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青云路 第1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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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恂透過房門上的玻璃窗,向教室里眺望。 見到他家的一對雙胞胎和丫丫,像一個小團體似的,坐在同一條小板凳上,一人攥著一塊餅干啃著。 距離有些遠,宋恂辨認不清背著餅干袋子的到底是吉安還是延安。 不過,看到旁邊的那個小子吃一會兒就要扭頭跟丫丫嘚吧兩句,宋恂很快就確定了,掌握分餅干大權(quán)的是他家吉安。 宋恂正想開門將自家的三只蘿卜頭叫出來,卻見一個挺敦實的小胖子跑到三只蘿卜頭跟前不知說了什么。 吉安猶豫片刻,小心地從餅干袋子里掏出半塊餅干給了那小胖子。 宋恂瞧著四只幼崽排排坐吃餅干的和諧畫面還挺感慨的,心道,他家吉安挺大方,還知道跟小朋友分享零食,回家可以著重表揚一下。 畢竟小朋友也是需要肯定的嘛。 他在外面站了半天,剛給小嬰兒喂完奶的小田阿姨也發(fā)現(xiàn)他了。 “宋同志,你今天挺早啊?”小田阿姨在屋里找了一圈,瞧見吃餅干的四個小孩后,建議道,“要不你再等會兒吧?等他們吃完了再走。” “行。我今天提早過來,主要是想跟阿姨們說一聲?!彼吴Φ溃懊魈煳乙ハ旅娉霾?,接送宋吉安和宋延安的工作就得暫時交給他們大舅媽了?!?/br> 小田阿姨很認真地記錄下來,“行,我明天跟休班的阿姨也說一聲?!?/br> 兩個大人正聊著,屋里卻陡生變故。 原本還相安無事,歲月靜好一起吃餅干的四個小朋友,突然就鬧了起來。 丫丫啃剩的那半塊餅干掉在了地上,這會兒她正空著手坐在小板凳上嗚嗚哭。 吉安和延安則跟那個小胖子扭打在了一起。 小田阿姨急得一跺腳,跟宋恂招呼一聲,就往教室里跑,“你們怎么又打起來了!上次就是你們?nèi)齻€打架!” 宋恂心說,這次還真讓他遇見兒子們的打架現(xiàn)場了。 他沒去管那三個扭打在一起的臭小子,先過去將傷心抽噎的丫丫抱了起來,“行了,丫丫,咱別哭了啊,回頭姑父給你買小蛋糕吃!” 丫丫哭得眼眶通紅,淚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京京,又搶我!” 宋恂面對這些幼崽,很多時候是深感無力的,他這會兒不能幫丫丫找個奶娃子算賬,只好繼續(xù)許諾,給她買更多好吃的。 聽見了爸爸的聲音,與小胖子扭作一團的吉安和延安動作停了一瞬。 有親爹在場,延安仿佛瞬間找到了強力靠山,心中升起了無限勇氣,回身就要繼續(xù)跟小胖子糾纏。 反倒是攥著餅干袋子的吉安,一骨碌就從小胖子身上爬下來,口齒清楚地沖著宋恂喊:“小宋哥,他搶jiejie餅干!你打他爸爸!” 第110章 吉安小朋友開口說話的當天晚上, 宋恂召集項小羽、宋吉安和宋延安等三位家庭成員,召開了老宋家的一九七五年第一次家庭會議。 項小羽今天的心情陽光燦爛,十分捧場地帶著兩個小蘿卜頭并排坐到床上, 還順手幫他們整理了一下儀容儀表, 調(diào)整了兜兜的位置,以示對家庭會議的重視。 不過,剛被強制搶走圖畫書的延安卻皺著眉頭不高興。 在他們出生前, 宋恂就在各大書店搜集了許多兒童圖畫書, 有些內(nèi)容十分生動有趣,連項小羽這個成年人都很著迷,更別提沒見過什么世面的小娃娃了。 吉安延安最近就很沉迷《神筆馬良》和《小馬過河》, 因著這兩本是彩色繪本, 很得小哥倆的偏愛。 作為親媽, 項小羽對于怎么對付熊孩子還算有經(jīng)驗, 在延安癟著嘴哼唧之前,她將奶瓶塞進了他們的小胖手里。 兩個孩子抱住奶瓶咕咚咕咚,果然就將圖畫書拋諸腦后了。 宋恂無視了稍顯散漫的開會環(huán)境, 在兒子們捧著奶瓶干飯的時候,他將今天在托兒所發(fā)生的事, 跟項小羽一五一十地講了。 “這倆孩子雖然小, 但是已經(jīng)開始模仿大人的言行了, 以后有他們在場的時候,咱們的談話必須注意用詞?!彼吴烂C申明。 項小羽抱著吉安哈哈笑著問:“我們吉安叫了你‘小宋哥’以后, 你是啥反應???” “你覺得我能有啥反應?” 當然是裝作無事發(fā)生。 其他人就算聽清了,也未必明白是怎么回事。 畢竟連他這個親爹在剛聽到吉安開口時, 也怔愣了好幾秒, 還以為自己將兒子們弄混了, 把延安認成了吉安。 “你肯定是假裝沒聽清,然后帶著他們快速逃離托兒所!哈哈哈……”項小羽笑得打跌。 吉安在干飯的間隙吐出奶嘴,進行了在家庭會議上的首次發(fā)言。 “小宋哥,打京京爸爸!” 延安也瞇著眼睛附和:“小宋哥,打!” 宋恂:“……” “你們倆不能叫他小宋哥,”項小羽憋笑憋得肚子痛,“你們得叫爸爸!哥哥是哥哥,爸爸是爸爸!” 兩張相同的小臉,雙倍迷惑。 項小羽指著宋恂對兒子們解釋:“這是我哥哥,你們的爸爸,大寨哥哥才是你們的哥哥!” 聞言,宋恂表情微妙地瞟她一眼。 吉安瞪著大眼睛不吱聲,兩個大人也不確定他聽沒聽懂。 反而是延安還在記仇,不依不饒地嚷嚷:“打京京爸爸!” 既然確定這兩個孩子人小鬼大,已經(jīng)能聽懂大人的話了,宋恂當然不敢像之前似的,隨便什么要求都敷衍地應承。 機關托兒所里的孩子,基本都是住在縣委家屬院的,父母大多是熟人,即便不是熟人,通過七拐八繞的關系也能變成熟人。 宋恂沒見過京京的家長,要不是跟自己的兩個娃打架,他甚至對京京都沒什么印象。 并沒怎么留意過兒子們那些同班同學的情況。 “京京的爸爸我沒見過,但是他爺爺你應該是認識的。”項小羽對托兒所小班每個孩子都有些了解,之前去接孩子的時候,她沒少跟其他家長交流育兒經(jīng),“他爺爺是劉煥陽他們辦公室的主任?!?/br> 哦,宣傳辦劉主任,宋恂還真認識。 他將椅子拖到兩個兒子的正對面,難得正式地保證:“我暫時還見不到京京的爸爸,但是可以讓京京的爺爺管管他。” 小哥倆還沒見過自己的爺爺,對姥爺?shù)故峭κ斓摹?/br> 不過,姥爺對他們基本沒什么威懾力。 吉安小不點已經(jīng)懂得推己及人了,仰著腦袋問:“他不聽怎么辦?” “你們現(xiàn)在會說話了,可以跟京京多交流?!彼吴膭畹溃八裉靵砀阋灨傻臅r候,你不是很大方的送了他一片嘛。如果還有下次,你們就可以提前跟他約定好,只要他能保證不再欺負丫丫,跟大家做好朋友一起玩,你們就將零食分享給他?!?/br> 宋恂覺得兩個兒子應該是能聽懂的。 果然,吉安想了一會兒,又執(zhí)著地問:“他還不聽怎么辦?” 就想要親爹一句準話,到底能不能打架? 宋恂好笑地問:“你倆就那么想跟京京打架?” 吉安延安同時點頭,延安還補充:“欺負丫丫!” “那你們這兩次跟他打架打贏了嗎?”項小羽問。 倆蘿卜頭哼哼著不吭聲了,延安腿上的淤青還沒化開呢。 宋恂在他們的腦袋上揉了一把說:“明知道要吃虧,為什么還要打架?如果京京繼續(xù)欺負丫丫,你們又打不過他,就想想其他辦法吧……” 那小胖子京京簡直就是幼兒版的吳科學,他們家這兩只雖然也挺胖乎,但是與人家一比,根本不夠看,實力太懸殊了。 宋恂叮囑過兩個兒子后,就讓他們散會了,愛干嘛干嘛去。 而后扭頭對項小羽說:“我明天就得去下面公社出差,短則三兩天,多則一禮拜才能回來。他倆現(xiàn)在能跑能跳還能說話,有點自己的主見了,你自己一個人帶孩子恐怕吃不消?!?/br> 項小羽在延安撅起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說:“沒關系,我明天往生產(chǎn)隊打個電話,讓我娘來縣里帶兩天孩子。如今大寨丫丫和咱家這兩個都在縣城,她回了生產(chǎn)隊,家里一個孩子也沒有?;厝蓚€月了,還沒適應呢,總讓我二哥來電臺打聽家里幾個孩子的情況。” “要不還讓咱娘來縣里住吧?她在的時候,確實給咱們幫了不少忙。再說,她在家屬院里還挺吃得開的,整天帶著紅袖箍走街串巷的,讓她突然回到生產(chǎn)隊肯定不適應?!?/br> 項小羽無語道:“她已經(jīng)在農(nóng)村生活幾十年了,哪會因為在縣城呆了幾個月就不適應了!讓她偶爾來縣城給咱們搭把手還行,時間長了她不能同意。她現(xiàn)在一心惦記著給我大姐和二哥張羅婚事。等他們結(jié)了婚,我娘才能徹底放下心來?!?/br> * 宋恂匆匆忙忙安頓好家事,次日一早就去縣委大院跟調(diào)研組的另外幾個成員碰面了。 聽說宋恂要帶隊去長征公社調(diào)查,這幾天一直關注事情進展的呂薇跑來了宋恂的辦公室毛遂自薦。 “主任,你們那個調(diào)查組里只有公安局的劉莉是女同志。要不你帶我一起去吧?一來可以跟劉莉做個伴,二來嘛,有些事還是需要女同志出面溝通的,比如做一做當事人家屬的工作啦,跟當?shù)貗D女同志打聽一些內(nèi)部消息啦?!?/br> “你打聽得倒是挺清楚的?!倍鄮б粋€人幫忙沒什么,但宋恂還是問,“外事辦的工作,你都安排好了?” “嘿,咱們已經(jīng)將近兩個月沒有接待任務了,我在辦公室都閑得長蘑菇了?!?/br> 宋恂看了一眼手表說:“那你跟著一起來吧,一會兒調(diào)查組的所有成員要一起開個會,強調(diào)完紀律以后,馬上出發(fā)?!?/br> 這次縣里對長征公社的事提起了十二萬分的重視,公安局,財政局,農(nóng)水局各派了兩名業(yè)務骨干。縣委辦這邊,除了一個呂薇,宋恂還選擇了跟自己比較熟,為人機靈的齊麟隨行。 調(diào)查組的九個人按時來到會議室開會。 “大家都是各單位的業(yè)務骨干,具體業(yè)務上的事我就不多說了。此次長征公社之行,主要有兩個目的,其一,弄清楚增產(chǎn)不增收的原因,其二,找到二十多萬元差額的用處和去向,給社員們一個交代,搞好退賠工作?!?/br> “而增產(chǎn)不增收的原因肯定是多方面的,其中可能會有貪污盜竊,投機倒把,生產(chǎn)用人及生產(chǎn)分配不合理等問題?!?/br> 宋恂將九個人分成兩組,一組在公社調(diào)查,另一組下生產(chǎn)隊走訪。 分配好工作以后,他又看向大家再次正式確認:“有沒有在此次調(diào)查中需要申請回避的同志?要是有出自長征公社的同志,或者有親戚朋友是長征公社領導的,現(xiàn)在可以申請回避。” “媒主任”邱大為就是前車之鑒,這時候派一些背景復雜的同志去長征公社并不合適。讓他們主動回避,也是對同志的一種保護。 宋恂等了一會兒,見沒人申請回避,便帶隊正式出發(fā)了。 縣里要派調(diào)查組來長征公社調(diào)查并不是什么秘密,昨天就有人往長征公社打電話通知過了。 調(diào)查組一行人抵達長征公社大院時,公社詹書記正帶著幾個干部等在大院門口迎接。 調(diào)查結(jié)果沒出來,調(diào)查組的人雖然心里都有一本賬,但還不至于現(xiàn)在就將這些干部當成腐敗分子對待,宋恂與詹書記握了手,客氣道:“詹書記,我們這個調(diào)查組要在公社叨擾幾天,麻煩同志們了!” 對方的態(tài)度比預想中好得多,但是詹書記心里的那根弦卻崩得更緊了,“應該的,主要還是我們公社不爭氣,鬧出了這么大的笑話,是我們給縣里添麻煩才是!” 俗話說,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那是害。 這話放在今天這個場合也同樣適用。 宋恂要是上來就代表縣委領導劈頭蓋臉地批評他們一通,這件事就多半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