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和敵國太子有了崽崽后 第1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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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蘊還是忍不住笑。 隋衡便去撓他咯吱窩。 兩人玩鬧了會兒,不敢鬧出更大動靜,再驚動范周,江蘊拉他手,讓他坐下,道∶“范先生忠心耿耿,心思細膩,是擔心我吃虧?!?/br> “等我們成婚之后,先生自然不會再插手我們的私事?!?/br> 隋衡不是不講理的人,自然不會因為范周忠心護主而同范周計較。 出去游蕩一圈,隋衡腦子已經(jīng)清醒了,他從懷中取出一物,塞到江蘊手里∶“這個拿著。 江蘊一看,是個手爐,外面還包著一層獸皮。 不由好奇∶“你從哪里弄的?” 青狼營都是在北境雪山里摸爬滾打過的七尺漢子,平日行軍,是絕不會帶這種一般宮里貴婦人才用的東西的。 隋衡道∶“一個手爐而已,又不是什么稀罕東西。倒是你,這么冷的天,車里既不生火盆,又沒有其他取暖之物,凍著了怎么辦?” 但江蘊卻知道,他必是花費了不少功夫才給他找著一個。 江蘊將那精致小巧的小手爐籠在掌間,嘴角一揚,道∶“我哪有那么嬌氣。” 隋衡屈指,在他腦門上輕輕彈了下。 “這不叫嬌氣,叫愛惜自己?!?/br> 這么久相處下來,隋衡也知道江蘊是什么性子了。早慧,懂事,缺愛,往好了說是心態(tài)好,把一切都看得平平淡淡,往壞了說,就是不知道心疼自己。 太子的身份,謀士們的效忠歸服,更是讓他以更加嚴格的標準要求自己。大多數(shù)時候,只記得自己是江國儲君,而忘記自己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比如此次行軍,江蘊覺得自己坐馬車,已經(jīng)很拖延進度,所以即使手腳冰涼,也不好意思再弄手爐之類的取暖之物。 隋衡真不是不敢想象,過去的十九年,他都是如何自苦的,難怪胃疾拖了那么多年,都不知道療養(yǎng)一下。 不過,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等成了婚,他一定會好好嬌養(yǎng)著他,再不會讓他受一絲一毫苦楚了。 江蘊把手往他面前一伸,帶著點撒嬌的語氣∶“還不夠?!?/br> 隋衡明白過來,挑眉一笑,伸手,用自己寬厚手掌,攏住江蘊的手。 江蘊感受到他掌心干燥的熱度,眼睛一瞇,愜意的偎在了他懷中。寂靜的一方空間里,兩人心跳聲相疊,江蘊感到無比的心安。 范周盯得太緊,隋衡不敢待太久,和江蘊說了一會兒話后,就依舊從車窗悄悄翻出離開。 一日后,兩撥大軍同時抵達暮云關(guān)。 江蘊回了關(guān)內(nèi),隋衡則帶著數(shù)萬鐵騎回了對面的隋軍駐地。 有隋帝和左相即墨清雨壓陣,駐地情況一切穩(wěn)定,隋衡回營的第一件事,就是升帳議事,大賞三軍。 議事結(jié)束,隋衡讓人將陳麒提了過來。 陳麒被五花大綁著,從東州帶回,已經(jīng)全無昔日的意氣風發(fā),但他眼底仍殘留著強烈的不甘與嫉振。 隋衡讓人給他松了綁。 道∶“孤捫心自問,待軍師不薄,軍師便是如此回報孤么?” 陳麒知道,在他逃出隋軍大營的那一步,便徹底失了隋衡這個新任主君。但他并不后悔,如果時光倒流,重來一次,他依舊會選擇孤注一擲,將江容與的罪證公之于眾。 隋衡看他神色,就知道他毫無悔改之心。 隋衡可太知道如何打擊一個人的心志了,他從懷中取出一物,丟到陳麒面前,道∶“你不妨看看這個?!?/br> 陳麒狐疑撿起,看到紙上內(nèi)容,先一愣,繼而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那是一張推薦書。 有關(guān)右相人選的推薦書,陳麒名字,赫然列在首位,后面才是陸濟世、陸安民。 隋衡道∶“這是孤發(fā)兵之前,遞給吏部的名單,一式兩份,原本,只要你安分守己,盡心盡力輔佐孤,是可以得到這個心心念念的職位的,可惜,現(xiàn)在沒有機會了。” 陳麒脊梁骨終于如被抽斷一般,劇烈顫抖起來。 “當然,還有一事,孤想,也應當告知你知曉?!?/br> “當年你去蘭馨宮求見江國太子,遭拒后,步行返回陳都過程中,是否曾遭遇一波山匪截殺?你原本都要死在山匪刀下了,這時,有兩名武藝高強的游俠恰巧路過,救下了你,你便不想知道,那兩名游俠,來自何處么?” 陳麒顫抖抬頭,面孔白紙一般,不解望著隋衡。 隋衡垂目望著他。 “他們,出自蘭馨宮,江國太子麾下?!?/br> “你在江都以文會友,鋒芒太盛,招惹了仇家而不自知。是江國太子得知消息后,特意派人去救人。他雖不知你身份,但他關(guān)照每一位曾經(jīng)拜訪過他的士子。他只是客觀點評了你的文章,在你的眼里,就變成了心胸狹隘,嫉妒針對,你有沒有想過,興許,你提出的那些對策,是真的急功冒進,需要改正,你的自私自負,心胸狹窄,一直延續(xù)到了今日,你為了報復他,甚至不惜用下三濫的手段,在流觴宴上,給他下那種藥。兩軍對戰(zhàn),你更是自作聰明,綁了一個嬰孩,試圖來孤這里邀功,險些毀了孤整個青狼營的名聲。你一步步,將自己推向絕路,若當日你肯用平和心態(tài),虛心接受他的建議,認真反省自己文章中的問題,今日,會不會有不一樣的結(jié)果?” 陳麒無法接受這種崩塌,他搖頭,道∶“不可能,這絕不可能?!?/br> 人的固執(zhí),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何況世上又有幾人能做到像他一般,即使遭遇困厄磨難,仍愿以善意和寬容對待這個世界。 隋衡允許辛美人見了陳麒最后一面。 次日,隋衡在點將臺上,當眾斬了陳麒,并勒令三軍將士圍觀。 他要讓所有人明白,在青狼營,武力固然重要,忠誠是第一法則。 叛國叛主,只有死路一條。 解決完陳麒,隋衡下一步就是開始籌備大婚的事。兩國太子聯(lián)姻,不是小事,流程繁瑣,他必須要回隋都一趟,然后再按照規(guī)矩,來暮云關(guān)過禮,提親。 這在隋軍之中已經(jīng)不是什么秘密,這兩日,營中都處處洋溢著歡悅氣氛。 隋帝命宮人給兩個孫兒都做了漂亮的新衣服。 江諾依舊是雪白的小夾襖,玉雪漂亮,眼珠烏黑,像個玉瓷娃娃一樣漂亮可愛。小郡王隋璋現(xiàn)在也不穿鎧甲了,也要穿夾襖。 大孫兒皮膚黑一些,穿雪色衣服會襯得更黑,宮人裁了黑色的夾襖。 于是隋衡一進隋帝營帳,就看到一黑一白兩個團子相對而坐,正盤膝坐在床上,手里各拿著一只機關(guān)鳥在玩兒。 是隋衡新從東州買回來的。 隋衡和隋帝簡單商量了幾句大婚的事,隋帝沒什么意見,但提出了和江蘊一樣的顧慮。 “諾諾的身世,你打算如何辦?” 隋衡含糊道∶“兒臣已有法子,父皇放心就是,不會讓您丟了孫兒的?!?/br> 隋帝半信半疑望著他。 隋衡敷衍了隋帝兩句,就把江諾抱回了自己帳中。 和小患子究竟從誰的肚子里爬出來相比,他還有更棘手的事情要解決。 隋衡把江諾放到案上。 一大一小,四眼相對。 小崽子在皇爺爺面前乖乖巧巧,一到隋衡面前,就繼續(xù)用冷冰冰眼神打量著他。 隋衡手里握著小崽子的機關(guān)鳥,沉下臉,警告∶“待會兒見了他,該如何表現(xiàn),不用孤教吧?” “一個原則,抱著孤的大腿,作出依依不舍的模樣,不許撒開,聽到?jīng)]有?!?/br> “否則……” 隋衡握著機關(guān)鳥,做出一個虛假的咔嚓動作。 第123章 青梅之約7 江諾睜著烏黑如葡萄的眼睛,歪頭瞅著這個不講理的爹,又瞅了眼爹手里的機關(guān)鳥,高冷地點了下頭。 隋衡早知道這小崽子精得很,雖然不會說話,但已經(jīng)能聽得懂人話,眼下印證了此事,不由大為稀今。 不愧是他生的,和他一樣漂亮聰明。 同時,太子殿下的虛榮心也得到了極大滿足。 小患子走的路還沒他吃的鹽多,就算兩副面孔又如何,還不是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江諾伸出小手,要機關(guān)鳥。 隋衡信手撥弄了兩下機關(guān),讓小患子聽了兩聲鳥叫,然后不要臉的把東西揣進自己懷里,道∶“明日表現(xiàn)好,才能給你玩兒?!?/br> 為了盡可能培養(yǎng)一下父子感情,讓明日的見面顯得更溫馨和諧一些,隋衡臨時抱佛腳,當夜,沒再讓江諾跟著隋帝睡,而是抱回了自己帳中。 “你輕點?!?/br> 看著不著調(diào)的兒子把孫兒撈在臂間,隋帝一百個不放心。 “諾諾肌膚嬌嫩,下次再抱他,你記得換身便服,穿那么重的甲,也不怕格著小家伙?!?/br> “這是尿布,你收好,記得每隔一個時辰就給他換一次,半夜千萬不能偷懶。” “這是睡袍,睡覺前要給他換上……還有早上起來,一定要記好每件衣裳的順序,別穿錯了?!?/br> 隋帝嘮嘮叨叨地囑咐了一大堆。 隋衡爽快應了,回了帳,把小崽子放到自己的大床上,然后從箱籠里刨出一件淺碧色的睡袍,開始給小崽子換。 為了迎接小患子回來,他帳中多添了兩個火盆,暖烘烘的,沒多大會兒,他就先出了汗。 “今夜你老實點,咱們?nèi)兆佣己眠^?!?/br> 隋衡把睡袍先放到一邊,開始給小患子脫衣服。 幼兒的衣服設(shè)計精巧,很多都是暗扣,隋衡尋摸了半天,才找到第一顆扣子。江諾盤腿坐在床上,冰冷著小臉,一動不動,任由隋衡動作。 隋衡費了差不多一刻功夫,才終于把最外層的小夾襖脫掉。 他隨手丟在一邊,開始脫里面的一層,江諾轉(zhuǎn)頭,看了眼掛在床尾,搖搖欲墜的雪白小夾襖,眼神更冷了。 有了第一件的經(jīng)驗,后面順利很多。隋衡脫一件扔一件,很快就把小患子脫光,只剩一件紅色的繡著蓮花魚兒圖案的小肚兜。 看著自己散落滿床的小衣服,江諾瞳孔顫抖,已經(jīng)快要憋出淚。 隋衡渾然不覺,拎起那件睡袍研究了起來,和成人睡袍不一樣,這件嬰兒睡袍,沒有扣子, 只有兩根系帶,但兩根系帶并不是設(shè)計在腰的位置,而且不對稱的縫在睡袍邊角上。睡袍樣式也奇奇怪怪,像兩大片麻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