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Alpha之后 第90節(jié)
江月閉上了眼睛,開始在腦子里數(shù)羊。就在她半夢半醒的時候,安靜的夜晚里突然響起了集合的哨聲。 尖銳洪亮的哨聲穿透力極強,對于聽覺敏銳的alpha而言無異于一個天雷。 江月虎軀一震,猛地從床上跳了下去。 其他室友們也被鈴聲驚醒了,前一陣培訓的時候經(jīng)常搞這種半夜緊急集合,現(xiàn)在大家都被弄出條件反射了。 一個個迅速穿好防護服,快步走出了房間在走廊里小跑起來。 訓練有素的志愿者們在援助站外快速集合,哨聲停息后,志愿者領隊熟悉的沙啞聲音響徹在黑暗中。 “蔚藍海域海星居民區(qū)發(fā)生sao亂,志愿者第一大隊在f-23飛行器集合?!?/br> “準備,前進!” 江月和她的室友們是志愿者第一大隊的第三小分隊,領隊話音剛落,唰的一聲,第一大隊齊刷刷地跑向f-23飛行器。 緊張有序的集合后,f-23飛行器啟動,飛向蔚藍海域的海星居民區(qū)。 坐在飛行器的座位上,摸不清狀況的志愿者們第一時間打開了終端點開星際要聞榜。 #脊索蟲寄生#高居要聞榜第一。 江月快速瀏覽了一遍新聞,起因是一位alpha的妻子在飲食上發(fā)生了改變,他的妻子是一位素食主義者,可上個月開始她的食量逐漸增多,突然開始吃生牛rou。 丈夫一開始沒在意,直到最近發(fā)生蟲災,超市里的食物被人哄搶一空,家里存糧有限,他不得不限制妻子的飲食。 他今天上午出門去領社區(qū)分發(fā)的物資,妻子和兩歲的孩子在家,他回家時看到滿地鮮血,妻子正趴在客廳的地板上啃食兒子的手臂。 圖片已經(jīng)被打上厚碼,但是江月依然能從厚厚的馬賽克中窺見一絲當時的慘烈情景。 星際時代網(wǎng)絡傳播速度非常快,再加上水瓶星蟲災泛藍,領導層無暇他顧導致輿論控制不給力。 于是這條要聞火速登頂,引發(fā)了群眾的巨大恐慌。 飲食結(jié)構(gòu)突然發(fā)生變化的人不止這一個,水瓶星的人們一時間草木皆兵相互猜忌,sao亂也就發(fā)生了。 脊索蟲特別可恨的一點在于它寄生人類的身體后,人類的外表并不會發(fā)生明顯變化,從新聞中可以看出脊索蟲具有模擬偽裝能力,短時間內(nèi)很難發(fā)現(xiàn)。 好在脊索蟲武力值不高,這是唯一令人長舒一口氣的地方了。 f-23飛行器降落后,領隊開始分配任務,江月這個小隊武力值較高,大家都佩戴了昂貴的透視儀,人手一把射機槍。 武警守住了小區(qū)入口,所有人排隊檢查,只要發(fā)現(xiàn)脊椎以上部位發(fā)生變異的人類立刻射殺。 讓軍校的學生射殺感染者,看來武力資源已經(jīng)緊張到一定程度了。 白望在旁邊罵了一聲:“cao,老子還沒殺過人??!” 江森給他做心理建設:“脊椎以上發(fā)生變異的已經(jīng)不是人了,那是一條人形的蟲子,咱們培養(yǎng)無菌蠅蛆的時候你把我的培養(yǎng)皿打翻了,一腳下去踩死多少條小蛆蟲,你那會怎么沒有負罪感呢?” 白望啊了一聲:“你這么說我就好受點了。” 庫里有些猶豫:“你說萬一這些人中有完美寄生者呢,那我們不是殺錯人了?” 西薄雨的聲音非常冷靜:“幾乎不可能有完美寄生者,就算有,我們根本來不及逐一檢查,時間和醫(yī)療系統(tǒng)都耗不起。” 他穩(wěn)穩(wěn)舉起槍,沒有任何猶豫的射殺了一個感染者。 子彈正中眉心,感染者緩緩倒下。 非常殘酷的現(xiàn)實。 一切為了更好的生存。 海星小區(qū)一共四個出口,江月他們守的北門,光是北門這里就有五個感染者被擊殺。 個人意識很容易被集體意識裹挾,身邊人都在做某件事,那這件事就成了一個很普遍的事情。 即使射殺披著人類皮囊的蟲族,大多數(shù)志愿者惡心了一會后就恢復正常心態(tài)了,江月甚至能從這些人的臉上看出一絲興奮。 alpha本來就是兇猛好戰(zhàn)的生物,江月覺得自己和這些alpha其實也沒什么不同。 透視儀掃描到一個全身骨骼發(fā)生異變的人類,江月舉起槍擊中了他的腦袋。 水瓶星到處都是海,這里的風都是咸的。 濃烈的血腥味和海風的咸味混在一起熏得人作嘔,小區(qū)里到處都有人在尖叫。 江月想起了形策課,形策老師司興安常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 ——一切都是為了更好的生存。 第81章 脊索蟲4 脊索蟲4 江月一共擊殺了12名感染者。 感染者的尸體被□□燒成灰燼,整個小區(qū)都是江月他們熟悉的焦糊味。 北門排起了長隊,武警拿著武器去居民樓搜人,每隔一分鐘左右就能聽見槍聲。 小區(qū)的北門排起了長隊,水瓶星晚上風大,居民們的衣衫和頭發(fā)被風吹得凌亂,他們披著毯子和圍巾哆哆嗦嗦地站成一排等待檢查,大家彼此間隔半米遠,所有人的眼光里都是深深的戒備和驚恐。 到處都有居民在喊叫,年輕的母親抱著一歲的孩子哭喊著,不肯相信懷里的孩子已經(jīng)被脊索蟲完全寄生。 那是一個很可愛的孩子,有著柔軟雪白的皮膚,眸子是非常美麗的寶石藍,眼睛大大的,看見志愿者們還會露出純真無邪的笑容。 “求求你們了,這是我的孩子,他不是蟲子,他才一歲??!” 武警冷冰冰的說道:“他不是你的孩子,他已經(jīng)變成蟲子了?!?/br> 戴著透視儀的志愿者和軍人們能夠清晰的看見這個孩子身上的全部骨骼已經(jīng)發(fā)生了變異。 這只是一個披著幼兒皮囊的脊索蟲,母親哭得幾乎昏厥過去,懷中的孩子卻依舊的開心的笑著。 脊索蟲不懂人類的感情,對人類的模仿停留在非常粗淺的層面。 江月?lián)u搖頭,把手里的射機槍對準孩子的額頭,砰的一聲槍響后,一枚子彈正中孩子眉心。 “??!”那個母親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立刻昏死過去。 兩個武警嘆息一聲,拿著□□將這個孩子燒成了灰燼。 這種情況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只是每每看見便讓人揪心一次。 還有一對相伴多年的恩愛夫妻,九十五歲的妻子被脊索蟲感染,江月把感染者射殺后,年邁的丈夫在妻子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輕輕的吻,平靜地注視妻子的身體被熊熊火焰燒成灰燼。 生如夏花之絢爛,死若秋葉之靜美。 這個晚上是在槍聲和哭泣聲中度過,天色蒙蒙亮時志愿者們開始交班。 遠處的天空泛起了魚肚白,朝陽升起,天際鋪滿了絢爛的朝霞,海面金光粼粼, 江月看著遠處的海面,輕聲說道:“多么美的景色啊?!?/br> 多么美麗,又是多么脆弱,普通人類在強大的蟲族面前不堪一擊,這根本就是一場不對等的戰(zhàn)爭。 她撐著欄桿看海,腳下的承重玻璃下面游過一群銀魚,身后有腳步聲傳來,江月轉(zhuǎn)過頭,看到了西薄雨。 他摘下了透視儀,晨光熹微,他的皮膚蒼白如雪,眉眼帶著一股nongnong的倦色,他走到江月身邊,美麗剔透的冰藍色雙眸看向遠處天際。 海風吹拂著他們的臉頰,兩個人相顧無言,唯有靜靜看海。 許久之后,江月說道:“沒來水瓶星的時候,我從來不知道這里的風景這么美,好像傳說中的天堂,是長著潔白翅膀的天使才有資格居住的地方?!?/br> 西薄雨說道:“在僧帽水母泛藍之前,水瓶星是幸福指數(shù)最高的星球,現(xiàn)在一切都變了?!?/br> 他的臉上有一絲淡淡的惆悵,眼中夾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身后又傳來一串腳步聲,是相睢他們拿著營養(yǎng)液過來了。 大家臉上都是nongnong的倦色,水瓶星的情況超出所有人的預料,脊索蟲比他們想象的更加可怕。 相睢把營養(yǎng)液分發(fā)給他們,又從袋子里掏出一瓶消毒凝膠。 江月摘下手上的手套,往手上擠了一灘消毒凝膠,為了徹底殺掉蟲卵和超級細菌,消毒凝膠的濃度非常高,涂在手上火辣辣的疼,江月不禁皺了一下眉頭。 西薄雨摘下水套也往手上擠了一灘消毒凝膠,他的手已經(jīng)被消毒凝膠燒掉了一層皮,江月看著都疼。 相睢嘶哈吸氣:“疼死老子了,不知道我哥他們現(xiàn)在怎么樣?!?/br> 江森搓了搓手,打了哈欠:“肯定比我們慘,他們奮戰(zhàn)在一線,面對的壓力估計是我們好多倍。 白望揉了揉太陽xue:“那豈不是很難睡覺了,想一想都很痛苦?!?/br> 庫里捶了他一下:“你怎么天天想著睡覺,我一點睡意都沒有,今天過得太刺激了,現(xiàn)在我的腦子里都是砰砰砰的槍聲?!?/br> 他比了個手槍的姿勢,江月咬著吸管說道:“不知道這場蟲災什么時候能過去?!?/br> 蟲災不僅沒有停止,反而更加嚴重了,僧帽水母一直蔓延,好幾個海域都被僧帽水母入侵,在夜晚中發(fā)出美麗的藍紫色熒光。 水瓶星軍部開始疏散這些海域的居民,但是隨著僧帽水母入侵的速度越來越快,安置點根本不夠用,基建速度又跟不上,脊索蟲又讓居民人心惶惶,場面可以說是非?;靵y。 負責在安置點維持秩序的聯(lián)邦軍校生往聯(lián)邦軍校志愿者的大群里發(fā)了一張圖片。 狹窄的走廊里全是密密麻麻的人,一張張窄小的單人床貼著墻壁放置在走廊兩旁,只留出中間不到半米的過道。 “太草了,走廊里都擠滿了,外面的板房里也擠滿了,我們巡邏的時候得從這些人身上邁過去,安置點的房間現(xiàn)在跟鴿子籠一樣,二十個人擠在三十平米的地方,什么味都有?!?/br> “我們這片都是alpha,天天都有人為了巴掌大的地盤打架,我們志愿者也開始騰地方了,現(xiàn)在我們十二個人住一間宿舍,擠死了?!?/br> 江月他們倒是不用和別人拼房,因為他們是武力值非常高的軍校生,所以被劃分到了清理小隊負責清理感染者,大部分時間都住在飛行器上,跟著飛行器到處飛。 接下來的日子全是連軸轉(zhuǎn),為了防止猝死,大家身上隨時帶著救心丸。 因為江月的聽覺太靈敏,她開槍的時候不得不戴上耳塞保護耳朵,砰砰砰的槍聲中,一朵又一朵血花在她槍下炸開,她已經(jīng)記不清多久沒有睡過一次安穩(wěn)覺了。 所有人的睡眠時間都不超過四小時,所有人的臉色都跟鬼一樣,尤其是庫里紅發(fā)紅眸,臉色一白像極了吸血鬼。 一個星期后蔚藍海域的感染者終于清理完畢,志愿者們回到了飛行器上,因為這次是來水瓶星出任務,所以飛行器可以水陸兩棲,能像郵輪一樣停在水面上。 所有志愿者第一時間回到飛行器上補覺,哪怕是江月這種平時只需要睡四五個小時的人也癱在床上睡了個天昏地暗。 第二天早晨醒來時所有人都有種重獲新生的感覺,面如菜色的alpha得到了充足的休息時間后容光煥發(fā),又變的生龍活虎,不得不感嘆alpha的恢復能力實在很強大。 志愿者們這段時間非常辛苦,感染者清理完畢之后他們終于得到了為時兩天的假期。 相睢不知道從哪弄來了一個鍋,竟然在宿舍里煮起了紅油火鍋。 最近一直喝營養(yǎng)液,江月的嘴里都快淡出鳥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