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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海風溫溫的,輕輕呼在臉上,斯華年坐在船邊、靠在哥哥臂彎里,舒服地瞇起了眼。 斯晉低下頭,溫聲問道:“年年,今天想在島上住嗎?” 算算時差,今天晚上、明天凌晨三點左右,就是最后一輪錄像播出的時間。斯華年毫不猶豫道:“當然要住?!?/br> 小島上設(shè)施簡陋,只有供應基本需求的發(fā)電設(shè)備和電話信號,沒有網(wǎng)絡(luò)實在是無聊。大多數(shù)游人通常是早上去、晚上回,不會留在島上住。但是對于斯華年來說,上島就是為了住。 “我們多玩幾天好不好?” 斯晉把頭更低了些,臉頰湊到meimei唇邊:“親哥哥一下就答應你?!?/br> 啾。 -島上的住處是沙灘上的一間小木屋。只有一張床,電燈不算很亮。因為沒有燃氣管道,煮飯要用廚房里提前準備好的小木柴。 兩兄妹進屋把行李放下,斯華年暫時不太擔心吃飯的問題,興沖沖跑進房間里換了泳衣。上半身小吊帶,下半身小短裙,美滋滋在鏡子前面轉(zhuǎn)圈圈的片刻功夫里,斯晉換好了泳褲。第一次在meimei面前穿著泳褲,他顯得有些不自在。 斯華年倒是一點也不害羞,伸手往哥哥胸膛上摸了一把,笑嘻嘻地挽著他、抱著無人機出門。 雙腳踩在沙灘上,抬頭一看,圓滾滾的小豬成群結(jié)隊地在沙灘上跑來跑去。 “好、好多豬啊?!?/br> 斯晉看到這場面也覺得有些新奇,含笑嘆了句:“它們倒是很幸福?!?/br> 不用被圈養(yǎng)、被宰割,自由自在地擁有一座小島。見到游人就跟上去,打滾索要食物,與從前山里他養(yǎng)過的那些豬完全不一樣。 一只小豬仔滾到斯華年腳邊來,她彎腰抱了抱。然后更多的小豬跑過來,排成整整齊齊的一排,嘴里發(fā)出呼嚕呼嚕的聲音,等著她一個個抱過去。 媽呀。 “這也太可愛了……”斯華年歡歡喜喜地蹲下,一只只依次抱過去。抱過的小豬又重新開始排隊,有些抱不過來,索性一擁而上把斯華年拱到了地上。 斯晉彎腰把meimei拉起來,不咸不淡地問了句:“臭么?!?/br> “不臭啊,它們天天泡在海里怎么會臭?!?/br> 斯華年笑瞇瞇地說完,才覺出好像哪里有一點不對來。 “……你這也醋?” 斯晉垂著眸,悶頭緩步往前走,不承認也不否認。 斯華年樂了,輕輕踢開腳邊的小豬:“離我遠點哦,小心被醋淹死?!?/br> 原本不動聲色的斯晉被meimei一句調(diào)侃鬧得破了功,無奈失笑:“你這孩子?!?/br> 斯華年微側(cè)過身,費力地踮起腳尖、親上哥哥堅硬的下頜角:“大豬豬?!?/br> 手里遙控器微微動了動,無人機飛到高處,咔嚓一聲。 斯華年伸出手,讓無人機落在掌心上。把手機取下來,給斯晉看拍下的照片。 斯晉聽話地看了一眼,再也移不開目光。 照片上景色開闊,少女踮起腳尖親吻精壯的赤膊青年,海風輕輕吹起她的裙擺,美得像夢一樣。 “……發(fā)給哥哥?!?/br> “回去給你發(fā)?!?/br> 斯華年挽著哥哥的手臂,兩個人漫無目的地在沙灘上散步,倒也很是愜意。 “哥哥,那里有條小船!” 淺水的岸邊飄著一條小木舟,斯華年伸手指了指,拉著斯晉進去坐一坐。 斯晉跨進小船,在meimei對面坐下。雙手扶著她的腰,低頭親親她嘴唇。 “哥哥的小豬?!?/br> 斯華年咯咯笑著,正要開口說什么,船身忽然往一側(cè)歪了一下,她輕呼一聲、撲到哥哥懷里去。 轉(zhuǎn)頭一看,船沿上扒著兩只蹄子,不知道從哪里游過來一只小豬。 “別理?!?/br> 斯晉輕輕把meimei的臉扳回來,埋頭親下去。 越來越多的小豬游過來,小船搖搖晃晃,兩兄妹安靜地擁吻。 斯華年還剩下一點清醒,控制著無人機飛遠了些,又是咔嚓一聲。 -在外面玩了一天,已經(jīng)是傍晚。踩著金黃色的沙灘回家,紅色的半個太陽掛在海平線上。 斯晉走進廚房做飯,食材是從岸上帶來的。斯華年有點疲倦,還是站在旁邊,看著哥哥用打火機點燃細細的小木柴,用簡陋的爐子做飯“你會弄這個么。” 斯晉低低笑了聲:“別說點個火,哥哥還會砍柴?!?/br> 話已出口,他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么。 如果是從前,這樣說還會擔心土包子的自己被年年嫌棄,現(xiàn)在竟像個毛頭小子似的,把這當成炫耀的談資。 他忽然很想抱一抱meimei。 “年年……你對哥哥真好。” 他的舉動有些突兀,斯華年被嚇了一跳?;剡^神來,還是溫柔地回抱住他。 “大寶寶?!?/br> 灶上的鍋里開始飄出飯菜香氣,屋外冒出些窸窸窣窣的聲響。斯華年凝神聽了聽,沒聽出是什么聲音。 “呼嚕嚕,嗷嗚——”斯華年樂了:“我們被豬包圍了?!?/br> 斯晉指了指地上放的一只桶,里面有屋主提供給游客喂豬的食物。斯華年歡天喜地的拎上桶、跑了出去,留下一串清脆的聲音。 “我去喂豬!” 斯晉低頭笑了笑,望著爐子里明暗跳躍的篝火出神。 從前在山里向往外面的時候、在監(jiān)獄里無望等待度日的時候,年年離去后心如死灰的時候……可曾想到自己還能有今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