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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卻還是頓住了步伐。 男人看向他們母子的眼神,依舊難掩錯愕。 一行人尋了處僻靜的酒樓。 阮安終于尋得機會,想同黎意方解釋解釋這里面的誤會,孩子也正神情懵懂地抬眼看她,不太敢接近霍平梟。 剛要開口,忽覺手腕驀然一熱,原是男人觸感粗糲的掌心將它攥住,亦漸漸包覆住阮安觸感溫膩的肌膚。 “先跟我進去?!?/br> 霍平梟低聲說罷,便要徑直拽著阮安進那酒樓的廂房。 見姑娘的面容有些慌亂無措,黎意方開口阻攔:“你先讓她冷靜冷靜?!?/br> 霍平梟轉(zhuǎn)首,冷睨黎意方,話音亦透著森然的寒意:“都到這兒了,你就不用跟著了,這是我們?nèi)齻€人的事,跟你沒有關(guān)系。” 阮羲則連眨著烏溜溜的眼,直打量著身前那個陌生,且氣場凌厲的男人看。 在孩童天真目光的注視下,霍平梟漸漸松開了姑娘的手腕,亦看向了他。 這孩子很乖巧安靜,五官雖然似他更多,可氣質(zhì)卻更像她的娘親,他偶爾流露出的神態(tài),亦更像他印象中那個溫軟嬌怯的小姑娘。 阮安對著孩子頷了頷首,示意他不必擔心。 待隨霍平梟進室后,姑娘頗為手足無措,自車馬被他阻截之后,她的心就一直在狂跳不止,甚而帶著難以自抑的紊亂。 來這酒樓的路上,她其實想出了一套說辭,可卻還是因著緊張,將它們都忘了。 霍平梟落座后,抬眼看向她,淡聲道:“先坐?!?/br> 阮安尋了處圈椅坐定,卻見阮羲也噠噠地邁著小步,跟著她進了內(nèi)室。 往昔的回憶逐漸浮現(xiàn),阮安仍未弄清霍平梟到底是怎么知道的這件事,卻覺得她在同霍平梟談話時,阮羲不應(yīng)當在場,便對男人詢問道:“能讓他…先去尋黎大人嗎?” 霍平梟垂眼看向阮羲,沒說拒絕的話,卻也沒同意,問道:“這孩子的名字叫什么?” 阮安如實回道:“他隨我的姓,叫阮羲?!?/br> “哪個羲?” 他將語氣放低,耐心又問。 “羲和的羲。” 阮安軟聲回罷,濃長的眼睫微微垂下,她覺得霍平梟應(yīng)當看過《山海經(jīng)》,是以并未同男人提起羲和的釋義。 她在得知自己懷上阮羲后,便很快想好了它的名字,羲和是太陽女神的意思。 阮安那時想,如果生的孩子是個男孩,她就給他取名為羲,如果是個女孩,她則會給她取名為和。 是男孩,就跟他父親一樣,像小太陽一樣耀眼。 是女孩的話,就能和她父親姓名中的那個平字,取為和平之意。 看著男孩仍眼帶防備地盯著他看,霍平梟盡量將自己的語氣放得溫和,對他道:“阮羲,你先出去,尋你娘說的黎大人,我有話要單獨同你娘講?!?/br> 阮羲的小腳卻沒肯挪地半步,及至瞧見自己的親娘往他方向頷了頷首,他這才撇起小嘴,不情不愿地出了雅間。 “你和黎意方……” 話還未問出口,霍平梟卻見那姑娘的眼中竟是有淚意涌動。 他倒是也沒少見過旁的女人哭,可這姑娘的泣態(tài),卻總是會讓他產(chǎn)生惻隱。 他想不起那日之事的細節(jié),卻覺阮安如此畏懼他,會不會是他曾經(jīng)給她造成了什么傷害? “阮姑娘,我是不是……” 強迫了你。 這四個字還未來及說出口,便見阮安搖了搖首,回道:“我也不怎么記得那夜的事了,但應(yīng)當不是你想的那種?!?/br> 這話說完,阮安已大抵整理好了情緒。 她不想讓男人聽出自己的聲音在發(fā)顫發(fā)抖,便強自平靜道:“霍侯,你當年曾說過,來日再見會許我兩個愿望,不知霍侯所言可還算話?” 男人聽罷這話,硬朗的眉骨微微攏起,他當然能看出阮安的心思,便淡聲道:“可他是我的兒子,我不可能不要他。” 阮安說話的聲線亦拔高了許多,她知自己出身草芥,無法與他爭搶撫育之權(quán),卻還是想盡力爭取。 她眼眶泛紅,咬牙又道:“可生他養(yǎng)他的人都是我,你從始自終都沒廢過什么功夫!” 話說到這處,阮安深深地吸了口氣,接著說:“你不過用了一兩柱香的功夫,可我生他,養(yǎng)他卻用了數(shù)年!” 聽到“一兩柱香的功夫”這七個字,霍平梟的眉宇愈發(fā)攏蹙。 可現(xiàn)在,他倒也顧不得同阮安考證這時間的長短。 ——“阮姑娘,除了阮羲,你提任何愿望我都可以答應(yīng)你。” 為母則剛,曾經(jīng)母子分離的錐心之痛阮安不想再嘗,霎時間,美人溫軟的眉眼透著憤怒和悍然。 她已得知霍平梟成了當朝的大司馬,憑他和霍家的權(quán)勢,若想將阮羲奪回去,那便是輕而易舉的事。 霍平梟肯在這里同她平靜交談,也是因為她曾經(jīng)救了他一命。 阮安憋著淚,將聲音放低許多,哽咽道:“霍侯,我不要任何的金銀,我也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我只想要我的孩子?!?/br> 說完,阮安豁然從椅座站起,纖瘦的兩個肩頭亦在發(fā)顫、發(fā)抖。 霍平梟見她如此,也起身往她方向走了過去。 阮安抬首時,正撞上他深邃莫測的眼睛,她心跳頓止后,又飛快避開了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