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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平梟負手而站,好整以暇地凝睇她看。 這時的他,沒了適才在蕭聞面前趾高氣揚的態(tài)度。 男人獨獨為他心愛的姑娘折了腰,他盡量與扮成老婦的阮安平視,待瞥了瞥眼后,語調(diào)低沉慵懶地說:“蕭聞這種貨色啊,往后只配在你面前跪著?!?/br> “做狗。” 這兩個字的語氣格外重了些。 阮安的神情微微一變。 霍閬去世后,霍平梟雖然佯裝平靜,可阮安卻能看出,男人的情緒還是低落消沉了一陣。 他們父子間的感情深沉且復(fù)雜,不過他很快就恢復(fù)了過來。 只男人的性情,和做事的風格,好似比從前更囂張跋扈了。 阮安弄不清楚緣由,只軟聲規(guī)勸:“侯爺別這么說?!?/br> 站于霍平梟身后不遠處的魏元卻清楚,蕭聞雖然是個郡王,可無論是能力還是擁有的實力,都與霍平梟不可同日而語。 霍閬留給霍平梟的,包括充實的倉廩、頂尖的謀臣、能人志士、和他苦心經(jīng)營多年羅織而成的龐大情報網(wǎng)、江湖上勢力眾多的幫盟…… 再加之霍平梟手中掌管的那些兵馬良將,這一切,足矣讓他在蜀地割據(jù)。 眼下時機將至,他早晚會是讓皇族聞風喪膽的一方霸主,還真沒必要去將這個根基未穩(wěn)的郡王放在眼中。 蕭聞不想咽下這口氣,也只能咽下。 躲于暗巷里的侍衛(wèi)走出來后,被霍平梟沉聲斥了句:“做什么吃的?怎么什么人都能靠近夫人?” 侍衛(wèi)們埋首致歉時,阮安的杏眼不禁微微瞪大。 霍平梟怎么說的是…夫人? 她再一看,這些侍從的面容并無異樣。 霍平梟將他們揮退后,同她解釋道:“護在你身側(cè)的人,一直都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他邊說,邊用粗糲的拇指指腹慢慢撫過她眼角刻意描畫的褶皺,神情不易察覺地沉黯了幾分。 蕭聞總是想方設(shè)法地同她接觸,八成就是覺出了她的真實身份。 當年他便不應(yīng)該讓她以房家表妹的身份嫁給他。 霍平梟其實一直都覺得,從初見時就覺得,這個山里的小姑娘生得溫軟又漂亮,也是他見過的最漂亮的姑娘。 隨著與她相處的時日愈久,愈發(fā)覺得,阮安的眉眼鼻唇,亦都長在了他的心坎上 這么美麗的一張臉,旁人雖然不配去看,卻也不能這么藏著掖著,應(yīng)當坦蕩示外。 從前她為了行醫(yī),刻意扮老扮丑,也是因為身處在這種亂世,又是個孤女,有這樣的美貌難免會被人覬覦。 但有他在,能護的住她。 阮安推了推他的大手,力氣卻如蜉蝣撼樹般,半晌,姑娘無奈地xiele氣。 “阿姁?!?/br> 霍平梟突然喚她,語氣低低地,又向她承諾:“我早晚會讓你以自己的身份,以嘉州鈴醫(yī)阮姑的身份,再嫁我一次?!?/br> 日暮西沉,街市的景象逐漸熙攘。 阮安準備帶著兩個藥童步行去大慈寺,她想讓霍平梟回府,霍平梟卻不肯先回。 男人一定要慢悠悠地騎著那匹大宛馬,從一側(cè)的御街跟著她和田姜田芽。 霍平梟的氣度本就矜貴不凡,皮貌亦如神祇般俊美奪目,引得周遭路過的百姓都在看她們,惹得阮安的心中屬實窘迫。 阮安初來長安時還聽旁人說起過,定北侯在御街打馬,算是這長安城的二景之一。 她無奈轉(zhuǎn)身,仰首看向高坐于馬背的他,勸道:“侯爺還是先回侯府吧,您又不信佛,干嘛陪著我一起去???” 霍平梟吁了一聲,用強勁的掌骨勒住了韁繩。 馬停下來后,他瞥眼說道:“大慈寺的那個虛空主持,可是個俏和尚?!?/br> “俏和尚”這三個字從他嘴里說出來后,聽上去不僅不正經(jīng),還有些酸溜溜的。 霍平梟的面色逐漸冷沉,語氣尚算平靜,又道:“且他,也算是蕭家人?!?/br> 阮安抿唇回道:“可我一定要想辦法得到那些曼陀羅?!?/br> 霍平梟有些聽不得這三個字,他微微覷目,語氣幽幽地問:“你要那毒花做什么?” 阮安語氣堅決地同他解釋:“當然是制成麻沸散,給你手底下的兵員用。我聽魏元講,你們軍營里還是挺缺這種藥物的。我記得嶺南那一戰(zhàn),你軍中的許多兵員其實傷的都不重,卻沒得到好的照料,也沒用麻沸散緩解痛苦。他們的傷若是治好了,再好好將養(yǎng)將養(yǎng),就又能上戰(zhàn)場了??傻降走€是因為沒有麻沸散,影響了士氣?!?/br> 大宛馬的墨色馬尾往上揚了揚。 霍平梟亦再度挽僵,低聲道:“既如此,那我就更該陪你去了?!?/br> 曼陀羅畢竟是佛教圣花,霍平梟怕阮安此番不能輕易地將它們得到,如若那些和尚不同意,他自然要對寺里施壓。 男人要一并前行的態(tài)度也很堅決。 阮安沒再拒絕,卻又叮囑:“好吧,不過你雖然不信那些寺里的講究,到了那兒也別胡亂說話,尤其是在佛祖和菩薩的面前?!?/br> “成啊,老子都聽你的。” 他懶懶散散地再度揮鞭,再度在官道上以極慢的速度騁馬,跟著阮安他們。 田姜田芽這對雙生子一左一右地跟在阮安身旁。 卻覺身后的這個侯爺,瞧著桀驁不馴,氣勢凌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