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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翻找半天,一張表明身份的卡片都沒有,“不知道誰送的,怎么處理?” 林舒斂著眼皮,移開視線。是陳觀南送的。 鈴蘭,花語是幸福永駐。 他回來了。 林舒并不認(rèn)為陳觀南自大到覺得自己就是林舒的幸福,他這人對愛意,對喜歡,從不宣之于口,總是克制又收斂。 他送她鈴蘭,只是因為這不僅是她最喜歡的花,還是當(dāng)年他們婚禮的捧花。 這算什么? “舒姐,這是最后一束了,要不你拿回家吧?!敝硇χㄗh道。 林舒不容置喙地說:“丟到垃圾桶里去?!?/br> “?。窟@挺好看的啊。”助理驚訝,以為聽錯了。 林舒重重地放下保溫杯,將所有的脾氣都傾注到那個無辜的保溫杯上,她一天的美好心情全都被這束花給毀了。 也被陳觀南給毀了。 助理看出她在發(fā)脾氣,有點尷尬地往后退了兩步,把花也挪到她看不到的地方,“那我拿去扔了……” 陳觀南祝愿她幸福,她他媽的幸福在哪里? 林舒的這股無名火來得特別快,她用力抿了抿唇,然后從包里拿出紙,寫下一行字,是一個地址。 她交代助理:“明早把花送到這個地址,讓司機親自交到姓陳的手里,跟他說我不稀罕!” 第58章 顧燕清在休假, 沒什么事他不會過來臺里,何況還有遇到前女友的風(fēng)險。 他還沒有想好怎么面對葉校。 A社和電視臺是關(guān)聯(lián)單位,他的父母受邀參加元宵晚會, 凌晨一點應(yīng)酬結(jié)束,趙玫已經(jīng)讓司機回家了,便打電話讓顧燕清過來接他們。 他到的時候是十二點半,電視臺門口亮如白晝,觀眾和表演嘉賓也正在散場。他把車開去員工停車場, 給趙玫發(fā)了定位。 他坐在車?yán)锏攘艘粫汛皯舸蜷_, 讓車內(nèi)的溫度降一降, 然后閉上眼睛小憩, 但沒睡著。 驀地,半降的車窗被人敲了下,他的意識在迷迷糊糊中還以為是半夜炸彈從房頂飛過,身體里某些細(xì)胞被激活,他迅速睜開眼睛。 葉校站在他的車邊, 一臉凝重地看著他。 看到這張臉, 他的驚訝程度并不比面臨轟|炸小,他起了起身,下意識用一貫對她的口吻問道:“葉校,怎么了?” 昏黃參雜著鉛灰的光線, 氛圍宛如午夜的機場,寧靜而祥和, 葉校的眼底浮現(xiàn)一層略僵硬的笑, 她輕聲說:“我看你開著窗戶, 睡著了。” 顧燕清推開車門下來, “嗯”了一聲。 “晚上有風(fēng),你這樣會感冒的?!比~校提醒道。 顧燕清又應(yīng)了一聲,幾乎沒有落定的字音,非常沙啞含糊,“還有事嗎?” “……”她勾了下落下的碎發(fā),別在耳后,小聲道:“沒了?!?/br> “顧燕清。”一道溫柔的女聲憑空出現(xiàn),還有由遠(yuǎn)及近的腳步聲。一對中年夫婦挽著手臂走過來,葉校認(rèn)出來,是他的父母。 趙玫的目光禮貌落在葉校身上,沒說話,似在等著顧燕清介紹一番,她不記得和葉校有過一面之緣了。 顧燕清沒有開口的意思,只是看著葉校。 葉校感受到一絲尷尬,她不知道該不該打招呼,便笑了笑,“我先走了,再見?!?/br> 趙玫看著她,也笑道:“很晚了,我們送你吧?!?/br> 葉校婉拒:“謝謝阿姨,不用了。” 趙玫緩緩“哦”了一聲,看見她脖子上掛的工作牌,明白了什么,然后拉開車門,讓顧懷河先上車,然后自己也坐進去了。 顧燕清還站在車門前,微斂著眼皮,看向她,“你要我送嗎?” “我今晚加班,不回去睡?!比~校搖了下頭,看他只穿了件毛衣,說:“你上去吧。外面很冷。” “那好?!彼狭塑嚒?/br> 葉校走到電梯口才察覺出有些奇怪,顧燕清父親的腿好像不是很方便,剛剛朝他們走過來的時候,步伐也不是特別自然。 她進到電梯里,忍不住重重呼出一口氣。 其實主動找他說話,她是有點慌張的,提醒他感冒不過是個借口,地下車庫并沒有風(fēng),開一會兒窗戶凍不死人。 但是她也只能找到這么拙劣的借口了。 葉校從來都是個坦蕩膽大的人,包括第一個跟他做,看到他毫無遮掩的身體,彼此擁抱進入都沒緊張,這會兒只是簡單同他說句話,竟然有些心虛了。 顧燕清對她依然有禮貌,看見她就下了車,但是那句“還有事嗎?”又顯得諷刺,除了禮貌他已經(jīng)對她無話可說。 葉校閉了閉眼,早知道顧燕清不會輕易與她和解,但走到了這一步才意識到,真的會有刀子往身上掉的。 她會因為對方不那么熱絡(luò)的態(tài)度而失落,這太矯情了,也只有真正體會過被曾經(jīng)親密過的人疏遠(yuǎn)了才明白這感覺是真實存在的。 回到家已經(jīng)是后半夜了,沒有什么時間睡覺了,她洗完澡,坐在桌前整理了一下資料,堅持到五點二十,然后洗漱換衣服,去樓下買早點。 五點四十五分,林克堯打電話給她,說已經(jīng)到樓下了。 葉校提著拉桿箱下來,看到黑漆漆的馬路邊打著雙閃的車,林克堯正沖她揮手,葉校問:“你吃早餐了嗎?” 林克堯傻乎乎地坦白道,“我起來只刷了牙,臉沒洗,頭沒梳,還能接觸早餐這么高級的東西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