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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指了指不遠處的烤紅薯攤,沈明南淡撇她一眼:“不要。” 趙薈蔚去買了一個,牛皮紙包著她捧在手上,然后就跟他說今天發(fā)生的事:“公子,那個小孩的哥哥竟然是秦舟,緣是真的妙不可言?!?/br> 沈明南黑臉:“你又跑去找那個少年?” 趙薈蔚:“……那是秦舟的弟弟?!?/br> “我管他誰弟弟,你不準去?!?/br> 她白他一眼,真是小心眼的男人,人家紀濯又沒惹他,她嘴里應著,但明天她還去! 兩人一路晃著回到國公府,一路吃著零食,導致她晚膳也不想吃了。 他們才剛回絳云閣沒多久,外面就傳來一陣吵鬧。 沈明南喚來延元:“出什么事了?” 延元答:“是五小姐,她的馬車好像驚馬了,她不小心掉下車的時候另外一個姑娘救了她,然后那姑娘好像犯病了,五小姐便把人帶回國公府醫(yī)治了?!?/br> 一聽是關(guān)于沈嬋的,沈明南揮揮手,示意他不用關(guān)注了。 他們這兒歲月靜好,可嬋娟閣卻是人仰馬翻。 沈嬋的頭發(fā)凌亂,小腿上被劃傷,血浸透了白衫,她此刻眼里含淚,目光看向躺床上臉色青紫的公儀音。 她殷切的抓住容氏的手:“娘,你救救她,她都是為了救我才變成這樣的。” 容氏也急,她在沈嬋身上左右看了看,確定她只是傷了腿,才道:“你別急,我已經(jīng)派人去請大夫了。” 沈嬋這才走到床邊守著,她眉頭微皺,沒想到公儀音真的是一個病秧子,受點驚嚇都能犯病的這種。 “小姐。”門外有婢女進來:“外面有個老婦,說是她家小小姐進國公府了?!?/br> 沈嬋站起身來:“去把她請進來,都怪我急糊涂了,把這位姑娘的奶娘忘外頭了?!?/br> 有婢女的帶路,巧姑很快就被帶到了嬋娟閣,容氏看見巧姑心下一駭,她好像在哪兒見過,只是記憶有些深遠,她一時想不起來。 容氏記不得她,可巧姑卻記得她,這人是她們郡主曾經(jīng)的妯娌。 很快,大夫就來了。 他細細的把脈,眉頭緊皺:“病人哮癥這么嚴重怎么還讓她出來?” “這種病是治不好的,只能好好的養(yǎng)著,或許還能活得長一點,她要是再這么下去,就等著給她收尸吧。” 大夫說完,留下一貼藥便走了。 沈嬋忍不住紅了眼眶:“娘,這位姑娘都是因為我才變成這樣的,現(xiàn)下也不好挪動,萬一真出事了怎么辦?我們先暫且讓她在國公府住上些時日吧。” 容氏臉色凝重:“好,我去跟你祖母說一聲,你這腿傷讓芳草趕緊給你擦些藥?!?/br> 芳草拿著傷藥扶著沈嬋在椅子上坐著,然后她蹲身仔細的給她擦拭著傷口。 容氏便去福滿堂了。 沈老太君剛用過晚膳,正在院中走動消食。 “見過婆母?!?/br> 聽見聲音,沈老太君回頭,是容氏,她問道:“你這么晚還來我這兒做什么?” 容氏一臉難色:“嬋兒回來的時候被驚馬了,一位姑娘救了她,誰知道那姑娘是個有哮癥的,犯病了現(xiàn)在還昏迷不醒呢?!?/br> 沈老太君本就不想多管沈嬋的事,可是一聽這事還牽連了一位無辜的姑娘:“帶我去看看?!?/br> 朝花在前頭打著燈籠,容氏跟在沈老太君的后面,很快,兩人就到了嬋娟閣。 巧姑用毛巾擦拭著公儀音的臉,她也心疼啊,為了進來,她家小小姐真是身體也不顧了。 珠簾被掀起,放下的時候珠子打在一起發(fā)出脆響。 “那位姑娘有事嗎?” 沈老太君問道,然后她目光看向巧姑微愣。 “你是……” 巧姑抬頭,沈老太君臉上錯愕,她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巧姑跪在地上:“奴婢凝巧叩見老太君。” 沈老太君往后退了一步:“你是凝巧?云湄身邊的那個凝巧?” “正是奴婢?!?/br> 巧姑此刻也忍不住落了淚,要說整個國公府,就沈老太君是真心喜歡她們郡主的,而她們郡主留在國公府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沈老太君。 不然就算沈國公不肯和離,那時候他們安親王府家大業(yè)大,還怕壓不了他沈忠勇嗎? “你,你還活著……” 巧姑擦了擦眼淚:“是啊,那年奴婢得以從火中逃生,只是可憐我家郡主,嗚嗚嗚?!?/br> 她話沒說完,沈老太君心中就開始難過了,她已經(jīng)老了,有些回憶不起公儀云湄的樣子。 不過她燦若繁花的笑,卻永遠在她記憶里。 那時候的公儀云湄像個小太陽,笑容溫暖大地,燦爛且熾熱。 她看向巧姑臉上的燒痕:“你……這么多年還好嗎?你怎么不來國公府啊?我定會代替云湄好好安頓你的?!?/br> 巧姑搖頭,笑容多了幾分苦澀:“不是奴婢不愿意來,而是那時候公儀家被大焱通緝,我們身為家仆根本不敢露面,只能躲著茍活?!?/br> “而且……奴婢還得照顧小小姐,她從小身子不好,我們更不敢出來,直到十六年前,公儀家被平反以后我們才敢露面,但是那時候已經(jīng)定居青城了,也沒必要再來京中了?!?/br> 小小姐? 沈老太君看向床上躺著的人兒:“她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