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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鎮(zhèn)南王還是拗不過她,勉為其難地點了頭。 但將她計劃的七日時間縮短成了五日,并且多指派了一名叫做方毅的暗衛(wèi),與阿堂一同隨行保護,若有問題,即刻返回。 能去就行,反正有茶葉,如果能引進,以后去的機會多得很。 顧煙杪見他點了頭,趕緊揮揮手就跑了,她現在很懂鎮(zhèn)南王的想法,再多呆幾分鐘,他可能又會因為擔心而改變主意。 目標初步達成,顧煙杪心滿意足,哼著小曲兒回到了望舒院。 水玉笑盈盈地迎上來說:“郡主,有世子寄回來的包裹。” 她眼睛一亮:“快拿來我看看?!?/br> 顧寒崧寄來的信里,并沒有說太多。 大意是已經到了京城世子府,此時京城的氣候十分寒冷,幸好有顧煙杪備著的厚冬衣,近日托了玄大將軍的福,太子老實得很,被禁足了,沒空來找茬,如此甚好。 然后包裹里是一堆京城新奇的小玩意兒,以及一對蝴蝶銀釵,嵌著璀璨的紅寶石。 她喜歡得很,正想對鏡試銀釵,卻發(fā)現自己穿的是男裝,只好作罷。 此時水玉又撩了門簾走進來,手里還抱著個盒子:“郡主,方才奴將這個落了,也是京城來的,看落款應是玄二公子?!?/br> “玄燭?”顧煙杪小有驚訝,而后喜笑顏開,誰收禮物不開心吶? 裝禮物的是上好的烏木盒子,沉甸甸的很有質感。 非常符合玄燭一貫的審美。 顧煙杪將盒子放在梳妝臺上打開,里面竟然是一把極致精巧的墨色匕首。 握柄上刻有古老繁復的花紋,隨著刀鞘被拔開,三條鋒利刃邊顯出流暢的線條,呈螺旋狀直指刀尖。 巧奪天工,卻危險至極。 還有一張紙條,寫道:“感謝禮物,小小回禮,不成敬意?!?/br> 一如既往的字跡工整,亦如玄燭本人一般,總是嚴謹整肅的模樣。 可要顧煙杪說,這是他是在軍中待久的緣故,總要端著架子唬人,回禮也回得鄭重,但本質上,還是個鮮活少年。 她還是更愿意面對面地與玄燭聊天——將他三言兩語逗得滿臉無可奈何,是全世界最有意思的事情。 正巧水蘭忙完了浮生記的活兒,剛回望舒院,就見顧煙杪雙眼亮晶晶地看著她,做出了經典的招手動作:“過來,過來?!?/br> 如果玄燭見了,一定會發(fā)出如雷貫耳的質問:為什么對誰都跟叫狗子一樣? 水蘭趕忙走上前,顧煙杪拉著她的手,語重心長地交代她:“明日去花市里挑最好看的花朵,各品類都挑一兩朵,做成干花,我之后要送禮?!?/br> 若不是這些日子會非常忙碌,她都恨不得自己去親自挑。 次日一早,顧煙杪帶著水玉、阿堂與方毅,主仆四人便踏上了去靜元府的路程。 按照馬車的速度,歇歇停停,大概明日中午能夠抵達目的地。 畢竟郡主暈馬,速度快一些,她就反胃。 就這破身體,還想著要到處跑。 馬車一直行到午時末,他們找到一家面館,水玉扶著虛弱的郡主下來進食。 顧煙杪根本什么都吃不下,水玉好說歹說哄著她喝了點面湯,就再也不肯動筷子了。 她內心真的淚流滿面,萬萬沒想到,都穿越了,暈車的毛病竟然也跟著來了。 這馬車在鄉(xiāng)野路上可晃悠得太厲害了,磕磕絆絆的,她昨夜的晚飯都要吐出來了。 好在車頂比較高,否則必然撞得滿頭包。 水玉三人無法,只好趕緊吃面,盡量不讓郡主等太久。 顧煙杪蔫吧在座位上,實在沒事干,左顧右盼地觀察過路人。 結果看到鄰桌吃面的是那位叫安歌的古怪男子。 她看著那巧奪天工的俊逸側顏,心想可真是秀色可餐吶,胃痛都感覺好了不少。 說真的,他若是把一頭長發(fā)散下來,真是美得雌雄莫辨。 安歌此時也注意到了顧煙杪的視線,站起身朝這方略一拱手道:“公子可是反胃?” 顧煙杪點點頭,問道:“你有辦法嗎?” 他遲疑片刻,踱步走過來說:“曾學過岐黃之術皮毛,可否讓我一試?” 水玉立馬拒絕,也站起身搖頭道:“那怎么行,不能隨便碰我家主子?!?/br> 顧煙杪此時卻只想著死馬當活馬醫(yī),扯了扯水玉的袖子,有氣無力地說:“試試吧,反正我已經不能更難受了。” 安歌道了一句“冒犯”,修長的手指點上了她肩膀的xue位。 只這一瞬,他的眉毛一揚,指尖略略一頓,卻并未說什么,而是又按了她背上幾個xue位,繼續(xù)為她治病。 一番cao作后,顧煙杪只覺得呼吸都暢快不少,雖然還難受著,胸口淤堵的郁氣卻是松了。 她勉強站起身,朝安歌拱手行禮:“多謝安兄救命之恩。” 他側身讓禮,泰然自若道:“還公子一壺茶之恩罷了?!?/br> 顧煙杪聽聞此言,只微微笑了笑,也不把話說破,不然可就沒意思了。 于是她禮貌性地問了一句家常:“安兄這是去往何處?” “我是靜元人士,此番只是回府。”安歌問道,“公子可是頭一回去往靜元?” “是?!彼話熘δ?,“我做茶館生意,聽聞靜元有一味茶很是不錯,想去尋尋商機?!?/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