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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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時間,關(guān)梓瑩一直神情恍惚,連姜鯉的壞話都忘了說。 她偷偷觀察沉焰對姜鯉的態(tài)度,從那張總是冷冰冰的臉上,讀出一點兒令她驚疑不定的親昵。 仔細想想,他和姜鯉說的話,實在多得超過正常范圍。 還有那對袖扣,和對方肩上的花形幾乎一模一樣…… 關(guān)梓瑩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慢慢走到沉韻清身邊,吞吞吐吐地問:“姑姑,你之前見過那個女孩嗎?” 據(jù)她所知,連沉韻清都沒有自由出入沉焰家的權(quán)限。 憑什么姜鯉可以? “沒有。她是小焰的同學。”沉韻清憐愛地摸摸關(guān)梓瑩的頭發(fā),并未將姜鯉放在心上,“你不是說想小焰嗎?怎么不趁這個機會跟他多說說話?” “我……”關(guān)梓瑩委屈地撅了撅嘴巴,低頭看看和姜鯉相似的裙子,更覺懊惱,“他根本不理我,只顧著跟別人說話!” 別人? 沉韻清遙遙看了姜鯉一眼,輕輕挑了挑眉,摟著關(guān)梓瑩的肩膀安撫她:“晚宴過后,我讓小焰邀請你跳第一支舞?!?/br> 關(guān)梓瑩回嗔作喜,響亮地“嗯”了聲,興奮地拿著化妝包去更衣室補妝。 晚宴盛大又熱鬧,沉韻清以姑姑的身份致辭,表達了對沉焰的祝福和期許,緊接著客串主持人,言辭風趣幽默,將氣氛推向一個又一個高潮。 “你姑姑好有氣質(zhì)……”姜鯉小聲和沉焰說著話,謹慎避開從沒吃過的名貴海鮮,盛了碗當歸雞湯,“她結(jié)婚了沒有?” 同樣是瑣碎的家長里短,姜鯉問出來的問題,總讓沉焰更愿意回答一些。 他用雪白的餐巾擦了擦嘴角,低聲道:“離過兩次婚,現(xiàn)在單身。” 歲月從不敗美人,他這個姑姑,是位風華絕代的人物。 兩任姑父都是不同領(lǐng)域的佼佼者,為她神魂顛倒,做盡荒唐事,卻沒能夠長長久久地留住她。 姑姑的男伴常換常新,自己也樂在其中,活得十分瀟灑。 身為外甥,他從沒覺得姑姑的人生態(tài)度有什么不對。 可是……他轉(zhuǎn)頭看見姜鯉眼中閃爍的崇拜和向往,忽然有些發(fā)慌。 不,姜鯉應該不是喜新厭舊的人。 他也不會像姑父們一樣癡狂瘋魔,顏面掃地,變得可笑又可憐。 吃到六分飽,姜鯉放下筷子,悄悄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用力往回吸。 吃得太多,待會兒跳舞的時候不好看。 她試探著問沉焰:“焰哥,你會跳舞嗎?” 沉焰當然會跳。 事實上,他已經(jīng)提前準備好白手套。 他看著姜鯉清麗秀致的眉眼,猶豫著要不要向她發(fā)出共舞的邀請。 伸出戴著手套的手,是不是顯得不尊重? 腦海里浮現(xiàn)出唯一一次肢體接觸所引發(fā)的不愉快,她又是傷心又是摔跤,以至于他有些不確定,會不會再次刺激到她。 還沒想好,姑姑便引導賓客們移步至隔壁的廳堂,進行最后一個環(huán)節(jié)。 她招手喚沉焰過去。 身邊站著換了身小黑裙的關(guān)梓瑩。 姜鯉心里涌起不好的預感,下意識開口叫住他:“焰哥……” “我很快回來?!背裂嬷钢覆逯鴰字Π装俸蔚淖雷樱澳阆热ツ抢锏任?。” 眼睜睜看著他一步步走遠,姜鯉有些心神不寧,低聲道:“他會邀請我跳舞嗎?” 阿言適時出現(xiàn),寬她的心:“一定會?!?/br> 然而,沉焰和沉韻清交談幾句,回頭看她一眼,竟然戴上手套,向姑姑伸出右手。 和長輩跳第一支舞無可厚非,對關(guān)梓瑩氣得發(fā)青的臉色視而不見,他與姑姑滑入舞池,跟著音樂的節(jié)拍舞動。 賓客們兩兩結(jié)伴,加入進來。然而,無論他們的模樣再出色,舞姿再嫻熟,都不如站在最中央的少年閃耀。 沉韻清似笑非笑地看了關(guān)梓瑩一眼,又隔空搜尋姜鯉的身影。 少女安安靜靜坐在主桌,低垂著白凈的面孔,看不清表情。 “我們小焰長大了,很招女孩子喜歡呢!”她笑著調(diào)侃道。 沉焰沒有說話,心不在焉,頻頻回頭,和沉韻清看向同一個方位。 不好不給姑姑面子,不想和不相干的人跳舞,又擔心再次做出傷害姜鯉的舉動,所以,他只能想到這么一個折中的辦法。 也不知道姜鯉能不能理解。 “既然這么在乎,為什么要藏著掖著?”沉韻清看出他的心思,表現(xiàn)出開明態(tài)度,“早戀是難得的人生體驗,我和你爸媽不一樣,不會管教你,還可以幫你保密?!?/br> “謝謝姑姑。”沉焰變相承認了自己和姜鯉的關(guān)系,倒讓女人吃了一驚。 “不過——”她話音一轉(zhuǎn),婉轉(zhuǎn)提醒他,“私底下怎么玩都不要緊,大事上別犯糊涂。” “姑姑是什么意思?”沉焰微微皺眉,沒有聽懂。 “做好措施?!背另嵡逋職馊缣m,巧笑嫣然,“你還小,不知道女人多會騙人,更不知道她們?yōu)榱诉_到目的,可以如何不擇手段?!?/br> 沉焰聽明白她的暗示,忽然覺得透不過氣。 繪著繁復花紋的華麗穹頂直直壓下來,空氣中彌漫著的高級香水味變成致命毒氣,一只只穿著皮鞋或高跟鞋的腳,踏出令人驚悸的鼓點…… 她們憑什么看不起姜鯉?憑什么惡意揣測姜鯉的動機? 她們根本不知道她有多好,更不知道—— 患得患失的那個人,是他,不是她。 他給不了她想要的溫柔體貼,無法觸摸她、擁抱她、親吻她,更不可能像姑姑以為的那樣品嘗禁果。 達摩克利斯之劍始終懸于頭頂,他很清楚現(xiàn)在的平衡是多么經(jīng)不起推敲。 “她不會騙我?!彼貋砬逍墓延纳倌旰鋈槐砺冻鰣?zhí)拗一面。 一曲終了,他將姑姑交給氣度不凡的成熟男士,轉(zhuǎn)過身又急又快地往回走。 然而,姜鯉并未乖乖坐在原地等他。 看著空蕩蕩的椅子,沉焰難以自制地感到恐慌。 她等得不耐煩了嗎?生他的氣了嗎?不告而別,一個人回家了嗎? 他回過頭,茫然四顧,卻從翩躚舞動的人群中,捕捉到姜鯉的身影。 純凈無瑕的少女靠在風流堂哥懷里,嘴角噙著溫柔的微笑,眼睛專注地看著年輕男人輕佻嬉笑的臉龐,耳朵灌滿對方的夸夸其談。 白嫩的左手搭在男人寬闊的肩上,而右手的五根手指,則嵌在雄性修長有力的指間,嚴絲合縫,彰顯異樣親密。 她當然沒有,像他一樣,戴著手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