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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煜身為她的親父,性情雖然強勢專橫,性格也有執(zhí)拗的一面,他因為和驪國的那場戰(zhàn)爭,將霍平梟視為邏國最大的外敵,自然不肯她回到霍平梟的身側(cè)。 但是蒼煜給她的封賜,卻都在他另幾個所出的皇子之上,阮安在邏國,每日都備受子民的景仰。 前些時日,她在清晨照鏡時,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眼神都同從前有了變化,行在路上時,舉手投足間,也帶著皇女的威勢,從內(nèi)而外有了自信。 換做幾年前的她,不一定能在邊地處理好這么多的事物,阮安那陣子同霍平梟待在益州時,也沒少同他學習過平衡打壓之術(shù),對付邏國的臣子,也跟對付中原的臣子一樣。 只不過在中原的方式,更懷柔中庸些。 在草原上,則要更強勢些。 蒼煜雖然對她嘗試同霍平梟取得聯(lián)系的事百般阻撓,但霍平梟在未稱帝前,就是當世的一方霸主,她想在邏國取得他的消息,還是不怎么費勁的。 王朝顛覆后,篡位的新君自然要誅殺前朝的皇室余孽,大部分的蕭氏一族死的還算體面,被禁軍賜了鴆酒或白綾,留了具全尸。 霍平梟沒讓蕭崇和驪國先帝的妃嬪充入教坊司,供軍將羞辱,而是將這些女子流放到了邊遠之地,畢竟這些妃嬪并無蕭氏血脈,只是一些想活命的可憐女子。 但蕭聞、蕭崇還有李淑穎的死法,卻極其的慘絕人寰。 阮安聽聞,蕭崇在霍平梟臨朝稱帝不久后,就被施以了五馬分尸的極刑。 而蕭聞好似說了些觸怒到霍平梟的話,被男人親自動手,狠狠地掐死。 李淑穎的死法則更為凄慘,她變成了甕缸里的人彘,是被活活熬死的。不過那些流放的妃嬪們得知李淑穎慘死的消息后,都覺大快人心。 她在生前壞事做絕,對蕭崇其余的妃嬪,和一些身份低微的奴婢都使盡了殘忍的手段,如今落得這個下場,在那些妃嬪的眼里看來,都是報應(yīng)。 天色越來越黯,熹光的殘影逐漸褪去。 丹增騎著馬,隨護在阮安的身側(cè),喚道:“皇木薩,天快黑了,您快從馬上下來吧,免得摔到?!?/br> 阮安吁了一聲,勒馬回身,用那雙沉靜如水的眼睛看向丹增。 不用她說什么,丹增立即會出她意圖。 等過一會兒,天完全黑下來,他就要悄悄地為阮安將這一年中,他造好的那幾十只木鵲分批次地放飛。 丹增設(shè)計的木鵲,比阮安拿給他看的斷翅木鵲體積略大些,且在空中飛翔的時間更長,來邊地近一個月,丹增已乘著西風,放飛了將近二十個木鵲。 木鵲在空中翱飛的高度不在弩箭的射程范圍內(nèi),且丹增特地將木鵲的外表涂的漆黑,很難被哨兵察覺。 牧民們正圍著篝火載歌載舞,無人注意到,又有兩個木鵲正悄無聲息地往夜空浮飛著,它們越飛越高,很快便在鴉黑的天際上消失至無。 丹增注視著阮安的一舉一動,見她那雙美麗的眼睛,在看著躍動的火焰時,有些微的出神。 他便猜出,皇木薩一定是又想起她在中原的丈夫了。 他一開始就知道,阮安在中原是有屬于自己的家庭的,丹增也對她丈夫的身份感到好奇,更好奇,到底是什么樣的男子,才能讓皇木薩對他惦念這么久。 他跟了皇木薩將近一年,她卻依舊同他保持著極有分寸的距離感,這半年中,她再將他叫到宮廷中,依舊會讓他給她繪人像,還會教他醫(yī)術(shù),和中原記賬的方式。 皇木薩經(jīng)常對他說,他在將來會成為比他父親更厲害的部曲,也會是大邏最優(yōu)秀的臣子。 阮安于丹增而言,也越來越像個近似師長般的引導者。 到如今,丹增已經(jīng)知道,阮安想讓所有人都誤解他們的關(guān)系,好讓贊普松懈,不再對她嚴加看管,甚至許她到邊地與醫(yī)官一同行醫(yī)。 丹增更清楚,從一開始,阮安就沒對他動過那種念頭,卻依舊甘之如飴地為她守著這個秘密。 已至人定之時,殿內(nèi)燈火通明,博山爐中焚著昂貴的金屑和龍腦,散著曠遠松沉的氣息。 殿外的青石板地上,卻跪著個小太監(jiān),那小太監(jiān)可憐兮兮地將雙手攤開,并將手心朝上。 大太監(jiān)王德海的手里則拿了把戒尺,不甚留情地往他的手下啪啪地打著,尖聲斥道:“你這剛當值的小奴才,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咱家千叮嚀萬囑咐,讓你千萬不要去碰御案上的那個螺鈿木盒??赡愕购?!半點記性都不長,還讓陛下抓了個現(xiàn)成!” 小太監(jiān)手心挨得每一下戒尺都嚴嚴實實,他固然吃痛,卻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噙淚回道;“師傅,奴才這不也是看著那盒子上面落了些灰嗎,便想著擦一擦……” 只聽“啪——”一聲。 王德海復又重重地朝小太監(jiān)的手心擊了下,厲聲說:“擦灰也不行!陛下對那盒子里的東西寶貴的很,早就下了旨意不許任何人動。若不是今日咱家替你求情,你的腦袋或許都保不住了?!?/br> “師傅,奴才知道錯了……” 王德海陰著臉,接著將那三十下戒尺給小太監(jiān)罰完。 其實今兒個,這小太監(jiān)倒也沒能碰成圣上專門藏卷的那個木盒,不過是不走運,恰巧被回來的霍平梟抓了個正著,小太監(jiān)的指尖還沒觸及到它的表面,便被霍平梟訓斥了一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