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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劍鋒應(yīng)聲而至,祁銘之一字未答,面無表情地送了他封喉一劍。 “便宜你了?!彼麥\淺自言自語道。 當(dāng)年任性離京,并未受到過什么為難。 看來無論是當(dāng)年還是現(xiàn)如今,父親都的確將他保護(hù)得非常好。 祁銘之低垂眼眸,看了看手里滴答落血的劍,抬頭看了看天空。 李頌等人已經(jīng)驚得徹底失了聲,幾個兵士嚇得人仰馬翻,在祁銘之轉(zhuǎn)身看向他們之前幾欲先走。 ——那眼中的殺意竟未有半分褪去。 “……成功了,他……殺人了……” 趴在宮墻上的蕓京墨眼底快要涌出淚水。 方才那一陣交鋒看得她膽戰(zhàn)心驚,差點要失去理智跳下去,還是被顧玨死死按住的。 “可是……可是……” 她看著不遠(yuǎn)處宮墻之下的祁銘之,一圈圈的眼淚模糊了他的身影。 她此刻是一種失而復(fù)得,虛驚一場,或者說劫后余生的悲喜交加。 但那道身影就在那里,卻顯得落寞非常,讓蕓京墨的心都繳在一起。 “他想做什么?!”顧玨突然道。 蕓京墨快速眨下了眼淚,水洗過的眼眸看向祁銘之的時候仿佛更能清晰見到他的想法。 “他……” 顧玨突然緊張,一掌拍在屋頂瓦片上,沉聲道:“我和他約定好了的,怡王不能殺!” 蕓京墨感覺到了顧玨仿佛有一些憤怒,但更多的是擔(dān)心。 她遠(yuǎn)遠(yuǎn)看著祁銘之,他手上沾著血,即使隔了這么遠(yuǎn)的距離,也能夠感受到一股名為殺伐的氣息。 她突然有些害怕。 聽聞大仇得報,生者常常因為夙愿得償,失去了生命的目標(biāo)與支柱,往無邊死境墮落而去…… “銘銘之……”她帶著哭腔開口,聲音小得隨風(fēng)即散。 她既擔(dān)心又害怕。 顧玨已經(jīng)站起來,足尖一點便要往祁銘之的方向去。 “顧玨!”蕓京墨顫聲叫住他,“帶我……” 顧玨點頭,一伸手拽住了她的肩膀,帶著個人從屋頂上躍了下去,落在宮墻根上。 祁銘之的腳步已經(jīng)逐漸向怡王靠近。 將鄭薛桐就地斬殺的動靜太大,直接讓祁銘之瞬間化身幽冥使者。 李頌兩股戰(zhàn)戰(zhàn),幾乎發(fā)不出聲音來。一旁的皇屬軍兵士更是慌亂,雖然還是以身體擋住怡王,但顯然是沒有了任何士氣。 正如祁銘之所說,他當(dāng)初劫走蕓京墨,就是先亂了她理智,才可輕易得手。 此刻這報應(yīng)似乎是完全還回來了。 李頌咬了咬牙,盯著祁銘之。 然而恐懼是會無盡生長的,就如風(fēng)中勁草一般,即使此刻知道了他的用意,也無法遏制心底的陣陣寒意。 血染衣袍,眼露兇光,便是殺神再世也不過如此了,李頌癱坐在地,手腳并用地退后著。 祁銘之已經(jīng)下了馬,提劍緩緩向前走了兩步,看著怡王此刻的表情,他竟有些木木的。 “銘銘之??!” 一聲叫喊突然從身后傳來,這一聲女音中帶著些微啞,那是哭過的聲音。 如同在修羅道前堪堪停住腳步一般,祁銘之緩緩回頭。 先跑過來的是顧玨,他咬牙疾馳,一把拉住了祁銘之,人也要攔在了面前:“怡王不能動!” 祁銘之沒反抗,木偶似的被顧玨拉開一段距離,一晃眼看見了闊別數(shù)日的蕓京墨。 胸下突然一陣抽痛,那是心房的位置。 兩人相距不過數(shù)步,蕓京墨停下腳步。 他滿身血腥,眼底的陰沉冷意還在,只是在對上她的那一刻竟倏而在氣勢上弱了半分似的,眼神微動。 墨兒在發(fā)抖…… 這是祁銘之腦中浮出沉寂死海的第一個念頭。 一念出,便猶如孤寂湖面乍起波瀾,連帶著生出了人世間最為的飽滿情緒。 仿佛有光流瀉,面前的姑娘如人世間嬌花一朵,帶來了一抹生機(jī)勃然的春意。 那來自幽冥的神已經(jīng)自行離去,將這軀殼還給了他。 祁銘之抽了抽鼻子,幾乎是嚅囁開口: “墨兒,我……” 我這一身血污太臟,無法抱你了。 他看著蕓京墨,眼底蒙住了一層霧氣。 突然有一種若即若離的酸楚在胸口之間彌散,他唇齒輕張,卻沒發(fā)出任何實質(zhì)上的聲音。 蕓京墨看清了那口型——別走。 她頓時鼻子一酸,一整個撲進(jìn)祁銘之的懷里,絲毫不顧他半身血氣地抱住了他的肩膀。 這才感受到了有力的心跳,一聲一聲,撲通撲通。 終于還是沒忍住,蕓京墨哭出了聲音。 “不打了,我們不打了……” 蕓京墨還沒能從方才的那一場廝殺中回神,因為被關(guān)了數(shù)日整個人都吊著精神,又見到了祁銘之方才那一瞬間森然殺戮的模樣,是真的被嚇到了。 她的手指在祁銘之身上抓了抓,明白鄭薛桐已死,仇恨已經(jīng)在某種意義上得以緩釋。面前的怡王并不能算是祁銘之的仇人,若是說過節(jié),那便是源于她被劫走的這一樁。 她抽著氣,在祁銘之耳邊哭道:“……不殺人了,不好?!?/br> 祁銘之用力攬住了她的后背。 她如同一只受驚的幼獸,在他的懷里依舊止不住顫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