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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平梟的性情狂妄驕亢,并不是個(gè)好脾性的人,可不知為何,在阮安的面前,他總是極有耐心。 男人嗅見姑娘身上的淡淡藥香,近來這清苦的味道于他而言已變得熟悉,他厭惡長安貴女身上濃重的脂粉味,卻對這藥香不反感,甚而覺得能安心神。 “既如此,那我便欠姑娘兩個(gè)愿望,等你清醒后,記得許給我?!?/br> 這話說罷,阮安竟在他的懷里咯咯傻笑起來,兩只瑩潤白皙的小腳也胡亂地蹬了蹬他的腿。 一下、又一下。 力道不重,霍平梟的呼吸卻驟深幾分,并沒想到自己的反應(yīng)會這么大。 他凌厲的眉宇微微獰起,硬冷的喉結(jié)微滾,剛想出聲制止阮安的行徑。 忽又想起那日清醒后,阮安看他的閃躲眼神。 霍平梟復(fù)又托掌抬起她小臉,話音沉沉問道:“我們那日,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了?” 恰時(shí)漾進(jìn)山洞內(nèi)的風(fēng)雨將篝火熄滅,阮安自十幾歲開始,夜視便一直有問題,喝了無數(shù)的藥也不見好轉(zhuǎn)。 她看不清男人那雙深邃莫測的眼睛,理智也未完全松懈。 霍平梟將來是要娶名門淑女為妻的,就算有旁的紅粉知己,她們也只能在庭院廂房淪為妾室。 她出身微末,難登大雅之堂,況且困于侯府深墻,也不是她的心愿。 阮安此前在未遇見霍平梟前,也想過自己未來夫婿的模樣,那郎君起碼得與她志同道合,對藥理醫(yī)術(shù)有些研究。 她們夫妻兩個(gè)人可以做些小營生,游歷山河,遍治怪疾。 阮安也想寫出她一直都想完成的良方實(shí)錄,書名她都想好了,就叫——《劍南鈴醫(yī)錄》。 阮安用一如既往的借口搪塞他,囁嚅道:“發(fā)生什么???我在長安可是有未婚夫的。” 聽她提起未婚夫,霍平梟的眼底透著他并未覺察到的黯然,他指骨分明的大手扣著姑娘的小腦袋,嗓音幽沉:“我怎么覺得,你這未婚夫不是個(gè)好人。” ——“都已經(jīng)定了親事,怎么還拿科考做借口,把你丟在這山里不管不顧?” “長安遍地都是俊才,他當(dāng)然得心無旁騖地備戰(zhàn)科考啊,他可是想當(dāng)為百姓做主的京兆尹的。等他中了舉,仕途也穩(wěn)定下來,我們自然要擇吉日成婚的?!?/br> 聽著姑娘話音軟軟地同他解釋,霍平梟面色猶帶陰寒,剛要起身將被熄滅的篝火點(diǎn)燃,卻覺懷中的姑娘竟是又胡亂地掙動了幾下身子。 男人驀然攥緊指骨,捏住她細(xì)嫩后頸,耐著性子,嗓音透了些啞:“睡得舒服嗎?” 阮安沒聽出他話意中的咬牙切齒意味,如實(shí)回道:“不太舒服,好像有東西在膈我……” “膈你?” 霍平梟起了壞勁兒,漆黑的眼帶著濃重的壓迫感,他頃然俯身,凝睇著姑娘在夜色中的面龐,又沉沉問:“什么東西膈你?” 阮安的意識漸昏,隨口答了他句:“好像是石頭吧……” “石頭啊?!?/br> 他將尾音拖長,無奈地松開了阮安的后頸。 覺出姑娘搭在他膝彎上的兩只小腳過于冰寒,霍平梟鴉睫微垂,他默了片刻,還是將那兩只白皙的小腳握進(jìn)了粗糲的手掌中。 她說是,就是吧。 第10章 懷孕 定北侯在卸任劍南節(jié)度使前,又在嘉州立下大功,不僅成功剿匪,還清肅了當(dāng)?shù)乩糁?,不日?nèi),他便要率五萬大軍入長安城,去抵御頻擾邊境的東宛騎兵。 今晨,被摘了烏紗帽的唐縣令、唐祎和劉師爺?shù)纫恍袨榉亲鞔醯墓偌澙魡T皆在鬧市被當(dāng)街示眾,此前所有備受欺凌的百姓終于得到了發(fā)泄機(jī)會,他們“狗官!”、“狗官!”的罵著,也不停地往他們灰頭土臉的面容上扔著爛菜葉和臭雞蛋。 朱氏此前便欠下巨額賭債,再加之她以前仗著劉師爺,做了不少的陰司事,不僅斷臂未得療愈,還正式得知了自己此生不能出監(jiān)牢的噩耗。 她雖在獄中,卻一直在打聽著阮安的事,那些衙役說,她不僅得了救,霍侯還在同官吏交接職守時(shí),特意叮囑當(dāng)?shù)毓賳T要對阮姓藥姑多加照拂。 朱氏當(dāng)然知道阮姓藥姑就是阮安,這下她救了大驪戰(zhàn)神,聲名定會鵲起,等她再扮作老姑婆下山看病時(shí),這診金也不會少有人付。 估計(jì)在長安城,阮姓藥姑都能有姓有名。 這妮子,就這么輕而易舉地成了一代名醫(yī)。 朱氏簡直要?dú)獾猛卵?/br> 分別在即,霍平梟早已不在她的茅屋住,阮安一直沒想好,他承諾給他的兩個(gè)愿望該怎么去許。 她不是個(gè)貪心的人,況且霍平梟早就給了她一千兩診金,此等數(shù)額的金錢是她之前怎么也不敢肖想的,這是她幾輩子都賺不來的錢。 而她最擔(dān)心的藥田,霍平梟也派了專門的吏員去看顧打理,他們會定期預(yù)防火源,藥農(nóng)終于能夠在那處采藥。 順帶著,霍平梟還命人將杏花村的水利和耕具都修繕了一番。 眉山的那座斷橋也被重新架起,山民來往過路方便了許多,他們都很感念定北侯的恩德。 那日阮安站于嶄新的索橋,她抓住纏繞著繩結(jié)的圍桿,其上帶著初春的冰寒,從她掌心漸漸傳來。 她踮起腳,見潺潺流淙的溪水正向東流去,而瀑布的跌水正滌蕩著崖壁壑石,不斷地濺起水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