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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了不受原文束縛的,她該要為自己而活! 蕓京墨悄悄離去,不再聽后面的談話。 她在想,自己穿書以來的這段時間,面對祁銘之所流露出來的所有感情,有發(fā)自真心地出于己身嗎? 細想下來,好像都不是。 她說愿意相信他,是在賭他的信任。 她接近他的所有目的,都是為了抱住主角大腿,以保住自己和蕓家安全。 發(fā)現(xiàn)自己和祁銘之身體可以互換的那一刻,蕓京墨甚至是慶幸的。 因為這樣,他便不會對自己坐視不理,就算是為了他自己,他也一定會救她和蕓家了。 可是在這樣的接觸里,祁銘之交付了什么? 他真心待她。 不經(jīng)意流露出的一點點信任,竟為她換來了對方的真情實意嗎? “呵,傻吧?!?/br> 蕓京墨仰頭自言自語,不知是在說祁銘之,還是在說自己。 確實是挺傻的。 明明與他數(shù)次接觸,卻一直束縛在“知府小姐”的身份中,從未以蕓京墨的身份相交。 倘若她不曾看過原文,而是以一個完全不知未來的身份穿書,那么她還會與他有什么羈絆嗎? 再試一次吧。 蕓京墨回頭,看了看祁銘之的方向。 就試這一次。 這次,便以蕓京墨的身份與他相處! 待到祁銘之走回來的時候,蕓京墨正在幫忙煎煮新藥。 因為要試驗最佳成方,因而分了好幾個灶,煎煮著斟酌用藥加減的不同藥方。 蕓京墨看著火,又要注意著不同藥材加進藥罐里的時間,幾個藥罐一起看著,忙得大冬天也出了一層薄汗。 祁銘之走近了些,聽見她認真默念。 “第三個藥罐要試止嘔,灶心黃土包煎,水沸下。第四個先煎……” 蕓京墨全神貫注,都沒有注意到身后多了個人。 這幾天雖然病人比之前要少,但是治療時疫的戰(zhàn)爭也已經(jīng)進入關(guān)鍵時期,大夫們都忙著診病把脈,注意著各人病情變化,所以人手依舊不足。 蕓京墨忙完了施粥,便理所當然地留下來幫忙。 “第四個以酒作引,用在升提發(fā)散,” 祁銘之在她身后輕聲提醒,彎腰從蕓京墨的手邊取過黃酒遞給她, “蕓姑娘,怎會記這些瑣碎醫(yī)務?” 藥方調(diào)劑是一門學問,回春堂特設(shè)藥師管理,以防病人不遵醫(yī)囑,煎煮藥材時用錯了方法致使藥效大打折扣。 這個活兒雖然普通人也能干,但是不僅要記各種藥對,還要將各種煎煮方法一一熟悉,時機配伍,一概不能出錯。 簡而言之,是個麻煩活兒。 “啊,是這樣,” 蕓京墨回頭見他,笑了笑擦擦臉站起來, “顧玨去調(diào)配藥材了,剛剛走之前說了方法,我見大夫們實在抽不出身,就自己上了,沒有給你添麻煩吧?!?/br> 冬日的中午,風還有些冷,蕓京墨蹲在幾個簡易的土灶旁邊,幾乎算得上是灰頭土臉。 她鼻尖上冒著細密的汗珠,臉上也有些臟。 祁銘之愣神之余,勾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伸手抹去了她臉上的一點土灰。 “沒有,做得很棒?!?/br> 不知是不是因為獲得了長輩的首肯,祁銘之明顯自然多了。 只是他拂過蕓京墨臉頰的手指,溫度有些高。 “你……我……我可也不光是為了給你分擔的,主要還是為了百姓,時疫早些結(jié)束,父親也可安心嘛?!?/br> 這話出口怎么還猶豫了一下? 蕓京墨不禁懊惱。 明明動心的人是他,怎么他還要比我更自如些? 她拗著抬頭,恰對上祁銘之一雙微彎的眉眼。 “我知,但墨兒做得就是很棒。” 祁銘之不依不饒,就是要將這句夸贊出口。 蕓京墨腦子嗡地一下,愣了幾分。 不妙…… 她的手背緩緩貼上臉頰,指尖冰涼而臉頰一片紅熱。 怎么,就這么沒出息呢! 蕓京墨自問活了二十幾年,無論是生意場上談笑,還是平時被異性追求,她何時是這樣容易臉紅的人了? 況且,若要論穿書之前的年齡,她可能比祁銘之還要大一些,在她面前他該算得上是弟弟了。 怎么弟弟一句話,jiejie還能頂不住了? 那,那……誰讓他張嘴就叫墨兒的?! 這小名她在家就只有父母長輩叫,穿書后也只有蕓志行這么喚她。 閨名如此,除父母血親,誰成想他這么一叫,竟是這般旖旎。 是,就是他犯規(guī)了,不怪自己沒出息! 蕓京墨大方抬頭,想說一句什么話。 誰知一抬眼,目光所觸,祁銘之雖面色無甚變化, 但那雙耳朵,早已從耳根紅成一片,連耳朵尖都要冒著熱氣。 好啊,原來你也只是裝得厲害啊! 蕓京墨輕笑一聲: “對!我就是棒!我啊,可超厲害了!” 官道上。 馬拉板車吱吱呀呀。 顧玨有了知府大人的親筆文書,很快便出了栗鄉(xiāng)。 蕓志行又讓人快馬通知各鄉(xiāng),迅速籌集了所需藥材。 所以,這才輕輕松松地就將所需的白蒺藜裝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