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勇闖三結(jié)堂之第二節(jié)(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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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煥章大喊:“我話未說完,你們就動手綁人,難道這就是你三結(jié)堂的袍界規(guī)矩、江湖道義嗎”? 駱海清生氣的說:“丑話我已說在前頭了,你還要自討沒趣。你剛才所言,前兩項(xiàng)我應(yīng),后一項(xiàng)免談?!?/br> 龍煥章說:“這三項(xiàng)它是合在一起的不可不談。試想,我今天若不來拜碼頭與三結(jié)堂眾哥弟結(jié)緣,我又怎么能夠有幸見到駱大哥呢?若見不到駱大哥我又向誰去談劉湘軍火之事呢?不談劉湘軍火之事我又如何能夠幫助貴碼頭呢?” 駱海清說:“好一張利嘴。龍煥章你果然厲害。我今天倒要聽聽,你龍煥章,是咋個以談劉湘的軍火之事來幫助我三結(jié)堂的。講!” 龍煥章說:“駱大哥容秉。自貴碼頭搶了劉湘軍火以來,江湖上對你駱大哥的為人極不恭維,說你是不仁、不義、不智,你一顆老鼠屎壞了川中袍界一鍋湯?!?/br> 駱海清聽了,大怒,說:“是哪個龜兒子的在弄個說老子們?他們憑啥子弄個說我?” 龍煥章說:“駱大哥聽了。說你三結(jié)堂只顧眼前蠅頭小利,搶奪川中軍方一霸劉湘的軍火,惹惱軍方與袍界為敵,使賣槍給你對你有恩的虞城蘭庭社和玉龍?zhí)檬艿綘窟B,把他們置于危險之中而不顧,是為不仁;眼見玉龍?zhí)酶绲軕K遭軍方殺戮,你的過命兄弟蔣德彪飽受折磨,而你卻躲在這山坳之中獨(dú)享奢yin,置其他堂口哥弟生死于不顧,是為不義;你為區(qū)區(qū)五百槍彈視三結(jié)堂眾哥弟生命如草芥,若劉湘大軍壓境,給你來個圍而不打,不出兩月定叫爾等或餓死山野,或舉手投降,被劉湘滅了你山堂,是為不智?!?/br> 駱海清聽后,不由搖著頭說:“江湖上早聽說你龍煥章英雄了得,今天我等見識了你果然厲害。不過,你龍煥章雖口若懸河,但我駱海清也還讀過幾天書,對你剛才所言我的確佩服,但有一個天大的漏洞?!?/br> 龍煥章說:“就請駱大哥指教,煥章愿聞其詳。” 駱海清說:“你剛才義正詞嚴(yán)的把我駱海清數(shù)落了一通,那我倒要問問你,既然你們明明知道玉龍?zhí)檬茈y,人家劉湘追問的是槍源,這槍本就是你們賣出來的,你蘭庭社為何不出面擔(dān)當(dāng),替玉龍?zhí)脫鮿⑾娴淖訌椖??既然你們明明知道蔣德彪大哥在受苦,這虞城的槍支原本就是你龍煥章弄回來的,那你為什么不挺身而出,以你自己的命換回蔣德彪大哥的命呢?這究竟是我三結(jié)堂不仁還是你蘭庭社不仁;這究竟是我駱海清不義還是你龍煥章不義?” 龍煥章心中悲憤的說:“蔣德彪大哥為了兌現(xiàn)當(dāng)初?如若有事定不會牽連蘭庭社?的諾言,置自己生死與不顧,他在我龍煥章心中實(shí)是虞城袍界第一硬漢,是川中江湖第一英雄。誰說蘭庭社不管玉龍?zhí)??誰說我龍煥章不救蔣大哥?煥章我這些天一直奔波在外,回到虞城后第二天,我就去找了劉湘,愿以我的命換回蔣大哥的命。蔣大哥早已出獄,現(xiàn)在正在家中將息,有他給你的書信為證。” 駱海清說:“這正是我要問你的。那蔣大哥根本就不識字,咋個能夠?qū)懙脮沤o我呢?” 龍煥章說:“就在我離開虞城的那天早上,蔣大哥遣人送來這封書信,說是他怕你對我有誤會,特意托人代寫的?!?/br> 駱海清說:“口說無憑,你讓我咋個相信你呢?” 龍煥章說:“駱大哥如若不信,可遣人去到虞城看看,一看便知?!?/br> 駱海清說:“龍煥章好一張刁嘴,你把我駱海清當(dāng)傻兒呀?這個用腳后跟都想得明白的事情,還來騙我?既然你用自己換回蔣大哥,那劉湘咋個會又放你出來呢?他就不怕你跑了呀?” 龍煥章低下頭,說:“為了能來勸說駱大哥,我是以我全家人的性命作抵押。駱大哥可遣人前去虞城看看,我的家院四周早已被劉湘士兵所圍,如若一月之內(nèi)我你不能勸說駱大哥還回軍火,劉湘就會對我家大開殺戒。” 駱海清吃驚的說:“當(dāng)真?可是這畢竟是五百槍彈呀,我只聽你空口一說就吐出來,我豈不白忙了嗎?” 龍煥章說:“這正是我說的要幫助貴碼頭的地方。駱大哥若是把軍火還給劉湘,劉湘答應(yīng)對這次販槍與你和你搶他槍支之事就不再過問了。同時,只要今后我能夠給他弄到軍火,從此后凡是從我手上販出的軍火他一概不管。這樣一來,我蘭庭社每次運(yùn)軍火到虞城,都會給你三結(jié)堂一批,你們就可以此長期做軍火生意,不用再過這打打殺殺提心吊膽的日子了。這比你手中拿著五百槍彈這燙手山芋要強(qiáng)很多嗎?” 駱海清說:“你說的比那唱的都要好聽。你去弄軍火?就憑你龍煥章?那劉湘堂堂川軍的軍長都弄不到軍火,憑什么你龍煥章就能弄到軍火?你剛才說的話若是沒有人能夠證明,我為什么要相信你?為了讓你在云陽我五洋山三結(jié)堂死得明白,我這就派人去虞城查驗(yàn)一下,若果真如你所說我就信你,若有半句虛言,那山下的江水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龍煥章說:“駱大哥,你一定要信我,這里去虞城路途遙遠(yuǎn),如果按照你這樣來來回回的折騰,即便你將來想要答應(yīng)劉湘的條件,但是時間已過一個月的限期,就來不及了。我死而無憾,只可惜這件事不但連累了我的家人,也連累了蘭庭社和玉龍?zhí)玫谋姼绲苎??!?/br> 駱海清說:“休要再說。來呀,把龍煥章給我押下去。老五,你即刻去到虞城查驗(yàn)龍煥章的話是否屬實(shí)。” 紅旗五哥說:“大哥,此去虞城一個來回最快也得半個多月,恐怕時間已經(jīng)來不及了。我們都知道龍煥章在江湖上的名聲,知道他的為人,他今天講的話可能不虛呀。” 駱海清說:“江湖上的話你都相信?小心駛得萬年船。若是過了時間,那也是劉湘殺他龍煥章全家,與我們?nèi)Y(jié)堂何干?大不了我們今朝有酒今朝醉,把這搶到的十萬雪花銀花了再說?!?/br> 紅旗五哥說:“大哥,你要三思呀?!?/br> 駱海清說:“三思?三思個屁。難道為兄的話你都不聽了?” 紅旗五哥說:“若是果真如龍煥章所言,那劉湘不但要?dú)⒘她垷ㄕ碌娜遥覀冊诮下湎聜€罵名不說,若劉湘真的來個圍而不剿,我們是支撐不了好久的。到時候沒有一個人來幫咱們,三結(jié)堂就真的會被滅掉,哥弟們都會死無葬身之地的呀?!?/br> 駱海清氣得大叫:“你!……” 此時,有小老幺來報說:“報告大哥,紅旗山玉龍?zhí)檬Y德彪大爺已到寨前?!?/br> 駱海清大驚,問:“什么!蔣大哥來啦?” 不等小老幺報盤,蔣德彪已被幾人抬著進(jìn)了大廳。駱海清一見趕緊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快步來到蔣德彪跟前,拉著蔣德彪的手說:蔣大哥,你,咋個來啦?” 蔣德彪躺在滑竿上說:“我是拼死都要趕來的。果不出我所料,你真是糊涂到極點(diǎn)。我若不來,你就要犯下大錯了?!比缓笾钢垷ㄕ抡f:“快快,給龍賢弟松綁,快給他松綁?!?/br> 駱海清說:“難道事情真如龍煥章所說的那樣?” 蔣德彪說:“龍賢弟以他全家人的身家性命擔(dān)保救了我,也是救了你呀。你怎么就不想一想,你的槍支是從那里來的?不是我給你的嗎?那我的槍支又是哪里來的呢?難道不是龍賢弟不遠(yuǎn)萬里從上海灘弄回來的嗎?沒有他的槍支,你駱海清的腰桿怎么會硬的起來?你又拿什么去搶劉湘的軍火?你現(xiàn)在惹了禍,人家搭進(jìn)全家人的性命來救你,你卻是這樣對待你的恩人,這要是傳出去,你駱海清還怎么做人?你三結(jié)堂還怎么在江湖上混?”蔣德彪越說越生氣,不由得大聲地咳嗽不止。 駱海清猛地跪在龍煥章跟前,抱拳作揖說:“海清犯下如此大錯,羞愧不已,請龍賢弟罰我”。 龍煥章扶起駱海清說:“不知者不為過,咱們趕快把劉湘的軍火給他送回去,不然,就真的來不及了?!?/br> 蔣德彪和駱海清都說:“一切都聽從龍賢弟安排?!?/br> 當(dāng)劉湘接到從云陽拉回來的軍火時,高興萬分,拉著龍煥章就要和他稱兄道弟喝血酒。此后,煥章每次從上海運(yùn)軍火回來,若是五百支槍彈,就給劉湘二百支槍彈,給蔣德彪、駱海清和李天麟各一百只槍彈。這樣一來,萬斯做生意有保障,蘭庭社賺大錢,劉湘補(bǔ)充軍火,駱海清和李天麟有了長久的貨源,玉龍?zhí)靡查_始重整旗鼓,彼此皆大歡喜。蘭庭社與各方的關(guān)系,一直維持到抗戰(zhàn)爆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