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華年輕輕聳了聳肩：“沒用多少?！?/br>
    “你家有錢吧，”莉莉用上了肯定而非疑問的語氣，“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莉莉歪了歪腦袋，露出一點故作的好奇：“你這么矮，是花了多少錢，才能讓Beaute簽下你？只花錢夠嗎，需不需要和高層睡覺什么的？”

    斯華年：“……”她在國外待的時間并不短，還是有些不太適應有些女孩們過于奔放的說話方式。抬起頭打量了一下莉莉的表情，一時間沒能分辨出有沒有惡意，斯華年不想多說什么，點點頭回屋打扮了。

    這天的拍攝一直進行到晚飯時間。次日上午，六個女孩又整整齊齊地站在了評委組面前。

    泰亞照例最先開口：“姑娘們，這三天過得如何？嗯……沒有人出聲我就假設你們都過得不錯。那么多余的廢話我就不說了，讓我們來看看你們的照片?！?/br>
    墻壁上的液晶屏幕應聲亮了起來。

    “誰想先看見自己的照片，”泰亞環(huán)顧了一圈，勾唇笑起來，“沒人要求就按照我說的算了。我想先看迪洛?！?/br>
    屏幕上打出迪洛的照片，室內(nèi)響起幾聲輕輕的驚呼聲。

    太好看了。

    隨意懶散地坐在棺材蓋上，目光微垂，看上去就是吸血鬼中的王，一個雌雄莫辯的王。

    “我喜歡這張照片?！?/br>
    “迪洛有一張?zhí)焐哪Ｌ啬槨！?/br>
    “我非?？隙ǎ闹杏幸晃粡姶蟮摹习濉??！?/br>
    ……斯華年聽著評委們贊不絕口的話，在心里默默羨慕了一下。然后又低下頭去，等著自己的名字被叫到。

    阿法芙，安琪，莉莉……快到我了。

    斯華年悄悄在衣角上擦了擦手心的汗。

    “……Siniyah！”

    照片出現(xiàn)在屏幕上，眾人都不由一愣。

    棺材后面躲著一只小吸血鬼，探頭探腦地露出漂亮的臉蛋。不知道剛才偷吃了什么，臉蛋和額頭上還留著一點血漿的痕跡。她的雙手扒在棺材蓋上，傻呆呆地望著某個方向，眼睛里滿是渴望和貪婪。

    繆拉淡淡看了斯華年一眼：“解釋一下?！?/br>
    斯華年老老實實出列一小步，小聲道：“是這樣的……我是一只幼年的吸血鬼，我有一個人類哥哥。我每天都想喝哥哥的血，又怕哥哥死掉，每天只敢喝一點點，還要努力省下一點存進冰箱里。第二天我會把冰箱里的血喝掉，可是還想喝哥哥的血，又怕哥哥死掉……”“好了好了，可以了，”錫安憋著笑擺擺手，“你很有想象力?！?/br>
    繆拉仔細端詳著屏幕，聲音仍然是淡淡的：“這不是一張優(yōu)秀的硬照。你的身體被道具擋住，沒有出現(xiàn)在鏡頭里，這是一個投機取巧的做法。你的表情是到位的，但我只能看到一個不錯的演員，而不是一個模特。如果你心里有‘老板’，你應該看上去是這樣的：下一秒你就會撲上去，咬斷他的動脈?！?/br>
    “別這樣，繆拉，”泰亞笑瞇瞇道，“我喜歡這張照片。你們難道沒有發(fā)現(xiàn)嗎？Siniyah沒有用拍照搭檔。她用眼神支撐了整個畫面，目光的方向反而增加了一點期待感。這很了不起，可愛極了?！?/br>
    繆拉反問道：“除了可愛還有什么？可愛能當好模特嗎？”

    錫安插話道：“反正我也很喜歡這張照片?！?/br>
    繆拉沉吟幾秒，直接轉(zhuǎn)開了話題：“那么接下來，我們就要決定今天的名次了?！?/br>
    第一名沒有需要太多的討論，是迪洛。

    三名評委一邊交談，一邊報出下一個名字。

    “瑞娜，她這一輪的表現(xiàn)是符合期望的……”“……阿法芙，她真的很有天賦……”明明已經(jīng)有了些心里準備，斯華年還是忍不住有點難過。

    前三名沒有了，見不到哥哥了。

    前五名，也不知道還有沒有。

    “第四個，Siniyah。”

    斯華年低著頭，從泰亞手里接過洗好的照片。她如愿沒有在第一輪被淘汰，卻還是開心不起來。

    半個月的時間見不到，真的太長了。

    繆拉的目光緩慢地掃過每一個人。錄制節(jié)目的攝像機轉(zhuǎn)動的時候，評委們開始出聲討論。

    “莉莉，這一輪我不會支持她的。表情太僵硬，肢體習慣了故作性感，這全都是商業(yè)模特的特質(zhì)。我甚至不確定她能不能取得一些進步。”

    “安琪，這一輪也同樣讓人失望。我相信她的能力不止于此，但是這個手勢顯得太尷尬了，表情也不是很自在。對了，還有臉上的雀斑，對模特來說絕對不是問題，但怎么能出現(xiàn)在吸血鬼的臉上……”……過了好幾分鐘，泰亞才面帶遺憾，說出一個名字：“抱歉，要說再見了，安琪。”

    安琪似乎早有預料，一下子就紅了眼眶。跟伙伴和評委們一一擁抱，然后獨自離開了演播廳。

    泰亞再轉(zhuǎn)頭看向三名佼佼者：“你們今天可以離開別墅一次，去跟家人見個面。只要在晚上十點之前回來就可以。”

    迪洛懶洋洋地笑了笑：“我不需要離開去哪里，可以把機會送給別人嗎？”

    “這是你的東西，當然可以隨意處置?！?/br>
    “那……”阿法芙忽然插進話來：“我要把機會送給Siniyah?！?/br>
    嗯？

    斯華年猛地抬起頭來。

    泰亞頷首道：“可以。那么Siniyah，你把家人的聯(lián)系方式告訴我?！?/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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