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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和敵國太子有了崽崽后 第14節(jié)

    這位二公子……還真是深藏不露。

    當夜隋衡依舊歇在陳國王宮。

    陳國國主依舊肝疼的將自己奢華舒適的主殿讓了出來。

    馬車駛到主殿前的玉階下,隋衡當著眾人的面,抱著江蘊進了殿。

    青年臉深埋,只露一截瑩白的頸,一片垂落的青色廣袖,驚鴻之色,一閃而過。

    樊七在后面看得目瞪口呆。

    立在人群中的顏齊面色雪白,微微發(fā)怔。

    徐橋、陳麒等下屬亦神色不一。

    隋衡向來在軍中獨斷專行,說一不二,隋衡沒有主動提及江蘊的身份,眾人也無人敢問。只在心里覺得震驚,驚憾。

    畢竟在此之前,他們這位太子殿下,可是出了名的不解風情,男色女色一概不沾的,甚至還拔劍捅死過一名趁酒醉試圖爬他床的坤君。

    陳麒隔著夜幕,打量著那道伏在隋衡懷中、柔弱無骨的瘦削青影,總覺得隱約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見過似的,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他生性多疑。

    這種直覺無端令他有些不安。

    陳麒沉吟片刻,問樊七:“樊副將,殿下懷中所抱之人,也是隋國軍中人么?”

    樊七搖頭,粗聲道不是。

    “那是……殿下府中人?”

    樊七嚇了一跳,瞪大眼。

    “你可休要胡說,我們殿下潔身自愛,從不沾男色女色,心里只有——”

    陡然看到立在不遠處的顏齊,忙止話頭:“總之,你休要瞎說,殿下府里根本沒有亂七八糟的人,連通房都沒有呢。剛剛那個,多半只是殿下隨手撿回來救治的?!?/br>
    徐橋警告他一眼。

    樊七不服氣的咕噥:“我也是實話實說而已,這事兒不是人人皆知么?!?/br>
    轉(zhuǎn)頭嘿嘿笑道:“顏齊公子,你大人有大量,別與我這大老粗計較?!?/br>
    顏齊神色倒是緩了些,朝他一笑。

    陳麒還在努力回憶那抹似曾相識的青色背影,皺眉,與徐橋道:“徐將軍,昨夜山洪爆發(fā),很多過路的行商都掉進了崖底,若殿下真帶了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回來,會不會有些隱患?!?/br>
    徐橋自然明白陳麒的意思。

    這里已是陳國邊境,地勢險峻,普通百姓很少定居,來往行走的多是商客、游俠、客卿之類,這里面,極易混入別國jian細。

    一個太子身邊,若有別國jian細,危害性可想而知。

    徐橋笑了笑:“驥才兄所慮極是,只是,驥才兄初來,可能還不大了解殿下的性情,殿下素來很不喜旁人插手他的私事。便是國君與王后,在這方面也很少敢管殿下。你我身為下屬,自然也不好置喙。”

    “不過,殿下一向行事果決,英明睿智,若真是個jian細,也絕不可能逃過殿下法眼的。”

    陳麒只能作罷。

    畢竟在未徹底立穩(wěn)腳跟前,他不宜鋒芒太盛,做得罪新主的事。

    陳國國主則在張羅著宮人往主殿送熱水送錦被。

    和其他人不同,他并不關(guān)心江蘊的身份,更不關(guān)心江蘊的來歷,他滿腦子只想著一件事,如何把殿里的大煞星伺候舒服,給自己和陳國謀一條出路。

    那樣肌骨秀美的小郎君,這個時辰抱進殿,還能做什么?

    所以陳國國主貼心的命人準備了全套的行房需要的東西,第一時間送了進去。

    殿內(nèi)燭火耀耀,猶若白晝。

    冰綃帳內(nèi),江蘊閉目,伏在隋衡肩上,青衫散落,發(fā)尾微濕,露在外的小臂與頸,皆汗津津的,瑩白若天上玉。

    陳國國主立在半丈外,只遙遙望了一眼,便喉頭發(fā)干,渾身燥熱。

    他閱人無數(shù),玩弄過的坤君數(shù)不勝數(shù),自認調(diào)教出的皆是上品,竟不知,世上竟還有如此絕色!

    根本不需看清具體面容,僅觀骨相,便是人間獨一,清絕無雙。

    “好些了么?”

    下一刻,陳國國主聽到那個要將他頭骨剜下來做酒器的大殺神,用十分溫柔的語調(diào)朝懷里人問道。

    由于過分溫柔,落在陳國國主耳中,簡直比太陽從西邊出來還詭異,恐怖。

    江蘊點頭,輕“嗯”了聲。

    尾音帶著主人都沒意識到的細微輕吟。

    隋衡喉頭滾了滾:“當真不需要孤……”

    “不用。”

    江蘊幾乎是立刻回絕。

    緩了緩神,感覺恢復了些力氣,便準備從隋衡懷里起來。

    “先等一等?!?/br>
    隋衡攬著背把人圈住,轉(zhuǎn)頭,冷冷看向杵在不遠的陳國國主:“你在這里做什么?”

    陳國國主立刻低下頭,哆哆嗦嗦答:“我、下臣來給殿下送……送些用品?!?/br>
    “用品?”

    “是,主要是熱水、毛巾、還有干凈的被子?!?/br>
    隋衡目光落到放在殿中的一口外觀精致、嵌著金玉的檀木箱上,問:“那是什么?”

    “一些……一些用具?!?/br>
    隋衡便以為也是毛巾之類的東西,道知道了,讓他退下。

    “是?!?/br>
    陳國國主頂著一背汗,如蒙大赦的出了殿。

    隋衡這才松手,垂目,輕笑道:“好了,現(xiàn)在可以起來了?!?/br>
    “剛剛那副模樣,如何能讓那老色鬼瞧見?!?/br>
    江蘊沒有反駁,手指扶著他肩坐起,不緊不慢攏起衣裳。

    小情人似乎有些鬧脾氣。

    莫不是累著了?

    正想著,就聽江蘊道:“我們好好談一談吧?!?/br>
    隋衡撐著下巴,慢悠悠挑眉:“好呀,談什么?”

    江蘊簡潔道:“你我素不相識,崖底種種,只是意外,既然已經(jīng)安全上來,也該讓事情回歸原本面貌了。你的救命恩情,我會另想方式報答?!?/br>
    隋衡眼睛一瞇:“你想離開?”

    江蘊點頭。

    “你我本就是毫無瓜葛的陌生人。這樣強扯在一起,沒有意思。”

    “若孤偏不放你走呢?”

    “我是誠心與你談,若你……”

    “若孤如何?”

    隋衡突然翻身壓下,目光沉沉,眉眼鋒利,將精致而漂亮的小情人壓在枕間,森森然問:“說呀,若孤如何?”

    江蘊皺眉,偏過頭,又被他強捏住下巴。

    便平靜道:“若你執(zhí)意如此,恕難奉陪。”

    “不奉陪?”

    隋衡挑眉,露出抹惡劣的笑,忽然俯身,在那段白皙頸上輕輕咬了下,惡聲道:“你有得選么,孤還不是想如何就如何?!?/br>
    “你難道以為做了孤的人,還能去外頭沾花惹草,招惹別的男人?”

    江蘊帶著絲無奈,平靜問:“你究竟想要如何?”

    “孤早說過,孤要你?!?/br>
    隋衡又輕咬了下,宣示主權(quán)。

    “你急著離開,是不是在外頭還有其他的情郎?”

    隋衡又想到那道隱秘曖昧的疤痕,胸中不由醋火燃燒,醋意上涌。

    他年輕,力壯,身份高貴,又溫存體貼,他不信,這世上還有比他更好的情郎!

    可小情人的心猿意馬、朝三暮四,也明明白白寫在臉上。隋衡忍著醋:“你說說,孤到底哪里不如他,孤都可以改,可以學習?!?/br>
    江蘊被他捏得有些疼,皺眉道:“沒有?!?/br>
    沒有?

    隋衡一愣,越發(fā)不解?!澳悄慵敝x開作甚,若是擔心家人,孤可以給他們一筆豐厚的聘禮,保證他們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你若還不放心,孤還可以將他們接到隋都,讓你時時探望?!?/br>
    “總之,孤是要定你了,絕不會放你走的。”

    他用一種類沖鋒陷陣、攻城掠地一樣的眼神與語氣道。

    江蘊心微微一沉,發(fā)現(xiàn)事情似乎比預想中的要麻煩許多。

    這頭狼,真的盯上了他。

    且咬得很緊,絲毫沒有松口的架勢。

    正僵持著,衛(wèi)士忽在外報:“殿下,徐將軍求見。”

    徐橋聲音緊接著響起:“那個,臣在殿外說就行。殿下,江國太子身邊的那個謀士,公孫羊醒了,陳軍師已經(jīng)先過去了,您可要親自去審審?”

    “知道了?!?/br>
    “孤稍后就到?!?/br>
    隋衡仍望著江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