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瓔珞走到趙薈蔚的床畔,撩開簾子,見她睡顏恬靜,被子也蓋好了,她這才松了簾子出去。 “轟隆隆?!?/br> 外面響雷,閃電劃破天際。 瓔珞走出去,粗壯的紫色閃電映得天都白了一片。 她冷的抱了抱胳膊:“真是奇怪,這明明才七月份,怎么下個雨就這么冷了?!?/br> 外面冷,屋內(nèi)的趙薈蔚也冷。 她仿若置身在冰河內(nèi),被冷醒的她再一次在雨地里睜眼。 她眸內(nèi)劃過怔楞,她看著自己的位置,跟上次夢醒的地方一樣。 她抬頭,前面?zhèn)阕仓鴤?,吵吵囔囔的?/br> 她抬腿,發(fā)現(xiàn)自己可以動了,便一步一步的往人群密集之處走去。 “真慘吶,就這么死了?!?/br> “可不是,看著這小姑娘還年輕吧。” “唉,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尸體都飄到這里來了?!?/br> 趙薈蔚臉色蒼白,眼神空洞麻木。 誰死了? 她透過人群,發(fā)現(xiàn)前面是一條河,河里漂浮著一具尸體,臉朝下看不清面容。 “轟隆隆。” 雷聲愈發(fā)劇烈,外面狂風大作,吹得窗戶嗚嗚的響。 “咔嚓?!?/br> 外面院落里的一棵樹枝被風折斷了。 風這才止住…… 翌日,雨還在下。 瓔珞站在屋檐下看著被吹得滿地殘葉的地面就一陣頭疼。 來到趙薈蔚的門前發(fā)現(xiàn)糊窗戶的紙被吹開了,她心里暗道糟糕,進來以后就發(fā)現(xiàn)臉色通紅,燒得不輕的趙薈蔚。 完了。 誰知道窗戶什么時候被吹開了,本來就生病的趙薈蔚,經(jīng)過一晚上的冷風吹,整個人燒得迷糊。 瓔珞急忙就去找霧音。 霧音伸手搭脈,臉色凝重,片刻才把她的手塞進被子里面。 “姑娘這是邪風入體,染上了風寒,你用冰毛巾給姑娘降降溫,我出府給姑娘抓藥?!?/br> 瓔珞急得直點頭:“你快去吧,早點回來。” 霧音這才拿了門牌出府。 趙薈蔚感覺有無數(shù)只手抓著她,她腳底下是泥沼,掙脫不開的她被拖著陷了下去。 她耳邊隱隱傳來丹陽兩個字,一溫熱的手抓住她,讓她從夢魘中逃脫出來。 她睜開眼就對上瓔珞關(guān)切的眼眸:“姑娘,您沒事吧?” 說著她伸手去摸了她的額頭,皺著眉道:“姑娘再忍忍,霧音給您去熬藥了。” “瓔珞,我想喝水。” 她喉嚨干澀,嘴皮泛白,看著跟病入膏肓了似的。 瓔珞連忙去給她倒了一杯熱水,看著她喝完以后才接過杯子:“姑娘,您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趙薈蔚現(xiàn)在除了頭腦昏沉,四肢無力也沒別的癥狀了。 她輕輕搖搖頭,然后才問出心中的疑問:“我剛剛……好像聽見你們在說丹陽,是不是……” 瓔珞有些訝異,她以為趙薈蔚是睡熟的,沒想到意識是半清醒的,遂點頭:“嗯嗯,剛剛霧音從府外回來,聽了睿王府的一些事?!?/br> 趙薈蔚坐起身,緊緊拉著瓔珞的手,神情緊張:“丹陽郡主怎么了?” 瓔珞愣了一下,才急忙把趙薈蔚塞被子里,數(shù)落著:“你這還在生病呢,不能著涼?!?/br> “你快告訴我,丹陽郡主怎么了?” 趙薈蔚執(zhí)拗的看著她,瓔珞無奈只得把得來的消息給她說:“丹陽郡主身邊的那個貼身婢女死了?!?/br> “那丹陽郡主呢?” “丹陽郡主好著呢,只不過今天早上在御河里發(fā)現(xiàn)了她婢女的尸首?!?/br> 御河…… 和夢中那條河重疊,趙薈蔚臉色瞬間煞白。 “她怎么死的?!?/br> 瓔珞見她狀態(tài)不對,但是她執(zhí)拗的要知道答案,沒辦法,她只得說了:“好像是畏罪潛逃,聽說她給丹陽郡主下藥,然后逃出府的時候失足掉進河里淹死了?!?/br> “唔,據(jù)霧音說,人在水里都泡腫了,應(yīng)該死了有兩天了?!?/br> 聽完,趙薈蔚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姑娘?姑娘?!” 霧音聽見瓔珞的聲音,急忙推門而入,就見她眼眶都急紅了。 見到霧音,瓔珞仿佛見到了救星:“霧音,你快來看看姑娘,她突然暈過去了。” 霧音伸手把脈,皺著眉看向瓔珞:“你剛剛是不是跟姑娘說什么了?” 瓔珞癟癟嘴:“姑娘聽見了丹陽郡主府上的事,她要聽……我就把這件事跟她說了?!?/br> “你真是……”霧音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緩了片刻才繼續(xù)教訓(xùn):“姑娘明明還在病中,你怎么說這事去嚇她。” 瓔珞有些愧疚,眼眶紅紅:“那怎么辦???” 霧音嘆了一口氣:“沒事,姑娘只是受到了驚嚇,等她歇一會兒吧,然后再叫醒她喝藥?!?/br> 瓔珞小聲抽泣:“好?!?/br> 然而,等到快晚膳的時候趙薈蔚還沒有醒來。 無論怎么喚都喚不醒她。 沈明南一下值就直直的往她這兒來。 他伸手搭她發(fā)熱的額頭上,眉頭緊皺:“今天一天她都是這樣的?” 霧音上前,即便她善藥,一時也無措:“給姑娘喂了藥,只是她怎么也咽不進去,而且好像封閉了感官,喚不醒她,我們只能用冰毛巾給她降溫?!?/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