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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對我了如指掌 第96節(jié)

    于是她便問楓荷,給她抹了什么藥,這樣神奇,只一會就不疼了?

    楓荷兩臉茫然:“我沒給姑娘擦藥???姑娘用藥了嗎?什么時候?”

    然后楓荷又帶著疑問,問了圈這屋子里伺候的婢女,大家皆搖頭,說自己沒給姑娘上過藥。

    所有人都說沒上過,可婉婉的屁股上的確還殘留著藥膏淡淡余香。

    如此推理,那么就只剩下唯一的一個人……

    婉婉徹底……

    “啊啊啊啊啊!”

    這回面子里子都丟盡了!

    就在婉婉無助哀嚎,放聲大叫,悲慘得仿佛人生已經(jīng)到了盡頭之時。

    正巧剛剛得知消息,匆匆趕來的容懷仲聽到了這悲壯慘叫,老父親急得徑直沖向房里,嘴里還喊著:“婉兒,我的婉兒,你沒事吧?!?/br>
    婉婉聽到父親的聲音,一股腦得從被子里鉆出來,一頭碰亂的墨發(fā),一雙眼兒通紅的似只可憐的兔子。

    容懷仲見此情景心都要跟著碎了,而婉婉見大父親后,更是“哇”得一聲抱住了老父親的肩膀,委屈哭泣。

    他來時碰見剛出來的翊王,結(jié)果翊王前腳剛走,后腳女兒就哭成了這個樣子。

    不用想也知是怎么回事!

    容懷仲氣急敗壞,渾身抖如篩糠,一面撫摸著女兒的頭,一面安慰道:“婉兒不哭,是不是翊王殿下他欺負你了?婉兒不怕,受了什么委屈盡管與父親說,父親就是拼了這官兒不做了,也要給你做主!”

    婉婉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委屈得不行,可聽到父親的話后,忍著哽咽,忙解釋說不是,“他沒欺負我。”

    “沒欺負?那是吵架了?拌嘴了?”容懷仲自然是把他能想到得都問了一便。

    婉婉紅著眼說:“不是。”

    “那是什么?”

    終于,他在女兒顫抖得,語不成句的敘述里,聽明白了原由。

    原是她昏迷之時,翊王給她上了藥。

    婉婉并沒說具體患處,只說從今以后,她沒見叫人了,更沒臉見先生了。

    這事容懷仲也覺得挺不該發(fā)生的,畢竟男女有別,可翊王也只是情急之下為女兒上藥而已,說到底也是關心,這事兒……

    容懷仲思來想去,也只能勸慰自己的女兒。

    “事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了,再糾結(jié)也于事無補?!崩细赣H語重心長地開解道:“好在你總歸是要和他成婚的,夫妻之間本也不分彼此,你這樣想,心里可能舒解些?”

    小姑娘臉皮薄,遇上這種事,想要坦然接受,的確是需要一些心里過程,容懷仲能體會到女兒的羞窘。

    且他是拼了命的,將視若珍寶的女兒盡全力把婉兒保護好,可有些時候,天往往就是這樣的不遂人愿。

    他越是想要保護,反而越給賊人可乘之機。

    現(xiàn)在他還能說什么?只能盡量得寬慰女兒,不要過不去這個坎兒。

    婉婉吸了吸鼻子,父親說得對,對已經(jīng)發(fā)生得事揪著不放,那就是和自己過不去。

    所以她振作起來,也就不哭了。

    容懷仲更是給足女兒底氣:“婉兒不用怕,別看他是王爺,若日后敢欺負你,爹爹一樣替你撐腰,若是他反悔敢悔婚?!?/br>
    容懷仲擼起袖子,惡狠狠道:“爹爹就跟他拼了!”

    婉婉瞧著父親單薄身體,“噗嗤”一聲就笑了。

    她怎么會讓父親和翊王拼呢,其實婉婉早就想了她和先生之間的未來。

    感情和睦,舉案齊眉,白頭到老自然是最好。

    可感情這種事,誰又能完全說得準?且她清楚知道,她所要嫁得男子是誰,他并非普通人,他所覬覦得位置,和他所擁有得能力,將來若坐上那至高無上的位置,又豈能只愛她一人?

    未來得日子太長,不可控都因素那么多,她不能因為還未發(fā)生得事惶惶不可終日,患得患失,她所能做得就是活在當下,順應她心,嫁給自己喜歡得男子,而剩下得,便只有交給時間。

    “父親,女兒不用您幫我撐腰?!彼粗諠u年邁的父親,而她也早已不是需要躲在父親懷里求庇護得小姑娘,她道,“在婉兒心里,丈夫并不是婉兒的全部,這世上還有那么多好玩的事女兒沒體驗過,有那么多有意義的事等著我,實沒必要似個怨婦似的,只抓著丈夫的心不放?!?/br>
    譬如母親留下來的商鋪,她和柔jiejie的生意,還有鯤縣,等著她開辟銷路的漁民們。

    還有她從沒踏足過各種美輪美奐的山川河流,崇山峻嶺。

    這世上有許多許多有意義的事等著她去做,她此生得意義,自然不是只有嫁人,守著一個人的喜怒哀樂過一輩子這。

    女兒能說出這樣一番話,這般拿得起放得下,身為父親的容懷仲自然很是欣慰也很是放心。

    而此時,同樣因為小姑娘一聲嚎啕,原路返回,正立在門口,默默聽著父女兩對話的男子,漆黑幽眸晦暗不明。

    “她給自己留了這么多條退路,唯獨沒有想過本王根本就沒打算要皇位,更從未想過除她之外,再有任何女人?!?/br>
    立在一旁的祁沨連大氣都不敢喘……

    “這一世,我只想與她一人廝守,既她不肯將本王當做她的全部。”男子瞇起眼眸,攥緊拳頭,狠狠道:“那便從從即日起,本王將她當做本王的全部,死死把她留在身邊,從此再不分離!”

    作者有話說:

    祁沨:呼~虛驚一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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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五章

    “楓荷, 快把銅鏡拿來,我瞅瞅。”

    容懷仲走后,已經(jīng)冷靜下來的姑娘, 不自覺得想要看看自己的患處。

    “姑娘要瞅什么?”楓荷雖不解,卻還是聽話得搬來了又大又圓的銅鏡, 放在床榻邊兒上。

    婉婉一個側(cè)翻身,后背對著外面, 輕輕推下自己的裙褲,一邊察看,一邊還在問楓荷。

    “你快幫我看看,也沒有很下不去眼吧?”

    小姑娘纖瘦得腰枝,弱柳扶風般不盈一握, 而那潔白如璞玉得腰枝下, 卻是青紫一片, 委實慘不忍睹。

    楓荷心疼的別開目光,不忍心去看, “姑娘, 青紫青紫得,好嚇人呢!”

    嚇人二字一出, 婉婉的臉兒都白了。

    她有點忐忑得追問,“那難看嗎?”

    楓荷不知姑娘這難看的定義在哪兒, 搖搖頭道:“姑娘生得美,屁股也美得似玉蘭花般俏麗, 就是這功夫多了幾分姹紫嫣紅而已, 一點都不丑, 可好看了。”

    楓荷這番話, 多少有點拍馬屁的嫌疑。

    “真的?”婉婉有點不信。

    可楓荷點頭, 堅持她是實話實說。

    她干脆也就不聽楓荷得了,忍著疼,扭著身子,自己去看,她擰巴了好久,才勉強看見銅鏡中得自己。

    婉婉忽得松了一口氣,楓荷的確沒有騙她,她的屁股只是上了點顏色而已,并沒有開花。

    她徑自欣賞著,不由給出了一個十分中肯評價,還真的蠻好看的!

    所以今日她在先生面前,也并沒有算徹徹底底丟人呢,至少某些方面還是很拿得出的,是吧……

    小姑娘突兀這樣自我安慰著。

    -

    雖然婉婉傷得并不嚴重,可太醫(yī)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就算沒什么事也要靜養(yǎng),且不易挪動。

    容懷仲為著女兒身體著想,也就答應了高湛的提議,先不要挪動,讓女兒在蕭園住上幾日,待身體恢復了再回去。

    而先生也很是說算話,說給她空間,就真的一連兩天都沒露面,直到第三日傍晚,先生才來看她,順道與她一起用晚膳。

    兩日的修養(yǎng),婉婉已經(jīng)能夠下床走動和短時間坐起身。

    所以下地在桌子上用餐并沒有問題,只是她的凳子上,那一摞厚厚得棉墊子就很滑稽。

    仿佛無時無刻不再提醒她,并且提醒著她身邊得人,她傷得到底是何處……

    高湛瞧著小姑娘躊躇著,說什么都不肯坐下來得模樣,委實有些好笑。

    他自然知道那日他走后,楓荷挨個問了院子里的人,誰給婉婉上了藥,并且父女兩人的對話,他也聽得一清二楚。

    他自然知道小姑娘到底在糾結(jié)什么。

    他夾了塊婉婉最愛吃得小酥rou,以食物誘惑道:“婉兒再不坐下來用膳,一會飯菜都涼了。”

    他為她盛了碗蓮藕排骨湯,“溫熱不燙口,此時喝下去最為暖胃。”

    婉婉也知道自己站著肯定不是辦法,且凳面堅硬,沒有厚厚得墊子做緩沖,最后吃苦得必然也只有自己。

    思來想去一圈,自己吃虧受罪這事她肯定是不會做的,于是小姑娘就這樣順坡下驢,若無其事的徑自坐了下來。

    男子正垂眸飲湯,余光瞧著她,唇角不由自主得勾起一抹淺笑。

    就怕空氣徹底安靜下來。

    婉婉捧著先生給他盛的排骨湯,都喝了個見底,卻還想不出,她第一句話要很先生說什么。

    “先生最近在忙什么?”或者“幾日不見先生,婉兒都想你了?!边@種話,婉婉突然覺得說不出口。

    就在她思來想去,一對黛眉蹙成了一團時,祁沨突然走進來,在高湛耳側(cè)說了什么。

    “讓他進來。”男子清冷得聲音叫小姑娘一下回了神。

    正在她好奇是什么人時,只見是位四五十歲左右得中年男子,懷里抱著一沓厚厚的賬目走進來。

    話還沒說,汗就先流下來了。

    “殿下,月中盤賬,咱們府里和鋪子里的銀子,恐怕是要撐不到這個月末了?!?/br>
    中年男子低垂著頭,在高湛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喘。

    他是翊王府里的大管家,管著王府和高湛名下所有的商鋪田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