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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br> “另外,你速回淮安,替我取來那枚龍紋金印?!?/br> 阿陌抬頭:“主子?” 祁銘之神情舒緩,微抬了抬下頜: “兩日后,我要宴請一位老朋友。” 第34章 初吻 每日都說,喜歡你,心悅你…… 臘月二十八。 已至年關(guān), 整個栗鄉(xiāng)從一場沉疴重疾中活了過來,重新粉飾年節(jié),新桃換舊符, 在緊鑼密鼓的籌備中染上了十足的新年味兒。 梅花枝頭吐蕊, 今日落了一場薄雪,給披了大氅的身體也裹上清寒。 臨水的小亭景致不錯, 青林翠竹, 暗香浮動。 祁銘之著一身白色長袍, 裙裾邊緣卻是水洗墨色,再披一件墨色大氅, 末端繡著金色云紋, 領上一圈柔軟的兔毛匿了半張臉。他難得地束起了高發(fā)髻, 簪著紫檀木簪,眉目本就精致,這樣的裝束使得臉上的棱角似乎更為分明,整個人與景致相融,端的是好一副瀟灑寫意, 燁然若仙。 亭中的小圓桌上溫一壺酒,正起著裊裊白霧。 祁銘之倚桌而坐,表情安靜而沉穩(wěn),只手指閑敲桌案,只等著客至。 “喲?!?/br> 忽一聲半含笑意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常瑾澤姍姍來遲,抱著手站在亭下, 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開口便破了興致: “祁大夫好生雅致,見我一面,竟還要沐浴梳洗一番?” 祁銘之懶懶抬頭看他一眼, 也未起身,只對著自己面前的座位做了個“請”的動作。 “師兄,既來之,則安之?!?/br> 這一聲師兄叫得他眉頭一跳。 常瑾澤笑意皆收,毫無客氣地坐下:“不打算說說,你是怎么從那場追殺中活下來的嗎?” 與上一次在草堂見他時不同,這一次的常瑾澤顯然沒有那么重的戾氣了。 祁銘之抬手倒酒,兩個酒盅盈滿酒液。 “陳年舊事,師兄若是想聽,隨時都可以說。” “怎么,這次不打算裝傻了?” 常瑾澤大約還是在想上次他在草堂中裝作不認識自己的樣子。 只是這一點祁銘之沒法跟他解釋,畢竟當時與他見面的人不是自己。 真要滿打滿算起來,這還是他離京后十幾年來與常瑾澤見的第一面。 祁銘之抿唇笑了笑。 雖然多年前,這位師兄一直也挺看不上自己的,但真當他知道自己還活著的那一刻,心里恐怕是想要自己韜光養(yǎng)晦,好為長明軍和戚家復仇的吧。 所以知道自己還活著的時候,就急著去見他一面探聽虛實了。 祁銘之輕輕碰了碰杯子。 “師兄,回春堂顧藥師的事,感謝你襄助?!?/br> “不用客氣,”常瑾澤沒好氣地道,“我也是那個時候才查到,你這些年竟然在各方都留了不少勢力,不然今日我都懶得來見你一面。” 他語氣不善,像是被耍了后的不滿。 祁銘之輕笑了一聲:“能瞞過你,倒也是我的本事?!?/br> 常瑾澤白了他一眼,端起杯子一口悶了下去。 待咽下去后才咂咂嘴,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又看了看酒盅,湊上去聞了聞:“花枝醉?” 梨花枝頭醉,采之欲予誰。 當年這首催命童謠的第一句,便提到了這酒。乃戚年將軍凱旋之際,皇帝親自捧來以慰將軍的美酒。 將軍美名遠播之際,此酒也風靡一時,還一度傳入西域。 只是,自十年前謀逆案以來,花枝醉便隨著戚年的名字一起,化作塵土一把,再無人敢提。 祁銘之不言語,嘴唇輕輕碰了杯子,算是默認。 酒入豪腸,先前那點疑慮頃刻化為云雨。 常瑾澤攥住酒盅,眼睛紅了一圈,見這面前這人好胳膊好腿地坐著,再開口竟有些動容。 “戚叔叔死了,戚洺也被下獄,父子二人,滿家老少最后還是鄭薛桐親自監(jiān)刑斬的!十九,你如今用著這么個名字,你就不怕……不怕被那些人找到嗎?” 他雖算不得摯友,但如今卻是很慶幸自己比鄭薛桐等人先找到他。 只是他現(xiàn)在化了這么個名字,萬一若是碰上個有心人,稍微推敲一下,豈不是危險了? 祁銘之嘴唇纖薄:“父兄的尸骨是朝廷的人親手收的,便是要懷疑,十幾年前的京城中,也鮮有人知戚家二公子戚時玖。” 常瑾澤等不及道:“十九你告訴我,戚叔叔當年……到底是怎么死的?他那一身功力,我不信鄭薛桐那個鼠輩有這等能力!” 將軍忠膽,卻沒想最終藉藉收場。當年的朝堂之上對此事也是諱莫如深,更遑論十年后的如今。 常瑾澤入朝廷后也曾探查過這些事,只是根本就查不到有用的東西。 他只是和千萬的長明軍遺部一樣,在心里為驃騎將軍留了一塊凈土。 長明軍遺部打散了軍制,編入各地駐軍。 他們都聽著《鄭參將平反賊》,卻也都從未動搖過本心。 祁銘之嘆了口氣:“當年……” 平熙二十八年,七月十九日。 正是謀逆案事發(fā)那日。 ——祁銘之十二歲生日。 哦,不對,這個時候,他應該叫戚時玖。 戚家滿門忠骨,三代人皆出自戰(zhàn)場,族中子弟無不習武練功,幾十年下來偏生得出了他這么個異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