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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幾人都是醫(yī)者,自然明白這基本的藥性。 “甘草調(diào)和藥性,基本上每張藥方子都會用到,可偏偏這張方子不行嘞,這張調(diào)和藥性該用大棗的哇!誒,大棗嘞?” 幾個大夫又看了看,都發(fā)現(xiàn)了不對。 這張藥方,有人故意將大棗換成了甘草。 同是調(diào)和藥性,只是一個救人,一個害人。 結(jié)果已明,祁銘之立刻動起來。 只一眼,蕓京墨馬上洞悉,站起來便去研墨! 她心跳很快,再一次在祁銘之的指示下撰藥方,手中筆如同千斤,背后的汗發(fā)了又涼。 有救了! 她落下最后一個字,立即將方子遞給徐通判: “按照這個方子重新煎藥,現(xiàn)在馬上!對了,去拿藥要帶上一個識藥的人,切不可再出差錯?!?/br> 蕓京墨想了想,道:“顧玨,讓他去抓藥!” 可又四下看去: “顧玨人呢?” 蕓京墨環(huán)顧四周,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顧玨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跟丟了。 銅盆前的幾個醫(yī)者還在討論。 “看來不是藥方出錯,也不是抓錯了別人的藥,是有人利用藥性,故意要害知府大人啊!” “可是,這藥不是回春堂的人負(fù)責(zé)的嗎……” 聽著周圍嘈雜,蕓京墨煩躁極了。 第13章 膽大 這般性子,熱情如火。 “我來吧,讓阿陌去抓藥,不會出差錯的。” 祁銘之接過了蕓京墨手中的藥方,悄聲道。 蕓京墨回頭。 幾個大夫的討論聲中,徐通判正皺眉。 方才已經(jīng)有個下人附耳,與他說了中秋節(jié)宴上蕓小姐對祁大夫的那點意思。 徐通判此時才恍然大悟,他這一時糊涂抓來了祁大夫,是多么膽大包天的壯舉。 現(xiàn)下即使知道出問題的是藥,即使知道藥是從回春堂出的,也是咂么著左右看看,猶豫著不好說話。 “祁銘之,”蕓京墨抬頭看過去,眼底潤澤出擔(dān)憂,“我有些怕……” 聞言,祁銘之眼睫一動。 蕓京墨本無所依,在知府小姐的軀殼里,才能擁有家人俱在的錯覺。 但那也是需要她用力保護(hù)的。 現(xiàn)在身體互換,她時刻都需要面臨未知。 “你可一定要加油,我這么相信你,可不要讓我失望?!?/br> 她吸了吸鼻子,綻出一個笑容。 祁銘之低眉:“定不負(fù)姑娘?!?/br> 既然事已成定局,道歉早已無用,那么索性向前,尋求一條出路。 “誒,那邊那個祁大夫!” 方才那個大腹便便的大夫見狀,嘿嘿笑起來, “這甘草換大棗,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想出來的啊,這得是懂得醫(yī)術(shù)的人的手筆吧,你們回春堂里頭啊,嘖嘖嘖……” 沒說完的話大家都清楚。 回春堂在醫(yī)家中享有極高的聲譽(yù),在場的其他幾個大夫雖并未幫腔,但也都看向蕓京墨,等她開口。 徐通判見有人挑了話頭,也道:“是啊,蕓小姐,雖然祁大夫是清白的,但回春堂下面的人,在下還是要查的。” 祁銘之并未在意徐通判的目光。 “方才同藥渣一起送來的還有別的東西嗎?藥雖出自回春堂,但是中間卻不知過了多少人的手?!?/br> 眼見著蕓小姐這意思是定要回護(hù)祁銘之了,徐通判一著急說話就大聲: “哪里還有別的東西,就是這藥方藥渣,再不濟(jì)還能是那包藥的紙嗎?我這連煎藥的人都給你帶來啰!” 煎藥的下人唯恐火燒到自己身上,點頭如搗蒜。 “是啊是啊,藥是我跟著去取的,當(dāng)時是藥師包好了給我的,拿回來沒有讓任何人碰過,小人口中絕無謊話!” 祁銘之看去:“那藥師何在?” “藥師……這,這我哪知道哇!”下人也急了,“就是……就是藥師啊?!?/br> 是顧玨。 祁銘之很清楚,那日開方之后蕓大人為他們安排了住處,從鶴歸樓過來之前,藥是顧玨帶著去抓的。 現(xiàn)在顧玨人不在。 徐通判一凜:“我這就讓人去把藥師帶來!” “慢著!” 蕓京墨開口,“徐大人怎么動不動便要拿人?沒有證據(jù),是要濫用職權(quán)嗎?” 徐通判一看“祁銘之”就搖頭,哪有躲在姑娘的庇護(hù)下逞威風(fēng)的,算什么男人? “藥是回春堂來的,是藥師給的,現(xiàn)在出了問題,我按規(guī)矩拿人!有何不可?!” “出問題的不是藥師。” 煎藥的下人嚷起來:“哎喲,小人真的是從藥師手里拿來后就煎了啊?!?/br> 蕓京墨看著他:“你確定?” 下人被看得涼颼颼的,還是堅定道:“是!” “好?!笔|京墨輕笑一聲。 祁銘之也了看過來。 蕓京墨彎腰撿起包藥的油紙,拿起輕輕晃了晃,又看向眾人。 祁銘之立刻明白了,唇角旋即揚起一抹笑。 這姑娘,當(dāng)真是不簡單。 是了,就是包藥的紙。 “回春堂的藥師包藥的手法都是相同的,油紙折痕都一樣。但這兩張,” 蕓京墨挑出兩張油紙,放在了眾人面前, “明顯不同?!?/br> 方才那個還冷嘲熱諷的大夫低頭看了一眼,不說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