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一直知道。

    斯華年心頭軟成了水：“哥哥，我也很愛你?！?/br>
    “哪一種愛，年年告訴哥哥，”他輕輕啃咬著她的嘴唇，執(zhí)拗地刨根問底，“我是你的丈夫?！?/br>
    世界上的愛有千千百百種，他唯獨最想要這一種。

    斯華年仍然有些不能理解，他為什么要區(qū)分得這么清楚。她抬手摸了摸他的后腦，誠實地告訴他心里的想法：“見不到哥哥我會想哥哥，哥哥不開心我會很心疼，我想讓哥哥一直開心……”小姑娘并不是全然的遲鈍，更絕非對他無情，只是仍然有些懵懂。這些話讓斯晉滿足又欣喜，卻難免泛起一絲淡淡的失落：“乖寶寶，快長大吧?！?/br>
    斯華年含含糊糊地應(yīng)了聲，注意力被腿間抵著她的東西分走。這個蠢哥哥，又自作自受撩得他自己起了一身的火。

    如今這樣的情況下，對她來說并不是一個很難做出的決定。

    “哥哥，”她主動親了親他，“你難受嗎，我可以?！?/br>
    從重生的那一天開始，她就告訴自己，不會再讓哥哥難受了。

    用了幾秒鐘的時間，斯晉聽懂了話里的意思，緊接著腦子里開始嗡嗡的響。

    ——年年說她可以。

    ——年年她愿意。

    察覺到他的親吻一下子兇猛了好幾倍，斯華年老老實實承受著，等著接下來要發(fā)生的事。

    可是接下來什么也沒有發(fā)生。

    斯晉猛地停下了所有動作，躺在一邊喘著粗氣，“年年，睡覺吧。”

    斯華年反而不樂意了，蹭過去爬到他身上：“為什么呢，我真的可以?！?/br>
    斯晉在黑暗里伸手摸摸她的腦袋：“你還太小了?！?/br>
    “我不小了，”斯華年用臉蹭蹭他，“20歲了?！?/br>
    “……不可以?！?/br>
    “為什么呢哥哥，”斯華年捧住他的臉，輕聲哄著他說出心里話，“告訴我，為什么不可以?！?/br>
    斯晉沉默了幾秒，似乎掉進(jìn)了她的陷阱，聲音變得有些恍惚：“你還太小了?！?/br>
    斯華年不厭其煩地重復(fù)道：“我不小了，我已經(jīng)20歲了?！?/br>
    斯晉的思路被她帶著走：“你還太小了，你以后會后悔……后悔了就會討厭哥哥……”“……”斯華年愣了愣，什么也沒有說，默默從他身上爬走了?；氐酱驳牧硪贿?，背對著斯晉側(cè)躺著，留下他獨自平復(fù)呼吸。

    忽然就覺得心很累。是那種從心底泛起的挫敗和無力。下午那件事情，和現(xiàn)在的事情聯(lián)系在一起，讓她難受得無以復(fù)加。

    過了好一會兒，斯晉隱約聽見壓抑著小小聲抽泣的聲音，才覺出幾分不對來。

    他扳過斯華年的身體面向自己，看見小姑娘眼淚流了一臉，在黑夜里亮晶晶的反射出細(xì)碎的光。

    “哥哥，”女孩的模樣委屈極了，“你是不是再也不會原諒我了？就因為我以前對你不好，你永遠(yuǎn)都不會相信我真的喜歡你了。”

    陷入情愛里的人都會患得患失，但是她的哥哥患失比患得的時候多得多得多，總是一副快要被拋棄的樣子，斯華年不想承認(rèn)自己真的做得這樣差勁。

    “說什么傻話，”斯晉趕緊把小姑娘抱進(jìn)懷里哄，“沒有人比年年對哥哥更好了。”

    他一下下親著她的臉，一點點吻掉淚水：“哥哥都知道?！?/br>
    斯晉哄得溫柔又用心，一個勁兒說著好聽的話，斯華年的頹喪來得快去得也快。她一向是個樂觀的小姑娘，沒過多久，又重新打起精神來。

    她對哥哥不好的時候有那么那么多年，對他好的時候只有堪堪一年。比起他愛著她的那么長的歲月，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

    她可以繼續(xù)努力對哥哥好，把他寵上天去。

    斯華年微微笑著，一下下吧唧吧唧往哥哥臉上嘴上親：“大寶寶。”

    她情緒變得這樣突然，斯晉只是愣了愣，就笑著陪她玩親親游戲，兩個人你來我往地鬧成一團(tuán)。

    “乖寶寶，”他伸手把meimei摁在床上，“長本事了。”

    吧唧。

    斯華年朝他下巴上偷襲命中，一把抱住哥哥，歡喜地笑起來。

    正要開口說什么，忽然一僵。

    “怎么了，年年？”

    斯華年臉蛋紅紅的，耳尖也紅紅的，把臉埋進(jìn)他懷里，無地自容：“小哥哥……又出現(xiàn)了，怎么辦……”斯晉：“……”

    第38章

    斯華年感覺到自己抱著的這個人僵住不動了，好像一塊木頭。

    “哥哥？”

    她仰起腦袋看了看他,借著一點點微弱的月光,都能察覺到他從臉到脖子紅了個透。

    斯華年樂了。

    哥哥可真純情。

    斯晉垂眸看著懷里的小姑娘,嘴唇動了動,一時間有點語塞。和年年討論自己的……,這羞恥的程度已經(jīng)超出了他能接受的范圍。

    “哥哥，”斯華年扒著他的肩膀，嘴唇湊到他耳邊，小小聲說了句什么,“……好不好？”

    轟。

    一身的血液都往腦袋上沖去，斯晉的脖頸瞬間紅到耳朵根,好像下一秒就要燒起來了：“年年，你……”斯華年樂呵呵的欣賞自家哥哥窘迫的樣子：“怎么樣,要不要我?guī)兔?？?/br>
    似乎是被調(diào)戲得過了頭,他低下頭，隱隱透出幾分咬牙切齒：“你從哪里知道這些的？”

    “……哥哥，我又不是小學(xué)生，”斯華年想了想，又道，“現(xiàn)在的小學(xué)生可厲害了，什么都知道?！?/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