒是事實(shí)?!庇譄o奈嘆氣:“梁家也是子弟眾多,怎能眼看著姊妹受辱,燕來公子如此行徑,是該出去避避,只是三公子又要跟梁家多說些好話了。” 謝燕芳說:“身為長兄,應(yīng)該的,出去也不是讓他玩耍自在,正好有一批貨要經(jīng)過邯郡,讓他負(fù)責(zé)押送,算是罰他將功贖罪了?!?/br> 老仆應(yīng)聲是,說:“天干物燥的,我會叮囑燕來公子不要肆意玩樂,免得一把火燒沒了,燒了貨物也罷,若是傷了人,毀了村莊,就是我謝氏的罪孽了?!?/br> 謝燕芳嗯了聲,將魏山公子的信扔進(jìn)一旁的香爐中化為灰燼。 “公子,早些歇息吧。”老仆關(guān)切說。 謝燕芳點(diǎn)頭:“我再看一封就歇息,蔡伯,你去歇息,茶水這些事,杜七也能做,他還年輕呢,熬得住?!?/br> 老仆嗔怪:“公子是嫌我老了,不中用?!?/br> 杜七上前將他拉著向外走:“蔡伯你快別得意了,公子舍不得你,要讓你長命百歲一直陪著?!?/br> 老仆蔡伯哈哈笑,他當(dāng)然知道三公子是憐惜關(guān)懷,三公子是個很溫柔的人,對身邊人心懷慈悲。 至于其他人,公子又不是大羅神仙,沒責(zé)任要憐惜眾生。 蔡伯和杜七離開,室內(nèi)只剩下謝燕芳,桌案明燈的映照下,宛如獨(dú)坐月宮中,他專注地做事,始終沒有看擺在屋子里的箱子—— 那個女孩兒的確出乎他意料,但也僅僅如此而已,依舊不值得他謝郎一顧。 …… …… 月高夜深,蕭珣也沒有入睡,原本有了睡意,被文士的幾句話又踢飛了。 “讓我去楚園?”他問。 文士捻須說:“世子,那里現(xiàn)在被稱為小望春園文會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