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和敵國太子有了崽崽后 第1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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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侯正獨坐案后,提筆寫字,不時掩唇低咳幾聲,聽到腳步聲,以為是趙忠,道∶“先擱下吧?!?/br> 然而那碗藥,還是放到了他面前,并一片青色袖影。 段侯一愣,陡然意識到什么,抬頭,倏地一愣,手中筆,砰得墜落于地。 江蘊端起藥碗,舀了一勺藥,道“我喂您喝吧?!?/br> 段侯眼里水澤,緩緩流了出來。 好一會兒,道“是父王不好,應該先去看你的。” 半個時辰之后,江蘊從聚英堂內(nèi)步出。 隋衡立刻迎上來,牽住他手,問“如何” 江蘊點頭,笑道“我們回去吧?!?/br> 聚英堂門口,一襲墨裳緩緩步出,立在屋檐下,目送兩人離去。 出了庭院,兩人再度遇到齊子期。 齊子期驚喜上前和江蘊見禮,他不傻,自然知道父王真正的心結(jié)在哪里,所以十分驚喜意外,江蘊能過來。 或者說,江蘊愿意過來。 兩人一道在庭院中走,江蘊道∶“他這一生很不易,經(jīng)歷了很多苦楚,以后,你要好好照顧他,不要再讓他擔心了?!?/br> 齊子期點頭。 “我知道,以后,我會學著做事,不讓他太cao勞。” 見江蘊隱有告別之意,他忍不住道∶“那你呢你真的要離開么” 江蘊看了眼仍立在不遠處的隋衡,笑了笑,道“是,以后,我應當很少再來這里了。我有自己的責任,還有很重要的人要陪伴。我要回去屬于自己的地方了。” 齊子期知道大勢不可逆,忍不住又是一陣神傷。 期間江帝醒了一次,江蘊讓醫(yī)官開了安神的藥方,依舊讓江帝維持了安睡狀態(tài)。 江蘊偎在隋衡懷中,道“就讓這一切,到此結(jié)束吧?!?/br> 又兩日,隋衡正式班師回朝。 出城之時,段侯領著五百椴國遺民,到城門前相送,以趙忠為首,遺民們對著兩位太子背影,沉默跪了下去。 城門樓上,響起琴音。 段侯一襲墨裳,坐在高樓之上,撫起弦音。 清和圓滿的曲調(diào),是一首祈福曲。 第121章 青梅之約5 南北和談還有許多細節(jié)待敲定,大軍中途除了短暫的休整用飯,沒有在東州境內(nèi)多做停留,出了雍城,就直奔暮云關方向。 江蘊大病初愈,沒有騎馬,而是坐馬車,和范周、云懷等心腹一道,跟在大軍之后。 范周自從在齊都街頭看到那一幕,如今防隋衡如防賊一般,出發(fā)之時,就主動提出與江蘊共乘一車,好方便商量一些未完全議定的南北和談條款。 在范周看來,即使殿下真對隋國太子產(chǎn)生了一些情誼,這種情誼也不宜長久下去,一則隋國太子無論從體力還是性格來說,都與殿下并不登對,他擔心殿下會受欺侮。二來,兩個太子墜入愛河,很容易因私情影響國事。 至少在南北順利完成議和前,殿下不宜與隋國太子有太多交集。 殿下自幼缺少父母疼愛,很容易因為一個人的熱烈追求而心軟,身為謀士,他有義務為殿下?lián)踝∫恍┬膽巡卉壍囊袄恰?/br> 這日傍晚,大軍出了東州邊境,在野外安營扎寨。 雙方兵馬涇渭分明,各占據(jù)一塊地盤,隔空相對,吃飯也是各吃各的。江蘊在車中休息了兩日,見云懷帶著士兵們在架起籌火烤野味,和范周道“先生若不急著說剩下的事,我們也去嘗嘗吧?!?/br> 這兩日,江蘊大多是在車里用飯,范周時刻陪著,把馬車守得密不透風,不給隋衡一點靠近的機會。 聽說江蘊要出去,范周雖然很擔憂會引來對面那頭野狼的覬覦,可殿下餓了,看起來似乎很饞云懷烤的野味,他也不好說什么,忙放下手中文書,稱是,陪江蘊一道從車里下來了。 空氣里彌漫著濃郁的rou香,除了江國這邊,更大更濃烈的香氣,是從對面隋軍大營飄出來的。 同時混雜的還有酒香和說笑聲。 青狼營乃隋軍精銳,自初建起,就跟著隋衡在北境出生入死,營中個個都是在尸山血海中摸爬滾打慣了的,性情豪爽,不拘小節(jié),此次攻打齊都,得益于齊王那方藏寶室,每人都獲得了豐厚封賞,又一舉搗毀了青雀臺那樣臭名昭著的禍害之地,為天下除害,將士們心中暢快,終于有機會大口喝酒大口吃rou慶祝一番,一些將領甚至縱聲高歌。 云懷見江蘊出來,也連忙起身迎上來,引著江蘊到籌火邊坐下,一道烤火。圍坐的還有其他將領謀士,見太子殿下過來,忙要起身行禮,江蘊讓大家都坐下,笑道∶“大家不必拘束?!?/br> 江蘊剛坐下不久,就有幾名隋兵抬著半只野味從對面走了過來。 領頭的隋兵笑道∶“這是我們殿下新獵的野鹿,殿下說,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特意讓我們送一半過來,給容與殿下和諸位將軍嘗嘗。” 這個季節(jié),能在山中獵到一只鹿并不容易,一般人也不會選擇這種時節(jié)進山獵物。 眾將士早就聞到了對面飄來的奇異rou香,見是野鹿,都饞得不行,江蘊自然沒有推拒之理,讓士兵收下,道“替我謝謝你們殿下?!?/br> 范周一陣心梗。 他就知道,只要殿下一露面,就會被對面那頭野狼給盯上。 隋衡也確實正坐在對面盯著江蘊,身邊圍著徐橋等心腹將領,他隔著夜色與火光,看他一襲青色長襖,優(yōu)雅地跪坐在火堆邊,手里握著一只雞腿,小口小口地啃著。 隋衡忽然想起,他們在崖底初見的時候,他也是這般,優(yōu)雅坐著,一小只雞腿,慢條斯理地,足足哨了小半個時辰。 他當時就想,世上怎么會有如此嬌氣又講究的人。 像只嬌貴的小貓咪。 他只看一眼,就忍不住想叼回狼窩里。 只是沒想到,這勾他心魄的小貓咪,會是他一直視為死對頭的江容與。 不過,這也側(cè)面印證,他的眼光還是很不錯的。一般的人,怎么可能輕易入他的眼。 隋國太子殿下的驕傲與自尊,瞬間得到了另一種滿足。 徐橋正割了塊鹿rou吃,見隋衡視線所望,忍不住想提醒自家殿下注意一下影響,別老盯著人家對面的太子看。 像個見色起意的登徒子一般。 “殿下,吃rou。” 徐橋給隋衡塞了塊rou過去。 隋衡道∶“孤真是等不及了。” 徐橋便問“殿下等不及什么” 隋衡“等不及將他娶回來。” 徐橋自然也想好事早成,免得殿下天天跟頭望梅止渴的大灰狼一般,天盯著人家對面看,忙問“這么大的事,殿下可與陛下商議過了” 自然。剛班師那會兒,孤就去信給父皇了。 “那皇后娘娘那邊” “還沒說,孤怕她驚喜過度,暈過去了?!?/br> “……” 吃完野味,范周依舊寸步不離地跟著江蘊回到馬車里。 兩人又商議了一些遺留問題,范周不敢讓江蘊cao勞太久,說完事,就讓江蘊休息,自己則坐在一邊打盹兒。 江蘊看他一把年紀,堅持得辛苦,道“有一件事,孤忘了和先生說?!?/br> 范周忙作出側(cè)耳恭聽的姿態(tài)。 江蘊微微一笑,道“孤要成婚了。” 范周一愣,心臟幾乎都停跳一拍,一下有些反應不過來。來暮云關這么久,沒見殿下最近對哪個女子中意啊。 江蘊道“新郎,先生也是很熟悉的?!?/br> 范周更茫然“新郎” 江蘊點頭。 “他姓隋,叫隋霧初。”“是孤心悅之人?!?/br> 范周∶“…” 范周要不是心臟還算強大,恐怕要當場暈過去。緩了好一陣,問∶“殿下———可是認真的?” 江蘊道“這種事,孤怎會與先生說笑。孤知道先生在擔心什么,先生放心,孤不會因私情耽誤國事,同樣,他也不會?!?/br> “而且,對天下子民來說,南北和談,還有什么比南北聯(lián)姻更穩(wěn)固的形式?” 范周暈暈乎乎地飄出馬車。 半路遇上云懷,云懷看他臉色不正常,忙關切問∶“先生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適?” 范周把他拉到一邊,悄聲說了此事。 云懷倒沒有多大意外,笑道∶“先生聰明一世,怎么這時候倒糊涂了。難道先生沒有看出來,那隋國太子,為何會突然退兵,同意以棋陣的方式與殿下對決,和平解決這場戰(zhàn)事么?” “那隋霽初是何等人,何時顧忌過自己的名聲,若他真想拿下暮云關,完全可以強行攻城,與殿下決一死戰(zhàn)?!?/br> 范周嘆道“我也不是沒瞧出來。只是真到了這一日,總有些不放心,總擔心殿下跟著那頭狼,會受委屈?!?/br> 云懷道“你我跟隨殿下已久,先生還不了解殿下是何等性情么?殿下看似溫和,實則心中最有主見和決斷?!?/br> “一般人,是不可能讓殿下動心的。隋霧初少年英雄,武力謀略皆有,又貴為隋國太子,這天下間,也沒有比他更配得上殿下的人了?!?/br> 范周還是有些暈乎。 “可他之前明明對殿下恨之入骨,自打見了殿下的真容,就開始態(tài)度大變,我真是擔心,他只是一時見色起意。” 云懷道“也許也能稱為一見鐘情” “不管是見色起意還是一見鐘情,這大婚之前,咱們務必盯緊了,三媒六聘,所有流程,絕不能讓殿下受一絲一毫委屈?!?/br> “還有小皇孫,如果殿下與隋國太子成婚,小皇孫的身份,就實在太尷尬了。為了小皇孫的安全,咱們必須得把小皇孫立刻討要回來?!?/br> 范周迅速恢復了另一種戰(zhàn)斗力。 范周剛離開馬車,隋衡就躥了進來。 隋衡黑著臉,顯然這兩日被當做賊一樣防著,心情很不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