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和敵國太子有了崽崽后 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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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聲道:“孤真的不想委屈你,就這么定了,明日就要禮部的人過來?!?/br> 江蘊想說話,已被他霸道地抱著往內(nèi)室而去。 嵇安見狀,一面吩咐宮人撤膳,一面吩咐在內(nèi)室伺候的宮人去準備熱水。 別院里的宮人也都是從宮里調(diào)配來的,訓練有素的專業(yè)宮人,一時間,室內(nèi)只聞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和衣料摩擦聲。 內(nèi)室布置的極清雅,還熏著好聞的甘松香,推開窗,外頭就是一大片梅林,明月清風,庭院樓閣,皆可盡收眼中。 這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嗜武之人的居所,倒是很契合“梅苑”這個名字。 隋衡直接把人抱到臨窗的榻上,月色下,眼眸灼亮似燃著火,一寸寸盯著眼前清雅漂亮猶若稀世玉瓷的小美人。 他仿佛一頭終于將獵物叼回自己領(lǐng)地的野狼,終于可以肆無忌憚的釋放欲望,實現(xiàn)對獵物的完全占有。 “太瘦了?!?/br> 他神色凝重,表情認真,像在指定一個周密嚴謹?shù)淖鲬?zhàn)計劃?!凹热坏搅怂宥迹碌孟敕ㄗ雍煤媒o你養(yǎng)一養(yǎng)才行?!?/br> “當然,也不能太胖了,那樣就不好看了?!?/br> 江蘊肩背靠著窗,瘦削一道側(cè)影,烏眸明透澄澈,發(fā)縷垂于肩后,靜靜望著他。由他絮絮叨叨,并用手掌仔細地比劃尺寸。 等他說得差不多了,方道:“納妾禮之事,真的不必?!?/br> 隋衡單手撐著下巴,挑眉:“這事兒你說了不算,孤說了算。” 江蘊不知他執(zhí)拗個什么勁兒。 他們本就萍水相逢,說好聽點是沒有感情基礎(chǔ),說難聽點就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他自幼冷靜克己,并不相信隋衡一個位高權(quán)重、身份尊貴、自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隋國太子僅因為一點美色或rou體上的愉悅感就對他情根深種。 多半只是圖一時新鮮罷了。 像他這樣錦繡窩里長大的膏粱子弟,怎么可能有“專一”“深情”這種東西。 江蘊并非以惡意揣度隋衡,而是因為站在他自己的角度想,他深覺,作為一個太子,肩上背負著江山、黎民、社稷、百姓……太多的東西,這些東西太沉太重,幾乎耗盡了他所有心力。他是沒多少精力再去愛另一個人的。 何況,他是江國太子,此人一直視為宿仇的人,他們之間,還隔著一道無法跨越的無數(shù)仇恨白骨堆起的天塹。 無論隋衡怎么想,江蘊知道,今夜,他必須阻止此事。 同時也是阻止隋衡作出一個沖動的決定,免得日后成為諸國笑柄。 “那容我考慮幾日,可成?” 江蘊最終采用了一種折中的問法。 隋衡何等機敏,活像一頭長滿觸角,步步緊逼的猛獸,他眼睛一瞇,不悅:“你似乎很不愿意嫁給孤?!?/br> “嫁給孤,就如此令你為難么?你知不知道——” 隋衡本想說,你知不知道,整個隋都,巴巴等著爬上孤的床榻,寧愿沒名沒分也要入孤府邸的,能從城內(nèi)排到城外十八里,連數(shù)都數(shù)不清,更別提那些主動獻兒獻女與孤做妾的隋都顯貴了。孤都如此屈尊降貴,主動納你了,你竟還要考慮! 可他覺得,這話說出來顯得他這個太子多卑微似的,便吞了回去。 但這并不能平復(fù)太子殿下不悅的心情。因在隋衡看來,他身份尊貴又身強體壯,江南江北諸國,除了那個虛偽貌丑的江容與,再也沒有比他更尊貴的太子了。 但江容與無論容貌和身體都沒法和他比。 等今冬黃河結(jié)冰,他一舉拿下江都,他就是全天下最尊貴的太子。 面對他如此優(yōu)越的條件,如此優(yōu)秀的情郎,小情人依舊推三阻四,不肯答應(yīng)給他做妾,恐怕只有一個愿意能解釋: 他在外頭確有其他的情郎! 隋衡本就因這事醋了一路,這下,立刻眉宇陰沉,殺氣四射。 “那個人,到底是誰,告訴孤,孤保證不殺他。” 隋衡故作大度地問。 江蘊皺眉,不知他又胡思亂想到了何處,直接道:“這種無聊問題,我不想回答?!?/br> 這般重要的事,在他眼里竟是無聊! 隋衡心臟痙攣了下,深吸口氣,強忍:“你不必自作聰明瞞著孤了,孤已什么都知道,并且……找到了證據(jù)?!?/br> 江蘊:“……什么證據(jù)?” 都這種時候,竟然還裝傻。 隋衡無端有些煩悶,冷著臉:“你別逼孤扯下那最后一層遮羞布,孤不想把事情鬧成那樣子。……若孤真做了,你臉上也不好看?!?/br> 江蘊垂下眸想了想,不知想到什么,倒真沒有反駁他。 好一會兒,低聲道:“我其實,還有一個苦衷。” 隋衡立刻:“什么苦衷?” 江蘊很認真看著他:“我們衛(wèi)國風俗,成親是要提前半年交換庚帖,看雙方八字是否相合,免得出現(xiàn)一方克另一方的情況。合完八字,還要兩人試著相處兩月,確定近身接觸也不會相克之后,再由迎娶的一方正式上門納聘,提親?!?/br> 隋衡心情莫名愉悅了些:“所以,你是擔心自己克著孤,才不敢嫁給孤?” 江蘊已經(jīng)猜到他接下來要說什么,及時補充道:“不僅如此,我也擔心,殿下命格太貴重,我承受不住。” 隋衡:“……” 隋衡并不完全相信江蘊的話,但小情人愿意開口說出一個尚算合情合理的理由,還是令他滿意的。 納妾禮雖然重要,也沒急到立刻辦的程度。 他只是怕把人委屈了,才積極張羅。 而且……隋衡雖然天生反骨,天不怕地不怕,可瞧著懷中嬌弱易碎的小美人,還真怕那勞什子明理說起作用,克著他。 但道理歸道理,熱臉貼冷屁股終究不是什么好滋味,隋衡沉默了下,忽然抬臂一撈,再度把江蘊抱到肩上。 “既是你家鄉(xiāng)的習俗,孤也不是不講道理之人。” 江蘊聽他悶悶開了口。 因為身體相貼,他幾乎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腔內(nèi)的震顫。 “只是——你沒有騙孤吧?” 他忽冷不丁問了句。 江蘊自然說沒有。 “最好是這樣。” 他一邊扛著他往床帳內(nèi)走,一邊哼道:“否則,你看孤怎么收拾你。” 宮人正在收拾寢具,見隋衡過來,立刻嚇得退散到一邊。 江蘊被他這樣,當著這么多人面攔腰扛過來,終究有些羞惱,便將臉埋進他頸窩,由他抱著進了床帳內(nèi)。 宮人忙識趣的將最外層的帳幔放落。 帳內(nèi)熏著助眠的香料,很濃郁。 隋衡心里雖有氣,還是動作很輕的把人放下,問:“現(xiàn)在還難受么?” 江蘊陷在枕間,知道他問的是沁骨香的事,便道:“好多了?!?/br> “嗯。” 隋衡依舊冷著臉:“以后,不許再自己偷偷忍著?!?/br> 江蘊點頭。 “嗯?!?/br> 這副乖巧漂亮的模樣,又讓隋衡忍不住心軟,開始反思自己方才的態(tài)度是不是太惡劣了些。 他終是放軟了些語調(diào)。 “孤出去處理些事,你先睡,有任何需要,喚嵇安即可?!?/br> “當然,你若愿意等著孤同睡,孤也是極高興的?!?/br> 江蘊并無這個興趣,但面上還是點了下頭。 換來隋衡一個霸道的吻。 連續(xù)坐了數(shù)日的馬車,即使陳國國主將馬車布置得再舒適豪華,也終究不如床榻舒服。隋衡離開后,江蘊犯懶地躺了會兒,便起身,出了床帳。 宮人都已退下,不知是那人特意吩咐的,還是此間規(guī)矩。 江蘊打開房門,嵇安就立在廊下。 “勞煩備一些熱水?!?/br> 江蘊道。 嵇安忙笑著應(yīng)道:“早就著人燒好了,就等公子吩咐了。” “有勞。” 江蘊撐著困倦起來就是為了沐浴。 連日奔波,他都沒有好好的洗過一次澡。 嵇安自然明白,立刻吩咐宮人上水,并將澡豆、浴巾等物送進去。 沐浴完畢,又看了小半時辰的書,隋衡依舊沒有回來,江蘊就先自己睡了。 不知過了多久,昏昏沉沉間,忽感覺有重物壓下來。 江蘊睡眠素來淺,立刻就醒了,睜開眼,就見暗夜里,一雙灼灼發(fā)亮的眼睛正懸在上方,直勾勾盯著自己。 “吵醒你了?” 隋衡挑眉,笑吟吟問。 江蘊往身旁看了眼,他明明特意留了那么大的空位。 而且……江蘊打量著隋衡身上穿戴完整的玉帶錦袍,有些不解:“你還要出去?” 隋衡搖頭。 “不出去?!?/br> “那為何不寬衣沐???” 隋衡自然不會說是因為開心得睡不著。他眉梢輕揚,手指把玩著小情人腰間寢袍衣帶,道:“孤愿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