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Alpha之后 第168節(jié)
“誒,這就離奇了,難道咱們寢室被哪位幸運神光顧了?”白望不再睡懶覺,精神抖擻地從床上跳下,十分期待往桌子上一瞅。 他笑出了聲,拿起一枚白色的無線消噪耳機,吹落上面黏著的灰:“誒誒誒,這不是我丟了一只的耳機么!” 庫里也跳下床,從桌子上拿起一個半個指甲蓋大小的游戲卡帶,熱情高漲地說道:“我靠,動物們的家園!” 相睢趴在床上往下瞅,發(fā)現(xiàn)自己的桌子上擺了一把五香瓜子。 他跳下床,從桌子上拿起一枚發(fā)潮的瓜子,笑道前仰后合:“哈哈哈,老子前天灑在柜子底下的瓜子!哪個傻缺把它們一顆顆撿出來的啊哈哈哈!” 江月一直低著頭站在桌子前,相睢抓了一把瓜子給她看,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江月的肩膀。 江月轉(zhuǎn)過頭看他,相睢笑哈哈的表情頓時僵住了,他呆呆地看著江月,聲音有些慌。 “江月,你怎么哭了?” 第158章 腦瘟9 腦瘟9 津未的夏季潮濕悶熱,偌大的校園里不見人影,一縷悶熱的風拂過臉頰,不僅沒有帶來一絲涼爽,反而讓人感到窒息般的悶熱。 一只透明的蝴蝶輕盈地飛過相柳身邊,在空中打了一個優(yōu)美的旋,停在了一根長生樹的樹枝上。 相柳跑到第一宿舍樓的電梯里,黑色的軍靴叩擊著堅硬的瓷磚地面,發(fā)出一連串尖銳又急促的響聲。 他的下頜緊繃著,漆黑的雙眼死死地盯著電梯里顯示樓層的屏幕。 電梯終于到了二十七樓,他快步走出電梯,一直走到2708寢室的門前站定,他深深呼吸一口氣,敲響了寢室的金屬門。 寢室的門打開了。 相柳沖了進去,2708寢室的年輕軍校生正圍在江月身邊,各個神色凝重。 江月懷里抱著他弟弟的小老虎,周身蕩漾著透明的漣漪,無比磅礴的精神力將小老虎包裹在里面,抵御著輪回木對它的吸食。 相睢呆呆地坐在一旁,眼神盯著江月懷里的小老虎,臉色慘白如紙。 見到相柳,他的眼眶頓時紅了,哽咽喊了一聲:“哥。” 相柳抱住他,摸了摸他的腦袋,看向江月懷里的小老虎。 小老虎在江月懷里安靜地趴著,神色懨懨的,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活力,見到相柳,它的眼睛睜大了一些,乖乖把腦袋搭在相柳的手腕上,伸出小舌頭慢慢地舔著相柳的手臂。 江月睜著一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聲音嘶啞地說道:“相柳少將,軍部找到解決腦瘟的方法了嗎?” 相柳沉默著,腦中回想起alphago那冷冰冰的聲音。 權(quán)限不足,無法回答。 他輕輕搖了一下頭,江月看著他,眼里一點一點地涌現(xiàn)出nongnong的失望之色。 相柳自從進入軍部后見過太多次這樣的目光了。 就像那次禹城貧民窟發(fā)生蟲災(zāi),他下令焚燒貧民窟時,那個被蟲卵感染的小孩子也用這樣的目光看著他。 他的背后長了一雙艷麗的蝴蝶翅膀,漆黑的足肢從他的肋骨里鉆出來,他的肚子大大的,里面全是緩緩蠕動的蟲卵。 他舔著嘴唇,用渴望的眼神看著他,聲音細細弱弱地問:“叔叔,你能救救我嗎?” 他搖頭,男孩的目光漸漸黯淡下去。 飛行器投射下無數(shù)枚燃燒彈,滿目瘡痍的貧民窟一瞬間燃起了熊熊大火,巨大的火舌卷了過來,男孩的身影在火焰和硝煙中漸漸模糊了。 這個禹城蟲災(zāi)中的唯一幸存者,此刻露出了和那個孩子一模一樣的眼神。 是啊,這個世界上有太多讓我們無能為力的事情。 他錯開目光,從江月懷里接過小老虎,強大的精神力將小老虎包裹住,下一秒,他頓時感受到了一種極其強大的吸力在飛速抽干他釋放出的精神力。 相柳臉色一變,趴在他懷里的小老虎輕輕地叫了一聲,仿佛在叫他放棄。 貓科動物都很聰明,小老虎很久之前就預(yù)知了什么。 相柳摸著小老虎的頭,一雙手卻突然伸過來,把小老虎從他懷里抱了過去。 江月低著頭:“相柳少將,雖然我對精神力的應(yīng)用技巧遠遠比不上您,但是我的精神力比您充沛,這件事還是讓我來吧,消耗的精神力在我能夠承受的范圍之內(nèi),您不用擔心。” 她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相睢,輕聲說道:“您先跟相睢說會話吧,我去走廊里。” 其他的室友們也默契地站起身跟在江月身后出去了,西薄雨走在最后面,離開時把寢室們輕輕地關(guān)上了。 五個人在走廊站成一排,臉色如喪考妣,無比灰敗。 相柳已經(jīng)出事了,下一個會是誰呢,腦瘟可是會傳染的。 2708寢室里只剩下了相睢和相柳,兩兄弟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相睢的眼眶紅的厲害,他先前一直忍著,現(xiàn)在見到自己的哥哥,終于再也忍不住,眼淚珠子噼里啪啦地砸了下來。 “哥,我已經(jīng)失去一次了?!?/br> 他哽咽到說不出話,捂著臉說道:“前天我還拿著卷尺給它量過身高,每天都盼著它快點長大,總想著它長大的樣子?!?/br> “我這是......我這是又要失去它了嗎?” 每個人的一生中總有很多無能無力的時刻,當一個人對世界的認識越是深刻廣博,他感到無能為力的時刻就會越多。 那株占據(jù)了大半個歷越市的輪回木在他眼前浮現(xiàn)。 耳邊又響了alphago那道冷冰冰的聲音, 權(quán)限不足,無法回答。 他輕輕拍打著相睢的后背,撫摸著相睢扎手的寸頭。 “小睢,如果我無法解決這件事,你會不會對我很失望?” 相睢淚眼朦朧:“哥,我們無能為力的事情太多了,假如我真的死于腦瘟,你就把我的骨灰做成老虎形狀的煙花吧。” 他用手擦著眼淚,說完這句話之后心情反而平靜了。 “看來我和小老虎都來不及長大了。”他從椅子上站起身,擁抱了一下相柳,含著眼淚看著桌上那一小堆發(fā)潮的瓜子。 “江月發(fā)現(xiàn)的及時,情況還沒有太糟。”相柳說道。 相睢苦笑了一聲:“哥,還不夠糟么,我寧愿她沒有發(fā)現(xiàn),我寧愿在某一個時刻悄無聲息的死去,也不愿意像現(xiàn)在這樣,看著她自殘式的消耗精神力,去做這種徒勞的事情?!?/br> 相睢再一次擦掉眼眶里滾落的淚水,平靜地說道:“哥,你把小老虎抱回來吧,最后的時間里,我不想和它分開了?!?/br> 相柳輕輕拍打著他的后背:“小睢,當哥哥的會永遠保護自己的弟弟,在我精神力枯竭之前,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他走出了寢室,走廊上,五個年輕的軍校生貼著墻壁站成一排,他走到江月面前,朝她伸出手。 “把小老虎給我吧?!?/br> 江月依舊固執(zhí)地搖頭,她很堅定地說道:“沒有人的精神力比我更強,您需要做的事情還要很多,我還能堅持很久。” 她抱著小老虎走進了寢室,過了一會她拎著一件外套走了出來。 江月把外套隨手搭在肩上,用不容置喙的語氣說道:“我和您一起去基地?!?/br> 她往前走了兩步,卻又突然轉(zhuǎn)過身走了回去,緊緊地抱了一下西薄雨。 西薄雨也抱住了她,他的指尖撫摸著江月的長發(fā),柔軟溫熱的嘴唇貼著她的耳朵。 “去吧,我會永遠無條件的支持你?!?/br> 他的終端貼上了江月的終端,滴答一聲,江月的終端里已經(jīng)多了一道最高指揮官才能擁有的最高權(quán)限。 江月緊緊地擁抱著他,咬牙說道:“我不會讓你們有事的?!?/br> 她松開西薄雨,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去,她的周身都蕩漾著透明的漣漪,似乎一道無形的屏障把她與這個世界隔絕開。 西薄雨怔怔地看著她遠去的背影。 當年,他的父親也是這樣緊緊地擁抱著他,那時候他還很小,很小很小的一團,趴在在父親的肩膀上很委屈地喊疼。 父親松開了他,大手摟住他的小腦袋,緊緊貼著他的臉頰,父親的臉頰濕漉漉的,幼年的他趴在父親的肩膀上看著窗戶的雨。 他問父親:“你的臉是被外面的雨澆濕了嗎?” “是啊,我的小薄雨,外面的雨很大,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停?!?/br> 江月的背影在他的視線中消失了,幼年記憶中的那場大雨又在耳邊響起。 雨滴拍打著窗戶,給玻璃蒙上了一層水幕,外面的世變得迷糊起來,連父親的聲音和容貌都模糊了。 一道閃電劃過津未校區(qū)上方的天空,轟隆隆的雷聲響起,窗外狂風大作,淺紫色的長生花瓣紛紛飄落。 外面下雨了。 江月和相柳在瓢潑大雨中行走著,走到飛行器上時,他們的衣服已經(jīng)濕透,頭發(fā)黏在皮膚上。 陸更打開暖氣,把兩條毛巾扔給他們。 江月拿著毛巾擦臉,小老虎趴在她的腿上,已經(jīng)安靜的睡著了。 那種詭異的吸力越來越大,再不解決,所有人都有危險。 銀色的飛行器破開雨幕,江月戴上耳塞和眼罩,抱著小老虎躺在后座上睡了一覺。 不間歇的大量精神力輸出讓她感到非常疲憊。 但愿她吞食的七分之三的腦蟲可以發(fā)揮點作用。 到了軍部之后,江月暈暈乎乎地打起精神,暈暈乎乎地在相睢休息室的衣帽間里隨意地換了一身干爽的衣服。 她穿著相柳的衣服走了出去,隱約間嗅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很像她曾經(jīng)在專柜里買的大吉嶺茶香水,但是香味要冷一些。 她在心里暗罵了一句,除了西薄雨的信息素能讓他心情舒爽以外,別的alpha的信息素會讓她非常暴躁。 江月抱著小老虎,心里已經(jīng)打定主意一定要前往基地里的深淵巨坑探查情況,在這之前她要把小老虎交給相柳照顧。 走廊的盡頭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穿著華麗制服的紫色短發(fā)女a(chǎn)lpha。 江月沒有細看,抱著小老虎從她身邊走過,下一秒,身后傳來撲通一聲巨響,江月驚訝地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那位女a(chǎn)lpha正四腳朝天地倒在地上。 江月正要伸手去扶她,走廊盡頭突然傳來一聲厲喝。 “不想讓她死的話就別碰她!” 陸更風馳電掣般地跑了過來,腦后飛舞的金色發(fā)絲糊了江月一臉。