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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羲雖被養(yǎng)在霍閬的身邊,可房家表妹帶他進(jìn)了霍家的大門,不過半年的時日。 看來這一切,都離不開房家表妹對他兒子的教養(yǎng)。 房氏這個女人可真不簡單,怪不得對那么多貴女都薄情寡性的定北侯,能娶她為妻。 想起那日在承天門外,霍平梟對她的冷漠態(tài)度,李淑穎不禁瞇了瞇美目。 “母后的生辰快到了,過段時日紫宸宮會舉辦千秋節(jié),母后應(yīng)當(dāng)會借著千秋宴這個機(jī)會,為太子選良娣。這場宴事母后交由我來主辦,別忘記往京中的各個世家提前遞帖子?!?/br> “是?!?/br> “還有,記得先寫定北侯之妻房氏的請?zhí)??!?/br> 次日,阮安從藥堂歸府后,白薇便將東宮送來的那張請貼遞給了她。 未等白薇細(xì)說遞請貼之人的身份,阮安在嗅見那昂貴嬈花紙的淡淡香氣后,便猜出了送貼之人的身份。 “夫人,東宮送來了宴貼,邀您在千秋節(jié)那日入宮參宴呢?!?/br> 白薇說完,抬眼卻見,阮安并未將那請貼接過。 白薇甚至覺得,阮安的面色霎時變得蒼白了不少。 她朝那請貼伸出的纖纖玉手顫了顫,終是無力地垂下,沒有將它接過。 “夫人,您怎么了?” 白薇關(guān)切地問道。 阮安唇瓣泛白,朝著她搖了搖首,強(qiáng)自平靜地回道:“把東宮的請?zhí)蘸谩?/br> “是。” 嬈花的香氣仍縈繞在鼻間,這些氣味亦勾起了阮安前世的那些經(jīng)歷和回憶。 霎時間,思緒全都被東宮、進(jìn)宮這幾個字侵占。 如千鈞巨石般,重重地壓于心頭,迫得她呼吸困難,難有喘息的機(jī)會。 阮安用手捂住自己狂跳不停的心,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亦在心中寬慰自己,沒什么好怕的。 李淑穎要邀請的人,是她的另一層身份,她現(xiàn)在是房家表妹,是定北侯之妻,她無法對她做些什么,更不會傷害到霍羲,她和孩子都是安全的,她不能害怕。 她是侯夫人,早晚要同皇家的人見面,她要克服那些懼怕的心思。 不能怕,更不能哭。 那些事都過去了,沒有人能再傷害她和霍羲。 可在入夜后,阮安還是做了噩夢。 夢里的所有場景都真實(shí)到可怕。 她又回到了掖庭,在管事姑姑刺耳的辱罵聲中漿洗著衣物,生了凍瘡的手全都浸在了冰水里,有刺骨寒涼漸漸滲進(jìn)皮rou,可那樣的日子卻一點(diǎn)都望不到頭。 滿身酒氣的太子將她迫到一角,神態(tài)猥瑣地俯身看她,要將她在柴房輕薄,可她卻逃無可逃。 她不知孩子的下落在哪兒,只記得分別前見的最后一面,霍羲原本清澈烏亮的眼里染上了陰霾,他陰郁地問她。 “娘是不要我了嗎?” “娘為何不能摘下面紗看看我?” 阮安又夢見,已然容顏盡毀的她站在宮墻的陰影下,身上的粗衣破舊,且發(fā)著股餿味。 只能透過漏窗的空隙,偷偷地去看,剛剛散朝,站在炎日驕陽下的霍平梟。 她卑微地想多看他幾眼,可男人的步伐卻未停駐。 他離她越來越遠(yuǎn),及至她再也看不見他的面龐。 “不要!” “求求你,放過我吧!” “羲兒!羲兒!娘沒有不要你!” “別走!求求你不要走……” 霍平梟睡意尚淺,自然聽見身旁傳來了壓抑的陣陣哭聲。 阮安仍未從那夢魘中清醒,夢囈的每一句,亦都在聲嘶力竭地吶喊。 “阿姁。” 男人低沉的聲音終于將阮安從可怕夢境解救。 霍平梟將嬌小的姑娘抱起,讓渾身被冷汗浸濕的她整個人趴覆在他身體上,試圖用體溫為她暖身,指骨分明的大手則順勢落于她凌亂的發(fā)絲。 他的動作帶著安撫意味,一下又一下地?fù)崦畎脖缓顾竦陌l(fā)頂,低聲又問:“你做什么噩夢了?” 第39章 吻 噩夢中的場景過于真實(shí)慘痛。 阮安驚醒后, 仍不能從那些沉痛的回憶里回圜思緒。 姑娘一臉懵然地用小手拄著男人硬碩的胸膛,動作艱難地將身體撐起,大滴大滴的眼淚仍不受控制地往眼眶外涌。 阮安哽咽啜泣時, 不小心倒吸進(jìn)一滴咸濕的淚, 鼻腔亦因此泛起些微的酸痛。 霍平梟微微起身,漆黑的眼里映出姑娘羸弱的倒影。 他能看清阮安哭得泛紅的眼,但她卻看不清他此時的神情。 阮安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現(xiàn)實(shí),周圍的環(huán)境也已變得安全, 可眼中的淚意卻仍難自控。 等半坐起身, 阮安赤著兩只白皙的小腳, 羸弱無助地跪伏在男人結(jié)實(shí)的雙腿上,神態(tài)痛苦地以手覆面, 兩個纖瘦的肩頭也發(fā)起抖來。 “阿姁。” 霍平梟又喚了她一遍, 得到的回復(fù),卻依舊是她近乎崩潰的哭聲。 “嗚嗚嗚……” 霍平梟的眉眼驀地一沉, 待起身后,抬聲命丫鬟將內(nèi)室的燭火點(diǎn)燃。 “噼啪”。 伴著燭芯爆開的聲響, 阮安終于止住了哭泣。 待意識恢復(fù)清醒后,姑娘后頸的那寸細(xì)膩肌膚忽地感受到一陣燙意, 原是男人將寬厚大手覆在上面, 掌紋粗糲帶繭, 亦有暖意漸漸滲進(jìn)肌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