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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翠花在村里名聲前幾年還是可以的,直到死了男人以后就好像放開本性了一樣,四處勾引別人家的漢子。 男方家嫌棄她丟人,直接給了點銀子和一處屋子就把人分了出去。 現(xiàn)在雙方都沒了往來,別說公婆了,她娘家都不待見她。 鄭翠花被踩到了痛腳,聲音更加尖銳,“我又沒住你家,段霞這兒有你什么事?” “有這個閑工夫不如先管好你男人吧!” 果然,陳段氏聽見這么一句,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跟鄭翠花不是才結(jié)的怨而是積怨已久。 見她失魂一般,鄭翠花才跟斗勝的公雞一般昂揚挺胸的走了。 周邊有人嘆息一聲,紛紛都散開了,這場鬧劇就這么結(jié)束。 陳段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抑制住要去撕了那個小娘皮的心。 她看向身旁一聲不吭的陳春紅,心里的暴戾越來越大,她伸手扇了她一巴掌再直接就掐上了她手臂上的rou,“你是個啞巴嗎?沒見你娘受了欺負?你不知道沖上去打那賤人兩巴掌嗎?我養(yǎng)你有什么用?” 陳春紅痛得尖叫出聲,淚水很快就滾落了下來,哀求道:“娘,好疼,別揪了,求求你別揪了?!?/br> 聽見這咿唔求饒的聲音,陳段氏心里才痛快了下來,她滿眼的厭惡,“我看你跟鄭翠花那個賤皮子也沒什么區(qū)別?!?/br> 陳春紅手捂著被揪扯的手臂,聽著陳段氏的話語,她的心里早就沒有感覺了。 只是捂著痛處的手越捂越緊,明明是她爹找上了鄭翠花,跟那個寡婦偷偷相好。 可每次她都不會去責怪她爹,還裝著弱勢原諒了她爹的行為。 反過來卻是對她無盡的打罵,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她的身上就沒有一塊地方是完好的。 她今年也十六歲了,別人家早就開始找人家相看,只有她還在家里做永遠干不完的活。 她那日嘲諷趙薈蔚,她覺得童年的陰影都是因她而起,可沒有哪一刻的感覺有此刻如此清晰。 她人生的破碎,完全是因為她有一個畸形的家庭。 她好像……沒有人生了。 陳段氏的謾罵沒有停止,陳春紅沉默的承受著,直到陳段氏罵累打累了以后,陳春紅才得以解脫。 身上到處都好痛啊…… 明明此刻置身陽光之下,她卻像在冰窖里一樣寒冷。 她微微抬起頭,隱藏在黑發(fā)下的眼睛接觸到太陽有些灼痛。 沒有人能救她…… 第89章 那不過是哄騙你的話 胡二痞緊趕慢趕的走到鎮(zhèn)上已經(jīng)是酉時,太陽都快要落山了。 在關城門之前,胡二痞進了鎮(zhèn)里。 因為失血和走路過度,他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的發(fā)黑。 扶著墻壁緩了好半晌才好。 鎮(zhèn)上不是很大,左拐右拐的就來到了醉香院,天還沒有黑,所以門口并沒有什么客人。 醉香院的老鴇柳娘眼尖的看見了胡二痞,對落花村的人來說胡二痞就是那種人人避之不及的瘟神,但在花街柳巷里面,他可就是香餑餑。 出手又大方誰不喜歡? “喲,胡二爺,有一段時間沒見了,去哪兒了?奴家可想死你了?!绷飿O其自然的就貼了過來,雖然她上了年紀但身材還是不錯的,胡二痞平日里也喜歡找她。 不過此刻他卻完全沒有心思,急急問道:“秋秋呢?她在哪兒?” “死鬼,怎么一來就找秋秋啊?!绷锊粷M道。 胡二痞沒功夫跟她廢話,從懷里掏出一兩銀子塞給她,“告訴我,秋秋在哪兒?” 拿到銀子柳娘眉開眼笑,雖然少了點但聊勝于無,于是很干脆道:“在她屋里呢?!?/br> 胡二痞急忙甩開柳娘就往樓上奔去。 醉香院有兩層,秋秋的屋子就在第二層的最右邊,胡二痞輕車熟路的找到位置,直接推門進去。 只見里面有一個人影正坐在梳妝臺前梳妝,見有人進來還嚇了一跳。 看見是胡二痞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扭動著腰身就撲在胡二痞的懷里,撒著嬌道:“爺,你有好一段時間沒來找秋秋了,我可想你了~” 秋秋的模樣只能算是普通,即使添了些脂粉也不能增色多少,但勝在年輕,所以胡二痞就喜歡找她。 但此刻,胡二痞滿臉焦急的握著秋秋的手說道:“秋秋,你一定要幫幫我?!?/br> 秋秋有一瞬的訝異,嬌聲道:“呀,爺這是怎么了?” 她眼尖的看見他手上纏著染血的紗布,皺著細眉心疼道:“爺,你的手怎么了?!?/br> 胡二痞沒工夫同她解釋,直入主題道:“好秋秋,你能不能借三百兩銀子給我,事后我一定還你?!?/br> 借錢? 空氣中有一瞬間的安靜,秋秋臉上的笑意都淺淡了不少。 她作勢撥弄了兩下頭發(fā)掙開了胡二痞握著的手,笑道:“爺說的哪里話,秋秋不過是一青樓女子,哪里來的三百兩銀子,還望爺莫要再尋秋秋開心了?!?/br> 沒有? 怎么可能沒有?! 胡二痞不相信的搖頭喃喃道:“不,不可能,我給了你那么多的銀子,都去哪里了?” 那么多銀子? 秋秋笑容一僵,在心里翻了個白眼,每次就給個一兩二兩的這也叫多? 孫公子隨便打賞點邊角料都比他給的多,只是孫公子看不上她這等姿色,不然她何苦跟胡二痞這個又矮又丑的虛與委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