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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煜輕笑一聲,“夜北啊夜北,你可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br> 說到后面程煜的聲音多了一絲冷意。 夜北無言,靜靜等著領(lǐng)罰。 “去領(lǐng)二十藤鞭,下次再如此,你知道應(yīng)該怎么做的。” 夜北恭敬應(yīng)答:“是。” 隨即就退了出去。 程煜臨窗而立,負手看著外面的月光,因為沈明南那所謂的恩人,把他的計劃破壞了將近一半。 想著屬下來報,姚南嘉跟沈明南在靈山寺會面,他心中涌出淡淡的暴戾,現(xiàn)在不僅沈明南要除,還有這多出來的變數(shù),也得盡早除去才好。 京城郊外 “放開我,你放開我,我要找我哥哥,你們把我哥哥藏哪兒去了!” 余淮手中拎著一位看起來十四五歲的少年,他劇烈的掙扎著,卻被余淮一把丟在了地上,連同他那雙目失明的老娘一起。 余青顧不得身上的疼痛,連忙去攙扶自家的老娘,見沒什么大礙才紅著眼睛滿臉悲憤的看著他。 “你們憑什么這么對我,我要找我哥哥!” “放我回去,我要見我哥哥。” 余淮一貫的面無表情。 “主子說了,要你們即刻滾出京城,踏進一步,殺之。” 說完他丟了一袋銀子在他跟前。 “這是主子體恤你們的,望你們好自為之,” 說完,余淮轉(zhuǎn)身就走。 余青站起身:“我哥哥呢,你們把我哥哥怎么了!” 少年的質(zhì)問注定得不到回答。 “青兒,竹兒呢,他們?yōu)槭裁窗盐覀儊G這兒,為什么不準我們回京啊?!?/br> 余青的老娘杵著拐杖慢慢的站起身來。 “我也不知道……”余青呢喃。 自從他們?nèi)テ钤匆院螅缇驮僖矝]有寄信回來報平安,他有些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 腦海里浮現(xiàn)出那抹孤傲玄衣,這個人一直是他的向往,他立志要成為他的隱衛(wèi),跟他哥哥一樣為他賣命,成為他的左膀右臂。 可如今哥哥不知所蹤,那人還把他們趕出了京城,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沒人告訴他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他緊握在身側(cè)的雙拳彰顯出他此刻內(nèi)心的不甘。 “嗬嗬?!?/br> 一道陰冷尖厲的笑聲響起。 余青一驚,連忙回到自家老娘身旁,警惕的看著漆黑的周圍。 “是誰?裝神弄鬼的,給我滾出來?!?/br> “真可憐吶,哥哥慘死,你們一家還被趕出了生活了十幾年的棲息之地,真是小可憐蟲?!?/br> “你說……什么?”余青有些不可置信,他哥哥……死了? “我不信,我不相信你說的,我哥哥沒死?!庇嗲鄽獯跤醯乃缓鹬?/br> 而余青的老娘緩了半晌,才拉著余青問道:“竹兒死了?” “竹兒……竹兒。”余老娘似承受不住打擊往后退了一步,“我的竹兒……” 她的猛的咳嗽起來,本就孱弱多病的身子因為這暗處的聲音一下沒承受住,直接昏倒在地。 “娘,娘!” 余青急忙扶著余老娘躺在地上,用手里拎著的包袱墊在她的頭底下。 他紅著眼再次看向四周。 “胡說八道,你給我滾出來,我殺了你?!?/br> “嗬嗬嗬……” 一道裹著黑色斗篷的人影從暗處走了出來,寬大的帽檐遮住了他的臉讓人根本看不清面貌。 “我可沒胡說?!焙谏擞暗穆曇舸指岭y聽,里面帶著一絲嘲笑。 “你哥哥死得可慘了,被他的主子用筷子刺穿肩胛,折磨得面無全非,最后就被丟在山上草草的埋了。” 見余青還是不信,他直接轉(zhuǎn)身道: “不信吶,跟我來,我可是很好心的,把他的尸首運回來了?!?/br> 見黑色人影逐漸走遠,好像他來與不來都不重要,余青咬牙,背著余老娘就跟上了黑影。 兩人朝著城郊外的山坡上走去,一盞茶的時間,黑色人影停了下來,“嗬嗬,你的哥哥就在這塊白布下面,不信你去看看?!?/br> 余青把余老娘放躺在地上,自己則慢慢走近這具被白布所包裹著的尸首,因為去世時間過長,他的周身充斥著令人作嘔的尸臭。 余青顫抖著手,打開白布,映入眼簾的就是那張熟悉的臉龐,他嚇得往后跌了幾步。 這人……是他的哥哥余竹。 …… 今天又到了沈明南上值,他一大早又把趙薈蔚從被窩里叫醒。 起早床格外的痛苦,尤其是這次感覺更甚,因為昨天她熬夜看書,就為了看狐妖的大結(jié)局。 沈明南看著她耷拉著眼皮,要睡不睡的樣子,皺著眉吩咐:“里面有六篇字帖?!?/br> “我知道了?!壁w薈蔚瞇著眼睛接話。 “你……” “我會寫完的?!辈坏壬蛎髂险f完,她把話頭都給他堵了回去。 沈明南冷哼一聲,直直的出府了。 趙薈蔚伸個懶腰,回房繼續(xù)睡! 日上三竿,她才悠悠轉(zhuǎn)醒,睡舒服了,用過午膳以后她以最快的速度把字帖寫完,然后就窩回自己的房里看話本。 直到沈明南下值回來,她都沒有從房里出來。 沈明南看見桌面上那字跡逐漸變得工整的字體,索性也懶得管她,他把這些寫過的字帖全疊放在箱子里,又重新拿了新的宣紙,開始另寫幾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