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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路拓寬了,而且清掃得干干凈凈,各處規(guī)劃地也整齊又合理,住宅區(qū)也樓房漸起,層層排排鱗次櫛比。商業(yè)區(qū)更是熱鬧,就算是農(nóng)忙時節(jié),做生意的街道依然熙熙攘攘,小販吆喝聲不絕于耳。 玄燭的身旁也有不遠萬里前來南川游玩的客人,興奮地討論著幾個風(fēng)光秀麗的景點,最終免不了要提到吃吃喝喝—— “下午可以去浮生記喝茶呀,都說沒去過浮生記不算來過南川,還能聽到余家的茶道講學(xué)?!币晃淮髦∶钡呐犹统鲆幻稐魅~香包,金線纏繞,萬分精致,“他們最近推出一味叫焦耳茶的新品,前十名茶客有香包做贈品,我表哥正好拿到了,送給了我?!?/br> 她的女伴們滿目欽羨,輪流拿在手中把玩欣賞,贊嘆道:“這做工走線,比玉樓紡頂級繡娘的繡品還好,北邊兒也甚少見此種工藝,可真是想買都買不到?!?/br> “可不止呢,這可是雙面繡!看,這面是楓葉漸紅,這面是碩果滿枝,底下是浮生記的落款?!迸雍艿靡獾卣故局?,又道,“我表哥說,那焦耳茶很難得,與我們曾經(jīng)喝的清茶有所不同,聽說有一股很奇特的焦香味兒,是店主存了好些年頭的極品……” “竟有這般稀奇?那我倒要瞧瞧去!” “說起來,也不知浮生記的主人家是男是女?年方幾何?有無婚嫁?若是男子就好了,要是能嫁過去,就有喝不完的好茶啦!” “哈哈,婚姻大事,也就你才能說得這般兒戲!” 幾位女子皆性子活潑,說說笑笑地遠去。 玄燭聽得啞然失笑,也不知顧煙杪若是得知,小娘子們要為了茶葉繡品竟想要嫁給她,是不是又會驕傲地嘚瑟起來。 許久未見,倒不知她最近如何了,但見浮生記名聲大噪,想來應(yīng)該不會差到哪去。 很久沒有聯(lián)系了,而這次行動隱蔽,他也沒有要前去拜訪的計劃。 玄燭確實覺得有些可惜,他還記得顧煙杪信誓旦旦地說:“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是我唯一的朋友?!?/br> 其實,他生性冷淡,與同齡人也很少能聊到一塊兒去,朋友少之又少。 某種程度上來說,她也是他心里非常特別的朋友。 不知走了多久,原本就陰陰沉沉的天空卻開始下起細細密密的秋雨,街上行者紛紛四處躲雨,玄燭因穿了能防雨的斗篷,倒顯得從容。 就在此時,他忽然看到不遠處的屋檐下,身著楓色襦裙的少女。 她百無聊賴地伸出玉藕似的手臂,玩著檐廊滴落下來的雨珠,水滴浸潤她微紅的纖纖玉指,纏綿地墜落,更顯晶瑩。 有雨霧迷離中行色匆匆的行人做對比,少女的恬淡安然顯得尤為矚目。 隨著她的展顏一笑,清澈的杏仁眼中映出影影綽綽的光。 玄燭的心驟然漏跳一拍。 原來……她已經(jīng)長得這樣好看了。 僅僅怔然一瞬,玄燭便見她被一個壯漢從后飛速捂嘴擄走,霎時間便不見蹤影。 玄燭一驚,立馬飛身上屋檐,遠遠看著一輛可疑的馬車飛也似地朝出城的方向跑去。 他今日不過出來走走,馬匹仍留在客棧,此時卻也趕不及回去,只能在附近的酒肆隨意買了一匹馬,而后快馬加鞭地朝馬車的方向追去。 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焦慮過了,玄燭一雙眼冷若冰霜,一顆心卻沉入谷底。 雨勢漸大,隱有傾盆之勢。 能見度極低,四周皆是秋雨的寒意與白色的霧氣。 他艱難地辨認著殘留的車轍印,許久,終于在荒廢已久的畜棚里找到了她。 破門而入之時,玄燭周身皆是磅礴的殺意,那瘦猴兒舉著他送她的匕首,正要一刀了結(jié)這頑冥不靈的惡女,尖銳的刀刃已經(jīng)逼近她的脖頸。 玄燭出手毫不猶豫,不過一瞬,那瘦猴兒便斷了氣。 匕首跌落在地,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卻湮滅在雷雨聲中。 身形瘦削的女孩縮在角落微微顫抖,頭破血流,滿身污濁。 她看不見他……深色液體染紅了遮眼的布條,楓色的裙擺也不再干凈清爽。 空氣中濃重的腥味,好似一雙掐住他脖頸的手,讓他窒息得無法出聲。 明明近在咫尺,卻覺得她身陷地獄。 終究還是來晚了。 瘦猴兒并不會武,玄燭解決他時很輕松。 那么壯漢脖子的豁口,便不是與瘦猴兒內(nèi)訌時所傷。 他想問,看到她的模樣,卻說不出口。 實在無法想象,他見她不過兩次,就能遇上兩回暗殺與綁架,倒不知這些年,她是如何在這險惡環(huán)境里生存至今。 玄燭的任務(wù)繁重,將她交給阿堂后便離開。 臨別之際,他仍是放心不下,私自闖入鎮(zhèn)南王府,想要看看她的傷勢。 他以為她會泣麟悲鳳,或者愁云慘淡,畢竟那天秋雨淋漓,她縮在他的臂彎里沉睡,卻好似噩夢纏身,忐忑又不安。 那不過瞬時幻影,再次見到她時,她又是那副永遠興致勃勃的模樣。 顧煙杪年紀未至十五,卻對生死如此舉重若輕,倒似軍隊里視死如歸的將士。 她眼里有期待的光,就著清冽的月色,一如既往地,在他手心里放一把桂花糖。 玄燭在秋風(fēng)蕭瑟中往京城的方向去,一輪孤月懸在漆黑的天幕,隱隱約約地照亮他策馬前行的大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