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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親兒子,哥哥怎么對它也這么好! 好不容易等斯晉喂完了碗里的rou,斯華年抱住他的手臂,開始撒嬌:“哥哥,我也餓了?!?/br> 斯晉垂眸看她,眼中的笑意幾乎化成實質(zhì):“哥哥去做飯。” 斯華年繼續(xù)撒嬌:“我也要哥哥喂。” 斯晉心頭重重一跳,血液噌的一下沖到臉上來,一時間不知該怎么反應(yīng)。 結(jié)果斯華年自己覺得有點過分,訕訕地摸摸鼻子:“開,開玩笑的?!?/br> 看著meimei一臉單純的模樣,斯晉在心里嘆口氣,輕輕嗯了聲。 可愛又折磨人的年年啊。 -第二天是八月三十一,還沒有正式開學,但是要去學校辦理入學手續(xù)了。因為住的很近,兩兄妹吃完早飯之后,才慢悠悠走路出門。 校園里環(huán)境很好,道路兩邊都是樹,連太陽撒下來都是清涼的。龍城大學跟冰雪城大學不太一樣,沒有很多漂亮的建筑,也少一點精致的科技感,但是很熱鬧,帶著那種讓人愉快的生活氣息。 斯華年忽然想起來:“哥哥,你讀的也是龍城大學吧?” 似乎被喚起了什么回憶,斯晉微微彎了彎唇角:“嗯?!?/br> 斯華年沒有再說話。跟在他身邊,低著頭往前走。 當年因為爸爸mama的死,哥哥在大二的時候輟學進了公司。斯華年不知道他是如何應(yīng)付那些蠢蠢欲動的股東們、然后坐上總裁的位置,但那一定是很難的。哥哥回到家里,她還總是冷冰冰的不理他。 即使知道這是個意外,可是小小的斯華年一下子就沒了爸爸mama。 天塌了。 她當然怪自己,為什么要讓爸爸mama接送,以至于在路上出了車禍??伤搽y免會想,如果死的不是爸爸mama,是這個不太喜歡的哥哥……后來斯華年慢慢地知道錯了,斯晉卻又進了監(jiān)獄,兩兄妹再也沒能親近起來。 斯晉感覺meimei的腳步慢了下來,回頭就看見她流了一臉的眼淚。 “年年,年年怎么了,”他伸手捧住斯華年的臉,輕輕托起來,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急急追問,“年年!” 斯華年忽然撲到他懷里,嗚嗚哭著說:“哥哥,對不起哥哥……”哥哥真的太苦了。 如果沒有來到斯家,他一定也會像其他風華正茂的少年一樣,在大學里度過一段快樂的日子??赡軙矚g上一個溫柔又文靜的女孩子,畢業(yè)之后與她組成一個很美滿的家。哥哥那么優(yōu)秀,一定還會有成功的事業(yè)。 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斯晉聽到這句對不起,一下子就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他低低嘆口氣,把meimei摟進懷里:“年年,別哭,哥哥很好。” 他伸手在口袋里翻了翻,幸好有包紙巾。他拿出來給斯華年擦眼淚,可是擦的總是趕不上她流的快。斯晉心口一陣陣的疼,索性把她抱起來托在懷里,輕輕拍著她的背。 “好了年年,不哭了?!?/br> 斯華年摟住他的脖子,繼續(xù)哭。 這輩子她一定會對哥哥很好很好,可是上輩子的哥哥,那個吃了很多很多苦,最后孤零零死去的哥哥沒有了,再也見不到了。 那個哥哥該怎么辦呢?她什么也沒有辦法為他做了,甚至沒有機會告訴他一句,哥哥我知道錯了。 “哥哥,哥哥……”“年年,不哭了,哥哥在?!?/br> 斯晉知道自己不太會說話,哄來哄去就是這一句,結(jié)果越哄她越哭的更厲害。他只好手足無措地抱著斯華年站在那里。 旁邊有學生經(jīng)過,小聲嘀咕道:“這女生怎么回事啊,怎么哭成這樣?!?/br> “應(yīng)該是馬上要異地戀了吧,正常。” ……過了很久,斯華年才意識到自己把哥哥胸口的衣服都哭濕了。她終于止住眼淚,從他手里拿過紙巾,伸手給他擦。 柔軟的小手在他胸前摸來摸去,斯晉不知不覺又紅了耳根:“年、年年,哥哥自己來?!?/br> 兩個人在路邊的長椅上坐下,斯晉微低著頭,用紙巾吸干胸口衣服上的水分。 斯華年靠在哥哥的肩膀上,慢慢平靜下來。她望著樹上綠油油的葉子,躊躇很久,終于對他說出一句,“哥哥,謝謝你?!?/br> 斯晉擦衣服的手一頓。他用力閉了閉眼,憋回眼眶酸澀的感覺。 他不需要年年說謝。 因為很早以前他就已經(jīng)清楚,一切都是值得的。 -兩個人都收拾好,又往辦理入學手續(xù)的地方走。到了第一個柜臺,斯華年拿出通知書、護照、綠卡,整整齊齊排好。 辦手續(xù)的老師把她的名字輸?shù)焦P記本電腦里查了查,問:“是留學生啊,專業(yè)選了嗎?” 斯華年想了想,說:“沒有。” “那現(xiàn)在選,”老師遞給她一張表格,“在旁邊填了。兩寸照片有嗎?貼一張上去,辦校卡要用?!?/br> 斯華年在包里翻了翻,“有?!?/br> 表格里要填的東西不是很多,除了名字性別之類的基本信息,重要的就只有專業(yè)。斯華年停下筆,認真思索。 旁邊的斯晉從透明小袋子里取出一張證件照,問了句:“年年,照片是什么時候照的?”、“剛回國的時候。” “嗯?!?/br> 斯晉隔著袋子用拇指輕輕摩挲了一下,照片上少女的臉蛋白皙精致,又黑又亮的眼睛微微彎著,唇角帶笑,露出臉頰上甜甜的酒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