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過了十分鐘，終于排到司檸。

    陳幼清說：“好吃的話，下次我跟著你一起下車?！?/br>
    司檸沖小jiejie指指牌子上的變態(tài)辣口味：“嗯，我先替你嘗嘗。”

    回到家里，司檸把熱乎著的炸雞放茶幾上。

    打開電視，昨天的跨年演唱會還有重播，主持人一堆堆的，穿的五顏六色，在那里又喊又笑，帶動氣氛。

    司檸叩開可樂喝一口，仗著沒人，打了一個(gè)長長的氣嗝兒。

    不就新年聚會？她自己也能玩。

    司檸戴上手套享用她的變態(tài)辣炸雞，第一口下去，差點(diǎn)原地噴火。

    這也太辣了吧?。?！

    她吐著舌頭給嘴巴扇風(fēng)，咣咣灌可樂。

    客廳的落地鐘在這時(shí)候準(zhǔn)時(shí)報(bào)時(shí)——八點(diǎn)整。

    司檸吸溜著鼻子，忽然莫名想到自己欠他一句“新年快樂”。

    畢竟他上午和她說“新年好”來著。

    *

    黎惜月本科就是在科大讀的。

    那時(shí)季明臣還是個(gè)講師，講解析幾何，她上過他的這門課。

    “我現(xiàn)在又是科大數(shù)學(xué)系研究生了?！崩柘г抡f，“以后還請季老師多多關(guān)照。”

    季明臣回以禮貌微笑：“關(guān)照談不上。我的水平距離教研究生還有很長一段路?！?/br>
    他的聲音一向低沉溫潤，十分好聽，叫人聽著倍感舒服悅耳，也因?yàn)槿绱耍芎醚谏w了他話里的疏離和淡漠。

    黎惜月看著他，臉上還掛著笑，之后向程航和裴卓問好，便沒再多做打擾。

    她一走，裴卓也不用端著了，喝口酒，感嘆：“第n 1個(gè)?！?/br>
    程航陪他喝：“服了?！?/br>
    “什么啊。”張志軒又推了推眼鏡，“你倆說什么？”

    裴卓嘆口氣：“說一個(gè)純情女大學(xué)生又拜倒在季老師的粉筆頭下的故事。”

    季明臣輕哂：“別胡說?！?/br>
    張志軒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這個(gè)黎惜月也看上明臣了？我說呢，我跟她也不熟，碰巧遇上了，干嘛非要和我過來打招呼？”

    “不開眼吶?！背毯綋u頭。

    “可不嘛?！迸嶙空f，“放著我們這么優(yōu)秀帥氣接地氣的好男人不要，去找個(gè)老神仙。老神仙是不能思凡的。”

    “就是就是。”

    季明臣早習(xí)慣這兩人的一唱一和，轉(zhuǎn)頭和張志軒說話。

    張志軒是學(xué)金融的，家里的意思，將來進(jìn)銀行。

    他本心根本不喜歡，因?yàn)楹图久鞒甲隽耸矣?，發(fā)現(xiàn)自己最喜歡的還是數(shù)學(xué)，畢業(yè)工作幾年都還惦記，就毅然決然辭職考研。

    家里人都不同意，但張志軒不動搖。

    “我真沒想到我能考上。”張志軒撓撓后腦勺，“多虧你之前給我的資料，隔三差五還給我講題。”

    季明臣說：“是你有這個(gè)能力。”

    張志軒靦腆一笑：“誒，明臣?！?/br>
    “怎么？”

    “那個(gè)黎惜月真追你?。俊?/br>
    “……”

    不怪張志軒八卦。

    黎惜月外形出挑，聽說以前還是院花，而季明臣這么好的條件，卻一直沒談過戀愛，為什么不試試？

    “哦，你是不是因?yàn)樗鲞^你學(xué)生？”張志軒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嘛?！?/br>
    “……”

    季明臣有些無奈：“是吧。”

    話題就此終止，季明臣找出充電線去找插座。

    裴卓眼尖，一把搶過他的手機(jī)，看到上面還有58%的電量，不禁調(diào)侃：“你是不是有那個(gè)，叫什么？哦，電量焦慮癥?！?/br>
    季明臣拿走手機(jī)，笑笑沒說話。

    程航和裴卓剛才說到一半，程航接著：“你說你買了一輛房車。那找一天去露營啊?！?/br>
    “我就這么想的?！?/br>
    “別帶上我?！睆堉拒幣e手，“我得學(xué)習(xí)?！?/br>
    程航和裴卓一副“瞧你那點(diǎn)出息”的樣子，把目光聚焦在季明臣身上。

    季明臣淡淡道：“三個(gè)大男人去露營？”

    “噫——”

    那兩人起了一身起皮疙瘩。

    裴卓說：“帶上司檸外甥女啊。我好久沒見小仙女了，怪想的。我怎么沒一個(gè)這么漂亮乖巧的外甥女呢?！?/br>
    “乖？”程航指著頭，“這就是她弄的！”

    程航倒苦水一般地控訴了司檸的“罪行”，裴卓聽了之后，連連拍手叫好。

    程航氣夠嗆，又找季明臣求安慰。

    沒想季明臣一聽，放下杯子，跟著裴卓一起鼓掌。

    程航：“……”

    這都什么朋友！

    *

    司檸覺得不對。

    十分鐘里，她上了兩次衛(wèi)生間，而且肚子越來越疼。

    看到茶幾上的變態(tài)辣炸雞，她想大概是吃的又辣又油膩，刺激腸胃了。

    司檸斟杯溫水，慢慢喝下。

    她祈禱能緩解，結(jié)果……更疼了。

    家里沒有備著胃腸藥，司檸害怕，只能給程航發(fā)短信求救。

    這時(shí)的程航正和裴卓在樓下聽駐場歌手唱歌。

    季明臣剛才接了個(gè)電話，下去晚了，正要離開包間，看到程航的手機(jī)亮起。

    他本想帶下去交給程航，就看屏幕上出現(xiàn)的聯(lián)系人寫著：臭丫頭。

    ——[你聚會結(jié)束了嗎？]

    想起離開時(shí)，小姑娘的樣子，季明臣不覺一笑。

    他按滅手機(jī)，屏幕馬上又亮了：[能不能早點(diǎn)回來？我……]

    后面的內(nèi)容看不到了。

    季明臣皺眉，沒猶豫，掏出手機(jī)撥過去。

    司檸正趴在床上煎熬，以為是程航的電話，接起來。

    “你聚會結(jié)束了？趕緊回來吧?！?/br>
    “不舒服？”

    作者有話說：

    ps：黎惜月不是女配哈，文里沒有女配，季老師只有檸檸~

    第13章 、輸液

    又一次以為錯(cuò)，又一次猝不及防聽到那人的聲音。

    司檸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里忽然委屈起來，忍著哽咽“嗯”了一聲。

    季明臣已經(jīng)拿上自己和程航的外套，又問：“哪里不舒服？”

    “肚子疼?！?/br>
    “生理期嗎？”

    司檸顧不上害羞，實(shí)話實(shí)說：“我吃了油膩辛辣的東西。”

    那估計(jì)是急性胃腸炎。

    “司檸，你提前準(zhǔn)備一下，穿好衣服，拿一件厚實(shí)的外套。我和你舅舅馬上回去，很快。”

    “嗯?！?/br>
    “別怕，沒事的?！?/br>
    程航喝了酒，季明臣開車。

    一路上，程航都在數(shù)落司檸越大越?jīng)]邊兒，但每次又都會加上一句“再開快些”。

    季明臣闖了兩次黃燈，把半小時(shí)的路程縮短到二十分鐘。

    別墅里，司檸蝦米似的蜷縮在沙發(fā)一角，扶手那里，搭著一件厚實(shí)的外套。

    “吃吃吃！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