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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銘之拉住了她的手,仿佛在劃領(lǐng)地似的:“師兄要去太子寢殿,夜羽趕去司天臺多半是來不及,我們走這邊,待會從蕓大人那里探探情況再做打算?!?/br> 常瑾澤冷哼一聲,扭頭不再管他們兩個。 安昌行宮修建過程中祁銘之就來看過,此刻倒是對這里的地形并不陌生,帶著蕓京墨馬上就拐到了正殿后面,那是蕓志行作為臣子出來時的必經(jīng)之路。 此時的行宮主殿。 皇帝坐在位上,自聽聞司天監(jiān)沈懷覲見的之后表情明顯變化。頓時人警覺起來,掃了一眼李臻后讓人進來,坐直了身子連哈欠都不打了。 “沈卿,深夜覲見,是有何要事?” 本朝司天臺安分守己,非重大時刻不得召見,雖然會跟隨圣駕南下,但那都是禮制上的流程,平日里除了什么幾十年不遇的異常天象,幾乎從不主動覲見陛下。 看起來,今日似乎就是那個天象有異的日子。 自沈懷入殿,太子李臻的目光就鎖死在他身上,咽了咽唾沫。 沈懷行了叩禮,跪在地上高聲道:“陛下,今日乃幾十年不遇之驟雨,臣觀天象有異,特來……” “咳咳!”皇帝猛地咳嗽起來,沈懷何其機靈,當即閉嘴。 皇帝面色不虞,沉著臉看了看底下的一幫人,又看了看沈懷。 “夜深了,你們幾個也忙了半天了,先回去吧。太子,你留下。” 李臻有些詫異地抬頭,拱手應下。 怡王看了看太子,同鄭薛桐和蕓志行一齊后退行禮。 待人都走了出去,皇帝才沉聲道:“沈卿你繼續(xù)說?!?/br> 沈懷雖然少在御前侍奉,但對這位皇帝也是練足了察言觀色的本領(lǐng)的,只聽他似是斟酌道:“近幾日臣等觀紫微東面偶有天光,本是該是祥瑞之兆,可今日天光一現(xiàn)后即是驟雨,此番原是……不詳?!?/br> 沈懷話語間從篤定到揣測,仿佛只是闡述自己所見,而給皇帝留足了思考的空間。 不料皇帝冷笑一聲:“東面?” 沈懷忙低頭:“是?!?/br> “太子怎么看?”皇帝直接點名。 殿中太子站著,皇帝坐著,前來覲見的沈懷則是跪下去之后就沒起來。 李臻低頭道:“兒臣慚愧,對天象一事不精,望父皇見諒。” “跪下!” 李臻立刻撩袍跪了下去。 “沈卿繼續(xù)說?!?/br> 殿中的氣氛霎時降到了冰點,沈懷擦了擦額頭上并不存在的汗珠,繼續(xù)道:“淮安此地鮮有暴雨,如今日這般更是幾十年未有,是以,臣請陛下……警惕東方。” 李臻安安靜靜地跪著,身形筆直,聞言依舊一動不動。 皇帝聽完后,似是隨手把玩起了筆山,并未對沈懷有什么話,卻又將目光轉(zhuǎn)向了太子:“太子現(xiàn)在可有什么想說的?” 這本該是父子相對的場面,沈懷夾在其中卻莫名緊張萬分。 李臻目光未動,道:“兒臣愚鈍?!?/br> 誰知皇帝陡然發(fā)了狠,哼了一聲,猛地將手中筆山狠狠向李臻扔了過去! 沈懷眼睜睜看著那楠木的筆山砸向東宮太子,驚得暗自吸氣。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李臻僅僅閉了眼,卻并沒有躲,連身形都紋絲不動。 筆山兜臉砸過來,棱角砸到了下巴,當即見血! “滾!” 皇帝怒道。 李臻跪著沒動。 沈懷反應過來這個滾字是對自己說的,當即撩袍叩首,麻溜地“滾”了。 還沒滾出去不遠,就看見前面的怡王和鄭參將,兩人正在閑看池中荷花。 見他很快出來,怡王微抬了抬下巴,臉上有一絲笑,示意他過去。 殿中現(xiàn)在只剩下皇帝和太子,二人一站一跪。 皇帝已經(jīng)走下龍椅,到了太子的面前。 方才一直跪著紋絲不動的李臻終于低了頭,視線往下壓,僅僅能看見皇帝的足尖。 “兒子愚鈍,請父皇責罰?!?/br> “身為東宮太子卻如此天真,這就是朕教給你的?!” 李臻不語。 “婦人之仁,東宮的太傅們怎么教出你這么個太子?!” 皇帝怒氣十足,恨不得上腳踹去。但見著兒子跪姿挑不出錯,下巴上還在滴的血臟了袍面,終歸還是沒有用腳。 “哼,紫微以東天光寂滅,你身居東方的太子倒是泰然自若!連自己房頂都能讓人動了手腳??!” “父皇……” 李臻猛地抬了頭。 “怎么?打量著我不知道是不是?以為老子都和你一樣是個憨貨?” 看樣子皇帝當真是氣著了,連這等渾話都出了口。 李臻忙低了頭連道不敢。 “你不敢?你就是不敢??!那鴟吻是隨意能砸下來的東西嗎?你若是敢的話剛才就和怡王爭辯了,虧得你還要去修滿宮屋頂!哼!朕明日就封你個工部胥吏當!” 皇帝越說越氣,李臻已將頭越埋越低。 見他半天沒言語,皇帝吹著胡子瞪眼道:“你怎么不說話?!” 李臻俯下身:“謝……父皇?!?/br> 父皇話語里的回護之意,他聽得出。 然而這句話卻徹底惹怒了皇帝,皇帝當即一腳將人踹翻在地,大罵道:“不中用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