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對我了如指掌 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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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有一疑問:“翊王輕功天下第一,若他一口咬定自己就是神仙,到那時老爺該如何證明?” 正在吃飯,準備一會吃飽好去夜下蹲守的容懷仲頓了頓,微微蹙起眉角,一瞬又松散開了。 “這事不難,婉兒不是給他建了個小廟,他若是真的神仙,就當著婉兒的面鉆進去,若鉆不進去就是假!” 對于一個一心揭發(fā)壞人嘴角,被逼急了的老父親來說,什么招想不出來。 管家說:“這招妙,只是怕不會惹怒王爺? 容懷仲憤憤,碗里的米飯氣的都沒心情吃了。 “他爬我閨女墻頭,哄騙我閨女說他是神仙,我沒生氣就不錯了,他生氣,大不了老夫這官不做了就是!” 他就是官不做了,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家女兒被誘拐! 管家暗暗豎起大拇指,“老爺威武?!?/br> 結(jié)果經(jīng)做好最壞打算,大不了官不做了,也要揭穿丑惡嘴臉的容懷仲,在女兒的院子里這一蹲,就蹲守了大半個月。 女兒的院子里靜悄悄的,就連大麗花和大菊花兩只小獸,白日里蹦跳累了,到了晚上也睡得無比香甜。 容懷仲每日警覺跟銅鈴似的,但除了兩只狍子偶爾打呼磨牙,順帶排排氣外,竟沒有任何風摧草動,愣是連個人影子都沒見著。 起初前幾日,容懷仲的勁頭還很足,精力也算充沛,可大半個月下來,再有士氣的兵將也要被這一分一秒無事發(fā)生的寂寞消磨得毫無斗志。 再加上他白日還要當值,夜里蹲守又不能得到很好的休息,最后竟是不知不覺靠著墻根睡著,神仙沒等來,還染了風寒。 管家覺得這樣下去總不是個辦法,畢竟你也不知道這翊王殿下什么時候興致一起就飛過來,萬一一輩子不起,那老爺難道還要守一輩子不成? “老爺,您白日還要忙公務(wù),夜里這樣熬,身子肯定是要吃不消的,要不先別蹲了?” 管家擔心老爺身體,勸說說。 容懷仲一連大了三個噴嚏,卻說:“不行,我一定要等到!” 他都守在那大半個月了,些半個月翊王沒來,保不齊這幾日就會過來,前面耗費了那么多時間和精力,如今什么都沒得著就讓他放棄,他怎肯死心。 萬一今日他不去,恰巧今日翊王就來了,他豈不是要后悔死? 管家見老爺堅持,知道這辦法不行,于是想了想,想了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依老奴看,要不您就在小姐的院子里栓條狗吧,夜里有人來它肯定是要吠的,老爺您聽到狗叫聲在往小姐院子里趕,這樣也不遲?!?/br> 容懷仲一聽,這個辦法好,以狗代替,既不用他親自去守,也不會錯過任何風吹草動,兩全其美,實在是妙。 可他高興之余,仔細品了品,卻品出了些不一樣的味來,這辦法似乎在怪外抹角的說,他還不如一條狗…… 心里雖是這樣想,但容懷仲一大早還是去了集市,讓管家?guī)Щ匾粭l大黃狗,送進女兒院子里。 婉婉的院子里本就養(yǎng)了翊王托為代養(yǎng)兩只狍子,這兩只狍子已經(jīng)認為這個院子屬于它們的領(lǐng)地,突然又加入一只大黃狗,院子里一瞬間就熱鬧了起來。 而對沒見過狍子的狗來說,這兩個長相奇奇怪怪的不明生物,它滿腦子都是疑問,這兩是個什么玩意? 于是起初是狍子攆狗,想要把它趕出這個院子,捍衛(wèi)自己的領(lǐng)土。 而后作為新來的,氣勢上本就落了下風,可是它跑著跑著,猛得一回頭,卻發(fā)現(xiàn)這倆貨竟是吃草的,那它還怕個啥? 于是不但半柱香的功夫,局勢就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狗開始字體起了狍子。 而當狗發(fā)現(xiàn),當狍子遇到危險,逃起來不是用跑的,而是用跳的時候,它更是玩性大發(fā),撒腿去追,等它們跳起來后,狗子也在后面學著,歡快的跳…… 婉婉窩在繡床里睡得正香,結(jié)果卻聽到院子里發(fā)出鍋碗瓢盆破碎的聲音。 她翻身,又在床上打幾個滾,把被子蒙在頭上繼續(xù)睡。 結(jié)果卻聽楓荷大叫一聲,石破天驚的,把婉婉霎時驚得坐起來。 隨后又是楓荷的威脅,“你們幾個闖了這么大的禍,看一會小姐起來怎么打你們!” 楓荷也只是呵斥的嚇唬嚇唬,打肯定是不能打的,但小姐生氣是肯定的了。 楓荷一邊收拾殘局,一邊道:“這是供果,你們有好端端有水果不吃,吃這個干什么?要得道升仙嗎?” 頭一句話婉婉自然聽的模棱兩可,不知道院里的兩只小獸是惹了什么禍被罵,但后面這句,婉婉明白了。 她跑出去一看,果然,仙人的神廟前擺放得整整齊齊的供果,被三個小壞蛋吃得跟狗啃似的。 “這是誰家的狗?” 大麗花和大菊花是她養(yǎng)的,她自然會承擔主人監(jiān)管不利的責任,該教訓還是要教訓,該警告也還是要警告。 但那只狗顏色土黃,顯然是個生面孔的大狗,吃了仙人的供品,惹了這么大的禍,她怎么也得要讓它的主人知道,好好罰罰它! 結(jié)果衣mama說:“姑娘,這狗也是你的,是老爺今兒一早送來您這養(yǎng)的。” 婉婉一口氣嗆回去,扶額問:“父親送來狗干什么?” 拿她這當動物園嗎?院子里已經(jīng)養(yǎng)了兩只,再送來一只,這房蓋還不得掀了。 衣mama說:“老爺說他沒時間,先放姑娘這寄養(yǎng)著?!?/br> 婉婉望天,翊王寄養(yǎng),她父親也寄養(yǎng),她還想養(yǎng)一只小貓呢,請問此刻正在誰家寄養(yǎng)? 大黃狗似是瞧出了婉婉很是不情愿的樣子,它吐掉嘴里的果子,一步一步走到婉婉跟前,一雙黑溜溜的眼睛望著她,盡是渴望與可憐。 衣mama說:“這只黃狗是老爺今早在集市上買的,尋常人家養(yǎng)狗,都是打小開始養(yǎng)的,像這樣已經(jīng)長成了,脾性已定的,沒人愿意養(yǎng),大多都是被狗rou店買走,成了餐桌上的美食,老爺許是見這狗可憐,于心不忍,買了它吧。” 衣mama解說著,老爺喜歡卻沒時間照顧,如此就送到了小姐院子里,想著小姐平時物件,也可以做個玩伴。 但這也只是衣mama的猜想,而真實原因其實是,容懷仲買它,是因為它是一眾狗里,叫的最歡快,聲音最洪亮的那個。 而且老板還跟他保證,這狗看家護院那是一絕,蒼蠅從他家門口飛過,他都都把翅膀咬了。 最重要的是,狗眼能見人眼所不能見的事,譬如牛鬼蛇神,牛頭馬面,魑魅魍魎,反正不管看見是人是鬼,是神是妖,就一個字,看見就咬! 這推銷絕對是推進了容懷仲的心坎里,經(jīng)過老板一頓忽又,容懷仲當即就交了銀子,讓管家把大黃狗帶回家。 臨走時老板還貼心囑咐,這狗不咬主人,不用拴繩,散養(yǎng)效果最佳! 再說回此刻這只在集市上買力表演,終于被容懷仲買走,帶回家里的這條大黃狗身上。 它許是早就猜到了自己的命運歸屬,不能看家護院,就要被送去狗rou店,成為食客們口里的盤中餐。 如此它相當懊悔自己方才與那兩只傻狍子的放縱行為,此刻乖巧聽話得如一只溫順得,叫咬都不會很大聲的小巴狗,匍匐在主人跟前,前后巨大的差距,看著讓人心疼。 婉婉嘆了口氣,蹲下身去摸這只裝得像模像樣的狗頭,它也舒服的隨著婉婉一下一下?lián)崦膭幼?,閉眼。 “你也后悔剛才的事了對不對?” “你想留下來,對不對?” “你不想再被送去集市上賣了,是不是?” 大黃狗下巴搭在地上,用很小很小的聲音,可憐巴巴的“嗚咽”一聲。 婉婉笑了,“小傻瓜,既然父親把你買回來,托付給我照顧,從今以后你就是我的狗了,我怎么能舍得把你送集市上再由人買賣呢,你放心,我會好好的照顧你的,你瞧那兩個被我養(yǎng)得多胖,可見我不是個壞主人呢” 婉婉笑著指一旁那兩只做了壞事被罵,同樣很是心驚rou跳的大麗和大菊。 她耐心說教:“剛剛你們破壞的那個,是南淮仙人的神廟,那是我最最最尊敬神仙朋友的家,以后都不要再去那里搗亂了好不好?否則我會很傷心的?!?/br> 狗子似乎是聽懂了婉婉的話,也知道是自己做錯了,雖然日后犯不犯這時,因著語言不通,著實不好說。 但它低垂眉眼,都不敢抬頭去看婉婉的樣子,活脫脫是個做錯事的孩子。 婉婉拍拍它的頭,夸了聲:“好狗!” 全當它是答應了。 “小姐?!币慌詶骱傻溃按篼惡痛缶斩加忻?,您也給它起個名字吧?!?/br> 婉婉瞧著它明是第一天來,卻并沒有尋常動物半分膽怯,但它刻意接近主人,努力討好的樣子,卻證實著它的內(nèi)心有多不安。 婉婉想了想,“就叫狗蹦子吧?!?/br> 來第一天就把主人的東西打翻,狗蹦子名副其實了。 而后來,當婉婉親眼看見它追著大麗花和大菊花,然后跟著它們一起蹦,婉婉不禁感嘆一句,“狗蹦子真的好能蹦?!?/br> 而當天夜里,狗蹦子就沖著房頂,“汪汪汪”的叫個不停。 容懷仲剛要睡著,忙一個機靈起身向女兒院里跑去,婉婉也是被狗吠聲叫得出屋察看。 只見狗蹦子在院子里,圍著房子一圈一圈不停的跑著,目光則兇狠的望著房頂,汪汪叫著。 而房屋上,一抹橙紅身影見到下面的大黃狗,仿佛丟了魂似的,嚇得不知何去何從。 狗吠聲將人聚集越來越多,容懷仲見到屋頂上的人,大喊一聲:“有小偷,快抓賊!” 那人一聽,毛都炸了,當即一個轉(zhuǎn)身天下屋頂,消失在夜色之中。 婉婉:好失落,那不是仙人呢,仙人才沒這么慫。 容懷仲:唉不是翊王,小偷湊什么熱鬧,白來了。 而那邊去追的家丁道:“不行啊老爺,小偷跑了!” 就這樣父女二人,各懷心思,相繼回去睡覺了,而容懷仲回去路上向管家囑咐道:“再派些人手,咱們府怎么跟個大窟窿似的,誰想來都能來?” 管家鄭重應“是,老奴明兒就去辦?!?/br> - 時間一轉(zhuǎn),便到了八月末,太后壽宴的日子。 容懷仲送給女兒的狗蹦子,也只有剛來的第一天發(fā)現(xiàn)人,吠得不止,后來每天不是和大菊大麗廝混在一起,就是四仰八叉的躺在狗窩里呼呼大睡,容懷仲都懷疑這狗被慣得不知看院了呢。 后來容懷仲旁敲側(cè)擊的問女兒,神仙這段時間可還來過?以此確定這狗是不是開始偷懶了。 婉婉說:“仙人許是在忙,這一月都未曾來過?!?/br> 這對婉婉來說沒什么,畢竟仙人最高記錄一走就走了三個月,一個月對婉婉來說,無甚稀奇。 可這對容懷仲來說就很漫長,因為他急著想要揭發(fā)翊王,翊王一日不來,他就一日不得安睡,總惦記著這事。 想著最近朝堂中并無什么事,他都閑得在吏處支魚缸養(yǎng)魚了。 所以翊王到底在忙什么不來?還是說君王情薄,翊王和女兒接觸著,接觸著也就淡了,如此另尋新歡? 若真是這樣,容懷仲覺得再好不過了,畢竟他也沒想要女兒和翊王有什么不是。 馬車就這樣轟隆隆進了宮門,婉婉是第一次入宮,看著兩側(cè)巍峨聳立的宮殿,不知為何竟有一些莫名熟悉感。 她忽然想起,仙人的府邸除了顏色不同外,這造型就和皇宮很是相同,如此熟悉感由此而來,倒也說得通。 “父親您看,這皇宮和神仙仙人的府邸好像,果然無論神仙還是凡人,皇族的眼光都很一致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