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和敵國太子有了崽崽后 第1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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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將領還在奇怪:“那前面的小狗是什么意思?!?/br> 一人怒道:“莫非是這江國太子故意把殿下比作小狗,借圖來挑釁殿下,說要把殿下打哭!” 徐橋忙把眾人趕走:“什么小狗大狗的,說不定人家只是放錯了,畫著玩兒的,別瞎猜,都趕緊去思考破陣之策去?!?/br> 從天黑到天亮,再由天亮繼續(xù)轉(zhuǎn)到天黑。 整整兩日過去,城下棋陣,依舊出于僵滯狀態(tài)。更多的名士和手談大家從江南江北各地趕來,然而無一人能想出一個完美的破局之策。 次日夜里,天空開始飄起小雪。 天寒地凍中,暮云關依舊燈火通明,所有觀戰(zhàn)名士,觀戰(zhàn)士兵,所有下屬國國主公卿,都枯坐在紛飛的雪花中,望著那黑白糾纏的棋局出神。 名士們大多是文人,身子骨文弱,在寒風凜冽的關外之地,苦熬了兩日,已經(jīng)有些漸漸撐不住,搓著手道:“這可如何是好,依我看,這棋陣還未破,咱們?nèi)司拖葍鏊涝谘┲辛恕!?/br> 另一人則道:“你就知足吧,好歹這只是棋陣對決,而不是真正的流血戰(zhàn)爭,真打起仗來,那些將士,還不是要露宿野外,冒雪沖鋒陷陣,不知要死多少人。哪如現(xiàn)在,你我只是受些苦寒而已,但好歹還有酒喝,有rou吃?!?/br> 這話倒是觸動不少人的心腸。 “是啊,若能天下太平,誰喜歡流血戰(zhàn)爭?!?/br> “江國太子提出以棋陣對決代替大軍拼殺,實在是造福蒼生之舉。只要海清河晏,天下太平,其實誰勝誰輸,又有什么關系呢。” 正這時,兩側(cè)高臺上,再度有沉悶鼓聲想起。 無數(shù)名士都紛紛仰首望去,只見紛飛雪花中,一南一北兩位太子,隔著遙遠的城樓對望一眼,再度同時擂響了戰(zhàn)鼓。 而伴著鼓點,城下的棋陣,也發(fā)生了驚人變化。 因原本如藤蘿巨木糾纏在一起的白子與黑子,竟涇渭分明,同時開始往左右兩側(cè)散去。白子在為黑子讓路,黑子也在為白子讓路。 六百名白衣甲兵與六百名黑衣甲兵,迅速占據(jù)棋盤左右兩側(cè),重新結(jié)成一條長龍。鼓點密密,震蕩在每一個人的心口,棋盤左右,再度出現(xiàn)一條白色巨蟒與黑色巨蟒,棋盤竟回歸了最初始的狀態(tài)! “這黑子白子,真的分開了?!?/br> “天下蒼生,這珍瓏棋局的破局之道,原來是退,而不是進!” 白色巨蟒與黑色巨蟒沒有再激烈撕咬,而是圍著巨大的棋盤,開始同時合圍。鼓點越來越急,雙方甲兵移動的速度越來越快。 白蟒包裹住黑蟒,黑蟒又反過來包裹白蟒。 兩個蜿蜒如長龍一般的一字長蛇陣,開始以天為幕,地為席,畫起巨大的八卦陣圖。所有人神經(jīng)繃緊,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那迅速移動的黑子白子看。 所有人幾乎忘記呼吸。 因無人能預料,最終是白子合圍住黑子,完成八卦陣圖最后一筆,還是黑子包裹住白子,定下這一局勝音。 激越的鼓點聲中,城門樓上,忽然再度響起琴音。 這次不是纏綿之曲,也不是戀人之曲,而是一首思鄉(xiāng)之曲。 天下名士,所有士兵都很熟悉的一首思鄉(xiāng)曲。 《采薇》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行道遲遲,載渴載饑,我心傷悲,莫知我哀。(注) 曲調(diào)沉郁傷悲,饑渴交加的戎卒們在行道上艱難行走的畫面躍然眼前,所有士兵都無聲落下眼淚,所有名士都站了起來,望著高臺上擊鼓的太子,望著城下于風雪中列陣的士兵,不知誰突然振臂喊了一聲“止戈休戰(zhàn)”,一時間,止戈之聲聲震九霄,響徹在暮云關上空,久久不絕。 而幾乎同時,黑子和白子也在八卦陣圖的最外圍相遇,共同完成了合圍。 竟各占半圈,誰也不多一子。 第102章 火焚青雀1 “和局!是和局!” 驚嘆聲四起,所有名士激動歡呼。 即墨清雨隨隋帝一起立在觀賽臺上,目光再度渾濁。 而與此同時,暮云關外,忽然冉冉升起無數(shù)孔明燈,萬千明燈,華麗壯美,如同星子一般鋪滿夜空。 江蘊放下鼓槌,立到城門樓前,玉帶飄揚,往對面高臺上望去,隋衡也恰好遙遙抱臂望來,身后跟著一眾隋國將領謀士,他張臂揮手,眉峰張揚,桀驁一笑,高聲道:“容與殿下,孤這第三件見面禮,你可滿意?” 江蘊沒有說話,但輕輕揚起了嘴角。 跟著后面的范周皺起眉,覺得這個隋國太子,實在是行事太招搖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殿下與他有多深重的情義呢! 對面城樓上,江帝亦神色凝肅打量著城下那巨大的八卦圖案,柳公在后笑道:“這可真是值得載入史冊的一幕?!?/br> 江帝沒有說話,抬頭看著那些飄在天上的孔明燈,忽問:“太子和隋國太子相識么?” 云懷和一眾守將如履薄冰立在后面,聽了這話,都微微變色。 云懷性情穩(wěn)重,知道這話不能亂答,忙謹慎回道:“殿下破壞過隋國太子幾次南征計劃,還射傷過隋國太子的手臂,隋國太子一直耿耿于懷,十分痛恨殿下?!?/br> 江帝沒再問什么。 隋帝也皺眉望著那些燈,再度將徐橋叫來,問:“太子又在搞什么?” 徐橋也有些無地自容,硬著頭皮答:“殿下說,要讓天下萬民看到他愿意止戈休戰(zhàn)的決心?!?/br> 隋帝冷笑。 “天下萬民?” “朕看他是又開始在人家面前臭顯擺了!” 徐橋:“……” 隋帝道:“讓太子立刻過來見朕?!?/br> 徐橋應是。 隋帝來到營中兩日,已經(jīng)把這陣子前線發(fā)生的所有事了解清楚,隋帝已經(jīng)不是心梗,而是震怒。 他知道兒子是個狗脾氣,卻沒料到,兒子敢如此兒戲軍情! 隋帝坐在中軍大帳里,特意屏退了左右,等隋衡一進來,就拍案道:“跪下!” 隋衡衣服都沒來得及換,撩袍跪落,正色行過禮,道:“父皇有事,直接派人過來傳個旨就是,怎么還千里迢迢的親自駕臨?!?/br> 隋帝冷笑。 “若非親自過來,朕怎么知道,大隋有你這般出息的太子,竟敢拿三十萬大軍當兒戲!” “朕聽說,今日這棋陣對決,還是那江國太子想出來的主意。你與朕說句實話,若無今日這一場對決,你原本打算怎么辦?” 隋衡也沒什么可隱瞞的。 道:“兒臣打算退兵?!?/br> “你說得輕巧!三十萬大軍,一行一動要牽扯多少事,你說打就打,說退就退,你把你太子威信置于何地,把朕的威信置于何地!便是那顏氏,也做不出如此荒唐離譜的事!” “你這太子之位,若是做膩歪了,就直接說!犯不著用這種方式來氣朕!” 隋帝脾氣溫和儒雅,鮮少有如此發(fā)脾氣的時候,魏延和宮人們侍立在外,聽了這話,都心驚膽戰(zhàn),屏息凝神,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響。 隋衡道:“兒臣也是沒辦法,誰讓兒臣喜歡他呢。父皇若要責罰,就責罰吧?!?/br> “沒辦法?” 隋帝冷哼。 “朕看你有辦法得很,沒辦法,你能把人家的小皇孫都擄過來,逼著人家跟你好?你是太子,人家也是太子,朕雖不知,人家以前怎么就落進你手里,讓你占了個大便宜,可如今,人家既然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家室,你也該認清自己的身份。” “朕警告你,和談可以,但你必須立刻把那江國小皇孫還回去,絕不能用這種下作方式逼著人家跟你好?!?/br> 隋帝的擔憂當然不止于此,隋帝更擔憂,隋衡會因為一己私情,置大隋利益于不顧,這是一個太子的大忌。 隋衡神色頓時有些古怪。 而后問:“父皇已經(jīng)見過那小東西了?” “什么小東西,朕警告你,這一回,你再敢胡鬧,朕決不輕饒!” 隋衡接著:“父皇瞧著如何?喜不喜歡?” 隋帝沒好氣道:“那是江國的小皇孫,朕喜不喜歡,和你有關系么!” “當然有關系了,他可不止是江國的小皇孫。” “那是什么,難道還能是朕的小皇孫?!” “是啊,就是您的小皇孫。如何,長得夠漂亮,夠給您長臉吧?” 隋帝一愣,以為兒子是瘋了。 江蘊回到關中,才知道江帝駕臨的消息。 江蘊邊走邊問云懷:“為何不立刻告知孤?” 云懷道:“是陛下特意吩咐,不要驚擾殿下的。” 江蘊直接往江帝落榻之處行去,剛到宮室門口,就見楚王江瑯一把鼻涕一把淚地伏跪在地,對著里面大哭請罪。 見江蘊過來,江瑯眼里流露出一抹得意色。 江蘊沒有理他,直接讓侍從進去傳話。 侍從很快出來,道:“陛下請殿下進去?!?/br> 江帝一襲燕居白袍,坐在案后,正披散著頭發(fā),由柳公梳頭。 江蘊直接在殿中跪落行禮,道:“兒臣見過父皇,迎駕來遲,望父皇見諒?!?/br> 江帝抬頭,讓柳公停下,退到一邊,方開口:“無妨,是朕的意思,不讓他們擾著你,起來吧?!?/br> 江蘊沒有動,道:“兒臣有罪,請父皇責罰?!?/br> 江帝靜默了片刻,問:“你有何罪?” 江蘊道:“兒臣擅做主張,訂下了與隋國對決的籌碼?!?/br> 江帝打量著這個幼子,好一會兒,道:“你是太子,又在前線督戰(zhàn),朕允你事急從權。不過,朕很好奇,那隋國太子,出了名的野心勃勃,好武好戰(zhàn),為這次南征,已經(jīng)準備了近兩年,他是如何輕易答應與你以棋陣對決的?” 江蘊抬起頭,道:“父皇可看到今日天上那些孔明燈?” 江帝沒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