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后 第2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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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兵士沒有在小山擠眉弄眼使眼色中滾開,而是道:“公子,你不能離開你的兵營,三公子叮囑過,你在外不能肆意妄為,如果真這樣,就要讓你回家去?!?/br> 小山聽到這話倒是知道怎么回事,據(jù)說小爺在京城鬧了事,被家里斥責(zé),然后家里人讓仆從盯著約束。 是九公子那個厲害的哥哥,三公子下的命令。 三公子要是真讓他回去,小爺可能就真要離開邊軍了。 謝燕來盯著那兵士,似笑非笑:“怎么?三哥不裝了?不是那個不管我做什么,他都無所謂的好哥哥了?” 兵士對這話沒有絲毫反應(yīng),只當(dāng)沒聽到,也不讓開路。 “小山。”謝燕來喊。 小山忙跳過來:“小爺,我在。” “給鐘將軍送封緊急軍報。”謝燕來說,視線盯著那兵士,“這你總不能也要管吧?” 兵士讓開路,恭敬道:“小爺說笑了,小的只是伺候小爺?shù)模桓疫^問軍情大事?!?/br> …… …… 但謝燕來寫了信,小山連夜疾馳,用了一天一夜的功夫奔到郡城,還是晚了一步。 鐘長榮已經(jīng)將這件事急令報去了京城。 又是一個黃昏,皇后走來前殿,這一次太傅所在圍著的官員們沒有退避,而是要施禮問好,但皇后卻將他們驅(qū)散。 “都退下?!彼f道,“本宮與太傅有話說。” 皇后的臉色并不怎么好。 怎么?剛和睦些日子,皇后又要跟太傅吵架了?官員們對視一眼,退開了。 第四十三章 重識 忙碌嘈雜的太傅殿內(nèi)變得安靜。 鄧弈坐在桌案前,正在審閱什么,停下筆頭,看著楚昭。 “朝事又有什么讓皇后娘娘不滿意了嗎?”他問。 自從協(xié)同查辦湖州夏汛案后,皇后和太傅在朝堂上關(guān)系也緩和了很多,皇后在朝堂上說話,太傅不再沉默無視,皇后動用龍衣衛(wèi)之前,會跟太傅先打個招呼。 所以且不管私下對待拱衛(wèi)司什么態(tài)度,至少表面上井水不犯河水。 楚昭看著鄧弈:“太傅為什么插手邊軍?” 鄧弈放下手里的筆:“插手?”他看著楚昭,“邊軍已經(jīng)不屬于大夏了嗎?” 楚昭深吸一口氣,但這次沒有心情說好聽話哄勸鄧弈。 “太傅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她直接道,“你不放心,派了監(jiān)軍,我可以接受,你以戰(zhàn)事疲憊用州郡兵將調(diào)換一部分邊軍,我也能接受,一切都是為了大夏,為了戰(zhàn)事勝局,但你怎么能插手主帥中軍!” 她說完,將一封奏報扔在桌案上。 鄧弈看了眼,并沒有拿起來打開,而是從桌案上抽出幾封信報。 “邊軍蠹蟲遍布,對戰(zhàn)事有多大影響,皇后是只看兵權(quán),其他的都不管不顧了嗎?”他說,“主帥中軍更是戰(zhàn)事重中之重,過問它就不是為了大夏為了勝局了嗎?” “你少來扯這些話,現(xiàn)在不是在朝堂上,也沒有其他人在,鄧大人就不用說得這么冠冕堂皇?!背牙湫Γ澳阒赜昧核N還不夠,還要扶持梁籍,不就是想要掌控邊軍嗎?” 鄧弈亦是冷笑:“冠冕堂皇嗎?那皇后一再戒備梁氏父子,絲毫不顧軍情大局,只盯著兵權(quán),你真是為了大夏,為了戰(zhàn)事勝局嗎?” 他也將幾封信報也扔在桌子上。 “你知道謝氏在邊郡安插多少人手嗎?他們就不是分兵權(quán)嗎?” “你只盯著梁氏,只盯著我,你是為大夏盯著,還是為了謝氏?” 他站起來,看著楚昭。 “我不會分你權(quán),梁氏也搶不走你的權(quán)!” “楚昭,你為什么不信我?” 斜陽的余暉照在室內(nèi),讓相對而立的兩人視線都有些昏昏,又如同火焰燃燒。 楚昭想,為什么不信他? 是因為她知道梁氏能搶走她的權(quán),也知道太傅鄧弈能分走皇帝的權(quán),他還能打皇帝的耳光。 皇帝在鄧弈眼里又算什么,自己在鄧弈眼里又算什么! 她現(xiàn)在清清楚楚地看到命運一步一步走到眼前,都跟鄧弈有關(guān)。 她現(xiàn)在想,也許上一世的命運,并不僅僅是因為蕭珣,鄧弈都能因為一言不合打蕭珣這個皇帝耳光,那有關(guān)邊軍將領(lǐng)調(diào)動,鐘叔被分權(quán),圍堵無人救援,皇帝毒殺皇后,扶梁妃為后,這種種大事,鄧弈豈能不過問? 說不定,就是他主導(dǎo)的。 她為什么要信他? 回想相識以來的種種,她之所以信他,是因為相信他是蕭珣的克星,但從未想過,那一世自己的命運跟這個鄧弈有多少關(guān)系—— 她太輕信他了,也太輕信自己。 “因為太傅做的事,真不讓我可相信?!背颜f,“你口口聲聲說我不信你,你又何嘗信我?” 鄧弈看著眼前的女孩兒,這一刻她的眼神他陌生又熟悉。 陌生是她先前從未這樣看過他。 熟悉則是他曾經(jīng)見過。 當(dāng)初在中山郡,在路途中,楚家小姐對中山王世子蕭珣的眼神。 現(xiàn)在,也輪到他了。 “我說你這樣做不對,你卻非說我是被他人蠱惑,根本不相信我是自己的判斷?!背牙淅涞溃凹热蝗绱?,那沒必要再談了。” 說罷轉(zhuǎn)身。 鄧弈想,其實從初見的那一刻,楚昭就性情惡劣,一意孤行,但凡違背她的意志,都被她忌恨厭惡,就因為她對他的態(tài)度恭敬又討好,時常稱贊他為英雄豪杰,所以他就覺得她是個可愛的女孩兒? 他真是鬼迷心竅了。 看著女孩兒的背影,他不想挽留,她真是冥頑不靈,一葉障目,他也不想再跟她多說話。 他看著楚昭走出殿內(nèi),消失在視線里。 “來人。”他高聲喝道,“我要的戶部增補名冊怎么還不送來!” 外邊些許腳步雜亂,有小吏跑來回話,有小吏再對外催促,退開到遠(yuǎn)處的官員們也再次涌來,太傅值房內(nèi)恢復(fù)了先前的忙碌嘈雜。 但皇后和太傅又吵架的消息也飛一般傳開了。 不過也無所謂了,皇后和太傅也不是第一次吵架了,吵就吵吧,反正一個皇后一個是太傅,怎么吵都無所謂,而他們要做的是怎么趁著神仙打架撈取好處。 比如那個朱詠,可以說就是借著皇后和太傅吵架,一躍而起,搖身一變,從小編修成了身穿蟒紋袍的拱衛(wèi)司同知——雖然很多官員對拱衛(wèi)司不屑,但心里還是畏懼。 畢竟拱衛(wèi)司這群人如狼似虎,要做什么,無人能攔。 假如真惹到他們,太傅也好,其他官員也好會替你罵幾句,斥責(zé)龍衣衛(wèi)行事無狀,但倒霉的是你自己啊,抄家入牢受刑,可都沒人能替你。 朱詠家的小門庭暗夜里不知有多少訪客了。 還有自曝湖州夏汛貪腐的戶部侍郎,拉了那么多人倒霉,他雖然還住在牢房里,但家人平安無事,據(jù)說將來出獄也能得到優(yōu)待,說不定皇后給他賜個外放官—— 據(jù)說拱衛(wèi)司在各地也要設(shè)置衙門。 在太傅手下當(dāng)個唯唯諾諾的侍郎,還是在皇后手下聽差一人之下,朝官之上,對很多人來說,還是后者更好。 所以看到皇后和太傅吵架,朝官們不再像以前那樣冷笑旁觀,而是卷入其中也掀起了一陣波動。 就連謝燕芳也盯著這件事,當(dāng)聽到謝七爺眉飛色舞說“皇后把太傅幾本奏章給扣下了”時,謝燕芳也笑了。 “皇后怎么說?”他饒有興趣問,不待謝七爺回答,又自己道,“皇后是不是說,太傅是監(jiān)國,但監(jiān)的是大夏的國,本宮作為國后,看到太傅監(jiān)國不合理,自然要過問?” 謝七爺哦了聲,點頭:“還真是這么個意思?!庇趾闷鎲?,“你教她的?” 謝燕芳道:“阿昭小姐當(dāng)皇后哪里用我教,她聰明著呢。” 這個皇后的確聰明,做事又嚇人,謝七爺始終是不喜歡,問:“那接下來做些什么?還是觀望嗎?” 謝燕芳道:“接下來就可以讓我們太傅塵歸塵土歸土了。” 終于要解決這個鄧弈了嗎!謝七爺一喜,忙坐直身子,但謝燕芳沒繼續(xù)跟他說話,而是對外邊揚聲喚蔡伯。 蔡伯手里拿著一疊書信,從外間走進(jìn)來,還在瞇著眼看,一邊問:“公子要什么?” 謝燕芳問:“于商最近忙什么呢?” 第四十四章 生意 晚間的碼頭是一天中最繁忙的時候。 太傅和皇后吵架也好,官員被抓也好,甚至西涼戰(zhàn)事,都不能讓這里的人停下手里的生計。 甚至還會因此而更忙碌。 比如官員獲罪變賣家產(chǎn)補罰款,碼頭這邊商人們云集,將收來的家產(chǎn)挑挑揀揀發(fā)往各處。 比如西涼戰(zhàn)事西北貨物緊缺,讓商路變得更繁忙。 好容易卸完一船貨物,蹲在船頭歇涼的幾人,看到一個大夏天還戴著帽子裹著圍巾的矮胖男人腳步匆匆而來,立刻站起來招呼“老于老于——”“老于你又藏什么好東西了?” 于商笑呵呵走過來,手一揚,一壺酒被這幾人接住。 “你們幾個眼尖,我剛得到的一瓶好酒。”他說。 幾個人端詳手里的酒瓶,看起來也沒什么特殊“老于你被人騙了吧?”“真這么好你會舍得分給我們?” 于商不在意大家的調(diào)侃,笑呵呵道“這可是仙人釀?!薄拔矣诓裁炊即蠓?,越好的東西越要與更多人分享?!庇质疽獯蠹摇翱靽L嘗?!?/br> 調(diào)侃歸調(diào)侃,大家對于商的人品性情都很熟悉了,幾人打開酒瓶,一人先嘗了口,立刻發(fā)出贊嘆聲,其他人忙搶過去,贊嘆聲引得四周人都圍過來。 那幾人也不藏私,拿來酒碗酒杯“快來嘗嘗老于帶回來了的仙人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