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袍哥義舉之第三節(ji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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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曦自榮作被征兵去了中國后,她所在的醫(yī)院就開始更強的戰(zhàn)地野外救護訓(xùn)練,這讓靜曦心里很不安。靜曦一方面要照顧靜子,一方面又要擔(dān)心榮作,但同時,她更害怕這場戰(zhàn)爭傷害到她在中國的家人。因中日全面開戰(zhàn),郵路已經(jīng)不通了,靜曦已經(jīng)很久沒有收到自己的父母江秀坤和蕭葒依的信了。非但如此,近一段時間以來,由于榮作經(jīng)常地在變換駐地,靜曦也很久沒有收到榮作的信了。靜曦最后一次收到榮作的信大概是在半年前,榮作告訴她自己已經(jīng)到了中國的上海。靜曦回信告訴他說,她最親的親人表哥龍煥章就在上海,并在信中告訴了地址,讓榮作有機會的話去見見表哥,可以從他那里了解到自己父母的消息。然而,這封信卻被日本軍方給截留了,因此,榮作沒有能夠看到靜曦的這封信,也沒有辦法聯(lián)系上與龍煥章的這份親情。 然而,就在靜曦給榮作發(fā)出信后不久,她和浜口弘毅等幾名年輕醫(yī)生,竟被醫(yī)院通知將赴中國組建戰(zhàn)區(qū)醫(yī)院,救護戰(zhàn)場上受傷的士兵。雖然靜曦再三講自己的丈夫已經(jīng)去中國上了前線,自己的女兒還小,丈夫家里還有兩個需要照顧的老人,因此向院方申請留下。但醫(yī)院說這是軍部定下的,要抽調(diào)最好的年輕醫(yī)生去中國,醫(yī)院無能為力。這是靜曦最擔(dān)心的事情,但是這個噩夢還是發(fā)生了。看著乖巧而年幼的靜子,靜曦的精神快要崩潰了。當(dāng)靜曦把這個消息告訴外公和陳姨時,兩位老人驚呆了。 陳姨說:“這怎么可以?你的丈夫已經(jīng)上了前線,你有年幼的女兒,還有這么多的老人需要你的照顧,你怎么可以走呢?” 靜曦說:“這些我都陳述了,可上邊說現(xiàn)在帝國正處于危險的階段,需要每一個人為帝國獻身,你的丈夫為國家上了前線這很好,還讓我向我的丈夫?qū)W習(xí)。他們還說,我去的醫(yī)院是在后方受到保護的地方,會很安全的,并說這場戰(zhàn)爭會很快結(jié)束的。我一個弱女子,我怎么斗得過軍部那些人?” 外公聽說就流淚了,說:“靜曦呀,你是外公在日本唯一的親人,你可是我的命根子,外公不能沒有你呀。你爸爸mama遠在中國,雖然現(xiàn)在那邊在打仗,但是我知道他們不會有危險的,外公擔(dān)心的是你呀?!?/br> 靜曦也流著淚問:“外公,你怎么這么肯定我的爸爸mama會沒有危險呢?” 外公說:“因為他們是在偏狹的四川,那可是個大后方啊,中國政府會全力保障哪里的安全的。再說,中國有多大,小日本才多大?他怎么可能打到四川去喲?” 靜曦擦著眼淚說:“這樣我就會省一份心了。外公,陳姨,我走后,靜子就拜托給你們了。我去中國也好,我可以要求去和榮作在一起,就是死我們也要死在一起?!?/br> 陳姨說:“可不能說‘死’的話。你們都要活著回來,靜子不能沒有爸爸mama?!?/br> 看見大人們哭,靜子感覺到可能要有大事發(fā)生,就跑過去抱著靜曦,為她擦著眼淚說:“mama別哭,靜子會乖乖的,靜子會聽外祖宗和陳奶奶的話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四世同堂了,靜曦一直都讓靜子稱外公為外祖宗的。 靜曦抱住靜子說:“靜子呀,mama要走很長一段時間,你要和外祖宗和陳奶奶生活在一起了,要是以后想mama了,就讓外祖宗帶著你到樓頂上向著中國的方向喊爸爸mama的名字,我們都會聽到的?!?/br> 靜子說:“mama,你會和爸爸在一起嗎?” 靜曦說:“是的,mama就是去找爸爸,mama去把爸爸找回來?!?/br> 靜子說:“可是,那么遠的地方,你和爸爸能聽見靜子的喊聲嗎?” 靜曦說:“能,一定能!因為爸爸mama和靜子的心是想通的,女兒的聲音爸爸mama是最能感應(yīng)到的?!?/br> 靜子就抱著靜曦的頭哭著說:“mama,你要答應(yīng)靜子,你一定要和爸爸回到靜子的身邊來,靜子會天天想念你們的,靜子是不能沒有爸爸mama的?!?/br> 靜曦說:“靜子別哭,mama保證,mama一定和爸爸回到靜子的身邊來?!?/br> 就在靜子睡下以后,靜曦對外公和陳姨說:“外公,我覺得很快這里的日子就會很難過的,這場戰(zhàn)爭毀了這個國家,也毀了這里的百姓。但是無論今后有多難,希望你們一定要讓靜子活下去,她是我和榮作唯一的希望。再次拜托了。”靜曦說著又大哭起來。 外公說:“靜曦呀,你說什么呢?靜子是我的外重孫,她是你和榮作的希望,也是我的希望呀?無論將來日子多難過,我們都會照顧好靜子的。就是拼上我這條老命,我也要保護好我們的靜子的?!?/br> 陳姨說:“靜曦你就放心走吧,我們會把靜子完完整整的交給你們的?!?/br> 靜曦止住了哭聲,對外公說:“外公,如果,萬一我回不來了,請您在戰(zhàn)爭結(jié)束后,把靜子帶回到中國交給我的爸爸mama,讓靜子在自己的祖國長大成人。因為日本這個國家太可怕太瘋狂,我不能讓她在這樣的國家里接受畸形文化的教育,我爸爸就是搞教育的,他知道應(yīng)該怎么教好自己的外孫女的?!?/br> 外公說:“靜曦,你怎么能夠說這樣的話,你一定要活著回來,你和榮作都要活著回來?!?/br> 靜曦說:“外公,我只是說如果嘛?!?/br> 外公非常堅決說:“如果也不行。沒有如果的?!?/br> 靜曦突然跪在外公面前說:“外公,我求你了。把靜子帶回到中國去,讓她回到自己的祖國和親人中去,請您一定答應(yīng)我。” 外公流著淚抱住靜曦說:“外公答應(yīng)你就是。但是,靜曦呀,你也要答應(yīng)外公,你一定要活著回來呀。外公不能沒有你,靜子不能沒有mama呀?!?/br> 靜曦點著頭,陪著外公盡情的大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