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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陳老太的澄清,一時關(guān)于趙薈蔚的流言算是止住了。 所有的事都往好的方向發(fā)展,而這卻是趙荷花最不愿意看見的事。 她本來還挺高興的,陸遠死了,孫家的依仗沒了,連同他哥想飛黃騰達的夢一起破滅。 唯一不完美的一點就是又讓趙薈蔚逃了,她的手猛得錘床柱上,眼里滿是陰郁,“該死的趙薈蔚,下回一定送你下地獄?!?/br> “嘿嘿?!?/br> 突兀的笑聲在房里響起,趙荷花嚇得猛得站起身來左右觀望。 “別找了,在你上面呢。” 趙荷花猛得抬頭,這是…… 還沒等她想明白,延元就從房梁上跳下來把人直接打暈了,隨即扛著人就從后窗戶而去。 …… 胡強從鎮(zhèn)上賣了獵物回來,就聽說趙薈蔚的繼母要把她送去孫公子家當妾,他二話不說就直奔趙薈蔚家。 見她院門緊閉,他輕輕叩響,“薈蔚妹子,你在家嗎?” 胡強覺得,有些事再不說就要晚了,他如今也存到了六十多兩銀子,如果還不夠娶趙薈蔚那他就繼續(xù)去賺,但他想先問問她的意見。 很快趙薈蔚就來開門了,看見胡強過來她很驚訝,“胡大哥,你怎么來了?!?/br> 本來都想好如何說的胡強,在看見趙薈蔚的這一瞬又緊張了,他有些手足無措。 “我,我就想來看看你,有沒有受到傷害?!?/br> 趙薈蔚微微歪頭,“我很好,沒事的?!?/br> “是嗎,那就好……” 話題到了這兒就戛然而止,胡強鼓足勇氣,“我,我想說……我能不能……” “趙晏晏,我餓了?!?/br> 清冷冷的一聲從不遠處傳來,胡強的說話聲被打斷,他抬眼就看見那風(fēng)華絕代的玄衣男子。 他的黑眸笑睨著他,帶著淡淡的漠視。 趙薈蔚很快回頭應(yīng)了一聲,“來了,公子?!?/br> 她又看向胡強,好奇道:“胡大哥,你剛剛要說什么?” 鼓足的勇氣頃刻之間就被打散,再拼湊不起來。 他喉間有些苦澀,最后淡淡一笑,“沒什么,就來看看你。” 說完,他轉(zhuǎn)身就離開了,趙薈蔚有些納悶的看著他的背影,她有預(yù)感他想說的絕對不是這個,但是胡強都不說她也不能逼著人家說吧。 關(guān)上門,對上沈明南帶著淡淡笑意的眼眸,趙薈蔚才恍然,“公子,你剛剛叫我什么?” 沈明南眉梢微挑,拖長尾音重復(fù)一遍,“晏晏吶。” 這聲怎么這么勾人???趙薈蔚小臉微紅,小聲嘀咕著:“小名不是家里人才能叫的嗎?” 沈明南黑眸微彎,毫不客氣道:“跟我不用這么見外?!?/br> 趙薈蔚面無表情,這里就他是最外的那個人!怎么沒有一點自知之明? …… 胡強回到家的時候有些失魂落魄,胡陳氏見狀稍微愣了愣,便問道:“強子,咋了這是?” 聞聲,胡強抬頭就看向胡陳氏略有些蒼老的容顏,他唇間干澀,好半晌才開口,“娘,我配不上她。” “她適合更好的人,而不是我這種鄉(xiāng)野村夫?!?/br> 胡陳氏心中有些淡淡的心酸,在她眼中她兒子能干要強,做什么都要做到最好,從來不會懷疑自己的能力,可這一刻他竟然在喜歡的人面前自卑了。 “強子……” 胡強突然淡笑一聲,“其實這樣也挺好的,我,害怕被拒絕,更害怕她會因為我而感到不自在。我怕,從今再也聽不見她那聲歡快的胡大哥了?!?/br> “可你這些天早出晚歸的捕獵,就為了有足夠的底氣說娶她,這些辛苦都全算了嗎?” 胡陳氏有些恨鐵不成鋼,在她眼里她兒子不比其他的兒郎差,他踏實能干,有責任心還孝敬,說出去想嫁的閨女多的是,可胡強偏偏瞧中了那趙薈蔚。 還不敢把自己的心意跟人家姑娘說,胡陳氏被他氣狠了,尖聲道:“我不管你如何,反正你今年必須給我成親!” 見他沒動靜,胡陳氏捂著胸口指著他,“你聽見了嗎?胡強?!?/br>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胡強才妥協(xié)般的緩緩開口,“好?!?/br> 他承認在最后一刻的時候他退縮了,在看見那男人嘲弄的眼神他仿佛被他貶進了塵埃里。 男人的直覺,他不會放開趙薈蔚的,即便那里面沒有情愛,好像只是他生來就有的偏執(zhí)占有欲,他已經(jīng)把趙薈蔚當成他的所有物了。 當然更重要的是,他在趙薈蔚的眼里看見的只有干凈純粹,她不喜歡他,rou眼可見。 或許真的只是把他當一個村里的大哥哥吧,所以胡強不愿意破壞這份純粹,就這樣吧,把所有的情緒埋進心底,不能教人為難。 胡強想,娶不到自己心愛的姑娘,那么娶誰都沒什么區(qū)別了。 …… 一天很快過去,趙薈蔚坐在外邊乘涼,守著灶房給沈明南燒洗澡水。 她手中還是拿著那塊木牌,借著燭光木牌上的青面獠牙愈發(fā)顯得詭異。 面前突然落下一片陰影,趙薈蔚抬頭就看見沈明南手里拎著一張凳子坐她身側(cè)。 他目光微微在那張木牌上停頓了一下,“給我看看?!?/br> 趙薈蔚下一刻就把木牌遞給了他,沈明南垂眸細細的看著,隨即他看向趙薈蔚,晃了晃木牌道:“想知道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