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身病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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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墨沒有晚飯后出門散步的習慣,但他也不是沒有在這時候出去遛過三毛。只猶豫了一瞬,他便道:“好。” 三毛最喜歡的地方是老洋房附近的小公園,每到傍晚,這里會有許多過來遛狗的街坊鄰居,其中有不少人牽的都是小母狗。 盡管已經(jīng)絕育,沒有蛋蛋,但三毛還是喜歡和小母狗玩。 杜池把狗繩交到了向墨手里,兩人肩并著肩,沿著梧桐樹下的小路來到公園,向墨負責看著三毛不要欺負小母狗,而杜池則負責和街坊鄰居聊天。 明明是長得差不多的柯基,杜池卻能分辨出哪只是“花花”,哪只是“點點”。鄰居們大多都認識三毛,也包括之前向墨出來遛三毛時遇到的那位,熱絡(luò)地對他說道:“原來你們是一家啊。” 嚴格意義上來說并不是,但向墨也懶得解釋。社交這種事就交給杜池負責,他只需要吹吹風,散散步,管住三毛就好。 出門之前的猶豫成了不必要的擔心,向墨還以為自己會不喜歡這種打破習慣的感覺,但事實上跟杜池出來以后覺得還好,并不會感到時間被占用,反而會覺得這份時間花得很值。 回程路上,向墨把狗繩交還給了杜池。三毛老是喜歡去聞小母狗的屁股,他牽得也有些累。 兩人一狗吹著晚風慢悠悠地往回走,而在接近自家小院時,向墨又在院門口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寶寶,為什么不接我電話?” 錢琨主動迎上前來,走到兩人跟前停下了腳步。他的身高比杜池矮了一截,但筆挺的西裝讓他渾身上下透著一股精英氣息,氣勢上反而比懶散的杜池更勝一籌。 向墨沒有帶手機出門,自然不存在故意不接電話。他并不想解釋,正想問錢琨又來做什么,卻見錢琨突然轉(zhuǎn)向杜池,說道:“你好,聽我家寶寶說,你是他的鄰居?!?/br> 傻子都看得出來,錢琨是在宣誓主權(quán)。向墨抿緊了嘴唇,眼里閃過一絲不悅。 身旁的杜池倒是沒什么反應,優(yōu)哉游哉地看著向墨問:“我是你鄰居嗎?” 按照兩人事先的準備,此時向墨應該回一句:不是,你是我老公。 可他動了動嘴唇,“老公”兩個字愣是有些說不出口。 ——雖然之前他曾在學生面前提過這個詞,但他還從來沒有正兒八經(jīng)地叫過誰老公。 他轉(zhuǎn)頭看向杜池,用眼神示意:要不你來說? 杜池挑了挑眉,用眼神回復:自己的事自己解決。 按理來說,杜池只是個工具人,怎么使用工具,應該是向墨的事。要是向墨自己都不愿意站出來,那工具更沒有站出來的道理。 向墨抿了抿嘴唇,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錢琨緩緩開口道:“他,他是……” “他不是你鄰居嗎?”錢琨問。 “他是我……”還是沒能說出那兩個字,向墨求救般地看向杜池。 或許是默契慣了,向墨也不知哪里來的自信,總覺得杜池一定會替他解圍。然而杜池只是淡淡掃了他一眼,冷冰冰地說道:“我就是他鄰居?!?/br> 說完之后,他牽著三毛回到了小院里。 向墨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杜池離開的背影,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 這臭狗是生氣了? -------------------- 向墨:這怎么跟說好的不一樣? 杜池:呵。 第28章 一點點 視線的焦點追逐著杜池的背影,隨著背影消失在小院門后,忽地變得有些茫然。 向墨下意識地想要跟上去,手腕卻突然被人拉住,身旁的錢琨像是不滿被當作空氣,微微皺眉道:“寶寶?” 上揚的語調(diào)帶著提醒的意味,好似在說,我還在這兒,你要去哪兒?你的注意力難道不該在我身上? 本來向墨已經(jīng)打算無視這個稱呼,但他還是高估了自己忍耐的本事。 “你到底有完沒完?”心中的不耐煩在此時猛然爆發(fā),向墨甩開錢琨的手,用僅剩的耐心說道,“我們之間有共同的朋友,錢琨,你能知道我現(xiàn)在的地址,我也能知道你在國外有新歡,所以別在這里糾纏了行嗎?” 非要說的話,向墨可以列出無數(shù)條理由,他為什么不愿意跟錢琨復合。 他對錢琨已經(jīng)沒有感情、他只想過單身生活、他不想再重蹈覆轍等等…… 他之所以什么都沒說,是因為談話這種事也分為敷衍和走心,他要是敞開心扉和錢琨談自己的想法,那就進入了走心的層面,這樣會讓錢琨覺得,好像兩人還有談判的余地。 果然,向墨剛說完這句,錢琨就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一般,緊跟著問:“所以你在介意這件事?那不是新歡,只是互相取暖而已,我的心始終在你這里?!?/br> 深吸了一口氣,壓抑住心里逐漸從煩躁轉(zhuǎn)化為暴躁的情緒,向墨告訴自己生氣對身體不好,面無表情地開口道:“但我的心不在你那里?!?/br> “你好像對我有很深的誤會,這里不適合說話,我們換個地方好嗎?” “不好,沒空?!毕胫懦仉x開的背影,向墨不想再浪費時間,朝著自家小院走去。 錢琨邁著步子跟了上來,似乎還想進院子繼續(xù)說。 向墨停下腳步,回頭警告道:“你要再跟著我,我放狗咬人了啊。” 說完這句,他“啪”地關(guān)上了小院大門。 一樓和二樓都是一片漆黑,最后向墨在三樓陽臺找到了正在擼貓的杜池。 他盤腿窩在休閑椅里,用食指撓著三妹的下巴,三妹懶洋洋地趴在他懷里,喉嚨里發(fā)出了舒服的呼嚕聲。 向墨沒有刻意收斂著腳步聲,他知道杜池聽到了他的動靜。但杜池仍舊專心逗著三妹,仿佛把他當成了透明人。 一時間向墨也不知該怎么打破這份安靜,總之先在杜池身旁坐了下來。 他好像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忐忑過,哪怕面對想要退課的學生,他也從來都是淡然處之。 過了一會兒后,倒是杜池先開了口,不過他說話的對象卻是三妹:“小貓咪不能這樣,知道嗎?” 手指輕柔地捏了捏耳朵,又撓了撓側(cè)臉,熟練手法舒服得三妹瞇起雙眼,抬起下巴又往杜池懷里靠了靠。 向墨聽出了杜池的話外音,知道杜池表面是在說三妹,其實是在說他。 他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問杜池道:“你生氣了嗎?” 杜池總算從三妹身上抬起視線,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向墨問:“生什么氣?” 他的語氣很自然,仿佛壓根就沒有聽懂向墨的問題。 但向墨又不是什么鋼鐵直男,杜池明擺著就是有情緒,他也不可能假裝看不出來。 “剛才你直接走了?!毕蚰f道,“我知道你生氣了。” 問來問去,還不如直接下結(jié)論。生氣的原因向墨多少能猜到,只是他不怎么愿意去細想。 “哦,你想多了?!倍懦赜执瓜乱暰€,撓起了三妹的下巴,“我有什么立場生氣?” 在這些事情上,兩人果然還是很有默契,因為向墨也這樣認為,杜池好像沒有生氣的立場。 假如譚宋在前男友面前,沒法說出自己跟向墨的關(guān)系,那向墨只會覺得無所謂,因為譚宋和前男友怎樣,本來就不關(guān)他的事。 所以話說回來,他跟杜池好像還是不太一樣,兩人的關(guān)系似乎不止床伴關(guān)系那么簡單。 比如杜池作為朋友,見他磨磨蹭蹭,連這么簡單的事都解決不好,所以才會感到生氣。 又或者,明明約定好的事,叫聲“老公”就能解決麻煩,自己卻老是叫不出口,也讓人感到生氣。 大概就是這些立場了,其他的向墨也不想再去分析。 反正無論是什么原因惹得杜池不高興,向墨的心里只有一個想法,他不希望杜池對他生氣。 “你知不知道你在瞎扯的時候,就喜歡加個‘哦’字?”向墨將腳后跟踩在椅子邊緣,雙手環(huán)抱著雙腿,下巴搭在膝蓋上,偏頭看著杜池問。 “是嗎?”杜池挑了挑眉。 “嗯?!毕蚰f道,“所以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br> “那你說我為什么生氣?” 臭狗總算承認自己不高興,向墨索性也挑明道:“你在氣我沒有叫你老公。” 話說到這里,向墨也不禁開始反思,都知道是假的,為什么他會叫不出口? 之前敷衍學生的時候,倒是能毫無心理負擔地張嘴就來。那么現(xiàn)在…… 心里好像多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變成了不易察覺的心理負擔,讓他沒法再輕輕松松地說出口。 意識到這一點時,向墨略微有些出神。 理智本應該在此時發(fā)出警告,讓他遠離這些捉摸不清的東西,但代表欲望的本我卻并不想受自我的控制,抗拒在心里拉起警戒線。 這好像更加危險。 理不清的思緒驟然被打斷,只聽杜池淡淡問道:“那我可以生氣嗎?” 不帶情緒的一句話,仿佛只是在問今天由誰做飯。 但向墨聽懂了杜池話里更深層的意思,他是在問向墨,你認不認同,我應該生氣。 單方面的生氣確實沒什么立場,但若是向墨也認同杜池應該生氣,那這件事就不再是自作多情的單方面行為,而是特別的人才能做的特別的事。 比如若是向墨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那么羅洋或是周阿姨就沒有立場生氣,因為大家非親非故,誰也管不著誰。 反過來說,若是有人有立場氣向墨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那只能是對向墨來說特別的人。 杜池的問題表面上聽著像是在征求向墨的意見,其實遠不止那么簡單。 把他的那句話展開來,其實杜池是在問向墨,我們是不是,當你在前男友面前支支吾吾時,我可以生氣的關(guān)系。 再把這句話換個方式來問,杜池的意思可以簡化為,我對你來說是特別的人嗎? 只是一瞬間,向墨便已經(jīng)摸透了杜池的意思。 老實說,杜池的問法非常委婉,盡管暗示的意味很明顯,卻也沒那么好捉摸。 哪怕向墨已經(jīng)理解到了“特別的人”這一層,他也無法確定,杜池想要的到底是怎樣的特別。 或許也正是沒有說透的緣故,向墨的心中仍然沒有拉起警戒線。 他竟然恍惚地覺得,好像杜池對他來說,確實有一點點特別。 也就那么一點點,沒有更多。 看在杜池生氣的份上,向墨輕輕張開嘴唇:“可以?!?/br> 漫不經(jīng)心的表情變得柔和起來,杜池的嘴角浮現(xiàn)出淡淡的笑意。 ——我可以生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